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武都頭!

第五十六章 武都頭!

「且慢,我看此舉有些不妥,按照西門大官人所言,讓在座的兄台充當評委是否有些隨意了?萬一這其中有人與台上諸位相識,或者早已提前被買通是被安排好的托,那還有何公平可言?」

李瓶兒原本就是開封府青樓中有名的清倌人,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詩詞也有一些涉獵,所以對這路子也熟悉的很。

做清倌人那些年本來家境還算好,至少家中不愁吃穿,老母也過的舒坦。

只可惜在京畿重地,到處都是高幹子弟與其他高官,免不得無意中得罪哪個,甚至差點給李瓶兒帶來殺身之禍,就連家中老母也跟著遭了殃。

好在碰上了梁中書,見識過李瓶兒的美貌與才華,便將她收為了外室。

可惜當時梁中書回京述職有夫人在一旁跟隨,所以悄然替李瓶兒贖身之後並未來得及享受,不得已只能先跟著蔡京的女兒返回大名府。

聽完李瓶兒的一席話,百宴樓的公子哥們也都交頭接耳起來。

花子虛更是在美色面前認不得兄弟,當眾附和道:「這位姑娘說的對啊!確實有失公允,萬一有人在其中搗亂怎麼辦?依本公子愚見,還是得有個德高望重能撐得起事的代表作證才好!」

說罷,花子虛還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瀟洒很謙虛的表情,朝李瓶兒笑個不停。

西門慶遏制住想衝上去乾死這個表面兄弟的怒意,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在場可有能夠一言九鼎之人?請出來做個壓場的評判!」

一陣沉默后,西門慶又淡淡道:「這位姑娘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裡的諸位有不少都是從外地趕來,只想一見百宴樓的真面目,才有多少清河縣本地的客人?」

「既然大家都是各地相聚而來,那麼彼此之間便不可能相識,更不遑說買通。」

西門慶表達的很清楚,在這麼個情況下誰能花錢買掛?

而且剛才我剛到沒多久就被武植從頭打到尾,哪特么有時間花錢買通別人!?

經此一言,湊熱鬧的人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其中更有人不耐煩道:「到底還比不比了?不比就趕緊結束,別耽誤老子玩兒黑絲啊!」

武植輕描淡寫的瞥了眼二樓包廂,那裡面可有兩個重量級的人在候著呢。

這麼大的事情,他就不信這兩個狐狸連個頭都不露!

畢竟西門慶玩這麼大,光彩頭都壓下去九千兩,這已經是一比巨款了!

二樓包廂。

孟凌塵淡淡道:「袁知縣,他們平時都玩這麼大的嗎?你知道九千兩銀子意味著什麼嗎?這借詩詞斗的名義聚眾賭博,該當何罪啊?」

很多人通過影視劇中的演繹或許覺得在古代賭博是一件很平常隨意的事情,似乎在哪裡都能碰到賭場。

其實不然,在古代聚眾賭博也是犯法的!

輕則財物充公,重則杖責下獄!

當然,在北宋末期這糜爛的年代,開賭場和賭博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前提是不會有人與你上綱上線。

就好比張府開設的賭場,明面上是賭場不假,可實際上賭場的大部分收益都是分給了當地官府的。

而且一般的賭場也根本不可能那麼豪氣,一把就梭哈九千兩!

在全國你都找不出幾個這麼財大氣粗,一把敢接這麼多銀子的場子來!

除非你是偷偷摸摸,自己找個小巷子或者暗房,一小撮人在那狂賭,才不會有人去管你。

聽到孟凌塵的話,袁傑腦門上的汗立刻就流了下來,一本正經道:「回恩相,賭資如此巨大,按例應當沒收充公,這些人全部都得杖責下獄!可……可詩詞斗的彩頭,法度上也未明言……」

孟凌塵淡笑道:「這麼說他們是鑽了法度的空子,走在了偏門上?」

袁傑點頭如搗蒜,接著道:「其實這種詩詞斗、馬術斗、甚至鬥蟋蟀、斗蹴鞠都有這種類似的彩頭……而且斗蹴鞠出彩頭,還是……」

袁傑說著便咽了口唾沫,不敢繼續說了。

再說可就犯忌諱了!

那蹴鞠的彩頭,可是當今聖上宋徽宗搞出來的!

甚至以蹴鞠的技術給予封賞,那二品三品的大官說封就封,毫不吝惜!

如果說大宋以來哪個皇帝最大方,恐怕非宋徽宗莫屬了!

就連街溜子高俅,也就是因為能說會道再加上蹴鞠技術處於國際頂尖水平,這才得到宋徽宗的賞識,直接就給封了個太尉。

高俅簡直可以稱得上土雞一夜之間變鳳凰的經典代表。

孟凌塵幽幽嘆了口氣,眼神中的亮光似乎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與無奈。

生在這麼一個國家,跟這麼一個皇帝混,簡直有志之人的悲哀!

「在場諸位若實在舉薦不出來一個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之人,那這評優規則就按本公子剛才說的來!」西門慶的聲音再度傳到樓上。

孟凌塵皺著眉頭,冷哼道:「走吧,隨本官出去!」

「是!」

孟凌塵掀開包廂帘子,站在二層俯視大廳,凝聲道:「本官算不算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人?」

看到知州大人親自出頭,武植嘴角勾起笑意,這下可不就穩了?

孟凌塵這個人他也了解一些,官算不上好官,因為他也貪!

他若是不貪便沒辦法融入到當前大宋官場,無論對上還是對下都將是一個異類!

所以孟凌塵必須要貪!

可他的貪卻是象徵性的,可以說是為了更好的一展志氣才選擇融入大眾。

清高算不上,因為貪腐,好官自然也算不上。

但孟凌塵一定是個極有責任並且想有一番作為的州官!

西門慶心下厭惡,暗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縣官。

因為接連兩年參與學子會,見過了當朝兩位權臣,所以西門慶極為孤傲自負。

「你是何人?有資格做詩詞斗的評判?」西門慶充滿質疑的聲音響起。

孟凌塵撫須笑道:「本官姓孟,暫任恩州太守!」

與此同時下方的人也炸開了鍋。

「這是孟大人!他身後是清河知縣袁大人!哎呀!這是我們恩州的父母官啊!」

「孟大人怎麼會從二樓包廂出來,難道他早就提前等在了這裡?難道也是聽了黑絲……」

「放屁!這幾日最熱鬧的就是百宴樓,這裡魚龍混雜難免會出亂子,知州大人來微服視察多正常啊!」

武植垂首想了片刻,當即起身朝二樓行禮道:「下官武植!見過知州大人、知縣大人!」

孟凌塵愕然,旋即啞然失笑道:「武都頭免禮!以往只知道武都頭拳腳可鎮門神,可從未聽過你還能文采能夠參與詩詞斗啊!」

武植淡淡道:「下官看不上這濫竽充數的兩腳廢貓,便想殺一殺惡人的銳氣,至於這作詞吟詩,下官不才只能作個打油詩罷了。」

「好好好!」孟凌塵笑著連道三聲好,接著嚴肅道:「有本官與袁知縣在此評判,西門慶你可還有二話?」

西門慶剛才就被嚇得臉色煞白,他可以不將縣官放在眼裡,但他沒膽子敢將一州之主放在眼裡!

這些州府太守哪個不是封疆大吏?

按死自己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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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水滸:大郎,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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