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不試試
其實親一下更容易吸走氣運,要不要試試
謝零離見她走遠了,急忙小聲喚著鳳青:「鳳青,快點出來!」
鳳青立即就現出了身,躲藏在他身後的大樹后,問道:「大人,你找我?」
「快幫我把手上這鐲子取下來。」
「??」鳳青很懵逼,「大人,這點小事你還要叫我來?」
「別廢話,快點取!」
那邊的姜夢槐聽到說話聲,轉過了頭來,問:「你是在叫我嗎?」
鳳青立刻化為了一灘黑影趴在了地上,隔遠了看就像是樹葉投下來的陰影。
謝零離對她搖頭:「沒人叫你。」
「喔。」她又將頭轉了過去。
鳳青這一次出手很快,一下就把那個鐲子取了下來。隨後就聽見謝零離對他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
擺脫了禁制的謝零離,撿起了那個鐲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脫下了身上的這件黑金鎧甲,目光深邃地落在上面,終是拿著它提步走了。
他走到姜夢槐的身邊,生氣地道:「以後不要隨便……」把這些奇怪的東西往我身上戴。
他話還沒有說完,姜夢槐就轉過了頭來,手指著天上笑靨如花地說:「你看,月亮出來了誒。」
可是他卻沒有抬頭去看,因為就只用看她的臉,就知道那烏雲中的月亮的確是出來了。
月光落滿了她的臉蛋,將她的笑顏照得如明月潭裡的水一樣亮。她明明是魔女,可是卻長了一張娃娃臉,那雙桃花眼被月光洗滌過之後就變得格外清澈,嘴角微咧,臉上的笑靨猶如夜晚的曇花一樣,只是短暫地一現,便永遠地停留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呼吸驀然一滯,被她甜美的如花笑顏吸引住,一直沒有移開眼。
她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以後不要隨便什麼?」
他羽睫輕顫,推開她的手,道:「以後不要隨便對我笑。」
「???」
姜夢槐轉身跟上,覺得他好怪異啊,拉著他問:「為何?為什麼不能對你笑?」
她快步走到他的前面去,面對著他說:「難不成你喜歡我對著你哭?那我哭給你看。」
隨後她就「嗚嗚嗚」假意哭了起來:「怎麼樣?你喜歡看嗎?」
「……」這是個傻子吧。
「淮花,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姜夢槐手裡的傳聲符突然傳出了段京遙的聲音,原來是她剛剛假裝哭泣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傳聲符放在了嘴邊,所以那邊的人就聽到了。
她連忙解釋:「我沒哭,我在逗師弟玩呢。」
謝零離一聽,更加不開心了,他抬手奪走了她手裡的傳聲符,揣進了自己的袖中,道:「我來保管這個。」
他不想再看到她和段京遙在那兒傳來傳去的,礙眼睛。
姜夢槐反正也不想跟段京遙傳聲,如此也好。
「咦,我們這條路不是回去的路呀?」她納悶地問。
他答:「先回趟石頭房。我把這鎧甲還回去。」
到達那座石頭房時,他沒再讓她進去,而是讓她在外面的樹林里等他。他進到一間屋子裡,看到那個之前被程蝶衣附身的丫頭躺在地上,已經暈倒很久了,之前沾染到鎧甲上的血應該就是她的。
他將手裡的黑金鎧甲掛進這間屋子裡的唯一一間衣櫃,衣櫃門半開著,門板上還有血跡,裡面空空蕩蕩,看來之前這裡面就只放了這麼一件鎧甲,其餘什麼都沒有。
他很好奇,為何這樣一間普普通通的石頭破房子里,會單獨掛了這樣一件鎧甲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座房子的主人將它掛在這裡的,可是這座房子的主人又去哪兒了呢?
這座房子至少有五年以上沒有人居住過了,原主人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想要知道答案,就只有回去問賀員外了。
他放下了鎧甲后,就轉身走了出去,卻在外面樹林的地上看到一張詭異的紙片。他撿了起來一看,那竟然是一個女子的形象,整張紙片都是紅色的,像是穿著寬大的紅嫁衣一樣。
姜夢槐等他走近后,指著他手裡的紙片,驚恐大叫:「紙嫁衣?」
「嗯?什麼?」謝零離不理解。
「這是紙嫁衣!我之前只聽過,沒有親眼見過,但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你把上面的那層紅紙剝開。」
謝零離依言照做,原來上表面的這層紅紙真的可以撕開,撕開后就變成了全身通白的白紙了,紅嫁衣頓時變成了白喪服。
「這真的是紙嫁衣!」姜夢槐確定道,「你看她的背後是不是還有字?」
謝零離將後面一層也撕開,果然在上面看見了「陳襄脂」的名字。
她道:「快把它燒掉!這紙嫁衣是汨盛門盛產之物,看來今晚的這場陰婚,跟汨盛門也有關係。只要這紙嫁衣還在,那陳小姐就會自己跑去孟公子的棺材,會主動獻祭成為鬼新娘。」
謝零離點了一根火摺子,將這紙嫁衣燒成了灰,才拍拍手離去。
姜夢槐鬆了一口氣,這下那陳襄脂算是得救了,她問:「師弟,你在哪兒發現的這紙片啊?這樣的東西竟然也能被你找到!」
「我……地上撿的。」
「你這氣運也真是沒誰了!這樣都能被你遇見,太厲害了。」
他輕笑了一下,道:「經歷了今晚這一鬧,那孟老爺也不敢再給他兒子結陰親了,陳小姐算是安全了。」
「嗯。」
「走吧,回去通知陳記的人來處理後面的事。」
姜夢槐隨著他一起回程,林子里很安靜,她覺得這麼好的時機應該多吸點氣運才對,這深黑的林子里就他們兩個人,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能夠放過?
她在心裡想著如何完成任務,而他卻在心裡回憶之前那個闖入了他心裡的笑容,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是揮之不散。
他突然又想起了她的那本《如何攻略貌美小師弟》的書,她想攻略自己嗎?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樽月山最平平無奇的小師弟,有什麼值得她攻略的?
她到底想從他的身上獲得什麼呢?
他想不到。
他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她,見她又在失神。她時常都在出神,也不知道成天究竟在想些什麼。
前面有一根小樹枝橫生了出來,而她仍在失神,眼看著額頭就要撞上去。他無語地嘆了口氣,抬手將那根樹枝舉了起來,高過了她的頭頂,道:「你不會是在想怎樣攻略我,所以才失神的吧?」
「??」姜夢槐被他的話拉回了心神,抬首一看,他的手上正抬著一根樹枝,要不是他抬著,自己就撞上去了。
「我沒攻略你呀……」她很心虛地在說話,其實自己剛剛就是一直在想這件事。
「是嗎?」他嘴唇咧開,一個稚嫩的笑在他臉上綻放。
隨後,他就鬆了手中的樹枝,樹枝往下回彈,朝她的腦袋敲了去。
「哎喲!」姜夢槐閃得已經夠快了,但是那樹枝還是彈到了一點她的頭皮。
不算太疼,但是也有點兒。
她生氣地去打他,又是錘又是踢,大罵了起來:「謝零離!你現在這膽子真的是要逆天啊!以前不僅搶原玉迢的馬,現在還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欺負我了是吧?我可是你師姐啊!」
他道:「我沒欺負你。剛剛是,手滑了。」
「你不覺得你的解釋很蒼白嗎?」
她邊罵著還邊用手去繼續砸他,可是他突然擒住了她的手腕,盯著她的眼睛,道:「所以,你到底想攻略我什麼?」
「我……我……」她開始結巴了起來,「我說了我沒攻略你。」
可是她越是這樣說,謝零離越深信不疑她是在攻略自己。
他接著又猜道:「我記得你說過我的氣運很香,還在氣運比試之前將我按在假山上抱過,所以,你是想要我的氣運嗎?」
他想了很久,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弟子,身上也就只有氣運要稍微好點兒,再加上她之前的怪異舉動,是以他就這樣猜了。
不然,他想不到她還有什麼想從他這裡得到的。
姜夢槐聽他說完后大感震驚,不是說這個小師弟很蠢很笨嗎?怎麼一下子就被他給看穿了呢?
她咽了口唾沫,對他無奈地笑了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但她還是得硬著頭皮演下去:「師弟,你在說什麼呀?你好奇怪呀!白日夢做多了吧?」
她掙脫開他的手,打了一個哈欠道:「好睏啊,段師兄在哪兒等我們呢,好想去找他們呀。」
「師姐,我是喜歡做夢,可我做的不一定都是白日夢。」
姜夢槐解釋道:「我沒有想要你的氣運。你是我師弟呀,我怎麼可能會想要你的氣運呢?再說,我根本都不知道怎樣可以吸到你的氣運。」
她打算轉身離開,不能再跟他多說了,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多。
少年伸手攔住她,勾唇道:「師姐,其實親一下更容易吸走氣運,要不要試試?」
「!!!」
姜夢槐僵在原地,瞳孔地震,一張臉花容失色,怔愣了好半晌,才眨了眨眼睛。
她剛沒聽錯吧?
他說的是,親一下?
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呢?先前說她不解風情,現在又說要親一下,他這是魔怔了嗎?
完了,完了。這小子開始不走尋常路了。
雖然系統說多接觸就可以吸到氣運,可是親一下,這……
這怎麼能行呢?
不可以!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他一定是在逗她玩,不是認真的。他壓根就不是什麼輕佻的人,說不出這種話來的。
可是他偏偏就說了出來。
現在她很慌,很凌亂。
她嘴角哆嗦著,連話都抖不清楚了:「你……你……我……我……」
「不,不……」
而對方卻在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她的臉齊刷刷地就紅了,最後對著他大聲吼了一句:「我說了我沒有想要你的氣運啦!」
說完后,她就像一隻小兔子一樣繞開他的手臂,灰溜溜地逃了。
打不過就逃,說不過也逃,反正搞不定的事情,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跑就行了。
她要回去好好冷靜一下,不能被這個小子給帶偏了,他一定是在對她惡作劇。
她哭著喊道:「系統,怎麼搞啊?都被人家給看穿了,還演什麼演!我還要不要活啊?!」
系統穩得一批:【怕什麼?知道了就來明的唄!你搶他氣運又不犯法,他還能怎麼著你?還能把你吃了?】
「……」
【以前是暗戀,現在是明戀,但是這些都不影響你攻略他啊。】
姜夢槐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謝零離看著她逃跑的背影,咧嘴笑了開來,心道: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攻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