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第63章 第63章

「哎喲,瞧瞧你們,怎麼對我兒子兒媳睡在一塊的事兒這麼驚訝的,他倆結婚了不應該睡在一塊嗎?我兒子只是大腿以下動不了了,又不是不行,哪天他倆要再生出個孩子來,也不奇怪的,他倆還這麼年輕呢,你們說是吧。」

張桂芬笑着。

大傢伙兒這下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也跟着意味不明起來。

所以蕭山河其實只是大腿以下動不了唄……其他地方嘛……

「好了,不同你們說這麼多了,我還得去買菜去呢,唉,兒媳婦指望不上啊,就只能我這老太婆操勞咯。」

張桂芬說出來的話,每一個字都是在抱怨,語氣卻是誰聽了都感覺得到是在炫耀。

婦人們大都是都是結了婚的,什麼事沒經歷過?張桂芬到這邊轉了一圈,就把她們的黃腔都給打開了。

幾個沒結婚的大姑娘經過,剛想同她們聊些什麼,一聽到她們說的話,就臉紅著跑開了。

沈歡喜和蕭山河起床洗漱,她那邊的同事就過來幫忙做果汁了,而她自己要到太平街那邊去。

剛出蕭家的院子門,沈歡喜就瞧見大槐樹下的鄰居們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小沈今天氣色不錯呀,心情挺好的吧。」

「你們瞧瞧她這紅光滿面的樣子,哎喲喂,不知道的還以為昨天剛結的婚呢。」

「我也沒上過什麼學,沒什麼文化,小沈這就叫人面桃花吧?你們瞧瞧,哎喲,這氣色好得……」

……

沈歡喜一出門就聽到鄰居們這麼說,倒是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都在誇她臉色。

旋即她一想到她昨天晚上是最近少有的睡得很好的一晚上,便沒有多想什麼,昨晚睡得那麼好,今天的氣色比先前好很多也很正常,也難怪大家會誇。

「謝謝大家,我昨晚是睡得挺好的,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忙,回頭再和大家聊了。」

說完她就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她要把太平街那個鋪子改成一個預定沙棘汁的臨時辦公點,現在每天上門來找她預定沙棘汁的零售老闆和餐飲老闆越來越多,家裏頭人來人往的,也不太好,她不想在廠子建成之前一直在家裏處理業務。

剛好現在跟風做郵票的人越來越多了,做郵票掙錢也不再有先前那麼容易,有時候她一天也做不了幾單郵票生意,乾脆就暫時把郵票的業務放到一邊去。

她只叫了李韶華一個人過來,跟李韶華一起收拾收拾店裏,兩人收拾了一會兒,就見姜曉梅來了。

姜曉梅氣呼呼的,臉脹得通紅,沈歡喜瞧著不對勁,趕緊給她端過去一瓶沙棘汁。

「你這是怎麼啦?誰惹了你了,來先喝一杯果汁,順順氣兒。」

「嗯。」姜曉梅也不客氣,接過沈歡喜遞過來的沙棘汁打開瓶蓋對上嘴,咕嚕咕嚕大口喝,一口氣喝了一整瓶,才把空空的玻璃瓶啪的一聲摔到桌子上。

「哎喲,姜姐,你可輕點啊,你這是要把小沈的桌子給砸壞了。怎麼這麼生氣呢,這是誰惹了我們姜姐了呢。」幫沈歡喜收拾了一袋子郵票的李韶華也有些不放心地走過來問。

姜曉梅哼了一聲。

「我把那個女人找出來了!就是羅波在外頭的女人!你們看看,就是她!」

「啪!」

姜曉梅說完,啪的一聲,重重把幾照片摔到桌子上。

李韶華也是知道姜曉梅家裏那些事情的,剛才她還提醒姜曉梅別把沈歡喜的桌子弄壞了呢,現在知道她生氣是因為羅波之後,也不敢再說她什麼了。

沈歡喜和李韶華倆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兒過來看,總共有四張照片,裏面都有同一個女人,有正面,還有側面。

照片上的女人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有兩張照片,女人是和他手挽着手的,另外兩張兩人摟在一塊。

「就是這個女人,她叫鄭彩霞,羅波這些年就是和她鬼混在一起的!可氣死我了!」

「彆氣彆氣,你不是一直想找證據嗎?現在不是已經找著了?這應該是開心的事情。」李韶華說道。

姜曉梅搖頭。

「你們看這四張照片,都只拍到了鄭彩霞的臉,沒拍到羅波的。我聽歡喜的,不找咱雲北市本地的私家偵探,我花了大價錢找了省城來的,哪想到省城來的也不靠譜,第一個拍到羅波正面,被羅波發現,相機都被砸壞了,氣得我把他退了。

這是我找的第二個私家偵探,謹慎是夠謹慎了,沒有被羅波發現,可也沒有拍到羅波的正面啊,這照片就是放出去,羅波也可以矢口否認,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你們說我怎麼辦!我可要氣死了!」

「沒事沒事,這不是至少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嘛,最近羅波出軌這個事情,你查得一點進展都沒有,前些日子你還為這個事情焦頭爛額,現在怎麼說都是一點進步了。」李韶華安慰。

「也只能這樣了,我慢慢來。」姜曉梅嘆了口氣。

沈歡喜一直不說話,她一直拿着那四張照片反反覆復地看。

「曉梅,這個鄭彩霞是衛校畢業的,現在在第三人民醫院做護士,是不是?」沈歡喜確認了幾遍照片上的人後,抬頭問姜曉梅。

姜曉梅都驚呆了。

「你怎麼知道啊歡喜,這個人你見過嗎?你了解她?」

「我朋友的媽媽之前在第三人民醫院住院,我去看的時候見過這個女人,就是那裏的護士。」

「原來竟然還是個醫院裏的護士!看我不鬧到她們單位去,把她工作給弄丟了!讓她在他們單位人面前丟人!那她以後永遠都抬不起頭來!」姜曉梅握緊了拳頭。

「你別。」沈歡喜趕忙拍拍她的手背。

「曉梅,這四張照片都沒有拍到的正面,咱也不知道鄭彩霞現在結婚了沒有,萬一她結婚了,她矢口否認,就說這個男人是她老公,那也不能讓她丟臉啊。」

「可是這個男人就是羅波,不是她老公!她結婚了剛好,讓她老公知道她在外頭是什麼樣的女人!」

「然後呢,你毀了她有什麼用呢?羅波照樣可以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你還是沒有辦法爭家產。」沈歡喜跟姜曉梅分析。

姜曉梅聽沈歡喜這麼說,慢慢的也冷靜下來了。

「剛才就是說氣話的,我不至於這麼沉不住氣,我現在去找鄭彩霞有啥用啊?我又不是想把外面的女人都給打敗然後繼續和羅波過日子,我想要的是家產!男人是個啥玩意,老娘沒了男人也能活!

唉,我就慢慢來吧,現在我知道她的工作單位了,要查起來就更簡單一些,我都已經拍到她的照片了,再拍到羅波的還遠嗎?」

「嗯,你這麼想就對了。」沈歡喜又拍了拍她的肩安撫她。

「啊對了的歡喜,羅波回去說你想跟他競爭那個吉祥採石場?我昨天晚上偷聽到他打電話和人這麼說的,有這回事嗎?」姜曉梅問。

「嗯。」沈歡喜點頭。

姜曉梅嘆了口氣。

「那你恐怕是有些難了,當初我和羅波結婚的時候,負責這個項目的那個陳主任,就是羅波的伴郎,他倆關係好得很,就是穿同一條褲子的鐵哥們,你看要不你換個項目?我就怕你浪費時間。我真不是打擊你,羅波和那陳水生今天還在一塊喝酒呢。」

「不了,我需要這個項目。」沈歡喜說得很肯定。

她那天在招商引資局,把所有的招標公告都仔仔細細看了,只有這個項目是最適合她的,也是她能夠競標得起的。

姜曉梅見到她堅持,也沒有辦法:

「行,那你就要吧,我如果有什麼情報,我會告訴你,我現在開始在家裝賢惠嬌妻,說不定我還真能套出點什麼。」

「裝?」沈歡喜有些擔心地看向姜曉梅,「曉梅,你最近沒有和羅波一塊睡吧?」

沈歡喜就擔心姜曉梅會為了裝得更像一些就和羅波同房。

姜曉梅搖了搖頭。

「沒有,我怎麼可能還讓他碰我呢,我不嫌噁心嗎?他在外頭有別的女人,誰知道他會不會把什麼病給帶回家呢,我嫌臟。」

「這就好,你還是得注意一些,要真染染上了什麼病,那就不好治了。」

……

沈歡喜回家后,就把今天從姜曉梅那裏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我覺得陳水生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嗎?原來是我之前就在村裏頭聽過,聽說他很愛嫖,而且很多服務他的人都是一個叫鄭彩霞的護士介紹的,這個鄭彩霞就是羅波在外頭的女人。這麼一想的話,我聽說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畢竟陳水生和羅波的關係擺在那裏。」沈歡喜最後道。

其實她不是在村裏頭聽說的。

是前世差不多在80年代末,她在報紙上看到過一則新聞,講的是當地的一個招商引資局的領導賭·博嫖·娼貪·污,情節惡劣,最後被判無期徒刑。

那個官員就叫陳水生,和他有牽連的還有個媽媽桑叫鄭彩霞,這個案子還順便帶出了鄭彩霞,搗毀了鄭彩霞組織賣·淫的窩點。

沈歡喜上輩子並不太關注這一類的新聞。

上輩子這件事情鬧得很大,街頭巷尾一到處都有人議論的,可因為她不太關注,因此印象不是很深,在第一次見到陳水生的名字的時候,沒有馬上想起來。

直到今天,在姜曉梅的照片中看到了鄭彩霞,她才終於想起了這個案子。

「你是說你要抓住陳水生的把柄,以此來讓他把這個項目給你?」蕭山河問。

沈歡喜沉思了一下。

「這是個思路,但是我不確定這個把柄夠不夠大,萬一陳水生只是隨便玩玩,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呢。」

「如果村裏人聊的那些不是訛傳,總能找到證據,我可以幫你找到。不過用把柄來要挾人這種事,容易遭到報復。」蕭山河很冷靜地同沈歡喜分析。

沈歡喜點點頭。

用把柄來要挾人容易遭報復這種事,她肯定明白。

主要是她現在是真的不確定陳水生在現在這個時候開始嫖·娼貪·污了沒有。

前世陳水生出事被抓,那也是80年代末的事情,現在還不到80年代中期,萬一這個時候的陳水生還沒有那麼罪大惡極呢?

「我知道,我不會去做那些很危險的事情的。不過你怎麼查?會不會有危險?」沈歡喜有些擔心蕭山河。

在這個年代,什麼黑暗的事情都發生過,只不過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很簡單,因此不知道而已,這個年代有權有勢的人要真想做點什麼不讓別人知道,那還是很輕易就能夠壓得下去的。

現在的蕭山河,畢竟只是一個平民老百姓。

「你放心好了,我謹慎得很,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和途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我想要去拜訪拜訪陳水生。」沈歡喜突然說道。

「什麼時候去?我和你一起。」

「你也不問問為什麼,你就和我一起去啊?」

按理說,她知道陳水生和羅波的關係,那肯定知道不管她去拜訪陳水生多少次,陳水生都會站在羅波那邊的,她再怎麼送禮,能比得上羅波和陳水生這樣的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關係?

「肯定是要去的,不管我們最後是用老實的辦法拿下這個項目,還是多動一些別的心思,我們都要盡量讓一切看起來正常一些,我們明知道負責這個項目的是陳水生,如果我們連去找他都不去,反倒是不正常了。」蕭山河笑了笑。

沈歡喜點點頭。

她心裏是贊同蕭山河的,但是除了蕭山河所說的之外,她去看陳水生還有別的目的。

她還要確認陳水生到底是不是前世在報紙上看到的那個人。

哪怕現在種種證據都指明了陳水生就是那個人,不是同名同姓,她也得確認一下,才能萬無一失。

……

送禮三件套,香煙美酒好茶。

茶是最不好拿出手的,畢竟茶的價格價格定得比較隨意,也不是說高價的茶就一定是好茶。

陳水生負責那麼多招商引資的項目,什麼世面沒見過,給他送禮送錢的肯定也不少,沈歡喜也不想浪費錢去買茶了。

她和蕭山河去買了兩瓶汾酒,想去買煙,發現附近的煙鋪都斷貨了。

接近元旦的時候,就是煙最難買的時候,蕭山河和沈歡喜都不抽煙,家裏也沒有囤煙的,買不到煙着實有些尷尬,夫妻倆就商量好分頭去找。

沈歡喜又問了兩個店鋪,都沒有什麼好煙,才想起來周主任可能有,剛好今天是周主任值班,她就騎着自行車跑到單位去,看看能不能先和周主任借。

周主任瞧見她開心壞了。

「小沈,你帶着咱辦公室的人去掙錢創收,讓大家的日子都好起來了,我很高興,你真是我們辦公室的好同志!」

「謝謝你啊周主任,我當初還想叫您一塊到我那邊去幫忙的,可惜您沒空,要不然咱現在都這麼閑,我還能每天見到周主任,聽聽周主任的教誨呢。」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沈歡喜之前面對周主任都是嘴巴特別甜的,今天還對周主任有事相求,嘴怎麼能不甜呢?

周主任聽了她這話笑得更開心了。

「小沈,我最喜歡聽你說話了,嘴真甜啊,我明知道你在拍馬屁,可是我卻很受用,咋辦勒,誰讓你對咱辦公室的人都這麼好呢,我不喜歡你都不行,但我真是不能去你那邊幫忙了,我家裏的生意也得照顧著呢。」

「明白明白。」沈歡喜也知道周主任家裏是有個酒廠的。

坦白的說,像周主任這樣並不缺錢,並不需要這份工作,而且還家大業大的,還願意來做這份工作,那是真的對三北工程,對祖國的防沙治沙抱着很大熱情的了。

先前岳丹青離開,周主任也是覺得很可惜,他也害怕宣傳處的同志們也會一個一個離開,如今有了沈歡喜,他再也不用有這個擔心了。

「今天也不是你值班,你來這兒有什麼事呢?我有什麼能幫上你忙的?」周主任一眼看穿了沈歡喜。

「這樣的周主任,我的果汁廠……」沈歡喜簡單地把她現在的處境和計劃和周主任說了一下,「我現在就需要兩條煙,可是現在外頭的煙都買不著了,我想看看您這邊有沒有,我可不可以和您借一借,現在也快元旦了,等元旦過後煙就好買了,到時候我再還給您。」

「多大點事兒啊,你直接跟我說不就成了,還要和你男人在外頭到處跑去找呢。我這裏有紅梅,有玉溪,還有紅塔山,放心,這些煙也不是別人送我的,咱這是清水衙門,哪有人送禮的,這都是我自家親戚幫我買的,你拿去用,不礙事兒,你挑挑。」

周主任說着,就把他的煙一條一條的從他辦公桌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來。

沈歡喜看着他拿出來的煙,覺得自己今天算是來對地方了。

她知道平時周主任喜歡抽的是玉溪,於是她就拿了一條紅梅,一條紅塔山,都沒看玉溪一眼。

「周主任,今天真是太謝謝您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您才好,要是沒有您,我這事兒還真辦不下來……」

「行了行了,你跟我客氣個啥呀,你這也是為了讓你把廠子給辦好,讓你帶着咱辦公室的同事發家致富,讓大家的生活好一些,我總不能看着大家辛辛苦苦為祖國的綠水青山付出青春卻吃不飽飯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咱三北的同志過上更好的生活。行了,你趕緊去找你男人去,讓他別在外頭跑了。」

「好,謝謝周主任。」

沈歡喜把兩條煙放到他隨身帶的背包里,就離開辦公室,去找蕭山河。

夫妻倆先前約好了的,一個小時之後不管有沒有買到煙,都到招商引資局的家屬院門口去會和。

要是買到煙了,就帶着煙一塊上去找陳水生,沒買到煙,兩瓶汾酒,還有沈歡喜做的沙棘汁,也不算寒酸。

總不能因為買不到煙就耽擱太多的時間,現在趕着送禮的人數不勝數,晚些去黃花菜都涼了。

陳水生家就在招商引資局的員工自建房裏,蕭山河提前打聽到了,就在第2棟筒子樓的202號房,沈歡喜也記着的。

沈歡喜騎着自行車往招商引資局趕去的時候,蕭山河已經到了。

他和沈歡喜分頭去找煙的時候也問了好幾個店鋪,都是沒有好煙的,他乾脆就去找個老朋友借來兩條煙,就先趕來招商引資局這邊等沈歡喜。

招商引資局的家屬樓在辦公樓的後面,要到家屬樓去,就得先經過辦公樓前的廣場,蕭山河剛進去就遇到他幾個大學同學了。

那是幾個男同學,看到他便圍了過來。

「哎喲,蕭山河好巧啊,聽說你工作中受了傷,站不起來了,我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還真站不起來了。」一個叫孫衛國的走過來之後便開口。

和他一起過來的,另外幾個男人大笑了起來。

蕭山河是省里最好的大學畢業的,當時考上大學還有指標,要不是因為他是農村戶口,他上首都的更好的大學綽綽有餘,即便如此,能上省里這樣的大學也很厲害了,因此他的同學一個一個如今都混得挺好。

蘭林香先前嫌棄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的大學同學一個一個的要麼下海成了富豪,要麼當了大官,而蕭山河怎麼樣都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研究。

如今這麼多大學同學聚在這裏,簡直就是一場「有本事」的男人的聚集。

這些男人們多多少少對蕭山河都有些怨言。

見到蕭山河坐在輪椅上,他們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還在那裏嘲笑。

「你說你啊,當初在學校里的時候,可是風雲人物,年年考第一,拿了四年的獎學金,連蘭校花都傾心於你,不管別人怎麼追她,她都愛搭不理,就看上你了,一畢業就嫁給你。你怎麼就不好好珍惜呢?」

「我要是能夠娶到校花,我肯定渾身充滿力量,每天都想着怎麼給她更好的生活,你怎麼就能傷了她的心,最後鬧得你倆離婚收場呢。」

「你多少有些……當初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蘭校花呀,那可是校花,那叫一個風華絕代,她竟然就看上你這個窮小子了,可惜你就是留不住她,現在好了吧,人家校花不要你了,聽說你再婚了,娶了個二婚女人?」

「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校花留不住,娶了個二手貨……」

「女人是人。」蕭山河突然打斷了這個叫吳新生的男人。

剛才聽他們說那麼多,他都一言不發,可一聽到「二手貨」三個字,他就沉了臉。

「女人是人,不是物品,請不要用『二手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女人,很不尊重。」蕭山河皺着眉,很嚴肅地說。

卻換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你這是娶了個二手貨又不想聽別人說實話,所以在這裏找借口呢,難道你娶的那個女人她不是二婚女?那不就是二手貨咯。」李方剛大笑,其餘男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在這年代哪怕是二婚男人,或者四五十歲的老光棍,娶個二婚女人也是會被別的男人取笑的。哪怕到了21世紀,還有很多男人嚷嚷着「非處不娶」呢,更何況沈歡喜結過婚?這不就成了這年代這些裹腦男人的笑柄?

「她是二婚,但不是二手貨,你們也是女人生的,你們家裏也有女人,請對女人抱有最基本的尊重,不管是結婚還是離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結婚是為了幸福,離婚也是,再婚也是。過不下去了還糾纏着對方才是最不理智的,對誰都不好,蘭同志現在過上很好的生活了,我也是,你們可不必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蕭山河依舊冷著臉。

這些男人哪裏聽得進去,只顧著嘲笑。

「我們沒有指指識點點,我們說的是實話,難道蘭同志她以前不是我們校花?你現在娶的這個難道不是處處不如蘭校花?沒上過什麼學,農村出身,結過婚,還帶着孩子,哪有當初蘭校花乾乾淨淨清清白白,你哪怕有點本事,也不至於淪落成這樣。」

「山河。」吳新生話音剛落,一個柔柔甜甜的聲音突然傳來。

男人們聽到這個聲音,酥得耳朵都麻了,平時真的很難聽到這麼好聽的女聲的,過了一秒他們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似乎是在叫蕭山河?

幾個男人看過去,就看到一個20出頭年輕漂亮的女人,穿着米白色毛呢長大衣,裏頭是一條蕾絲裙子,裙擺比毛呢大衣稍微長一些,穿着厚厚的肉色連褲襪,腳上踩着一雙米白色的及踝高跟靴。

女人還把頭髮盤起來,耳邊別了一枚珍珠發卡,又素雅又氣質。

沈歡喜回到這個年代后,很多穿着打扮都是照着幾十年後的審美來的,她實在是不習慣這年代的女人們那些普遍的打扮。

將來的審美在這個年代可未必就顯得怪異,沈歡喜現在的打扮,在一些外國雜誌上已經出現過了,也會有一些國內的模特模仿,很多人瞧見她,都覺得很好看。

當然首先是因為她長得實在是十分漂亮。

蕭山河的那些男同學見到沈歡喜的這一刻,把剛才嘴裏說出來的什麼「二手貨」、「二婚女人」、「農村出身」……

都拋之腦後了,腦子裏就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個女人可真漂亮,實在是太漂亮了!

沈歡喜剛才就到了,聽着這些男人說的話,她心裏窩火得很。

學歷高不代表着素質高,這句話看來說得沒有錯。

再加上現在這個年代考大學可沒有將來那麼公平,有很多人都是靠着指標上的大學,比如靠組織的推薦等等,這就很容易搞走後門之類的操作了。

沈歡喜向來對男人的普遍素質都沒有什麼指望,現在看來,她是對的。

她壓着心裏的火氣,走到蕭山河身邊去,站在蕭山河身邊之後,才看向這幾個看到她時眼裏已經直了的男人。

「我的確是農村出身,又沒有什麼文化,比不得你們的蘭校花。」沈歡喜笑盈盈的,笑得十分甜,十分溫柔。

她這一笑,倒是讓那些男人無地自容了。

白天說人壞話被人親耳聽到,換做誰都覺得尷尬的,沈歡喜這還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同志,我們不是……」李方剛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誰也不想去得罪美女,哪怕這個美女是別人的老婆。

「你不是什麼呀?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我後面怎麼聽不到了?」沈歡喜還是笑盈盈的。

那幾個男人無地自容是真的,同時心裏也窩着火。

他們剛才對蕭山河說的那些話,不就是為了撒氣嗎?

這些年一想到蕭山河娶了他們的校花,他們心裏就不舒服,憑什麼呢?蕭山河一個出生貧寒的窮小子,憑什麼?就憑他長著一張好看的臉?

可是女人找老公不都是不看臉,更看能力,看家境的嗎?

蕭山河他就是憑着一張臉,憑着考試第一,得到了蘭林香的芳心。

後來他和蘭林香離婚,這是很多男同學喜聞樂見的結果,哪想到他沒多久就再婚了,先讓讓他們這些男同學知道他再婚的女人竟然比蘭林香還要漂亮,還要惹人注目,站在那裏,比雜誌上的女明星都好看。

「我說你男人可真能耐,好好的名牌大學畢業,怎麼現在靠着撫恤金生活了呢,我們這幾個都是他的大學同學,現在一個個都事業有成,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覺得挺可惜的。」李方剛乾脆地說了出來。

他看到沈歡喜的容貌,就覺得心裏酸溜溜的。

其他幾個人心裏也不爽。

「我們這些人,大學的時候成績沒他好,也不像他,在上學的時候,可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但現在都過得比他好,是挺讓人唏噓的。」

「他一個月撫恤金有多少啊?夠我吃一頓飯嗎?」

「我手上這塊手錶都花了我300多塊錢呢,要是蕭山河來買,豈不是得攢個好幾年的錢?」

「怕是還得勒緊褲腰帶,省吃儉用才行。你說撫恤金了,哪怕是國家單位拿個鐵飯碗,我都嫌棄,沒本事的男人才會盯着那幾十塊錢呢。」

……

幾個男人也管那麼多了,不說不爽。

沈歡喜就牽着蕭山河的手,讓人意外的是夫妻倆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怒氣。

蕭山河剛想說什麼,沈歡喜就先開口了。

「是啊,你們說的都對,他現在靠着撫恤金生活的,掙得沒有你們多啊。」沈歡喜笑吟吟的,聲音別提多溫柔了。

這倒是把幾個男人給整不會了,她不生氣也就算了,怎麼還接了他們的話呢?

沈歡喜看向李方剛。

「對了,李老闆,你應該是做鋼材生意的,生意做得挺不錯吧?」

「是,我生意是做得挺好,我今天還想來招標一個項目。」李方剛很意外沈歡喜知道他做的事情,但還是很得意地說。

沈歡喜笑了笑。

「你現在生意做得不錯,那就挺對得起你爹的了。你當初成績不好考不上大學,是你爹去借高利貸,幫你買了個指標,強行送你上大學的,你上大學的時候你爹還不上錢,被放高利貸的打斷了腿,再後來因為感染,沒錢治療,就病死在一個冬天裏了。

人都說人生的一大遺憾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李老闆你就是這樣的情況了吧?而且你爹會那麼早去世,就是因為你自己考不上大學,你說你如果腦袋聰明一點或者肯用功一點,哪裏還需要你爹……」

「你胡說什麼呢!你別胡說!」李方剛的臉徹底黑了,打斷了沈歡喜,不讓她說下去。

這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黑歷史,是他內心深處最大的痛楚,也是他這輩子最丟面子的事情。

其餘幾個男人都有些驚訝的看向李方剛,誰都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樣的經歷,看他這個生氣的反應,很明顯就是真的了。

「老李,你竟然……」

「老張,你別聽她胡說!沒有的事!我爹是自己染了風寒去世的!不是她說的那樣!」李方剛打斷了張衛國。

他越是這麼緊張,越證實了他是在欲蓋彌彰。

沈歡喜看向張衛國。

「張老闆,你也挺厲害的,你老婆能嫁給你可真幸福,你得經常幫你小舅子吧?老婆偷偷把你掙的錢拿去給你小舅子,你小舅子好賭,那些錢他全都輸光了,你老婆沒辦法,就以你的名義到處去借錢去給你小舅子,害你欠下了一屁股的債,所以你現在才到這裏來找項目掙錢的吧?」

「你別胡說,你……」

「你這麼緊張幹嘛?如果我是胡說的,你就不用這麼緊張了呀。」沈歡喜打斷了張衛國。

「張老闆,我是覺得你是挺能忍的,你不是已經知道你小舅子不是你老婆的親弟弟了嘛,也早知道他倆有不正當的關係,還有一次你捉姦在床了,你為啥就這麼能忍呢?

就因為你老婆現在肚子裏也懷了個孩子,很有可能是男孩,能幫你延續香火對吧?我建議你還是好好去醫院查查,你很有可能不孕不育,你老婆肚子裏那個男孩,就是你那個所謂的小舅子的……」

「你胡說,你胡說八道,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你這個婆娘!那我不打你!」張衛國惱火地跑過來,揚起手就要去打沈歡喜。

「你敢。」蕭山河一聲冷喝。

張衛國的手還沒落下,就被蕭山河一把抓住了。

張衛國就不信了,他一個身體健全的大男人,還能被蕭山河給控制住了不成?

他想把手無從蕭山河手中抽出來,卻發現蕭山河的手臂跟鋼鐵鑄造的似的,無比有力量,他使盡了渾身的力氣,最後別提能從蕭山河手中掙脫了,就是連動都動彈不得,骨頭都顯些被掐斷,疼得他呲牙咧嘴。

沈歡喜笑了起來,那聲音跟銀鈴般好聽,張衛國卻覺得十分刺耳。

他那方面不行,這十年他反反覆復找了很多醫院都沒有治好,但是他又迫切的想要傳宗接代,在這個年代,很多人都覺得家裏沒個男孩是不行的,他必須要有個兒子給他傳遞香火,在他死後給他墳頭上香。

就是因為這個事情,他把他老婆那些事情給忍了下來,就想要個兒子,哪想到現在竟然被沈歡喜當面戳了。

「張老闆,我離過婚,但是我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給我老公戴綠帽子,而且我老公只是雙腿走不了路了,要坐在輪椅上,不代表着他不孕不育,你可不一樣,你真的最好去看看去,嘻嘻。」

「胡說,你胡說!你給我閉嘴!老吳你們干看着幹什麼?你們不過來幫幫我嗎?這個女人她在這裏胡說八道!蕭山河還動手!老吳你們過來呀!」

「吳老闆呀。」沈歡喜笑着看向吳新生。

「吳老闆,我知道你討厭我男人,因為你們上大學的時候,你就一直在追蘭同志,可是蘭同志她一直看不上你。後來蘭同志和我老公離婚的時候,你聽到了消息,就急急忙忙風風火火去找蘭同志,問問她你有沒有機會,是有這樣的事情吧?

怎麼,我離過婚,你剛才就一口一個二手貨地說我,滿嘴地嫌棄,可是你自己為什麼那麼着急的去找剛離婚的蘭同志呢?可惜蘭同志她就算是離婚了也看不上你啊。哦,對了,你這些年一直都沒有結婚,是有原因的吧?要不要我把這個原因說出來呢……那就是……」

「你這個女人,就知道胡說八道,老子不跟你玩了,浪費時間,老子是來這裏也找項目的!」吳新生怕了,也不敢聽沈歡喜把話說完就趕忙跑開。

其餘那幾個男人也都不敢再呆下去了。

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有一些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的事情,甚至有些事情說出來是很丟臉的。

沈歡喜能連着把李方剛、張衛國和吳新生的醜事說出來,其他人都覺得她很邪門,更害怕自己的秘密也被抖出來。

蕭山河鬆開了張衛國的手,張衛國也不敢再說什麼,趕忙跑開。

他們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就剛才那麼一會的功夫,雖然有不少人過來圍觀,倒霉的李方剛、張衛國和吳新生,他們的醜事就被那麼多人給聽到了。

「你們走那麼快乾什麼?老同學好久不見,不是應該多聊幾句嗎?李老闆,張老闆,吳老闆,你們三個都說我胡說八道,那你們為什麼不解釋解釋呢?你們不解釋就跑了,是不是說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敢狡辯?你們要是回來狡辯也沒事啊,我又不怕,我這裏有證據呢。」沈歡喜沖着三個人的背影喊。

三個人的身體僵了僵,但聽到沈歡喜最後一句話,誰都不敢反回來,甚至連回頭都不敢。

吳新生都有些慶幸,因為他跑得快,沈歡喜沒有把他這些年為什麼沒結婚的原因說出來,否則他真是沒臉見人了。

其餘那幾個沒有被沈歡喜點名的男人,更是慶幸,誰沒有幾件見不得人的事情啊?尤其是他們這些長期在外做生意的。

剛才在這邊看熱鬧的人都圍向了沈歡喜。

「同志,那吳老闆這些年沒有結婚的原因是什麼?」有人問。

吳新生聽到了,身體都僵直了,他都跑了,怎麼還是逃不過!

沈歡喜沖着那幾個圍向她的人招招手。

「你們湊過來一點,我悄悄和你們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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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對照組再婚後,逆風翻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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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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