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愛國組織

第56章 愛國組織

加里波第步履艱難的走過了沙灘,找到了一塊玉米地,趕緊竄了進去,找了一塊兒背海的地方放下了他的妻子。我當時正在玉米地附近轉悠,結果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人來,拍了拍我的肩。我當時被嚇了一大跳,反手就準備把他摁了。

他一看我這反應那麼激烈,連忙解釋:「大兄弟,大兄弟,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這塊玉米地是我種的,我是這附近的一個農民,就這邊熱鬧,我就好奇嘛,過來看看…」

「那你是怎麼接近我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嗨,感情您半天就計較這個,這多簡單,其實我當時也沒想着您,我當時在小土堆那邊看了半蹲著,一個人下面還躺着一個人,就尋思著過去幫幫忙,這不一來二去就讓着你背後嗎?我就想着你們可能是一起的,就過來了。」

感情半天是吃了人生地不熟的虧,得虧這位是一個善良的漁民,但凡是奧地利憲兵,我們也不可能有以後的故事了。

這個老實的漁民帶着我們來到了他那個周圍全是雜草和灌木叢的草房中。加里波第在用擰乾了的帕子給他的妻子擦汗,我也出去查看地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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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太陽升的老高了,我就蹲在灌木叢里,望着四周。周圍一片寂靜,很像那種午後的安詳。突然,小路上出現了一個人,他似乎是向草房子走來的。

我是有點杯影蛇弓了,畢竟我也不知道細作在哪些地方,畢竟細作也不可能真的就在腦門寫上個細作,鑒於這種情況,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他走的速度異常快,我還沒跟上去攔住他呢,他就直接推門而入了。這個時候屋內傳來了驚訝的失聲:「伯內特!」

這位是尼諾61伯內特上校,他是一年前和我們認識的,他就是羅馬大戰中率領騎兵大隊攻佔四峰別墅的指揮員之一拉伊蒙多的哥哥。

原來啊,這位老兄聽說了我們的部隊意圖,向東海岸挺進之後,馬上就猜出來,我們一定是要到威尼斯去。打那之後啊,他就經常在科馬基奧和馬尼亞瓦卡之間的海邊觀望,一直到我們出港的那天晚上,他看見了幾條漁船揚帆出海,夜裏的時候又聽到了隆隆的炮聲,遠遠的還能看到一些火光,他一準就猜到了我們被奧地利人的艦隊咬住了。

於是他又憂心忡忡的趕忙來到了馬尼亞瓦卡海邊,那裏的港口呢還聚集了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大利人,當時的天邊一閃一閃的。

大概是黎明的時候,有個氣喘吁吁的人跑過來說,有幾隻漁船正向鎮子北邊的海灘逃竄。博內特老兄就知道我們肯定會在這邊,所以他片刻都沒有猶豫,騎上了自己的馬車,向這個方向奔來。

路上的時候看到了有三隻漁船擱淺了,他就知道我們已經上岸了,所以他命令車夫把車趕回卡瓦利納農場去等着他,然後他自己就孤身一人向海灘跑來,最後到處摸索,就找到了這。

在巴拉莫羅的幫助下,我們幾個人來到了埃利賽奧樹林里的一座房子裏頭,這個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叫卡特琳娜的善良寡婦,我們在這裏終於有了一點麵包和水。

博內特這個時候又跑回了海灘,他似乎想找點什麼東西,那裏正好有一群農民跟漁民。本來他想走過去藉助一下他們的力量,但是奧地利人開了過來,他們響起了槍聲,驅散了人群,人群驚慌失措的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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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內特上校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必須得離開這裏,奧地利人要進行大搜捕。

於是我們在上校的引導下走進了一個充滿了沼澤和灌木的崎嶇小道,從那裏我們抵達了卡瓦利納農莊,在這裏將軍的妻子高燒一直不退,而且還有加重的趨勢,這個女人直到這個時候還在擔心將軍會不會被奧地利人抓走。

將軍讓上校設法幫助我們去威尼斯,畢竟到了那裏,我們才有出路。然而,上校明確的指出,現在是毫無辦法的。因為現在到處都是奧地利人,一切跟加里波第可能沾點關係的,都被奧地利人逮了起來或者進行大搜查。

而且在上校看來,將軍夫人現在是重病在身,十分虛弱,她甚至連自己行走都沒辦法做到,前面的路程還是靠着一頭小毛驢把她背了過來。將軍最後妥協了,我們接下來要前往的是科馬基奧的扎內托農莊,在那裏,我們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

從小艇上下來的奧地利人和本地駐守的奧地利人全都被動員了起來,他們順着加里波第可能的足跡,一窩蜂的追到了埃利塞奧樹林的海灘,到處都是荷槍實彈,凶神惡煞的大兵。

晚上的時候,兩個不知情的漁場看守過來了,他們的頭裏加斯帕雷61馬泰烏奇派他們過來接人。他們想要用一隻輕便的小船把人送到聖阿爾貝托。原本我們商定的是將軍夫人在這裏養病,安安穩穩的渡過風頭。

但是就在我們出發的前一刻,她改變主意了,不願意像原本商量好的那樣離開丈夫。她輾轉不安,哭泣著,哀求着,因為她實在是不願意孤單單的一個人留下。

將軍在戰場上英勇頑強,但是面對妻子的懇求和哀傷,他迅速的投降了。他小聲的對博內特說:「博內特,這個女人為了我做出了不知道多大的犧牲了,您是無法想像的,而我對她只有無限的感激和鍾愛,讓她跟着我吧。」

上校無法拒絕,他只是稍微的抱怨了一下將軍的妻子隨行可能會造成的一些嚴重後果。但現在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考慮了,必須得立刻出發,因為城裏頭傳出來了一種奇怪的謠言,好像是應我們的出現一樣,他們說奧地利人隨時都可能開始佔領城鎮,進行大搜捕。

落日的餘暉緩緩的沉降,當瑪利亞教堂的鐘聲慢慢的回蕩在微波粼粼的海灣里時,在這逃難者的小船靜悄悄的向著遠方駛去。上校目送著小船,直到他消失在了黃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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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看守得到的指令是在划船的時候一定要靠近岸邊距離蘆葦幾米遠的地方慢慢的划,如果遇到了奧地利船隻就馬上隱蔽起來。這樣子的指令,當然讓這兩個看守產生了一些疑慮。

來到了指定地點之後,馬泰烏奇正在那裏等著。在那裏,我們又換了另外一隻小船,由另外兩名看守划著。

我們要爭取在明天的時候到達一座島上的皮維耶羅之家。最後,因為恐懼和疑慮佔據了上風,所以那兩個看守交換的眼神,悄悄的問我們是什麼人。我和將軍都沒有發聲。

兩個富有想像力的看守,立馬就把這幾天所發生的大事情聯想在了一起,這個時候,他們似乎明白了,他們已經被卷進來了一個十分危險的遊戲。

「逃犯嗎?」得到的是我們默不作聲的回答。

這下他們心裏的猜測被錘石了,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恐懼和慌亂。這可是一夥被奧地利人追捕的逃犯吶!天亮了之後,情況就會變得更加危險,據說那些暴怒的奧地利人已經不分青紅皂白了,他們現在只想殺人泄憤。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命也將會白白被丟掉。

想到了這裏,他們就說他們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然後匆匆的丟下了我們返回了科馬基奧。

這件事情當然會傳到上校的耳朵里,當時上校才鑽進被窩準備休息,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之後,直接竄起來了,跳出了窗戶,找地方躲了起來。

就在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又有兩個看守來到了我們暫停的這座島上,這兩個人都非常勇敢,而且他們也完全明白他們要送的是什麼人。

八點左右,他們開啟了小心翼翼的航程。上校奇迹般的躲過了奧地利的巡邏隊,他駕車匆忙的向曼德廖拉的龜橋里農莊奔去,他想讓我們在瓦卡山谷這邊休息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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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一直到中午一點多才順利的度過窪地,因為我們要儘可能的保持靜音,而且為了在遇到有可能出現的奧地利巡邏隊時更快的進行反應,我們的速度當然被壓的很慢了。

頭頂上是炎炎烈日,我們頂着這個不辣的太陽來到了波河左岸的貝多尼排水道。周圍寂靜無聲,平線無邊無際,這種景象在多山的意大利是很少見的。就像是華北平原的那種大片土地,在雲貴川是很少見的。

這個時候的將軍妻子已經呼吸困難了,她的呻吟聲越來越微弱。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當地的愛國者巴蒂斯塔61馬內蒂趕着一輛雙輪馬車過來支援了。這最後的三公里,就是將軍陪着他妻子走完這一生最後的路程。

到農莊的時候,將軍的妻子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用眼睛尋找著丈夫,嘴裏用西班牙語喃喃的說:「阿塞,孩子。」然後這位年輕又勇敢的女性與世長辭了。

火急火燎的醫生終於趕了過來,加里波第急忙讓醫生救救他的妻子。一番檢查之後,醫生對着我們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只能儘可能的保持着肅穆。我們那幾個人也是那樣,在我們的數目和不知舉措的注視中,將軍痛苦的彎下了身子,捧起了死者的面孔,他呼喚著,搖擺着,在真正確認了死亡之後,他便泣不成聲。

我把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將軍的肩上,雖然看上去有些挨千殺,但是沒辦法,該走了,幾步之外就是大道,奧地利人說不定很快就會沿着大道到這裏來。將軍跟奧地利人打了那麼多年的仗,也知道奧地利人是什麼德行。他一再的叮囑著其他人一定要妥善的掩埋他的妻子,然後我們就立即坐上了馬車,離開了。

就這樣,在這個遠離了自己的孩子和祖國的地方,在她永遠不願意離開的男人的身邊,這位勇敢的女性與世長辭了。她死的時候,身上只穿着一件極其單薄破舊的方格上衣和臟工褲,和她一起走的還有她肚子裏懷舊的第五個孩子。這個偉大女性充滿了風險,愛情和貧困的短暫一生就這樣結束了。而我們的事業還遠遠沒有結束,這只是一個開始。

奧地利的戈爾佐夫斯基將軍現在正在大四的發佈公告,通緝加里波第及其同黨,在他看來,他正在和我們進行一場關鍵性的角逐,他總共投入了五個步兵,連一個騎兵大隊和兩門大炮,企圖活捉我們,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部隊調動完的最後一刻,我們成功的被這些愛國組織送了出去。

倒是這位狂妄自大的將軍被革職查辦了,而把我們從九死一生中救出來的上校先生,也不幸被逮捕了,但是關了一個月之後,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被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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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開了曼德廖拉,跟着一個沉默寡言的嚮導來到了聖阿爾貝托村,在那裏一個善良又勇敢的農民接待了我們,他把我們送上了一輛馬車,接着我們就坐着那個馬車前往下一站。

此時,將軍還沒有從極端的痛苦中脫離出來,當他透過臉部的縫隙看到從我們旁邊經過的奧地利軍隊時,他忍不住憤怒的心情,低聲咒罵道:「狗崽子們,遲早有一天我會打回來的。」

由於一個神職老六告密,奧地利人在這一帶展開了大規模的搜捕,可謂是地崛三尺了。當他們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疑似是逃亡者們隱蔽的住所時,我們早就在一個叫薩爾迪尼的勇敢小夥子的帶領下,穿過了玉米地叢林和沼澤,躲過了奧地利人密密麻麻的巡邏網,最後逃到了拉萬納大松林。在這裏,我們跟拉萬納陣線接上了線,這是羅馬涅地區的愛國組織,其組織的成員忠勇。在幾個小時之內,以驚人的速度和效率組織起了我們的轉移,我們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從一個區跑到了另一個區,接我們的人也是換了一組又一組。有時我們會隱蔽在寂靜的松樹林里,有時候我們會躲在泥嫩的沼澤中,要不然我們就進入邊遠的草屋,或者不會被懷疑的家庭中。

當那一天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終於來到了聖羅科,並在這裏,一個可靠的成員家裏蹲了一個星期。然後又被組織成員轉移到了凱魯比尼農莊,那裏離福爾利大道非常近,我們的下一行程就是從那裏出發的。

在這裏,我們聽到了隔壁的農工在閑聊,他們談論著一些奇怪的事情,比方,有人逃脫了奧地利人的追捕,有人被抓住當眾槍決了,還在沙灘裏頭找到一具女屍,不僅腐爛了,還被狗屎咬的慘不忍睹。

我一聽到這事情就不得了了,要大條了!果然,將軍低聲的驚叫:「阿妮達!」他似乎還想衝過去詢問更多的情況,這我哪能讓他過去?所以我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並且往後推。將軍在我的懷裏掙扎著。直到一位愛國者過來和我一起控制住了將軍,並把他拉回了房間,栓好了門。

我們在將軍的夫人死後倉促離去,只留下了一個手足無措的拉瓦利亞,他現在處於一個蛋疼的境地,一方面,這個屍體是不能正式安葬的,這個是絕對不行的,因為連個死亡證明書都沒有,要買公墓裏頭的話,肯定要被奧地利人給追查,加上她也沒有本地戶籍,這一問下來肯定會露餡。到時候可就要處於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了。

沒辦法了,拉瓦利亞狠了狠心,他把將軍妻子的屍體埋在了一個倉促挖成的坑穴中,那是一個距離農莊800多米遠的一片沙地上。

這件事情使他遭受到了一大批慷慨大度的人的嚴厲斥責,比如說上校先生。但是到後來,我們重返此地的時候,將軍曾公開熱烈的感謝和擁抱了他,因為這時的將軍也理解了他的處境。

直到那天,一個聖阿爾巴諾的憲兵在這裏看到了一個狗在撕咬着沙坑裏的什麼東西,好奇的他來到這片地方查看,一看不得了啊!居然是一隻青紫色的手,還被狗咬的露出了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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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法醫就來了。根據隨法醫而來的那位醫生的記載:「前額正常,眼球突出,因為潮濕所以腐爛嚴重,無法分辨其膚色,鼻子不高,嘴巴適中。短髮,部分頭髮已經脫離頭顱,舌頭伸出口外,脖子上似乎有一條可疑的紫印。」簡單的勘驗了屍體之後,醫生敏銳的在死者的氣管和咽喉部發現了傷痕,法醫根據經驗,再結合之前的癥狀,毫不猶豫的判斷,死者是被勒殺的。

經過一個簡短的調查,「兇手拉瓦利亞」還有他的「同夥米塞佩因」因協同我們這些暴徒謀殺一位婦女的嫌疑罪被捕。但是經過了一場仔細而認真的預審之後,又宣佈無罪,只不過他們接下來要面對另一項罪狀:包庇我們這些暴徒。在意大利的辯護師的不懈努力下,最後,因為這兩位兄弟給予我們的幫助,是在戈爾佐夫斯基將軍的通告發佈之前的,所以他們被無罪釋放了。至於那些疑似勒殺的傷痕,再多次勘驗和推敲之後,法醫又做出了另一項判斷:其完全是由腐爛所導致的。而將軍的妻子最後也得到了基督教徒式的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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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美開始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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