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告知

「皇上駕到~」全公公快步跑到玉芝宮門口，端正姿態高聲喊道。

「臣妾參見陛下。」

「奴才/奴婢叩見陛下。」

玉芝宮內早已在院內等候，一席淡藍色宮裝的周貴妃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奪目，比之以往的驕縱更平添了幾分柔美。朝光帝心中一動，腳步稍微加快了些許，上前握住周貴妃的柔荑，滿目關懷。

「愛妃，更深露重，何必出來迎接？走，先進去吧。」

朝光帝沒有再管院內的其他人，直接拉着周貴妃的手進入殿內。

「陛下今日怎的有空過來了？」周貴妃端起侍女送上來的參茶遞給朝光帝。

朝光帝見狀失笑道：「朕要是再不過來，某個嬌嬌怕是要惱了朕。」接過參茶，用杯蓋撥了兩三下，細細品味。

「哼，不知道是陛下的哪個嬌嬌。」周貴妃雖然心裏高興，但面上撅著嘴使性子。

朝光帝環著周貴妃，在她耳邊輕生說道：「還能是哪個？是朕懷裏的這個。朕知道最近冷落了你，朕這不是賠罪來了嘛，邊關事急，委屈了嬌嬌。」

聽到這，周貴妃心裏的火已經去得差不多了，但仍嬌俏地說：「既然是賠罪，總得有點賠罪禮吧？」

「知道知道，你個貪心鬼，前段時間剛得了幾匹月華緞，已經讓人拿過來了。」朝光帝笑着捏了捏周貴妃的臉頰，滑嫩如豆腐，令人愛不釋手。但也只是過過手癮，要是捏疼了，她可要鬧了。

朝光帝環顧四周，沒看到想看的，好奇問道：「小皇子呢？」

周貴妃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眸光閃爍道：「在偏殿，奶娘照看着。」

似是沒發現周貴妃的不自然，朝光帝牽着周貴妃的手往偏殿走：「朕要看看，朕猜像朕多一些。」

此時孩子已經長開了，白白嫩嫩的，安靜地睡着。朝光帝看着這小小的一團，心裏不知怎麼形容這種紛亂的感受，好一會兒才說：「這睡得真甜，你瞧，這眉毛這鼻子，和朕的嬌嬌可真像。以後還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呢。」

周貴妃眉頭輕皺，撅著嘴：「這哪兒像臣妾了。」

「好好好，像朕像朕，瞧這鐘靈毓秀的模樣，一看就是朕的龍子。不受寵辱驚，進退皆裕如。就叫蘇裕，可好。」朝光帝眼睛定定地看着周貴妃，滿目深情讓周貴妃臉上飛起一抹春霞。

「聽聖上的。」周貴妃看着小小的蘇裕，眼神柔和了幾分。

「嬌嬌辛苦了，朕瞧著清減了幾分，可是沒睡好？」朝光帝關切地拉着周貴妃坐下。

周貴妃眼神複雜，有些許慌亂，些許甜蜜，些許痛苦，許久，緩緩搖頭道：「臣妾無礙，可能是還不太適應當娘的身份吧。」

朝光帝失笑道：「你可真是個嬌嬌，凡事有嬤嬤和宮女幫看着，況且，」朝光帝湊近周貴妃耳邊，低沉的聲音輕輕撓著周貴妃的心底，「朕一直期盼著和嬌嬌孕育兒女，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

周貴妃聽着這些話，心裏又是甜蜜又是難過，既是開心自己在朝光帝心目中佔着重要位置，又難過自己此生不能再生育，越是這樣心裏就越愧疚，眼眶含着熱淚欲落不落，真真是惹人想摟在懷裏好生安慰一番。

朝光帝也確實不是聖人，摟着周貴妃，聲音裏帶着明顯的擔憂：「嬌嬌怎麼了？是朕說錯什麼了嗎？」

周貴妃靠在朝光帝懷裏，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許久才鼓起勇氣道：「陛下沒錯，是臣妾，是臣妾......傷了身子，以後不能再有孕了。」

朝光帝摟着周貴妃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沒事的，嬌嬌能夠替朕誕下裕兒，朕就已經知足了。朕也心疼你，咱們有裕兒就足夠了，對朕來說，嬌嬌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真的嗎？」周貴妃抬起淚眼蒙蒙的腦袋，看着朝光帝想要再次確認。

「真的。」朝光帝捧著周貴妃的臉，深情地吻住她的額頭。一時間房間內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