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心人
艾恩覺得眼前的幾個人很奇怪，身上穿的是軍方的服裝，舉止卻像是個匪類，顯得極度不正常。艾恩自從和華子喝過酒後就直接回到了家，遠遠的在家門口就看見了這幾個土匪一樣的人。
「你是……嗯……艾恩是吧？」其中一個土匪說道，直呼其名讓艾恩有點不舒服，艾恩一眼就對這幾個人沒有好感，幾個匪類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是那種就算穿着正裝也能看出本質的那種人。
「我們找你說個事。」那人從懷裏掏出來一包煙，從旁邊另一個人哪裏借了火，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抬一下。
「進去？」他向同夥們說道，似乎本來就不想徵求主人家的意思。
「不要在我屋子裏抽煙。」艾恩皺了一下眉頭。
「外面說也行……」漢子一點也不在意，他聳聳肩，深吸了一口煙，半天不見吐出來。「你，說一下。」他向右邊的那個人說道，說着往艾恩臉上噴剛才咽下的煙。
「艾恩同志——請允許我這樣叫你。」說完這句，漢子吸了一口氣，隨即臉憋的通紅，咳嗽起來，轉身向抽煙的那個說道：「卡特，把煙熄了！」
抽煙的那個人聳聳肩，把煙蒂扔到腳下，踩了踩，在門口的墊子上留下了一團烏黑的印子，艾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把眼睛移開，控制着面部表情，努力保持平靜。
「呼……」那人深吸了一口氣。「艾恩，我們首長要見你。」
「嗯，怎麼了。」艾恩說道。
「必須去！不去也得去！」左邊那個顯得有點急躁。
「我不去。」
「你必須去，那是首長。」
「這是我的權利，我有權不答應，再說要見我的是議長，不是你們的首長，孰輕孰重各位應該清楚。」
「請便吧，先生們，寒舍招待不了各位尊駕。」艾恩說着轉身就要進屋。
「你等等。」最後面的一個人忍不住了，厲聲說道，說着招了招手，向左邊那個示意了一下。
「怎麼了，我沒有時間，很忙。」
「沒有沒有，艾恩教授，有些事情你應該會很在意，首長讓我們把這個給你看。」說着左邊那個訕笑了一下，遞給艾恩一個東西。
那是一張紙條，艾恩略微掃了一眼，臉色一變，深吸一口氣：「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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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艾恩的車駛進了城市郊外的一個小房子裏，從外面看很不起眼，就像是荒郊野外遺棄的最普通的一種屋子。
「艾恩先生，請下車。」給艾恩開車門的這位先生明顯比之前的幾個更有禮貌。
「好的，感謝。」艾恩作勢從車裏出來。
「請往這邊走……」
這位先生七彎八拐，把艾恩領進了一間屋子，屋裏的人看見艾恩進來，立刻站了起來，臉上掛起了笑容。
「艾恩教授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維斯，是這裏的軍區首長。」
「是您要找我？」
「哦，不是，當然不是——要喝茶嗎？」這位李先生熟練的在桌子上使用茶具——是一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紫金沙的茶具——熟練的切好了茶水，推到了艾恩面前。
「謝謝。」艾恩頓了頓，慢慢的喝了一口茶，又道：「是哪個要找我。」
「艾恩先生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還要茶嗎。」
「那個東西不只是我知道，知道的人很多，也不排除有更多的人知道。」
「等一等吧，哪位想見你，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呵呵，喝茶？」說着她又往茶杯里倒了一點茶。
差不多等了半小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這位李先生說道，他又對着艾恩笑了笑，說：「先生，我說是吧，到了。」
進來的是一個壯小伙，他在李維斯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李維斯笑着點點頭，轉過來對艾恩說：「先生，跟着這位同志走就好了，你會見到哪位的。」
艾恩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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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輕人帶着艾恩在樓道里穿梭，只是默默地帶着路，冷漠的注視着樓道裏間隙的黑暗與光亮。
「到了。」年輕人冷淡的說道，推開了一扇鐵門。
隨着門的打開，一束光泄入黑暗，短暫的照亮了樓道，艾恩清楚的看見這間屋子裏正中央的凳子上坐着一個人，他握緊了拳頭。
「好久不見，老朋友，不用自我介紹了吧？哈哈哈哈哈……」那個人說道。
「……不用，我怎麼會忘記你，吉姆……」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我們應該好好談談的，我幾十年都沒有見過你了，我親愛的艾恩教授……」那個吉姆說道。
「我們沒什麼可談的，我不想攪和進你們任何一方的爭鬥中。」
「我們不是想要你參與，只是想知道你知道的那些東西。」
「我知道，你們都在預謀著這些東西。」
「不想聽聽我的條件？」
「不需要。」
「呵呵，真的不需要？」
「你們早已泯滅了人性。」艾恩厭惡的說道。
「我們不是鷹派，也不是暗派。」
「呵呵，早就應該想到，你們已經分裂到這種地步，我當初的離開是正確的。」
「論起泯滅人性，我想閣下比我們更厲害吧，當年那八個人是你殺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艾恩的身體不明顯的抖動了一下。
「呵呵，不然你怎麼可能創造出最初的『夜墓』，那些老頑固應該除掉，這個宇宙，這個帝國現在已經不需要道德了，良心是如此的廉價。」
「如此又何妨，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活着。」
「你的家人還好吧。」
「……卑鄙，那個找我的老頭是你們的人吧。」
「你說他啊，是我們的。」吉姆似乎根本不在意。
「找我的根本不是議長，而是你們。」
「哦，其實這也是議長的意思，不過沒關係，你不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呵呵，我們只是談談心……以後希望會有合作的機會，應該不會再太遠的將來，呵呵，送客！」說完他拍了拍手，招來了一個黑衣人。
不過十分鐘，艾恩又回到了家門前，夜色更加的昏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