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跑路去美國

第57章 跑路去美國

9月2日那天晚上,下着小雨,天空黑蒙蒙的,看不見月亮。

當我們來到一條雨後,河水暴漲的河流時,這位年輕人要背着我和加里波第。沒錯,這位神甫先生對自己游水的本領非常自信。而將軍則是遲疑不決,畢竟他是海員出身的,從小是在海上長大的,而且還是個天生的兩棲人,居然還要趴在別人背上過河,面子上確實過不去。

就在將軍遲疑的那會,我被送到對面去了,對我而言,現在沒辦法,畢竟我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曉得這條河裏頭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我也不敢貿然行事。畢竟都是當海員的了,在水上打仗,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年了,頭一回要別人背着過河。

他在水裏頭半蹲著,用背轉向了加里波第。他堅定的對將軍說:「上來吧!將軍。您熟悉大海,可是我更熟悉這裏的河流啊!」將軍後來跟我解釋道他是被這種淳樸的勇氣感動了,所以就順從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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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將軍還跟我說:「奧托,我覺得我多次跟你講過的,我最憎惡的就是神甫虛偽和心術不正的特性,那些人就應該被丟進沼澤地里改造,要不然就是要拉到你的礦場去進行所謂的勞改,但要是有個別的神甫能夠拋棄其欺詐的惡行,恢復人的本性,那就是另外一個事兒嘛……」

靠着一個默不作聲長相憎惡的走私犯的幫助,我們通過各種的交通方式前往了菲利加雷山口附近。

就是在那裏,在差不多十個月前,我們正是從那裏率領的戰士進入的羅馬涅地區。而現在,當時那些手下年輕的戰士,有很多人已經陣亡了,還有一些人被當成了土匪,不經任何審訊就被當局槍殺,另外一些人呢?則闖在了破舊而擁擠的醫院裏,接受這一點微不足道的治療。還有不少人已經失蹤了。

但是在這裏,喬萬尼跟我們玩起了失蹤。本着主動出擊的作戰原則,我們攔了路上的一輛嘎吱嘎吱作響的馬車。將軍提出了去佛羅倫薩的建議,於是我們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出發了。

我們安然無恙的從一隊又一隊的奧地利士兵的行列中穿過去,這些奧地利大兵正是去封鎖山口的,但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樣他們沒有給予一點關注的馬車上坐着的正是他們一直在圍追堵截的人。

直接用100里拉砸死了一個農民,他帶着我們翻過了幾個山樑,來到了比森齊奧山谷,這是通往普拉多的必經之路。

來到這裏,奔波了多日的我們隨便就進了一家鄉村客棧,哦,裏面還有不少人。我注意到了客廳里的一個年輕獵手,這個人端莊大方,風度灑脫,性情坦率,引起了我的注意。將軍以為我是在警戒,他悄悄的說:「兄弟,這個小夥子很有活力,而且他是個很好的獵手,還有工程師的身份,他要是加入志願軍,我肯定第一個同意。」

將軍直到這個時候,依然想着把隊伍拉起來,好找個機會痛痛快快的跟外國鬼子干一仗。

這下好了,我們這種觀察方式呢,引起了對方的不安,他甚至還懷疑碰上了心懷不善的人。

客店裏頭的氛圍不錯,他主動上來邀請我們喝酒,我是小飲了一口,將軍則是痛痛快快的拿碗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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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店裏頭有報紙,隨手抓了一張。那個年輕的獵手可能有點窘迫,所以就往一邊走去了,不過我知道他並沒有停止對我們的觀察。

「看吶,加里波第已經在威尼斯水域被捕了。那麼你是誰呢?我親愛的朋友。」我指了指報刊的頭版。

將軍看了一下,臉上還露出了苦笑:「那我就是馬爾加納,一個流浪商人。」(就是為了方便逃亡用的化名)

這個時候,那位獵手湊的上來,他小心謹慎的問着我們是不是從羅馬地區來的?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我聳了聳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將軍則是和藹的回答他:「我們確實是從那裏來的,那裏已經沒有什麼消息了,一切都結束了。」只有我知道,將軍的背後有多麼的哀傷。

「唉╯﹏╰」那個年輕人嘆了一口氣。

「我們的加里波第到底在哪兒呢?」

將軍認真的審視了這個小夥子之後,慢慢的站了起來,向著他張開了雙臂,小聲的說道:「朋友,加里波第就在您面前啊。」

然後我們就稀里糊塗的上線了,沒錯,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我們又接上了托斯卡納地區愛國組織的線。這位勇敢的獵手叫做恩里克61塞奎,他僅剩的囑咐了一下,我們要呆在原地,不要暴露自己,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兩個比較閑的人,那兩個人表示收到。

個把個小時之後,他帶了幾匹馬,不僅如此,他還動員了一隻短小精悍的愛國隊伍。托斯卡納陣線開始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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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時候我們就轉移到了莫爾博浴場,別想多,正兒八經的浴場就是洗澡的。最後,我們來到了馬丁尼的家,這是一個年邁但是卻非常活躍的自由黨人。將軍給了他一封塞奎寫的介紹信。

正當這位老先生要打開信的時候,將軍安詳的說:「馬丁尼先生,我可以用兩句簡短的話告訴您信的全部內容:我是加里波第將軍,這位是我的助手,葉少校(關於我的軍銜的說法,一直很有爭議,在南美洲的時候,我也只是一個尉官,回來了,我也只是以指揮官自居,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軍銜,後面還是阿扎維爾老將軍幫的忙,給我安了一個少校軍官)」

馬丁尼並沒有掩蓋他的驚訝,畢竟奧地利人的報刊鋪天蓋地的宣傳將軍已經在威尼斯被捕了。之後,他又真誠的微笑着:「歡迎您,將軍!振作起來,一切都還能挽回來的。」

之後他把我們兩個送到了塞拉菲尼醫生那裏,他那裏有一個長的很好的地窖,終於可以在這個地方好好的休息幾天了。

而托斯卡納陣線的人已經開始聯絡行程最後一站的相關人員和救命船了。

9月20號傍晚,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我們乘着一輛馬車悄悄的來到了距離海邊只有一公里的安傑羅別墅。這個別墅的主人也是一個自由黨人,他認識一個跟他有過命交情的船長,我們在這裏又等了兩天,終於在馬丁納海灣的弗洛尼卡碼頭等到了那隻船,在感情牌和金錢攻勢下,這位船長阿保羅答應了安排給他的任務。這個時候又有幾個愛國者過來幫忙。

9月23號,就在我們準備出門時,一個年輕的匈牙利人來到了別墅門前,據說他是一個奧地利逃兵,這幾天來,他一直蹲在周圍的叢林裏頭觀察著。而現在,這個曾經窮凶極惡的敵人,卻用半通不通的意大利語連帶着他連手帶腳那些比比劃划的表示,要真心誠意的和我們一起上傳,加入我們的事業。

在場的所有人都反對,我現在想到的問題就更嚴重了:我們在此地停留的風聲恐怕早就傳了出去,此靠奧地利人的追捕隊怕是已經在追捕的路上了。

沒辦法了,只能給他一個愛的教育,然後向船長臨時多加一個人。等我們到達目的地之後,再把這個奧地利逃兵送到威尼斯去,給他點路費讓他回家去吧,這傢伙蹲了那麼些天,奧地利人都沒來,怕是真的想跟我們一起走,但是呢,我們現在是沒辦法接受他了,只能給他點路費,讓他自己回家吧。

你那年還在出升的太陽下,泛著微微的波光,我們穿着一件灰色的夏裝,準備登船了。從馬尼亞瓦卡到馬丁納海灣,從羅馬到托斯卡納,在這些意志堅定,充滿理想和愛國主義以及犧牲精神的資產階級先進分子的領導下,在普通民眾,小手工業者和農民的支援下,我們展開了一場悄無聲息的人民的戰爭,很顯然,最後我們取得了一個偉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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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走的時候,那些人們真誠而急促的向我們握手告別。我摸了摸身上,發現我也就那個箱子裏的錢有點價值了,但是保護我們的這些人都不是缺錢的,換句話說,他們並不是為了我這點小錢來保護我們的。只見將軍激動的對他們說:「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呢?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報答你們對我們的幫助了。」

「將軍,那就把您的紅領巾留下來吧!留下來做個紀念,我們要把這個紅領巾傳給子孫,讓子孫世世代代都記着那些為了民族獨立的鬥爭而犧牲的勇士們,讓他們不要忘記意大利崛起的事業。」一個自由黨人喊道。

「是的將軍,把您的領巾留下吧!我們唯一的目的就是救助您,把您完整的還給意大利,倘若您需要,我們願意直接送您去熱那亞。」

將軍看了看他那個短小污髒的紅領巾,覺得這個東西留下來也不是太好,然後他就盯上了我那個完好如初的紅領巾。於是他們拿走了我的,而將軍的那個被我保存了起來,後來,歷史博物館找我討要,我以一個平淡的語氣告訴他們,等我哪一天死了,我的所有遺物都會捐贈給國家歷史博物館的,請他們不要着急。

將軍這個時候被逗笑了一樣,他搖了搖頭:「不必了,在海上我什麼人都不怕。」可不是嘛,現在將軍手裏有槍又有人的,真要是逼急了,誰吃誰還不一定呢。只可惜那把大刀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那個是從南美洲帶回來,一路砍砍殺殺,然後又拿回鐵匠鋪修修補補的。後面有一場拍賣會,還出現了這把大刀,但是我敢肯定,這把刀絕對不是原刀,充其量也只是紅衫軍時代的大刀。

船慢慢的離開了海岸,不知道誰發出了一個無聲的信號,大家高聲呼道:「意大利萬歲!」

我們乘着這位船長的船,經過一段輕鬆而快速的航行之後,在9月25號早晨抵達了位於基亞瓦里的女神港。

「加里波第和他的助手葉現已抵達基亞瓦里,我將立刻逮捕他們,但是該如何處置他們呢?我想最好的辦法還是把他們流放到美洲去。」這是駐守熱那亞的特派員馬爾莫拉老六向政府打的報告。接下來,他得到了一個快馬加鞭的回復:「如其順從,即可遣送美洲,聯繫烏拉圭政府併發放津貼,如不順從,即行槍決。」但是馬爾莫拉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就算我們反抗,他也不打算把我們槍決,這是要引起整個民族公憤的!他這個小小的特派員還承擔不住。

當時我們在一個咖啡廳喝着咖啡,看着報紙。然後有人認出了我們,民眾熱烈的歡迎我們,接下來沒過一會兒,警察就來了。我很驚奇,啥時候這幫督警的出警速度那麼快了?接着就是憲兵隊的,我就曉得了,憲兵在後面壓着,警察能不快嗎?

我詢問將軍怎麼辦?將軍直接舉手投降。我怎麼辦呢?扔下將軍跑了唄。我就直接溜了。左突右撞,跌跌撞撞的跑進了美國領事館。將軍名氣大特派員拿他沒辦法,政府也拿他沒辦法,但是我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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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並沒有拒捕,但是我卻逃了,這倒是大大的出乎了當局的意料,這跟他們預計的結果兩極反轉。他平靜的勸阻了為歡迎他,或者為了保護他而舉行的群眾聚會,將軍心裏清楚,自從熱那亞四月起義之後,利古里亞大區仍然局勢緊張。

共和國成立之後,當局已經關閉了邊境。而現在,我們的私人闖入行為是在挑動政府的神經,不過,鑒於將軍本人所代表的意志,所以政府對他有最大容忍。這個時候,將軍也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他只想回家看一看。當局允許了,但要求他看完了之後回來,當局會對他進行最後的處理。

10月2日,將軍和馬爾莫拉簽訂了協議。將軍對自己流放的時間表示堪憂,他拍著胸脯保證:等歐洲有些事情安排好了之後,沒有任何人會阻撓他返回祖國。

將軍那個時候給馬爾莫拉留下了一個極其深刻的印象,真是這個極其深刻的印象,才讓我們有了後面的那個獵人營,才好好的鍛煉了一下,將來我們要到南方幹事業所依賴的將士。

馬爾莫拉最後再給政府的報告裏指出了:「加里波第絕非凡人,雖然他外表粗獷,但顯得很有性格。他說話不多,但顯得恰如其分,而且具有洞察力。我現在越來越相信,正是因為他甘願效勞卻慘遭拒絕,所以才參加了共和黨人,以便投入戰爭。我不相信他原本就是一個共和黨人,沒有接納他為皇家效力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倘若將來再有戰爭,應該啟用此人。」其實這裏就有一些片面的地方了,加里波第對共和黨的伏筆可以從他青年時代講起,那個時候激發他在這方面興趣的就是聖西門的信徒還有他的主義。將軍無論多艱難,極少會灰心喪氣,這是源於聖西門的樂觀主義。

我在美國領事館這裏,他們同意調一個木船給我差遣,而我則提出了想回到我的老家塞里斯的願望。他們沒有攬到將軍,就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畢竟現在南北局勢的苗頭出現了。最後扯了半天蛋,我也無可奈何的答應了留在他們的陸軍當中。而我也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想跟他們的財團接觸接觸,聊聊建中餐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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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美開始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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