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第69章 第69章

感受到腰側傳來的溫熱觸感,紀安澈身體霎時僵住。

「哥哥把門鎖撬開,是想做什麼?」

顧寒洲從後方環住他的腰,指尖劃過他的臉頰輪廓。

「哥哥已經等不急想嘗試暗室裏面的東西么?」

想到房間裏面不堪入目的那些東西,紀安澈臉頰微紅,磕磕絆絆地反駁道:「我沒有!我只是……不小心進來了。」

顧寒洲可能是剛開完會,身上穿着板正熨帖的西裝,渾身隱約流露出來斯文敗類的氣質。他眉梢微揚,「不小心?」

紀安澈忙不迭點頭:「嗯嗯!真的是不小心!」

顧寒洲咬住他的耳廓,嗓音帶笑:「哥哥不小心去廚房拿到鉗子,不小心用鉗子砸了鎖芯半個小時,然後不小心找到這件暗室,不小心按下開門按鈕,不小心看到了暗室裏面的所有東西。」

顧寒洲喉間溢出笑意,「哥哥還真是不、小、心。」

紀安澈臉色煞白,垂落在衣袖邊的指節捏緊,他也意識到剛才的理由太過拙劣。

「是誰向我保證絕對不會逃走的?」

顧寒洲嘖了一聲,調笑道:「用鉗子撬鎖,哥哥真聰明。」

紀安澈臉色蒼白地解釋道:「我、我不是想逃跑。」

「我知道哥哥不是想逃走。」

顧寒洲嗓音溫柔低啞,暗示道:「哥哥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嘗試一下地下室的驚喜。」

紀安澈臉色僵住,耳垂泛起淺紅。

顧寒洲齒關咬住他軟紅的耳垂,曖.昧低語,如毒蛇在他耳畔嘶嘶吐著蛇信,「哥哥不乖。」

危險的侵略性從顧寒洲周身流露出來,紀安澈渾身細胞警惕地炸開,大腦源源不斷地向他傳遞危險信號。

濕.滑的啄.吻自後頸瀰漫開,後頸傳來酥.麻的刺痛感,紀安澈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顧寒洲牽住他的手腕,「哥哥既然來了,到暗室裏面看一看吧。」

紀安澈額角流下冷汗,乾巴巴地拒絕:「算了吧,我不太想看,我對這些奇怪的東西不太感興趣。」

「可是我很感興趣。」顧寒洲握住他的手腕,強硬地將他拉進暗室房間。

走進暗室,紀安澈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向地板,不敢左顧右盼,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視線偶然瞥到旁邊的牆壁,整面牆壁都鋪滿鏡子,將他們的身影照得非常清楚。

如果是用來照換衣服的,這面鏡子未免太大了。

紀安澈忍不住好奇,迷茫地問:「為什麼這裏有這麼大的一面鏡子?」

顧寒洲神色意味不明,輕笑道:「哥哥來猜一下。」

紀安澈:「……」

他不想猜,總感覺不會是什麼好答案。

顧寒洲將紀安澈帶到置衣架旁邊,衣架擺放着各種制服,有JK裙,洛麗塔,漢服,無一例外,都是女裝。

「哥哥挑一款自己喜歡的。」

紀安澈心底忍不住唾棄。

呸!變.態!

他乾笑道:「哈哈哈,我沒有喜歡的。」

顧寒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眉眼溫柔繾綣:「那我來挑吧。哥哥長得這麼好看,穿上這些衣服肯定更漂亮。」

「我挑好了,哥哥穿給我看,好么。」

紀安澈額角滲出冷汗,嗓音乾澀道:「不……不太好吧。」

顧寒洲居然讓他一個大猛1穿女孩子的衣服,簡直是來自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

讓他這種大猛1穿這種衣服,還不如直接鯊了他。

顧寒洲沉冽的視線駐留在紀安澈身上,緩緩說道:「哥哥不小心撬開鎖芯,不小心走進暗室房間,最後……不小心穿了件漂亮的裙子,不可以嗎?」

紀安澈知道顧寒洲肯定是在故意調侃他。

身為大猛1,打死都不可能穿這種衣服的。

他拽了拽顧寒洲的袖口,放柔嗓音喚道:「顧小洲,你別這樣……」

顧寒洲凝視着他,挑起唇角,「別怎麼樣?」

紀安澈主動伸手握住顧寒洲的手心。

他垂下眉眼,露出來的耳根泛紅,像是被欺.負到了極點,「我……我不太喜歡穿這種衣服。」

溫熱觸感自手心相觸的地方傳來,暖融融的熱意讓顧寒洲眼底的冰寒融化開。顧寒洲反手緊握少年的手心,摟住少年的腰將少年擁入懷中。

「哥哥不喜歡,那便不穿了。」

聞言,紀安澈終於鬆了口氣,額頭汗涔涔的。

男主竟然比他想像中的要好說話。

僅僅是牽個小手,就輕易同意了他的請求。

紀安澈緩了幾秒鐘,輕聲問:「我們現在可以出去嗎?」

「這個暗室太悶了,待着不舒服。我有點渴,想喝水。」

顧寒洲眉眼溫順乖巧,牽着他的手,「可以。」

走到外面亮堂的大廳,紀安澈終於把心放回肚子裏,恍然發覺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顧寒洲眉眼彎彎地問,「哥哥想喝冰鎮橙汁么?」

紀安澈嗓子幹得快要冒煙了,連忙說:「想喝想喝。」

顧寒洲轉身去接冰鎮橙汁。

紀安澈渾身癱軟地坐在沙發,累的像是打了一仗。

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

紀安澈忽然想到,他特意在冰箱上貼了一張便簽紙。

那張便簽紙上寫了很多激怒顧寒洲的話。

草,如果被顧寒洲看到那張便簽紙,他絕對會沒命的。

紀安澈急忙邁開步伐,往廚房的冰箱跑去。

趕到冰箱位置處,已經晚了。

顧寒洲手裏拿着一張藍色的便籤條,整張臉面無表情,渾身氣質陰沉暴戾。

大概率是看完了他寫的內容。

顧寒洲唇角漾開怪誕笑意,輕聲念道:「哥哥想要移情別戀?」

他掀起眼帘,漆黑如墨的瞳孔泛著猩紅:「哥哥喜歡上誰了?」

紀安澈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抿緊蒼白唇角。

本來以為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他才故意寫那種話來激怒顧寒洲。

沒想到,挖坑把自己埋了。

救命啊!!!

安靜的房間內傳來紙張撕裂的聲音。

顧寒洲慢條斯理地將紙條從中間撕開。

紙條被撕成碎片。

顧寒洲一揮手,漫天雪白紙片散落飛揚。

雪白紙片落在紀安澈發梢,劃過他的臉頰,紀安澈垂下視線,不敢去看顧寒洲臉上的表情。

空氣中滿是壓抑至極的死寂。

紀安澈緊張地屏住呼吸,心臟揪緊,直直地往下沉。

顧寒洲緩緩踱步朝他走過來,抬起他的下頜。

下頜被掐出紅印,紀安澈被迫昂起頭,琥珀色眼眸泛著水霧,視線望向顧寒洲。

顧寒洲唇角噙著溫柔繾綣的淺笑,卻讓紀安澈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乖,告訴我,你喜歡上誰了?」

看到顧寒洲唇角的詭異淺笑,紀安澈頭皮發麻,腿肚子發軟。

草,顧寒洲又要發瘋了。

快逃!!遠離瘋批!!!

紀安澈倉皇失措地往後退,這裏是狹窄的沙發走廊,後面是牆壁。

他驚懼地瑟縮身體,懇求道:「顧寒洲,你別過來。」

顧寒洲步步緊逼,絲毫不留給他逃脫的空間。

最後,紀安澈被逼到角落,退無可退。

後腳跟被絆了一下,紀安澈不小心跌坐在沙發。

顧寒洲護住少年的腰身,沒讓少年摔在堅.硬的瓷磚地板。

襯衫不經意間被撩.起,露出一截雪白腰線。

顧寒洲掌心覆蓋到腰部皮膚,指尖輕輕.揉.撫。

沒過兩三秒,少年腰側的白膩皮膚泛起艷.麗的靡.紅。

顧寒洲漆黑如墨的瞳孔泛著詭譎笑意,語調繾綣,「哥哥真嬌.氣,我沒怎麼用.力,已經紅了。」

紀安澈簡直想哭。

草,救命啊!!!

這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紀安澈反抗不了,只能放軟嗓音,小聲求饒:「你能不能別碰我的腰……」

他眼尾浸出水霧,輕.顫道:「我有點疼。」

「哥哥,我也疼。」

顧寒洲握住少年的手心,覆蓋在他左胸心臟的位置,「你摸,心臟很疼。」

手心下方可以隱約察覺到心臟的緩慢跳動。紀安澈垂下眼眸,眼底掠過輕嘲,原來顧寒洲這個大騙子也有心么。

顧寒洲輕輕吻掉少年眼角的淚珠,眉眼泛著可憐神色,「哥哥心疼心疼我,只喜歡我一個人,不要喜歡別人,好么?」

看到顧寒洲故意裝可憐,紀安澈冷漠地瞥開視線,心底瀰漫開抵觸情緒。

喜歡誰是他的自.由。

他憑什麼不能喜歡別人,顧寒洲未免管的太寬了。

紀安澈知道目前最好的辦法是先安撫顧寒洲,情感莫名其妙地犯犟。他撐着手臂,琥珀色眼眸泛著水光,氣憤道:「我喜歡誰和你有什麼關係?!用不着你管我。」

顧寒洲臉色驟然變得陰沉。

他漆黑眼底暴戾翻湧,晦暗眸光注視着紀安澈,「不想讓我管你,也行啊。」

顧寒洲鬆開壓制在紀安澈手腕的力道,陰惻惻道:「等我死的那天吧。」

驟然鬆開壓制,紀安澈連忙起身,忙不迭想逃跑。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顧寒洲拉住少年的手腕,將少年扔回沙發。

紀安澈被扔到柔.軟的沙發,心裏的悲傷逆流成河。

草,這個瘋子力氣怎麼這麼大。

這麼大的力氣,顧寒洲還是人嗎?!

紀安澈躺在沙發,眼睜睜看到顧寒洲緩緩抽出褲腰中的皮帶。

草?????

顧寒洲抽皮帶是想做什麼?!

不會是想用皮帶揍他吧??

或者更可怕一點,顧寒洲想把他這樣那樣?!

如果顧寒洲真的想對他做什麼,他根本反抗不了。

嗚……大猛1的尊嚴不容侵.犯。

紀安澈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連忙放軟嗓音求饒道:「不是,我剛才是騙你的。」

「我沒有移情別戀!顧小洲,你冷靜點啊!」

「你先別動手,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你不是想和我聊天么。我們談談人生,聊聊理想,你……你有什麼願望嗎?」

顧寒洲雙眼猩紅涌動着著怒火,冷白皮膚泛著詭譎淺紅,渾身氣質瘋.狂壓抑,看起來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人話了。

紀安澈心臟泡在冰水中,渾身都發冷。

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涼了。

……他今晚不會血濺當場吧。

顧寒洲單手扼住他的手腕放在頭頂,將皮帶纏住他手腕。

紀安澈身體往沙發縮,嗓音發抖:「顧寒洲,你綁着我的手想做什麼?」

害怕到極點,他嗓音忍不住帶了壓抑的哭腔,哭唧唧地威脅道:「顧寒洲,你如果敢做不好的事情,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顧寒洲唇角勾起愉悅笑意,「好啊,哥哥千萬別放過我。」

「即便變成了鬼魂,我們也要生生世世地糾.纏不休。」

紀安澈眼眸泛著淚光,徹底說不出話了。

救命啊,顧寒洲你究竟是什麼品種的變.態。

「唔唔唔……」

唇.瓣驟然被堵住,顧寒洲壓下來,在他唇齒間攻城略地。

他們以往接吻大多數溫柔輕緩,從來沒有這麼激.烈過。

紀安澈根本呼吸不到新鮮空氣,口腔內的空氣被席捲一空。他有合理的理由懷疑,顧寒洲是想藉著接吻來謀.殺他。

顧寒洲含.着他的唇.瓣,問:「哥哥喜歡我嗎?」

手腕被遏制在頭頂,膝蓋被死死抵住,紀安澈連動手揍人都做不到,他從來沒這麼無助過。

紀安澈徹底服軟了,嗓音斷斷續續帶着泣音,「喜歡……喜歡你……」

顧寒洲惡劣地咬住少年唇角,執拗地繼續問:「哥哥有多喜歡我?」

肺部空氣被掠奪一空,大腦渾渾噩噩地無法思考。紀安澈臉頰泛紅,想避開黏.膩的吻,「我……我不知道……」

顧寒洲捏住少年下頜,嗓音溫柔繾綣,「哥哥認真想一想,有多喜歡我。」

紀安澈脊背陣陣發抖,眼角淚珠不受控制地淌下來,「很喜歡……很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我也最喜歡哥哥。」

顧寒洲舔掉少年眼角的淚,不知靨.足地咬住少年軟紅的唇,「哥哥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絕對不可以拋棄我。答應我,好嗎?」

思緒漂浮在半空,紀安澈瞳孔泛着迷濛的光:「嗯……不拋棄你……」

「哥哥要發誓。」

「好……我發誓……」

……

平靜下來以後。

綁.住手腕的黑色皮帶解開,紀安澈甩了甩酸澀的手腕。

白皙手腕染著輕微的紅暈。

顧寒洲輕聲道:「怎麼又紅了。」

「抱歉,下次我會記得在手腕墊塊布料。」

紀安澈一點都不想理他。

不可能再有下次了!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顧寒洲溫柔地吻上他的額頭,安撫道:「哥哥等我一會兒。我去隔壁房間拿藥膏,給哥哥的手腕抹葯。」

等顧寒洲離開。

紀安澈蜷縮起身體,將臉埋進抱枕里,默默流淚。

嗚嗚嗚顧寒洲這個瘋子。

這種膽戰心驚的日子他真的一天都過不下去了,他好想回家。

請問他現在去勤學苦練跆拳道還來得及嗎?能讓他打得過顧寒洲這個瘋子嗎?

緊繃的神智逐漸鬆懈下來,睡意襲來,紀安澈琥珀色眼底泛起睏倦的水光。

可能是太累了。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紀安澈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身上蓋着一條毛毯,可能是怕他着涼。

他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

顧寒洲換了一身淺灰色家居服,看起來清爽乾淨,和普通的少年人沒什麼區別。眉眼清朗俊美,甚至比普通的少年更加討人喜歡。

「哥哥,我新買的手銬已經到了。」

顧寒洲輕聲說,「哥哥放心,這次肯定不會磨手腕,哥哥現在要試試么?」

紀安澈匆忙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

為什麼讓他一覺醒來就面對這麼恐怖的事情。

毀滅吧,還不如讓他直接長睡不醒。

看到少年輕輕扇動的眼睫,顧寒洲唇角勾起,手臂撐在床沿,俯身低頭。

忽然感受到唇角傳來溫熱的觸感。

這種感覺實在太熟悉了,肯定是顧寒洲在偷偷地吻他。唇.瓣相觸,she尖快要探進來。

紀安澈在心中怒罵。

可惡,顧寒洲現在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紀安澈裝成剛睡醒的模樣,揉了下惺忪睡眼,連忙往後仰避開顧寒洲的動作。

他捂住嘴,憤憤道:「你為什麼要親我??」

顧寒洲一點被抓包的慌張都沒有,神情迷茫懵懂:「我喜歡哥哥,哥哥也喜歡我。我為什麼不能吻哥哥?」

紀安澈哽住。

誰喜歡顧寒洲了?他才不喜歡!

不過,這句話紀安澈慫唧唧地沒敢說出口。剛才發生的可怕事情還清楚留存在腦海中,他不想再來一次了。

惹不起,他總躲得起。

紀安澈從沙發直接走下去,赤足走到地板。

「地板涼,哥哥快把拖鞋穿上。」顧寒洲輕聲提醒道。

紀安澈懶得搭理他,完全把顧寒洲說的話當成空氣,左耳進右耳出。

顧寒洲拎着拖鞋跟在他身後,「哥哥,着涼的話,你會肚子疼。」

紀安澈拿起桌子的蘋果,咬了一口,無所謂道:「肚子疼就疼唄。」

大猛1根本不怕疼。

顧寒洲俯身將鞋放在他腳邊,握住他的腳踝,說道:「乖,哥哥把鞋穿好。」

他們的拖鞋也是情侶鞋。

想當初,這兩雙拖鞋還是紀安澈買的。

紀安澈看到這兩雙情侶拖鞋,心情不禁有點複雜。

顧寒洲的鞋面掛着一個小羊羔,因為他覺得顧小洲性格綿軟溫順,像只可可愛愛的小羊羔,就給顧寒洲買了這雙鞋。

紀安澈自己穿的拖鞋是特別霸氣的惡狼,專門吃小羊羔的那種惡狼。

他當時心想。

他是兇巴巴的狼,顧小洲是乖巧溫順的小綿羊。

狼吃羊,多完美。

沒想到,是他識人不清。

顧寒洲才是真正的狼。

不對,顧寒洲比惡狼可怕多了。

紀安澈心裏默默流下一大把心酸淚。

看到這雙拖鞋就不爽。

倔脾氣上頭,紀安澈冷聲說:「我不想穿拖鞋,你能不能別管我。」

紀安澈掉頭就走,走到書架隨便拿了本書隨便打發時間。

他的手機被冷漠無情的顧寒洲收走了。

沒有手機,人生簡直失去了樂趣。

旁邊就放着板凳,紀安澈不想坐在板凳,他偏要站在冰涼的地板,無聲地向顧寒洲挑釁示威。

看了五六頁書,顧寒洲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太符合常理。

紀安澈用眼角餘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顧寒洲,偶然瞥到顧寒洲純黑瞳仁凝滯,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紀安澈手心浸出冷汗,心底不由得瘮得慌。

這個瘋子,不會又要發瘋吧?!

再來一次他脆弱的心臟真的扛不住。

顧寒洲朝他走過來,漆黑眼眸定定地凝視着他,嗓音比剛才冷淡了很多,「去把鞋穿好,或者坐到板凳上。」

紀安澈心臟抖了兩下,翻動書頁的指尖微頓。

讓他穿他就穿,那他多沒面子!

哼,就不!

顧寒洲無奈地嘆了口氣,半跪在地面,將鞋放到他腳邊,「哥哥抬腳。」

看到顧寒洲這幅裝模作樣的乖巧模樣,紀安澈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無論顧寒洲裝得多麼乖巧可愛,他以後絕對再也不會相信。

紀安澈故意抬起足尖,踩在顧寒洲膝蓋處。

這是一個折.辱意味極濃烈的動作。

紀安澈從高處俯視他,命令道:「你幫我穿。」

從高處俯視着半跪在他身邊的男人,顧寒洲脊背繃緊,勁瘦有力的肌肉從衣領中隱約露出來。

紀安澈以為顧寒洲會暴怒,然後狠狠揍他一頓。

揍就揍吧。

他實在忍不下去了。

顧寒洲瞳孔涌動着妄念,嗓音乾澀沙啞,「嗯,好的。」

顧寒洲捧住他的腳踝,指腹撫過白皙如玉的足.背,動作隱約帶了絲.狎.昵。

顧寒洲冷白眉眼泛起奇怪的紅暈。

男主的表情,為什麼有點不對勁?

感覺到異樣,紀安澈略有不適地蹙眉,忍不住催促道:「你動作快點,穿個鞋都這麼慢。」

話音剛落,顧寒洲俯身湊過去。

溫熱的吻落在白玉般的足背,皮膚泛起戰.栗感。

紀安澈臉頰霎時紅透了。

草,這個變.態!!

紀安澈倉皇失措地收回腳往後退,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他本來是想報復顧寒洲。

但他千算萬算,沒想到顧寒洲會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紀安澈目瞪口呆,氣得說不出話,「你、你……你!!!」

顧寒洲站起身,神色平靜正常,絲毫沒有臉紅的跡象。

漆黑瞳孔不再是往常的乖巧溫順,反而藏着令人心驚的佔有慾。眉眼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曖.昧,在燈光下泛著詭譎光暈。

寒毛豎起,皮膚泛起針扎的警惕感,紀安澈忍不住往瑟縮地後退了一步。

空氣中涌動着黏.稠的曖.昧情.愫。

顧寒洲捏了捏眉心,輕輕嘆息:「乖,先把鞋穿好。」

看到紀安澈仍然站在原地不動。

「哥哥若是現在不想穿鞋,」

顧寒洲唇角輕揚,嗓音愉悅:「那麼以後都不用穿了。」

紀安澈神色怔愣,磕磕絆絆地問:「為什麼以後都不用穿鞋?」

不會吧,顧寒洲這麼小氣么。

他只不過是一次沒有聽顧寒洲的話乖乖穿鞋,顧寒洲竟然要把他的拖鞋扔掉?

顧寒洲這個不孝子,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顧寒洲摟住少年的腰肢,附到少年耳畔呢.喃道:「哥哥以後待在床上,自然都不用穿鞋。」

???待在床上?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么?!

紀安澈覷了眼顧寒洲的臉色,顧寒洲漆黑瞳孔晦暗壓抑,眼神像是在注視……獵.物。

感受到危險的侵.略性,紀安澈臉色漲紅,氣憤道:「顧寒洲,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紀安澈忍無可忍地說:「就算不像以前那麼乖巧可愛,你好歹也做個正常人吧!」

似乎被他的話逗笑了,顧寒洲唇角漾開笑意。

「哥哥,是這樣么。」

顧寒洲摟住紀安澈的腰,眉眼純澈清亮,軟著嗓音撒嬌,「哥哥,我好喜歡你。」

紀安澈怔住。

看到顧寒洲清澈眼眸泛著星星點點的溫柔愛意,讓他忍不住沉.迷。

「最喜歡哥哥,哥哥是我的全部世界。」

「高考之後,我們可以去旅遊,去做任何喜歡的事情。想和哥哥去C市看絢爛的煙火。凜冬來臨后,想和哥哥去S市滑雪。」

「我們可以養一隻小奶貓,給它起個名字,叫什麼呢?糯米?雪糕?」

清甜的嗓音摻著糖,攪亂紀安澈的心智。

心臟跳動速度不由得加快。

紀安澈情不自禁晃神,這樣熟悉的顧小洲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他招架不住。

「如果能每分每秒都和哥哥待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顧寒洲眉眼漾開繾綣笑意,嗓音黏.稠,宛若融化著甜.膩的蜜糖,「想把哥哥suo住,戴着金色.jiao鏈和shoukao,哥哥每天只能躺在g上讓我……」

怒火竄至頭頂,紀安澈紅著臉,掙脫開顧寒洲的束.縛。

這不是顧小洲,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紀安澈惱羞成怒,狠狠朝顧寒洲揍了一拳,拳頭觸碰到臉頰皮膚,發出悶重響聲。

聽到悶重的響聲,紀安澈都覺得好疼。

剛才顧寒洲明明能避開,不知為何卻沒有躲避。

顧寒洲用指節抹掉唇角鮮血,唇角依舊掛着吟吟淺笑,彷彿不知道疼痛,「哥哥想揍我,直接說就好,我自己動手。哥哥別不小心傷了自己。」

顧寒洲要來握住紀安澈的右手,擔心地問:「讓我看看,哥哥傷到了么。」

「別碰我。」

紀安澈甩開顧寒洲的手腕,怒氣沖沖道:「你有病么?!」

顧寒洲喉結滑動,輕笑:「哥哥才知道么。」

紀安澈頭皮發麻,咬牙道:「你……病的不輕。」

顧寒洲舔掉唇角血跡,眸光詭譎晦暗。

「哥哥是我的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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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偏執男主后我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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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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