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瑞王破天荒地好說話,直接帶着府衛走了。

「父王今日怎麼如此爽快。」宣城也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想到能跟越潯多處一會兒,心裏又是十分高興。

不過越潯得到重要消息后,並未過多逗留,瑞王前腳剛走,越潯就把她送回王府。

而後轉身去到霍衍的住處。

「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霍衍有些驚訝,他是猜到瑞王有謀反的想法,可沒想到他竟然與外族勾結。

「千真萬確,而且瑞王還在皇陵練兵鍛造武器,此時得由你來出面干預。」越潯將自己想法說出來。

霍衍犯了難,按理來說,皇陵只有在重要祭祀時才能進入岐山,可近來無要事根本沒理由去,再者,瑞王現在應該格外警惕,萬一走漏風聲,又將鐵匠們轉移,那麼到時候他很有可能會被反咬一口。

「你可有什麼證據,我自是信你,可是要讓皇上也信,那有些難度。」霍澤本就忌諱他的權勢,若不是太皇太后的懿旨,恐怕他早對自己下手了,如今瑞王與他可能在霍澤心中不相上下,只要有機會,除了哪個都可以。

「盯緊關外來的信差,那些信差中肯定有瑞王派出去的人,那裏一定有證據。」

「也好,我派人好好核查那些信差,只是皇陵那邊又怎麼辦?」霍衍疑惑詢問。

皇陵有專門的人看守,除了祭祀等大事,平日裏禁止入內,可瑞王居然能夠在裏頭練兵,而且還能鍛造兵器,那麼就說明,守皇陵的那些人已經被他收買了,恐怕現在那一片已經全是他的人,不過平日裏瑞王或者是他的手下,軍師是如何進出的呢,一定是憑藉某些東西,若要拿到這些東西,那麼就必須從那些人身上下手。

「皇陵那邊我來解決,只是若到必要時,還請你派兵支援我。」

「那是肯定。」

如何獲得軍師的行蹤呢,那麼最好的方法當然是跟蹤他了。

如何獲得軍事的消息呢,那麼當然是從趙宣城身上套話了。

瑞王府後院內,趙宣城殷勤地向越潯介紹著園中的花花草草。

越潯溫和的回應,餘光卻四處打量周圍。

很快,軍師的身影就出現了。

「郡主這麼有閒情逸緻在這裏賞花呢。」軍師先是對着趙宣城一陣恭維,接着對着越潯行禮道:「越將軍也在呢。」其實他心裏並不感到驚訝,畢竟郡主的心思整個黎國人盡皆知的,只是他沒想到,越潯居然會趁著妻子外出,與郡主廝混,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趙宣城不喜旁人打擾,擋在越潯前面瞪着軍師,「軍師談完事了?談完就趕緊走吧,別在這裏礙眼。」

她說話毫不客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軍師早已習慣她的態度,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嘀咕著,要不是因為你是郡主,要不是因為你爹是瑞王,你看我搭不搭理你。

雖是這麼想,但還是佯裝高興,捧着她道:「是是是,我這就走我這就走,郡主與越將軍兩人好好賞花,奴才退下了。」

趙宣城見他如此識相,也不再說些什麼。

倒是越潯主動找起話題,「那位是王府的軍師嗎?也許是我來王府的次數少了,彷彿並不常見?」

「行之哥哥就算日日來,都不一定見得到他,那人可怪得很,很長一段時間才來府上見父王,也就最近來府上活動的次數多了。」趙宣城不疑有他向越潯解釋道。

「哦?瞧着他的口音似乎不像是京城中的人,是王爺從藩地帶來的嗎?」越潯再次發問。

趙宣城點頭,「是啊,他跟着父王已經十餘年了,就連妻子都是父王賞的呢。」

有妻子?越潯抓住重點一步一步遞進。

「那麼他妻子應當也跟着來到京城了吧。」

「是這樣沒錯,不過啊,這軍師是個花心腸子,來到京城後天天流連在青樓,特別是最近看上了個名妓鶯鶯,更是天天不著家,還派人瞞着他妻子,說他忙於公事呢。」趙宣城嘀咕著,本來她對軍師的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可見越潯如此感興趣,她自然是要將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原來如此,青樓,名妓鶯鶯,越潯悄悄記在心裏。

看來這一切倒是比想像的要來得容易多了。

很快越潯與霍衍來到金蓮樓找鶯鶯姑娘。

「兩位公子,咱們現在是白天可不接客呢。」樓媽媽瞅着眼前兩位玉樹臨風的公子,有些奇怪,哪有人這檔子來青樓的。

「媽媽好,我們是來找鶯鶯姑娘聽曲的。」霍衍客氣地說道。

原來是來聽曲的,樓媽媽笑笑,不好意思地拒絕道:「這鶯鶯姑娘已經被貴客看上,不再拋頭露面,只專門為那貴客唱曲,兩位公子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換位姑娘給你們唱曲?」

霍衍見狀,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樓媽媽,笑着說服她:「媽媽,這裏是五百兩銀票,全當孝敬您的,聽聞金蓮樓的鶯鶯姑娘曲子一絕,我特地帶好友來見見世面,你總不能讓我失了面子吧。」

樓媽媽接過銀票細細數了數,笑得褶子都出來了,她趕緊招呼著:「這是自然,兩位貴客想聽曲,咱們樓上請。」

霍衍無奈地朝越潯笑笑,這就是世道。

樓媽媽帶着他們上了二樓,趕緊拚命敲著鶯鶯的閨門。

「女兒呀快醒醒,來貴客了,女兒。」

鶯鶯姑娘被軍師包下后,整日只有夜裏需要服侍他,因此白天都是在打盹,眼下被擾了清夢,自然生氣。

「什麼事呀媽媽,都說了白日不接客。」鶯鶯翻個身不搭理。

「哎呦喂小祖宗趕緊醒醒,貴客來啦。」樓媽媽繼續敲著門。

鶯鶯被吵得受不住,翻身起來打開房門。

「什麼事啊媽媽,都說好了不接客。」鶯鶯抬起頭卻呆楞住了,眼前站着兩位面若冠玉的男子,是她從未見過的俊朗。

樓媽媽見她如此,鬆了口氣,果然現在就是個看臉的時代。

「女兒啊,兩位貴客想聽你的曲子,不知可否接待一下?」樓媽媽試探性問出口。

鶯鶯想起方才自己的莽撞,趕緊讓出身位,羞澀一笑:「自然可以,二位貴客請進。」

越潯與霍衍一同進屋,發現屋字裏頭到處都是些名貴的字畫、擺件,看來這位軍師可沒少下功夫。

「屋子裏雜亂,讓二位公子見笑了。」鶯鶯見他們觀察著屋子,謙遜地說道。

「客氣了,鶯鶯姑娘品味真好,這字畫,這擺件可都是上等的。」霍衍奉承道。

被如此誇讚,鶯鶯別提有多高興了,看來那死鬼送的東西還真有點用處。

「金蓮樓白日裏都不接客嗎?本想聽鶯鶯姑娘唱曲,方才卻被攔下,說是姑娘是樓中一位貴客專屬的。」霍衍笑着開口。

鶯鶯心中暗罵樓媽媽,怎麼什麼都往外說,這二位貴客一看就是有權有錢的世家公子,不然媽媽怎麼可能讓他們上來聽曲,差點就誤了自己財路,與其伺候那個長得歪瓜裂棗的軍師,還不如與這兩位公子中的其中一個共度春宵,若是能被他們收為妾室,那也是自己的福氣。

「哪有的事,只是今日起得晚了,媽媽找借口推脫。」鶯鶯趕緊為自己解釋。

「原來如此。」

鶯鶯拿起琵琶端坐在凳上,柔聲道:「不知二位公子想聽些什麼。」

「姑娘隨意些就是了,唱些最拿手的也可以。」

「既如此,小女子獻醜了。」鶯鶯奏起琵琶,開始唱曲。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鶯鶯不愧是金蓮樓的樂伎,一曲《詩經》,唱得極其生動,令人陶醉其中。

「好!」霍衍拍手叫好。

越潯也罕見地點點頭表示肯定。

鶯鶯滿臉驕傲,畢竟自己五歲開始學曲,十幾年下來,功夫早已爐火純青。

「姑娘唱得極好,不知明晚可否能到我府中一聚啊。」霍衍按照計劃開始向她邀約,因為他知道,明日是軍師到金蓮樓私會鶯鶯姑娘的時候。

「這......」鶯鶯很是心動,可想到那人,心裏開始猶豫,那是瑞王的人,萬一得罪他確實不好,可...鶯鶯看向面前的男子,又是一陣春心萌動,能夠與之共度良宵,這可是一大快事。

霍衍順勢問道:「姑娘可有什麼難處,說出來與我商量如何?」

盈盈見此也不瞞着,只是特意將事情扭曲部分,「不瞞公子,我近日被一客官纏上了,那人給媽媽一筆錢,目的就是將我圈養在籠中,只給他一人唱曲,明日就是他來的日子,我這實在是......」說着說着,她掩面哭泣。

霍衍與越潯對視一眼,點點頭。

他佯裝生氣說道:「怎會如此,這可怎麼辦,難道真沒有辦法了嗎,若是我多出些銀兩,那位恩客可能就此罷手?」

「沒用的,那人只愛色。」

「難道我真與姑娘無緣嗎?」霍衍露出傷心的神色。

鶯鶯怕他放棄,趕緊說出自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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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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