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施術的人加了特有的咒印,我無法破解。」蘇先雲若有似無地撇了程思同一眼。

「我雖破解不了,但你的靈獸與你血液互融,或許能破了任何人的禁制。」

於是熟睡的豚豬被叫醒,敢怒不敢言地看向顧十娘,又把矛頭轉向蘇先雲。

「陰險小人,除了你沒有人會在背後算計爺了。」

蘇先雲笑眯眯,道:「你知道就好。」

豚豬氣了個倒仰。

說話是說話,該乾的活還是得干。

程思同一臉認真地在一旁守着,看着豚豬兩隻短小的前爪快速扇動,圓滾滾的身軀在顧十娘上空瘋狂地繞圈。

「不行了,下禁制的人靈力太強,現在的我沒法子解開。」

豚豬啪嘰一聲摔在地上,又堅強地爬了起來。

「真弱。」蘇先雲道。

「靈寵隨主人。」

豚豬攤了攤手,道:「那個,我能去睡覺了吧,吃飯的時候叫醒我就可以了。」

小土豆抱住顧十娘,他的個子剛好到顧十娘腰上,腦袋往顧十娘衣裳上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氣。

十娘身上真香,他很喜歡。

「晚上真的沒飯吃了嗎?」

顧十娘颳了刮他的鼻子,有些好笑,在這個世界,修士怎麼會被餓死?

「自然是不會。但若是有人不自量力要養兩隻除了吃就是睡的靈獸,那便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蘇先雲似乎能想到她心裏的想法,一針見血,毫不猶豫地揭露了現實。

顧十娘:「……」

這個人有時候也是挺討厭的。

「蘇伯伯說胡話呢,走,我們把菜地的白菜旋下來,給你做白菜豆腐湯好嗎?」

「好!」

「十娘~」

「嗯?」

「我可以再要一個土豆泥嗎?」

「當然可以呀。」

……

「怎麼,看愣了?覺得如今恬靜的生活也不錯?」

蘇伯伯將手搭在程思同肩上,笑道:「你這是樂不思蜀,忘了家國大業了。」

「你在說些什麼?」程思同揮掉蘇先雲的手,道:「不用試探我,我比任何人都想記起來。」

程思同在對面山頭盤下了幾畝稻田,日升而做,日落而息,以往用來練武的短打衣裳上沾滿了厚重的黃泥。

不會種田,不懂稻子的習性,他就專門下山向村裏的農戶悉心求教,稻田長勢好了,他回來能在私下向顧十娘興高采烈地說上一個時辰。

他如今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幫顧十娘減輕負擔。

蘇先雲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說道:「好吧,那我該做自己的『正事』去了,雞籠里的雞屎今日還沒打掃,正好收起來肥潤菜地。」

「十娘,這些白菜為什麼菜葉上都有一些黑點啊。」遠處傳來小土豆天真的詢問。

顧十娘解答道:「這是肥料,就像小土豆成長需要吃飯一樣,白菜也需要吸收營養。」

程思同:「……」蘇先雲有時候真的很招人煩。

…….

夜黑風高,外頭颳起了風下起了雨,斜雨敲打在未關的窗戶上,打濕了窗枱邊的地毯。

小孩睡得很香,嬰兒肥的臉蛋上佈滿了紅暈,嘴巴吹起了一個個小泡。

趴在他懷裏睡得四腳朝天的豚豬皺了皺鼻子,猛然睜開了圓溜溜的紅眼睛,被捂住嘴巴瞬間拖走。

四肢被綁在幾公分長的用兩根隨手撿的樹枝做成的十字架上,毛絨絨向外突出的肚子上抵著一根尖利的紅指甲。

「說吧。」

「嘰嘰。」

變身成功,把自己縮成顧十娘一樣大小的火火揮着爪子,一身火紅的長毛亂飄。

「說什麼?」豚豬很憤怒,它有起床氣,「勞駕,你能不能控制好你的丑毛?」

它吹走不斷往它嘴裏飄的大怪物的毛,瞪着眼睛,很生氣。

「嘰嘰!」

豚豬的腦袋瞬間被一雙紅掌甩到一旁。

「阿呸!」

豚豬吐出一顆被打斷的乳牙,乳牙黑了一半,顯然主人家不愛衛生,導致根基本就不牢固。

「我去你老……」肚子上的紅爪微微下陷,豚豬深吸了一口氣,把肚子往裏吸了吸,遠離爪子,結果爪子更近一分。

「好了!我知道我前幾日吃得多了點,那又怎麼樣!我是靈獸,以前沒跟你的時候,整座山都是我的,現在跟了你,吃東西都得從牙縫裏摳出來,你說你是怎麼對我的?這隻紅色的丑怪物每天胡吃海塞你都沒說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豚豬愣是把自己說委屈了,小胸膛一鼓一鼓,氣極了。

「大晚上地把我擄了過來,還……還把我五花大綁,你!別人的靈獸都是放在心尖上寵的,要啥給啥,每天吃飽喝足還有得玩!爺呢,爺跟了你之後過的是什麼日子?」

「嘰嘰!」

火火對憤怒的小東西很感興趣,好像它越生氣火火越高興,伸出一隻手指,戳了戳豚豬的肚子,看起來很是興奮。

「拿開你的小臟手!」豚豬罵罵咧咧:「快把老子放開。」

顧十娘看着它,眼裏的冷意越來越重。

「好好好。」豚豬咽了咽口水,它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女人生氣就有點害怕,都怪這該死的血緣契約,害它堂堂……都有了奴性。

「我在灶台發現了一種藥草,只要把吃剩下的跟重新丟在地上,第二天就能長出新的來。你喂不飽爺,爺也不告訴你……不然你不給爺吃的怎麼辦……」

小豚豬越說越沒底氣,弱弱地瞧了顧十娘一眼,道:「你把爺放開,爺不計前嫌把生長草全給你。」

生長草?它還給一顆草取了名字,這名字還真是取得簡單粗暴。

「不必了。」

顧十娘將豚豬身上的繩子解了,繩子沒有繫緊,只要小豚豬稍微注意一點,馬上就能掙脫,就算不能掙脫,那樹枝紮成的架子隨手就能壓折。

「回去歇吧。」

「?你不怪我?」小豚豬摸索着手爪,有點不敢置信,「喂,我可是私藏了靈草誒。」

它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用私藏這個詞,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家子,註定要同甘共苦一樣。

但是它的心裏確實是有些愧疚。

顧十娘笑了笑,道:「能過好一個是一個。」

她從來不需要別人和她一起吃苦,這是不應該的,也從不奢求別人能一直待在她身邊。

豚豬扇動前爪飛到她臉上,看了看她的表情,心裏突然有些難過。

它分明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心裏這麼悶?

這些人是死是活跟它有什麼關係,它在千障山待得好好的(雖然也已經坐吃山空),都是這群人擅作主張將它帶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它才不管他們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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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侯的白月光她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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