鐫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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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翼族?

「不久前的天空島戰役,你不知道?」紅髮這樣說來。

「有點印象。」

她記得西索流爾亞士杜克他們就是在這場戰役之後舉行了不太愉快的慶功宴。或許,就是天空島的戰役吧。從西索流爾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得出一些蛛絲馬跡。

包括察普格蘭送她的見面禮——一隻好看的七尾青鳥。楊暮雪記得自己和紅薔薇一起帶在了身上,她摸索了一下身上的小袋子,拿出了堪稱藝術品的小石雕。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迎合女孩子的品味,石雕是規格不大,玲瓏有致。楊暮雪乍見心喜,如今捧在手心也是很喜歡的。

「咦?」紅髮不着邊際地「咦」了一聲,很是囂張地從她手裏順勢拿過漂亮的青鳥石雕。

「你幹什麼?快還給我。」楊暮雪一時語氣有些激動。

「你這小石雕還挺好看的啊,幹什麼,看一下都不行啊。」紅髮自來熟得很,好像也是少見地看到眼前這個貴族服飾的血族女孩一改原本有些冷清的面貌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那雙眼睛原本總是盛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深奧,不像個少女樣子,此時此刻一個瞬間,卻是,瞬息光華。

他一時看呆了一個瞬息。

楊暮雪好像忽的也發現有些失態,但還是平靜下來耐著性子跟眼前這個比她高了一個頭捉摸不透的紅髮說道:「請你還給我好嗎?」

「給你給你!寶貝得跟什麼似的,不就是一個漂亮點的石雕嗎?嬌氣!」紅髮語氣聽起來不耐煩但是很縱容地看着親切了不少的小姑娘。

「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雕,這是……」

「是什麼啊?」紅髮看起來想逗逗她。

「這是……別人送我的禮物。」

紅髮看了看她挺寶貝這個石雕的樣子。於是也就問起來:「好吧好吧,我跟你道歉,不應該這麼不尊重你收到的禮物。不過,七尾青鳥據我所知,只有在天空島戰役中出現。雕的這麼栩栩如生,送你禮物的人應該也是這場戰役的參與者吧。」

「好像是的,我也不知道啊。」楊暮雪也沒搞太清楚,平時規規矩矩不到必要不會顫抖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七尾青鳥石雕。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看到原本就是偏藍紫色青金石雕刻的晶瑩剔透泛光的石雕在山間暖陽照射下微微閃動了一下。

她定睛一看,卻又毫無痕迹。

訝異之餘,把它收置好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裏,和儘管雕刻得同樣可愛但是自己本能並不是特別喜歡的紅薔薇放在了一起。

「你走得好慢,快點。」紅毛性格有些微微得急躁,或許是因為常年操縱火系術法的緣故,但是語氣並不衝撞,楊暮雪不是很抵觸和這樣的人做朋友。

他們剛剛在討論青鳥,是比玫紗他們慢了一點。

她點點頭,輕輕操控飛羽,坐在飛羽上,很容易地跟在紅毛旁邊不遠的地方。

希玖澤就在前方不到五六步的地方,好像也沒有關注後面的幾個小毛崽子的樣子。

「呵,你的魔法用不完嗎?」紅毛純屬關心地來了一句,酸酸的。

「用不完。」

周遭春雪消融,山林盡翠,溪流泉聲,遠近無煙。

而跟着希玖澤一起,要跨過一圈圍繞大陸的山脈。山脈之外是溝壑,溝壑之外是軍隊。

紅河最美的夕陽為人稱道,此時此刻卻是渲染了諸多未盡的意象。

「你們駐守三神龕。」希玖澤劍鞘微指,示意著五個孩子。

坐落眼前的是一座大得多的神龕,巨大的穹頂之上長長的尖頂哥特風格建築凌駕於高山之巔。即使是剛剛遠遠在山腳他們也能一眼看到。

「茨維羅設下了空間漩渦,翼族入夜之前到不了。」希玖澤告訴他們需要戒嚴的時間。

「茨維羅導師……他現在怎麼樣了?」楊暮雪捕捉到了茨維羅的名字,她又想起了那個有一瞬間很像導師許琰的老爺爺的告別。

「不知道,但是導師們自然有辦法。」希玖澤隨口回答。

也是,茨維羅導師的空間法術自保肯定沒問題。楊暮雪才想起那個茨維羅導師給他的立方體,現在不方便當眾打開看,萬一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辦。

楊暮雪於是安安靜靜坐着,和大家一起等待天黑。希玖澤囑咐了一下,就離開山頂,去溝壑另一側了。

這時,本不相熟的五個人才真正開始互相打量他人。

紅毛是第一個坐不住的,沒什麼負擔地提出一個建議:「大家……互相介紹下自己?我叫赫爾,平民出身,沒什麼家族背景,擅長火系術法。」說完挺高興地笑了,赫爾看起來確實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不露怯的大氣。

「琉荻斯,擅長……空間爆破。」楊暮雪從善如流。

玫紗緊了緊自己的權杖,雖說依舊有些高高在上,但是意外地乖乖開口:「我……我是玫紗,冰系法師。」惜字如金。

查爾斯素來溫和,總是看起來不甚合群的淡漠,當有人問及,方才淡淡開口:「我是查爾斯?恩蒂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公爵,親愛的琉荻斯小姐,好久不見啊。」始終含着淡淡疏離的笑意。

楊暮雪禮貌地點點頭,心中總覺得彆扭,只因查爾斯的某些行為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察普格蘭。說不上來為什麼,兩個人差別實際上也挺大,是她最近頭昏眼花?還是確實有什麼相同的特質?

她一時有些出神,赫爾奇怪地發問:「小璃緹,你怎麼了?是發獃還是……想家了啊?」赫爾很是漂浮的語氣逗弄起楊暮雪來。

學院冰霜女神玫紗就已經夠他們降溫三度,再來一個小冷美人還是無福消受,赫爾很自覺地帶動氣氛。

「想事情……」楊暮雪隨口一答。

「想什麼如此入神?」赫爾窮追不捨。

「想給我刻石雕的人。好啦,我不想了,你也別問了。」楊暮雪把自家赫卡特往赫爾手裏一放,賣蝠求榮,心水赫卡特已久的赫爾受用地研究起赫卡特的翅翼結構起來,赫卡特瑟瑟發抖,譴責地看向她,楊暮雪眼底還有些得逞的笑意。

黑斗篷的暗系法師卻一語不發,好像沒有聽到他們這裏的聲音一樣,自顧自低垂著頭,斗篷的帽沿將他整個臉都籠罩住,此刻低着頭,更是連下巴都看不到了。

「他是斯洛爾,暗系法師,不善言辭。」查爾斯好脾氣地為大家介紹黑斗篷,甚至為他的冷漠開脫。

只是斯洛爾好像不領情,從始至終斯洛爾都未曾抬起頭。

「真是個怪人。」赫爾小聲地在楊暮雪耳邊說着。

楊暮雪比在座的人進入學院都要晚,在場的除了她以外最少的學齡也有兩年,她確實是不了解在座的任何人的。不像他們彼此間還有一種佼佼者與佼佼者之間互相觀察暗中較量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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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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