第二章 鍊氣洗身

第二章 鍊氣洗身

夕陽西下,陽光灑遍大地。勞作了一天的人們,扛着農作的工具,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隨着一聲清脆悠揚的鐘響,兒童們從學堂里魚貫而出,紛紛擁擠著往家中趕,似要擺脫身後的「牢籠」。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房門,望着學童們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接着又走出一青年男子,他見中年男子搖頭,開口問道:「先生為何搖頭?」

中年男子嘆息一聲,說道:「若我不跟村長反應,下午也不會來這麼多學生了。小山村就是小山村,燕雀多於鴻鵠啊!」

青年男子聽中年男子感慨,卻是笑道:「若不是此地有那鴻鵠,先生何必久留此地?」

中年男子聽此,一掃剛才的yīn郁,終是露出一絲笑容。他看了青年男子,轉身走進學堂。

此時學堂里還坐着兩個人,正是林胥和昱霖。

先生踱步走近,見兩人正在低聲討論,開口問道:「你們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林胥聽此,合上書本轉過頭,問道:「先生能否告訴我何為『正』,何為『邪』?」

先生聽此,心中驚訝,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林胥答道:「承蒙先生厚愛,允許我們二人借閱您的藏書,我們已經看完了不少。學生記得有一本書叫《尋真記》,它講述了許多人生尋常的故事,其中不乏正邪對陣的場景。就學生所見,雖說邪方遇事魯莽,做事極端,可他們並不是濫殺無辜,他們對付的不乏臭名昭著,無惡不作的人。可就因邪方做事過於極端,弄出許多過於血腥的事件,就被正方聲討,剿殺。如此一來,邪方做了好事卻得了惡報,事情真相也被蒙蔽。這是否說明為正者不正,為邪者不邪呢?」

昱霖聽了林胥的話,也不顧先生,當即便反駁道:「胥哥哥怎能如此認為?那些邪方之人,若不是心中嗜殺,怎會想出那殺人之法?正當的、和善的方式多了去了,何必打打殺殺,攪得生靈塗炭?那要我說,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林胥見昱霖的意見與自己迥然不同,正yù張口反駁,卻被先生揮手打斷。他轉過身子,疑惑地望着先生,不解先生為何打斷二人。

「這個問題你們倆不要再爭辯了。」先生先是拍了拍林胥的肩膀,又對着昱霖笑了笑,示意兩人暫停爭論。

林胥和昱霖見此,心中更加不解,各自看了先生一眼,卻不詢問,而是端正坐對着先生。

先生從旁搬出一張椅子,端坐其上,看着兩人又笑了笑,方才開口道:「當下你們心中一定不解,不知我為何要阻止你們討論。」

二人聽此自然是點頭,身子微微朝前湊了湊,yù聽先生訴其理由。

先生清了清嗓子,盯着二人的眼睛說道:「我之所以不讓你們繼續爭論,是因為正與邪,並不是光靠空口討論就能明白得透的。」

林胥聽先生如此說,自知他還有話說,當下點了點頭,等待先生繼續說下去。

昱霖卻是心急,哪還容得下先生磨磨蹭蹭,乾脆出口問道:「那先生認為,如何才能得出結論?」

先生暗自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明裏沖昱霖擺了擺手,繼續說道:「自古有正便有邪,正如有白晝便有黑夜。統而言之,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即為正,反之為邪。由此度之,正邪之間的區分,對於每個人來說,自然也都是不同的,人各有各自的標準。人處於世,必須找出符合你內心中的正與邪。」

昱霖聽完這段話,見先生仍未說出自己心中所希望的東西,又yù出口相問,只見先生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這必須經歷很多事情,然後感悟出來。現在你們還小,關於正邪的區分大多聽自於家中父母長輩所言,或是書中感悟所得。我不能斷然否定他們的觀點是錯的,但別人的看法終究是別人的,你們若想在世上立足,必須依靠自己的內心來區分正與邪。倘若有一天,你們的為人處事能夠堅定不移地遵照自己的內心,那麼你們也就能夠清楚分出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了。」

林胥聽完這段話,喃喃自語道:「自己的內心么……」忽而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像是對先生的話頗為贊同。而一旁的昱霖此刻卻不急了,她將頭偏向別處,未露一絲表情,看來始終堅持自己的看法。

先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們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若是沒有,便回家吃飯,想必你們的父母正等着你們呢。」

林胥聽先生說起,一拍腦門,趕忙起身說道:「多謝先生指教,我們這便就回家。先生再見。」說完,沖先生行了一禮,便隨昱霖一同出了房門。

等聽不到腳步聲,先生突然開口對青年男子道:「這兩個孩子都是聰慧之人,而且好學勤問,肯動腦。剛才我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再加上以往的了解,對兩人的xìng格有個大致的推測。看那林胥,思想新穎,容易接受別人意見,不知以後對他來說是好是壞。若在能吸取他人意見的同時,又能融入自己的見解,那將來一定是非凡之人。」

「再看那昱霖,心思縝密,有自己的主見。可就怕她將來不願聽取他人意見,走入死胡同。若她能突破這個難關,rì后成就比那林胥更加驕人。」

青年男子聽了,連忙問道:「那先生為何不叫住他們,直接講明?」

先生搖搖頭,道:「你言之法乃下下之策。我若是這樣做,不正像那愚人幫助蛾蟲破繭成蝶?雖然時下有效,實際上卻毀了他們的一生。他們自己的路,只能靠他們自己去走。」

青年男子似懂非懂,沒有言語,只是點點頭。

林胥與昱霖一同回家,一路上大都是認識的人,看見他們倆,都不時地開些小玩笑。林胥只感覺倍受壓力。到了岔路口,正要分別,林胥叫住了昱霖。

「那個…昱霖,你…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昱霖乍一聽這話就覺得有些奇怪,又聽林胥支支吾吾的語氣,心裏當下便胡思亂想起來。她猛一低頭,說道:「當然有啊…怎麼了?」

「恩…有一件事必須馬上跟你說一下……這件事有可能關乎我們的將來。」

話一說出口,林胥自己馬上覺得不對勁,連忙朝昱霖看去。

昱霖聽完也是一驚,猛地抬起了頭看了林胥一眼,可見他正看着自己,隨即連忙低下頭。

兩人之間迅升起一種古怪的氛圍,感覺特別地不自在。

林胥見形勢不對,連忙解釋道:「咳咳…你不要誤會啊,不是你想的那個事…」。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什麼事……」昱霖聽他這麼說,臉「噌」地一下就紅透了。

「那個…哎…我…」林胥半天支吾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感覺以前讀的書全白讀了,竟派不上一點用場。

「那到底是什麼事?」昱霖緩了口氣,微微抬起頭,望了林胥一眼。

林胥朝四周看了看,深吸一口氣,穩住心后說道:「現在人多,這件事不好對着別人說。」

昱霖心中奇怪,但並沒有多問什麼。她點點頭,表示明白。林胥又道:「那好,咱們還是今天晚上見了面再說吧…咱們酉時在村東頭的老槐樹下見面。」

「恩,那晚上再見了。」昱霖不像往常一樣沖林胥大笑着離開,而是偷偷瞄了林胥一眼,隨即轉身匆匆走開。

林胥等到昱霖走遠了,一拍自己腦門,暗罵道:「你個大笨蛋,話都說不好。平白生出一段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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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胥回到家,一時無事,便幫着父母燒飯做菜。一家人吃過晚飯已至戌時。林胥照舊做完家務,又照舊跟父母說明去昱霖家。出了門,林胥直奔村東頭,

一段時間后,林胥走到了村東頭。他見昱霖還沒有來,抬頭望了望時辰,真想抽自己一個大耳光。現在離酉時還有差不多半個時辰,看來自己太心急了。他只好倚靠着老槐樹,低着頭打起了盹。

一時無事,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昱霖依約來到老槐樹下。她一眼便望見林胥靠着樹睡著了,一時玩心大起,輕手輕腳走到林胥身旁,突然喚道:「胥哥哥!快醒醒,天都亮了,還不去學堂!」

林胥此時正做着美夢,腦子迷迷糊糊,突然聽見昱霖叫他去上學,猛然驚醒。他迅抬手揩掉嘴角的涎水,叫道:「快走!…快…快!」。

林胥邊叫邊起身,睜大了眼睛望向四周,可入眼卻是一片漆黑。

一旁的昱霖看着林胥可笑的動作,不由得「撲哧」笑出了聲。

林胥這下明白是昱霖在捉弄他,臉上頓時通紅。他佯怒道:「好你個昱霖,竟敢捉弄我,看我怎麼懲罰你!」說完伸出雙手,就yù撓昱霖胳肢窩。

昱霖最怕癢,尖叫一聲連忙躲開,她一邊逃一邊告饒,生怕林胥呵着她。林胥本就無意,追了幾步,也就作罷了,轉而狠狠地瞪了昱霖一眼。

昱霖笑嘻嘻的回到林胥身旁,找到一塊可坐的石塊,坐下道:「胥哥哥,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說嘛,現在就說吧。」

林胥點點頭,走進昱霖,便伸手往自己懷裏掏。

「到底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昱霖看了林胥一眼,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胥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到昱霖面前說道:「你還記得那天來的那個老頭嗎?他就是人們口中說的『仙長』!他說我們資質上乘,給了我這本書,還讓我和你一起修鍊。」說完,把書遞給昱霖。

昱霖接過書,只見封面上寫着「鍊氣」兩個大字。她把書翻了兩頁,又合上了。

林胥見她如此,問道:「怎麼樣?」

昱霖把書交回林胥手中,盯着他道:「你相信那個老頭?他會不會是騙子?咱們窮鄉僻壤的,他為什麼讓我們修鍊仙法?」

林胥想了想道:「應該不是騙子,我親眼看見他駕馭一根碧綠sè的竹杖絕塵而去,光看那根竹杖就知道不是凡品,定是仙家之物。至於他為什麼讓我們修鍊,這…..我也不太清楚。」

昱霖還想說些什麼,可又咽了回去。林胥見她有些不相信,又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他是騙子,他也沒從我這兒騙到什麼。這東西修鍊了也沒什麼壞事。」

昱霖皺了皺眉,可見林胥一臉盼望,不好再打擊他了。

「好吧,既然胥哥哥這麼想修鍊,那我也只好奉陪嘍。」

林胥大喜,連忙把書平鋪在旁邊的大岩石上。就著月光與昱霖一起看。林胥邊看邊說:「老頭還說這本書只允許我們兩個人看,所以我想今後咱倆把這書上的內容全記住之後,就把它給燒了。以免生出事端。」

昱霖點點頭道:「一切聽你的安排。」

兩人隨即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地看著書中的內容。書中前文為總綱之類的東西,實屬無用,讀完文字內容,後面便是一些圖畫,兩人按照圖中所畫以及文字提示,照着上面所說的「鍊氣第一層」做起動作來。

做完一遍,兩人均未感覺有什麼特殊,於是再練一遍,這樣重複幾遍后,昱霖感覺體內有一股暖和的氣流隨着動作流通全身,打到最後將氣流緩緩導入肚臍下三寸即丹田之處。頓時感覺全身暖洋洋,甚是舒服。

正好此時林胥也打完,昱霖問道:「胥哥哥,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暖洋洋的氣流流通你全身?」

林胥點點頭道:「一開始沒有,後面才有。我現在感覺身體很舒服。」

「看來這本書所謂的鍊氣之術不是騙人的。照書上這麼說練至第十層,便可把後天之氣轉化為先天之氣,可這兩個什麼氣到底有什麼用呢?」

林胥聳聳肩,沖昱霖眨眼道:「你若想知道,那就勤加修鍊,練到最後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昱霖一聽有道理,連忙道:「那不要浪費時間了……..」話未落音,她馬上又開始新的一輪。

林胥呵呵一笑,也不耽誤,跟着練了起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兩人練了差不多十幾遍了,全身浮出一層黑sè的粘稠物質,而且奇臭無比。兩人實在忍受不了,只好作罷,回家洗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林胥只感覺全身輕盈,充滿了力量。自此兩人勤加練習,rì練夜練,一個月後雙雙練至第二層。此時的兩人走起路來像跑的一樣快。而且能夠輕易地舉起五十公斤的重物。人們看到后很驚訝,因為兩人都還只有十三歲,要說林胥一個男孩子有這麼大的力氣還合情合理。但昱霖一個女孩子能這樣可就了不得了。兩人心知肚明,沒有跟其他人說,村裏的人也就只當是神仙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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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情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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