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第70章 第70章

紀安澈冷著臉:「有病去看醫生。」

他再也不想搭理顧寒洲這個瘋子。

紀安澈走到隔壁房間,砰地一聲重重關上房門。他隨手抽了一塊紙巾,擦乾淨指節不小心沾到的血跡。

這是顧寒洲唇角的血。

擦完以後,紀安澈將弄髒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無聊的沒有事情做,乾脆打開數學練習冊開始刷題。

只有數學能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天色漸晚。

紀安澈寫了兩套卷子,認真複習著化學題。

房間門被推開,旁邊傳來腳步聲,紀安澈知道是顧寒洲進來了。

他握緊筆尖,冷漠地低頭刷題,沒有分給顧寒洲一絲注意力。

顧寒洲將做好的晚飯,放到紀安澈旁邊。

晚飯是蓮藕糯米粥,還有簡單的兩菜一湯。

飯菜傳來裊裊香味,縈繞在紀安澈鼻尖。

「哥哥來吃晚飯吧。」

紀安澈低頭寫着化學配平公式,仍然沒有搭理顧寒洲。

哼,不吃!

顧寒洲坐到他身邊的凳子,撐著下頜近距離地盯着他。

這麼近的距離,紀安澈想忽視都做不到,顧寒洲的視線彷彿帶着股灼燒的熱度,一寸寸舔過皮膚。

紀安澈莫名其妙地能感受到,滾.燙的視線從他的眼睛,蔓延至唇角,最後在鎖骨處流連輾轉。

炙.熱視線掠過的地方,忍不住泛起酥.麻戰.栗感。

紀安澈頭皮發麻,喉結上下滾動。

他身體緊繃,心裏暗自唾棄。

顧寒洲肯定又是在想不健康的內容。

呸!下.流!

敏.感的腰窩處忽然被溫熱指尖觸碰到,電.流竄至頭皮。

紀安澈像只受驚的兔子,驚慌失措地扔掉黑筆。

他紅着眼睛,怒罵道:「你下.流!」

「什麼下.流?」

顧寒洲神情懵懂,無辜地將晚飯推到紀安澈面前,「我只是想提醒哥哥,要快點吃晚飯。再不吃,飯要涼了。」

紀安澈臉頰微紅有點尷尬,意識到剛才是他反應過度。

他撿起書桌上的黑筆,埋頭繼續刷題,倔強道:「我不餓。」

其實他有點餓了,飯也很香。

但是,真正的大猛1,不為五斗米折腰,不受嗟來之食!

「哥哥,學習要勞逸結合,乖,你先把晚飯吃了。」

顧寒洲眉眼溫和純善,嗓音輕柔,「這碗粥我煮了三個小時,哥哥嘗嘗味道怎麼樣?」

粥碗端到紀安澈旁邊,香味爭先恐後地傳進紀安澈鼻腔,勾動着他的思緒。

紀安澈咽了下口水,想推開這碗粥。

不小心用力過猛,粥碗被打翻在地。

「砰!」

盛着粥的瓷碗碎成塊狀,熱騰騰的粥灑在地面。

溫度極高的熱粥灑到顧寒洲手臂皮膚,白皙皮膚立即變得通紅。

看到顧寒洲手臂被粥淋到的刺眼紅色,紀安澈捏緊手心,心臟泛開細密的疼意。

「哥哥不想喝粥么?」

顧寒洲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頂端的紐扣,性.感的喉結露出來,活脫脫一個斯文敗類。他輕笑道:「那我們來做點別的事情吧。」

他拽住紀安澈的手腕,將少年扔到床上,隨後俯身壓制過去。

紀安澈猝不及防被壓制在床榻上,身體陷進被子裏,神情驚慌失措。

「顧寒洲,你冷靜點。」

顧寒洲掐住他的下頜,想湊過來吻他。

「顧寒洲,你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親我?!」

「你長張嘴難道就是用來親我的嗎?」

顧寒洲喉間溢出悶笑,唇.瓣.磨.蹭著少年的唇,「對,我長嘴是為了和哥哥接吻。」

紀安澈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忽然爆發,質問道:「顧寒洲,你騙了我那麼多事情,你難道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顧寒洲身體頓時僵住,喉嚨發澀:「哥,對不起,我錯了。」

紀安澈眉眼掠過輕嘲,舒了口氣緩緩說:「你告訴我,你不會格鬥。結果你比我厲害多了。」

「你告訴我,你膽子很小,連螞蟻都不敢踩死。結果你連人命都不放在眼裏。」

「你告訴我,你不會計算機。結果你轉頭就在我的手機上安裝了監控軟件。」

「顧寒洲,你真厲害啊。」

紀安澈眼眶泛紅,嗓音沙啞道:「這麼心思縝密足智多謀,不去搞商戰,反而用在我身上,嘖,真是委屈你了。」

這些話紀安澈憋了很久,發.泄出來終於舒服多了。

心臟彷彿浸泡在酸澀的苦檸檬當中,紀安澈心底浮現出濃濃的委屈。

他那麼喜歡顧小洲,放在心裏最重要的地方寵愛着,要星星不給月亮。顧寒洲為什麼要騙他,還騙了他那麼久。

曾經熾.熱的愛意轉眼間都成了笑話。

看到少年眼眶周圍氤氳的水紅色,顧寒洲心臟刀絞般痛,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如何解釋才能讓紀安澈原諒他。

顧寒洲神情慌亂不安:「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太喜歡你了,對不起。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會欺騙你。」

「哥哥可以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嗎?我們重新開始。」

「你想要機會?」

紀安澈神情冷冽地提出要求,「那你先放我離開。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顧寒洲抿起嘴角,垂眸默不作聲。

房間內安靜的只剩下鐘錶轉動的滴答響聲。

空氣中蔓延開沉默。沉默代表了無聲的拒絕。

紀安澈深呼出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地說:「你把我關在這裏,這樣做有什麼用呢?」

「顧寒洲,你放我離開吧,算我求你了。」

聞言,顧寒洲鬆開壓制在少年肩膀的手掌。

紀安澈撐着手臂從床上坐起身體,起身便要急忙離開。

顧寒洲拽住他的手腕,眉眼蒼白,輕聲問:「哥哥走了,以後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紀安澈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盡量折中地委婉回答:「不一定。」

顧寒洲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笑容,漆黑眼眸晦暗,「不一定?」

「那就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哥哥真狠心。」

紀安澈想甩開顧寒洲的手腕,掙扎了半天掙扎不開,他冷著臉問:「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我走?」

「很簡單。」

顧寒洲說:「只要哥哥滿.足我一個願望就可以,這個願望我期待了很久,只有哥哥能幫我實現。」

想到他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顧寒洲了,紀安澈心底莫名浮現出苦澀壓抑感。

紀安澈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眼眶的酸澀,「什麼願望?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顧寒洲慢條斯理地解開上衣紐扣,腹肌若隱若現,湊到少年耳畔呢.喃道:「哥哥主動躺.下讓我cao一次,我就放哥哥離開。」

「你!!!」

「你做夢!!!」

怒火竄上心口,紀安澈霎時氣得眼前發黑,胸膛不停起伏。

紀安澈快步走到房間門口,握住門把手重重搖晃,琥珀色瞳孔盛滿怒火:「我要出門!」

顧寒洲冷淡拒絕:「不行。」

紀安澈嗓音帶了絲壓抑的怒氣,「顧寒洲,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自由。你憑什麼不讓我出門?你以為你是誰?」

顧寒洲輕聲說:「我是你的男朋友。」

怒火竄至頭頂,紀安澈氣得神志不清,「我們分手吧。」

顧寒洲臉色霎時陰沉下來,陰森得駭人。

他眸色陰鷙,渾身散發出暴戾氣息。

房間內頓時一片壓抑至極的死寂。

壓抑得讓紀安澈喘不過氣。

剛說完分手的那句話,紀安澈就後悔了。

他為什麼要故意激怒顧寒洲。每次顧寒洲發瘋,遭殃的那個人都是他。

紀安澈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硬著頭皮緩緩說:「呃……我只是覺得……」

他話還沒說完,顧寒洲忽然拽住他的手腕往前面房間走過去。

「哎?你要帶我去哪裏?」

紀安澈被拽着手腕,一路拽到廚房。

來到廚房。顧寒洲掀開大理石下面的櫥櫃,拿出來一把剔骨刀。

鋒利的刀刃泛著凜冽寒光。

看到那把剔骨刀,紀安澈瞬間腿軟,差點跪在地板。

救命!!!

顧寒洲不會要鯊了他吧QAQ

紀安澈渾身嚇出了一身冷汗,嗓音發顫地問:「顧寒洲,你、你、你要做什麼?」

顧寒洲瞳孔中藏着陰鷙戾氣,唇角輕揚:「這把刀挺漂亮的。」

草???

顧寒洲不會是覺得這把刀真漂亮,剛好用來鯊人吧TvT

紀安澈放軟嗓音,聲線發抖地說道:「小洲,你冷靜點。生命還很美好,你別想不開啊。你將來還有大好人生,別自毀前途啊。」

顧寒洲眼眶泛紅,「哥哥不要我了。我要前途有什麼用?」

紀安澈咽了下口水,努力安撫道:「就算你不想要前途,人世間有那麼多值得留戀的東西……」

顧寒洲拿着剔骨刀,臉色慘白:「哥哥要和我分手。人世間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

紀安澈壓抑下嗓音里的哽咽,「你要是不想分手,不分也可以。最重要的是,鯊人犯法!」

求求了,他還不想死啊!!!

顧寒洲忍俊不禁:「哥哥誤會了,我沒想傷害你。我怎麼捨得傷害哥哥。」

他不會傷害哥哥。

他只會用生命,護佑哥哥一生平安喜樂。

只不過,他的病是很大的安全隱患。

顧寒洲漆黑眼眸滿是認真,輕聲說:「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哥哥放心,我會自行了斷。」

紀安澈完全沒聽懂顧寒洲在說什麼,只聽到顧寒洲說要自我了斷。

什麼情況???

顧寒洲現在不鯊人了,改自鯊了嗎?!

草,救命!!!!!

顧寒洲將剔骨刀的刀柄塞到紀安澈手心裏,握緊他的手背。

紀安澈攥住冰冷的刀柄,手抖個不停,「你你你為什麼要把刀遞給我?」

顧寒洲握住紀安澈的手背,將刀尖對準抵住自己中央偏左心臟的位置。

紀安澈想掙扎開顧寒洲的桎梏,但顧寒洲緊緊握住他的手腕,他根本無法移動分毫,掙扎間不小心割破顧寒洲的皮膚。

刀刃刺破胸腔外部的皮膚,刺目的鮮紅血液順着皮膚淌下來。

紀安澈嗓音帶了壓抑的哭腔,「你快放開我的手,我們把刀放下,好嘛。」

顧寒洲冷白皮膚瀰漫上詭譎靡紅,唇角微勾,像是開到極致的茶靡花,「哥哥想離開么。」

他漆黑眼眸泛著冷光,輕聲呢.喃道:「哥哥握住這把刀,朝我的心臟捅進去。很快,哥哥就能離開了。」

紀安澈獃獃地瞪大眼眸,幾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顧寒洲口中說出來的。

顧寒洲神情蒼白認真,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紀安澈眼眶不受控制地湧出淚水,淚珠順着臉頰滑落。

「瘋子!你這個瘋子!!!」

顧寒洲心疼地吻掉他的淚珠,「哥哥別哭。」

「哥哥掉眼淚,還不如殺了我。」

顧寒洲瞳孔涌動着怪誕光暈,唇角掛着淺淡的笑容,「哥哥心軟下不了手,那我來幫哥哥。」

話音剛落,顧寒洲握住紀安澈的手腕,將尖利刀刃刺進胸腔血肉中。

刀刃劃開血肉淋漓的傷口。

鮮血霎時噴湧出來,溫熱血液濺到紀安澈白皙手背。他的右手被顧寒洲緊緊握在手心,絲毫不能移動。

紀安澈本來想硬起心腸不去管顧寒洲,卻發現,他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他們打斷骨頭都連着筋,親.密的無法分割,這輩子誰都離不開誰。

明明是顧寒洲在受傷流血,紀安澈的心臟同樣感覺到強烈的痛楚,太疼了,疼得他喘不過氣,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紀安澈神智瀕臨崩潰,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求求你,求你別這樣……」

「你快鬆手……你會死的……」

顧寒洲唇色越來越蒼白,唇角漾開清淺笑意,「哥哥很快就自.由了,以後沒有人會管着你。」

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紀安澈大腦渾渾噩噩,努力思考着解決辦法。

……顧寒洲最渴望的是親.密接觸。

紀安澈琥珀色眼眸浸滿淚水,顫着手攀住顧寒洲的肩膀,主動吻上顧寒洲的唇。

他嘴唇顫.抖,渾身都在抑制不住地發抖。

唇.瓣貼上去,冰冰涼涼的觸感。

咸濕的淚水滑落進唇角,伴隨着血腥味和顧寒洲身上熟悉的青檸味。

紀安澈努力回想着顧寒洲以前的接吻技巧,舌.尖小心翼翼地撬開顧寒洲的齒關,青澀地纏.住他的舌。

唇齒繾綣交.纏。

甜意在唇齒間瀰漫開。

紀安澈心裏的那些委屈、氣憤、不甘漸漸消弭在這個吻當中。

他還是……

很喜歡顧小洲……

顧寒洲身上那股瘋狂得幾欲毀滅一切的氣質緩慢地消散無蹤。

他緊繃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禁錮住紀安澈手腕的力道逐漸鬆懈。

趁顧寒洲鬆開手腕的禁錮,紀安澈連忙收回手腕,將手中的剔骨刀急忙扔到遠處的沙發,確保顧寒洲不會再接觸到這把刀。

沒有了殺傷力極強的剔骨刀在旁邊,紀安澈終於鬆了口氣。

太難了,他和顧寒洲的小命總算保住了。

顧寒洲眸色怔愣,神情迷茫地看向沙發,「哥哥,刀怎麼消失了……」

紀安澈連忙轉身擋住他的視線,「什麼刀,沒有刀啊。」

顧寒洲還想說話,嘴唇猝不及防被堵住。

顧寒洲神色怔忪,垂下眼眸看向懷裏的少年。

紀安澈纖長眼睫掛着淚珠,似乎是被嚇得狠了,渾身都在輕輕發抖。

紀安澈半闔着眼睛,臉頰通紅。

青澀地,笨拙地,努力地在吻他。

簡直可愛的要死。

顧寒洲拂過少年輕.顫的脊背,攬住少年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

心中的焦躁不安和暴.虐壓抑被這個吻填滿了。

繾綣的愛意盡數傾.瀉。

接完吻。

紀安澈悲傷地發現,他嘴唇又腫了。

都怪顧寒洲又咬人!呵,可能顧寒洲是一種目前未知的犬類生物。

紀安澈努力安慰自己。

沒事的,嘴被親腫總比出人命要好。

他還是沒忍住怒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顧寒洲。

顧寒洲眉眼乖巧地坐在旁邊的椅子,像是知道自己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指尖糾結地攪在一起,瑟瑟地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顧寒洲上半身赤.裸著,沒有穿衣服。

中央偏左心臟的位置,傷口仍然往外面淌著血。

顧寒洲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坐在那裏,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紀安澈忍不住提醒道:「你不去包紮一下嗎?」

顧寒洲迷茫地抬起眼眸:「包紮什麼?」

男主居然連包紮什麼都不知道?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心大的人!

紀安澈真服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加重音量,「再不包紮,你心臟那塊皮膚的血可能要流幹了!」

紀安澈腦海中回憶起過去的事情。

以前顧小洲指尖破了微不足道的小傷,都要軟乎乎地抱着他撒嬌,「哥哥,我好疼,要哥哥親一下才能好。」

顧小洲現在居然這麼能忍痛?

「你是感覺不到疼嗎???」

顧寒洲唇色微白,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以前受過更重的傷,這種小傷不算什麼。」

被唐黎昕鎖在地下室的那一個月,他幾乎喪失了對疼痛的感知能力。

因為只有喪失對疼痛的感知,他才能活下去,而不是活生生疼死。

不過,自那以後,他的精神狀態出現了一些問題,開始幻視幻聽,對情緒的控制力下降,發怒時很難控制自身行為。

紀安澈也想到了書中男主童年經歷的那些凄慘事情,他嗓音微澀,「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傷口一直在流血,顧小洲,你是想失血過多而死嗎?」

顧寒洲眉眼籠罩着脆弱神色,可憐兮兮地瞄了紀安澈一眼,眼眶泛紅道:「反正我最喜歡的人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

紀安澈:「……」

明明知道以顧寒洲的性格,肯定是在故意裝可憐。

可惡!但他還是忍不住心軟。

紀安澈硬邦邦地吩咐道:「過來,我幫你抹葯。」

顧寒洲立即從板凳站起身,乖巧聽話地走到他身邊,手裏已經拿着藥膏,眼眸泛著期待:「哥哥,藥膏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看到顧寒洲手裏拿着的藥膏,紀安澈哽住了。

原來是挖好了坑,等着他跳。

「哥哥,傷口好疼,越來越疼了。」

顧寒洲唇色蒼白,眉宇間隱約有種脆弱感,「一直在流血,我頭好暈,我會死嗎?」

他黯然垂下眼眸,可憐兮兮道:「就算我死了,想必也沒有人會關心。」

「閉嘴!」紀安澈一把奪過藥膏,拿起乾淨的棉簽先給顧寒洲的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

顧寒洲疼得直抽冷氣,「好疼……哥哥輕一點……」

紀安澈指尖微頓,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嘴硬道:「活該,讓你再發瘋,以後還敢不敢了。」

顧寒洲乖巧聽話地搖頭,「再也不敢了。」

紀安澈心裏熨帖,「顧寒洲,你剛才竟然握住我的手捅自己。好傢夥,我都驚呆了。難道你感覺不到疼嗎?」

顧寒洲漆黑眼眸濕漉漉的,可憐巴巴地點頭:「疼。」

紀安澈不理解:「那你為什麼還要握住我的手,將刀刃刺進心口???」

他剛才真的差點嚇死。

大猛1脆弱的心臟實在承受不住這種刺激。

「我更想讓哥哥心疼我。」

顧寒洲眉眼彎彎,看起來傻乎乎的,「哥哥心疼我,我就不疼了。」

「疼死你算了!」

紀安澈打算等會兒把家裏的刀具都收起來,找個地方藏好。

顧寒洲眸光泛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哥哥,我好疼,我能靠在你肩膀上嗎?」

紀安澈冷漠無情道:「不能。」

顧寒洲眼眶泛紅,「人生好沒意思,我最喜歡的人連肩膀都不讓我靠一下,我、我活不下去了。」

聽到這種話,紀安澈粗魯地把顧寒洲的腦袋摁到他肩膀,咬牙道:「你靠吧!想靠多久靠多久!」

顧寒洲唇角漾開笑意,小心翼翼地得寸進尺道:「哥哥,我的手沒有地方放,我能抱着你嗎?」

紀安澈只想快點抹完葯,敷衍道:「隨便你。」

顧寒洲抱住他,黏糊糊地依偎在他懷裏,像只黏人的樹袋熊。

過了三分鐘。

顧寒洲抬起潤濕眼睫,輕輕地揪了揪他的衣角,「哥哥。」

紀安澈微笑:「你又怎麼了?」

顧寒洲嗓音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軟著嗓音撒嬌:「我想吻哥哥。」

紀安澈算是發現了,顧寒洲真是給點顏色就要開染坊,幼稚又狡猾。

他微笑道:「親,做夢比較快哦。」

顧寒洲捂住心口,臉色蒼白虛弱:「我心臟病好像要犯了……」

「我知道沒有人會喜歡我,就連我最喜歡的人也討厭我。我明天就去找個地方,悄無聲息地把自己埋了,省得招人煩。」

紀安澈根本聽不得顧寒洲說這種話。

他傾過身湊到他唇邊,狠狠咬了顧寒洲唇.瓣一口。

「夠了么?!」

「不夠。

顧寒洲蒼白唇色泛起紅暈,害羞地小聲提醒:「要深一點。」

紀安澈握緊手裏的藥膏,額角青筋跳了跳,「你能不能先讓我給你抹完葯?!」

「你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抹葯不急。」

顧寒洲攬住少年的腰肢,覆上那處溫熱水潤的唇。

「接吻要緊。」

*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會甜(嚴肅臉)最虐的應該過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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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偏執男主后我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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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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