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兄妹

「哥，外面有怪物。」

封政轉頭便看到從樓梯口轉過來的女孩，是封凝，即使屋內顯得昏暗，但封藉助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輕易便看到封凝臉色異常蒼白，這讓封政有些心疼。

「沒事，別擔心。」雖然封政也不知道怎麼應對門口那些擾人心智的怪物，但他本能想去安慰小凝。「我們要逃出去，從一樓后牆窗戶，廚房有一隻被我殺死的老鼠怪物，眼睛和衣服都像是隔壁小賣鋪的李哥，你做好心理準備，去看看吧，以後這種場景可能會很常見。」

不知道是只有臨江城出現這種怪物，還是整個科林都有，封政不敢想像真的是末世。如果真的是這樣，封政沒有絲毫把握保護小凝安危，但至少可以幫她獨擋一面，不至於自己死掉，她就無法活下去。

封凝仔細在老鼠怪物旁邊觀察著，接着便拿起刀架上的一把水果刀，當着封政的面將怪物屍體粗暴的解剖開，灰黑皮毛、血黃脂血、內臟...，封凝切下的碎裂老鼠怪物頭顱正巧躺在封政身前，眼球早被砍掉，剩下的只有那雙有着裂痕的空洞洞眼窩。

目光掃過怪物頭顱，只有老鼠怪物的門牙讓封政忍不住皺眉警惕，整個頭顱唯一仍舊保持完整的就是那兩顆門牙，似乎有種魔力，封政看到門牙便察覺到自己發生了某種變化，一股貪婪情緒由心而生，雖然並不強烈，但對於一份浸透怪物鮮血和肉沫的午飯有了品嘗慾望，這很明顯不正常。

「小凝，你先過來，有點不對勁。」

封凝轉身小心走了過來，沒有說話，看着封政。

「老鼠怪物的門牙不對勁，盯着它看就給我一種想吃地上撒濺午飯的感覺。」

封政說過後便緊盯着封凝，左手準備隨時拉住她，雖然那種貪婪的感覺對於封政來說並不強烈，但他無法保證不會有什麼意外。

「怪物腿部肌肉密集，骨骼粗壯，速度應該很快，手上的爪子很鋒利，不過小臂骨頭不知道怎麼被折斷突出來，而且小臂骨頭不像是它那個體型應該有的。」封凝沒有直接回復對老鼠怪物牙齒的感受，反而介紹起她通過解剖得到的信息。

「怪物牙齒的確有問題，哥，我在二樓窗戶看到臨江中學門口有許多怪物，只是看到那些怪物就讓我感到不舒服。」

封政回想起他在書店門口看到的幾十隻柯南伯格化的怪物，怪物牙齒的異常也變得可以解釋。

「小凝，我把牙齒整下來，你小心一點，一旦我出現什麼異常就立刻從後窗逃跑，去警察局，兩個街道應該沒問題，去找槍，那裏可能有活人。」封政摒去眼中的不舍情緒。雖然想帶着小凝逃跑，但他最後還是選擇先去嘗試一下，如果真能拿到這種詭異的物品，他們兩人今後活下去的概率應該會大些。

封政沒有直接用手接觸，而是將一件衣服套在左手上，衣服外層更是還有一層膠袋。

右手水果刀不斷切割捅刺，怪物牙齒和上顎之間僅有一層薄薄皮肉相連。手指觸碰到怪物牙齒的一瞬間，封政便感到心中那股貪婪情緒頓時增強幾倍，想要擁有佔據的對象也不止是散落的食物殘渣，還有房間里的一切，甚至有種吃掉外面那些渾身粘液怪物的感覺。

即使貪婪慾望強盛了許多，但在封政努力下，幾秒后便稍微適應了這種感覺，控制住自己不做出異常舉動。拿起怪物牙齒看向封凝，示意她沒有問題。

在側後方封凝眼中，封政捏住怪物牙齒后只是稍微停頓了幾秒，並沒有異常舉動，但她沒發現的是封政的眼球在觸碰到怪物牙齒的一瞬間就變得一片血紅，其中貪婪情緒更是彷彿要溢出一般。

「哥，我們要先去五金店，那裏比警察局近，即便警察局沒人，我們也不一定能拿到槍，而且也不會用槍，五金店是鐵門，也能擋住怪物，還能做幾個武器。」封凝提醒道。

封政笑了一下，他安排事情遠沒有小凝全面穩妥。「嗯，好，聽你的，除了吃的，還要拿什麼東西嗎？」

「我去找找能當做盾牌的東西，哥，你去準備兩三天的食物和水就可以，不需要準備太多，外面情況還不清楚。」看到封政沒有反對，封凝轉身便朝着樓上跑去。

看着她有些慌張的背影，封政覺得有些好笑，想來她是受不了喪屍般的妝容，樓上去換衣服去了，和封政一樣，小凝身上也是一身沾染污血的破爛衣服。

搖了搖頭，封政回過神來，便去書店取了兩個背包。

礦泉水、火腿腸、真空包裝的麵包...，可惜沒有壓縮餅乾，但收拾的這些食物也足夠他們兄妹兩人生存三四天。

看着手中水果刀，封政有些煩悶，如果抵達五金店才能更換武器，那這一路哪怕只需要穿過一個街道也很危險,水果刀的刀刃有兩三個鈍口，是劈砍老鼠怪物的時候留下的，可這把刀已經算是長度最長的刀具了。

封政環繞四周，找著趁手武器，可生活在和平年代還經營著一家書店，封政又怎麼會在家裏儲藏武器呢，這種長度的鋒利水果刀已經算是超出平常人家了。

封政拿出螺絲刀拆卸了那輛耗費自己兩個月工資才買到的山地自行車，又削掉菜刀的木製刀把，安裝到車架里，封政又纏繞上十幾圈鐵絲后才把它放到一邊，接着又這樣做了一把安裝水果的長矛狀武器。

「給你，水果刀插刀鞘放口袋，拿着這個更安全點。」封政說着便把那支類似長矛的武器遞給將運動服放進背包的封凝。

「哥，我收拾好了，現在走嗎？」封凝有些忐忑，但說完之後便轉身走向了雜物間窗戶。

即使是一樓窗戶也有兩米多高，封政將木桌搬到窗戶旁邊，很輕鬆就看到房後景象，一圈鐵柵欄將書店和居民樓隔開，隔着窗戶隱約還能聽到那棟容得下幾十家住戶的居民樓，雖然大部分人都出去工作了，但顯然那裏也有怪物出現，當然，也有活着的人類。

鐵柵欄與書店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米，可長度卻有幾百米，只能一直走到到公路的位置，如果被怪物在那裏截住，就只能翻近居民區，只有沒有選擇的時候，封政才會這樣做，憑藉幾聲不似人類的吼叫和人類的絕望哭喊聲就能辨別出來那裏怪物不止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