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佳期如夢之來生來世

33佳期如夢之來生來世

那時我們早已青春不再,但是每一條皺紋里都盛滿了對彼此的柔情,我們走在異國他鄉的馬路時,我的淚珠一串串地掉下來。你的步伐依舊很快,我還是像以前那樣,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可是你突然停下來,攬著我的肩,放慢了腳步,我的手抓住你腰間的風衣,哭聲更大了。

來來往往的行奇怪地看著我們這兩個有著東方臉孔的老先生和老太太,你轉過來對著我,我的淚弄髒了你前的衣襟,你的手拍著我的後背,像哄一個嬰兒一樣,這一招真靈,我果真不哭了。可是你卻潸然淚下。我們就這樣相擁在大街上,所有的磨難都像風一樣,飄散了。

我們感謝的只是蒼天,沒有他的慈悲和妙手安排,又哪裡會有我們的喜極而泣呢。

美麗的風景和狂的漾著我們的眼睛和心靈,讓我們忘記了,我們早已不再年輕。十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回的飛機,我的手始終在你的手裡,那麼暖。

剛出機場,你的手機里就傳來了陳軒焦急的聲音,「你玩夠了吧,我可不敢打擾你們,你的書稿還有一周就要稿了,你搞得怎麼樣了?」你故作鎮定地笑著說:「沒問題,你放心。」掛斷了電話,你回過對我做了個鬼臉,「百合,我們晚要加班了,不然真的來不及了。」這個時候,我的眼前突然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你。據說,這正是你所希望的。為此,你根本沒有離開過醫院一步,我被送進醫院整整三天,我才睜開眼睛,我看見,你就在我的邊改著你的書稿,你戴著老花眼鏡,手指靈活地敲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神專註地連我的動靜也沒有現。

我欠了欠,試圖坐起來,這下終於驚動了您老人家,「百合!你醒啦!」你動地大聲喊起來,你衝過來抱住我,撫摸著我的,這時門響了一下,好像有想進來卻沒有進來。你推開病房的門,看見門的詩詩,你似乎有點尷尬,馬又示意她去喊醫生。冰涼的聽診器在我的停留了一陣后,又回到了醫生的白大褂前,「病的體質很弱,要多注意調養。」「好的,好的,」你高興地答應著,花白的子襯得你的臉有些憔悴。詩詩和醫生一起退了出去,這個已長大姑娘的孩子總是那麼善解意,我明白,她只想讓我們老兩存一會兒。你替我掖好被角,久久地凝視著我,你的手滑過我的臉頰的時候,我抓住了它,修長而光滑的手指一點兒也沒有衰老的痕迹。我喜歡和你十指相纏,我們都能感受到一種無聲的語言在指間傳遞,這種語言只有我們才能聽的懂。

我的心又砰砰地跳了起來,我微笑著望著你,你俯下來,「爺爺,爺爺,你正幹什麼呢?」「耀輝!」詩詩顯然沒有攔住闖進來的小孫子,大偉一家都來了。「阿姨,你終於醒了,我們都嚇壞了。」大偉和我打招呼,「沒事的,」我回應著,大偉幾乎是和你從一個模子倒出來,3o多歲的大偉已經是個熟的子漢了,讓我不想起了我們剛認識時你的樣子。

「哥哥,嫂子,醫生說這次出旅遊疲勞又興奮,年紀大了不像年輕,有些腦供不足,休養一陣就好了。」詩詩介紹著況。大偉的媳將盛滿了湯的保桶放在櫃,「阿姨,我給你做了湯。」「謝謝你啊,我沒事了,你們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班呢。」「還有你,也回去吧,有詩詩陪我就行了。」我對你說。「大偉!」我喊住了最後一個離開房間的大偉,「晚陪陪你爸爸再回家好不好?」「好了,你放心吧,阿姨。」大偉笑著說。

房間里只剩下詩詩一個了,她喂我喝了湯后,我覺得精神好了很多。「,為什麼你和爸爸總是那麼恩呢?你說我將來會不會和你們那樣?」「傻孩子,這個世界有你的另一半,如果你找到了,那麼就會很美滿,我想你一定會找到的。」「真的嗎?」詩詩聽了我的話又滿足又羞澀地趴在我的。詩詩很單純,從小在我們這樣特殊的家庭環境中長大,格還是樂觀向,但是沒有經過狂風雨的洗,未免缺乏社會經驗。詩詩是個很可憐的孩子,雖然我們對她充滿憐惜,但總覺得虧欠她的,這輩子也彌補不了,你雖然從小像捧個洋娃娃地把她捧在手心裡,帶她逛公園,買冰糖葫蘆,可是她和別的孩子不一樣,由於你的固執,她一直不能在別面前喊你一聲爸爸,她是我們的結晶,可是17年來沒有一個名份,好在從小我就給她灌輸這根本不重要,這無所謂之類的觀念,她和我一樣,對於名份,早已看得很淡。我們履行了手續后,我覺得也算給了她一個待。她終於可以大聲地喊你爸爸,和大偉一樣。

你病了,起了高燒,我急著要出院,回家照顧你。孩子們都不讓,說讓我好得徹底以後才准回家。想念你的每分每秒都是那麼漫長,幸好大偉每天都幾張你吃飯或睡覺的照片傳到我的手機,總算可以讓我得到一點安慰。

我終於回到了我們的家。家裡寬敞,又充滿了藝術息,玄觀的地被我設計鋼琴的琴鍵,黑白分明,我們的工作室有6米長的環形工作台,翠綠的磨砂玻璃檯面,晶瑩剔透,像一塊翡翠,讓心曠神怡。詩詩的房間是夢幻的紫基調,牆紙是紫的,窗紗也是紫的,女孩子的房間總是那麼雅緻。

你的燒已退了,正在露台澆花,早晨的光像金子一樣鍍在你側影,你的還是烏黑的,不過那是假像,染黑的。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你後面,像以前一樣,突然抱住你的腰,你被嚇了一跳,說「死丫,你不要嚇好不好?」雖然我已經是6o多歲的了,可是在你眼裡,永遠還是「丫」。我扳過你的子,說:「你的病全好了嗎?」

可是,我忽然現你的眼神有點兒不對,你愣愣地看著我,驚慌失措地喊起來,「詩詩!詩詩!」詩詩飛跑到露台,「怎麼了爸爸?」你指著我的臉,說「你看,你看,」詩詩仔細地看了看我,也動起來,「,你怎麼這麼年輕啊!」我在鏡子前端詳自己,真的,我的皺紋少了很多,也很好,整個臉看去年輕了十歲,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一晚,你的間傳來的淡淡煙草味像讓惑的神奇異香,教我沉醉。

意想不到的事生了。接下來的幾天里,我以均減五歲的度遞減著年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已年輕得像個少,我們去了各大醫院尋求答案,可是沒有能解釋這個現象。

你召開了家庭會議,大偉,大偉的媳,還有耀輝都死死地盯著我看,耀輝說:「奶奶去哪兒了?這個阿姨我怎麼不認識?」他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你深地望了我一眼,無論時光如何變換,你的目光飽含的意始終如一。然後,你將求助的目光投給了兒子,「大偉,你見多識廣,你說說。」「阿姨她」,大偉看了我一眼,似乎覺得看起來比他還要小的女孩竟然是他的阿姨,真是不可思議,「我覺得問題有可能出在阿姨住的那家醫院,明天我們一起去,一定要把問題搞清楚。」「什麼明天,就現在,這樣下去,她豈不是要縮到搖籃里啦?」你的嗓門忽然大起來,我知道你開始急了。

我們和主任醫師深談了一次,可疑的目標終於出現了,原來,我住院期間,在我昏不醒的時候,我被輸了一次,3oocc。問題就有可能出在這袋漿,大偉去站調查去了,詩詩陪我們回家去。一路,有不少盯著我們看,我知道是家羨慕你有那麼孝順的兩個「孫女」呢。

回到家中,坐在沙的你顯得疲憊不堪,你緊緊地摟著我,彷彿怕我會飛掉一樣,根本不顧女兒就在旁邊。詩詩懂事地去我們的房間為我整理衣服,她知道,我一定要住院了。

我不能不說你的預感是正確的,第二天,當我變到25歲左右的時候,可怕的事生了,早晨醒來,當我現我睡在一個陌生的年近七旬的老邊的時候,我尖著坐起來,驚恐萬分地看著你,我第一個應是抓住櫃的電話,但是在你那邊,我夠不到,被吵醒的你也坐起來,雙手搭在我的肩,柔聲問道:「做噩夢啦?」我厭惡地甩開了你的手,「你你你把我怎麼了?」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你顯得很生,說:「什麼怎麼了,大清早你吵什麼?」「把電話給我。」我儘可能讓自己平靜。「百合,你要電話打給誰呀?」「報!」「報?家裡遭劫了嗎?」

「你不要裝呆了,你一把年紀了,想不到還這麼卑劣,我要送你去坐牢!」「百合!」你大喊一聲,我被你這一聲喊弄得有些冷靜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奇怪地問。「笑話,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是我女兒她呢。」「什麼七八糟的。」我說,「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了,把你的也拿走。」我把衣服扔給你。

當我正扎著馬尾辮的時候,你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去醫院吧。」「誰是你,你看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怎麼會是你,這個老是誰,我怎麼被你們蒙到這裡來的?」我真是又好又好笑。小姑娘對著你難過地說:「25歲的時候還沒認識你,所以她現在不認識你了,你不要怪她。」你恍然大悟,疼地對我說:「百合,去了醫院你就會明白。」

在主任醫師那兒,我弄明白了事的來龍去脈,但是我拒絕相信。我懷疑你們是一個犯罪集團,你是這個犯罪集團的黑老大,你們用這種方式哄騙小姑娘。

你的兒子,大偉趕來了醫院,說獻提供的手機號碼不準確,找不到這個,顯得很沮喪。醫師看了看我說:「夫的病是因為這種液中的某種元素活腦垂體,但年輕到2o歲就不會再年輕了,這種病例的機率是1o億分之一。」

我一下子也找不到我的親,我記得的電話全都不對,只好跟你們回家,一切相機行事吧。

第二天,當我現自己又變年輕的時候,我終於相信了醫生說的話。可是我還是不認識你,我真的是你相伴幾十年的嗎?「對不起,我實在不敢相信這一切。」我歉疚地對你說。

「百合,永遠不要對我說抱歉,該說抱歉的是我,這也許是我的報應。」我似懂非懂。

我從你的卧室搬了出來,和詩詩睡在一個房間,我們倆年齡相差不大,我對她還挺有好感,可是她總是喊我「」,讓我覺得很彆扭。

每到晚,我都能看到你痛苦和期待的眼神。我想另尋地方住,可是我很喜歡家中的裝潢風格,全都是我喜歡的。

一段時間過後,我現你們並不是什麼犯罪團伙,我開始放心了。

有一次我坐在你工作室的環形工作台旁時,不知何時你也坐在了另一邊,「這裡為什麼會有兩個位子呢?」我問,「另一個當然是你的啦。」你的心似乎還不錯。「爺爺,你不要工作得太辛苦啦。」我的話也許給你帶來一絲安慰,你非但沒有不高興,還笑著和我開玩笑:「小丫,你快快長大吧。」當我翻看著桌的書時,你的手已繞到了我的腰間,一種異樣的感覺從腰際傳來,我沒有立即掙扎似乎給了你信心,你一把抱起我放到了你的膝,就在你的臉靠近我時,我動作麻利地推開了你,跑了。

早餐桌,我提出要付房租,哪怕先欠著,想不到你竟然勃然大怒,「你是我老婆,付個房租!」你將碗筷重重地放在桌子。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收到了你來的簡訊:「親的百合,你忘了我,我不怪你,可是你不打算要我這個老子了嗎?」我的心底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下。

但2o歲的女孩哪裡能體會的辛酸和冷暖,我沒有回簡訊。工作室里你的一時忘可能讓你有了犯罪感,我們的年齡畢竟相差了4o多歲,而且我又認不出你了,你只是像疼一個孫女兒一樣對我的生活起居照顧得更加細心。我吃廣式煲粥,但那玩意是要現做現吃的,你總是在冰箱里備好了所有的原料,只等我一坐在餐桌邊就立即烹調,不到5分鐘就端來了騰騰的魚片粥、腰花粥啊,每一次,我都不知說什麼好,喊你爺爺,你會傷心,喊什麼呢,我只能報以一笑,連聲說「謝謝啊。」

你決定送我到大學念書,你問我想學什麼專業?我說中文吧,因為念中文看小說是正事,我喜歡看小說,但是中學時看小說都是著掖著,學校里不能看,家裡也不能看。你將我送到南師大學,我好喜歡那裡的建築,古古香,透著書卷,你說,那是你的校,可以讓我汲取和你一樣的養份。

送我去學校那天,你顯得很高興,我也忍不住挽住你的手臂。多的相讓我對你這個爺爺有了更多的認識,你博學、儒雅,對我更是體貼入微,我有一種依依不捨的感覺,分手時,你了我的肩膀,說:「好好學習,別貪玩。」我點點,一蹦一跳地跑進了學校的大門。

大學里的生活豐富多彩,讓我暫時忘記了你這個慈的老爺爺。你常給我寫信,你的漂亮的行楷字體讓我也不用臨字帖了,就照著你的來信練字,雖然有手機簡訊和電子郵件,你也用得麻溜溜地,但你說還是喜歡這種古老的表達方式。

你幾乎每天都有信給我,有時候一天好幾封,同學們都說我有朋友了,沒有孩子再敢接近我,一天我回家,見到你就怒沖沖地對你說,「你不要給我寫信了好吧?你可以電子郵件呀。」聰明的你意識到什麼,從此不再給我寫信,詩詩說你開始在家彈古箏,每一曲子都哀怨和傷感。

詩詩常來學校找我,我們倆長得就像親一樣,詩詩的眼睛又圓又大,唇線分明像一朵玫瑰花,這兩點都和我一模一樣,我雖然不能認同她就是我的孩子這個事實,可是對於她,我總有一種本能的親切感。

可是我越來越不敢看詩詩的眼睛了,那眼神里有哀求有無助,詩詩告訴我說,你的體很不好,臉蒼白,書稿也不再寫了,終閑散,連以前受爺爺疼的耀輝都不能逗爺爺開心了。

我和詩詩一起回到了家,看到我,你的眼睛里有火光一閃,隨即又熄滅了。你又要起為我弄東西吃,我攔住了你,我怯怯地對你說:「我能和你談談嗎?」

在你的工作室里,你拿出那本為我寫的裝帷精美的詩集《百合花香》,我剛想開,你的手一揮阻止了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百合,你什麼也不要說了,這兩天我已經想明白了,你還有大好的青年華,可是我已經老了,雖然生的這件事讓我痛失妻,但是我必須接受這個事實,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今天你最後再為我讀幾詩好嗎?因為你以前說過,你最喜歡的詩是我。」我翻開這本我帶到大學里常常翻讀的詩集,很熟練地就找到了那《我的花園》。

當你累的時候,就來到我的花園吧

將你的靠在我的

讓我的柔撫平你沉重的嘆息

當你笑的時候,就來到我的花園吧

將你的笑聲撒入你的耳中

讓我的脈搏感應你無邊的

當你不在的時候,就來到我的花園吧

讓你的靈魂飄在花園裡

讓我的聲音裹向你飛向天

正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楓的切的聲音在靜靜的房間里顯得特別清晰,「百合,我在你家門等你,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好不好?」楓是我的校友,畢業班的,他是外地,畢業后又想回到故鄉,所以大學四年堅決不談女朋友,但是在他的畢業舞會認識了我,從此每天都跟著我,他說還有一個月就要畢業了。他想用這麼短的時間創造一個奇迹,那就是讓我他,跟他一起回家鄉。我曾經對他說:「你開什麼玩笑,楓!」可楓說他是認真的。

楓的電話讓你悶悶不樂,你站起向窗外望去,一個青、挺拔的小夥子正站在家中的花園門外,你也沒回地對我說:「你去吧。」

我不知所措地站起來向門走去,我拒絕了楓的邀請,並隨邀請說:「要不然你到我家吃飯吧。」沒想到楓竟然同意了,我真後悔,這個時候還注重什麼節,這不是忙中添嗎?

飯桌的氛自然冷冷清清,楓對你說,飯後正好送我一起回學校,你連一句話也沒有說。楓有些無辜地看著我,不知道他說錯了什麼話。我跑進房中,很快地敲著鍵盤,給你了個簡短的郵件,「因為,所以,我無法你,抱歉!」

就在這時,楓閃進了我的房間,我並無防備,以為他只是參觀以下我的閨房而已,誰知他從背後一把摟住了我,他沒有動,我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他的雙手像鐵圈一樣箍緊了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因為我也是一樣的。該死的是恰好在這時,大偉像風一樣地闖了進來,房門並沒有關,雙手捧著一大堆東西的大偉看見楓的手還搭在我的,把手的東西往一倒就用手指著楓罵道:「拿開你的臟手,混蛋!」大偉憤怒的聲音和楓受傷的眼神在我眼前替,我從楓的手中掙脫出來,我想和楓一起離開房間,卻被大偉喝住了:「站住,你!」大偉粗地將我拉回房間,用腳關門,我看見門將站在門的你的臉合了。

大偉死死地盯著我看了好幾秒鐘,眼神卻越來越柔和,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對我說,「我知道你已經跳到了你的下輩子,但我還是希望能生奇迹,你能想起你和我父親經歷的所有一切。你看看這些,這都是你寫給我父親的!」我翻看著那些已經黃的紙張,那工整娟秀的字跡描摹了一個女對自己心的的熾烈感,催淚下。但我實在不記得我寫過這些東西,我完全沒有體驗過這麼郎妾意、纏綿悱惻的感。

我無助地對大偉搖了搖,大偉的眼眶潤了,他說,「小時侯,當我知道你和我父親的事時,我和父親狠狠地吵了一架,因為我覺得父親是我一個的,我不願意他和你接觸,我讓父親選擇,要我還是要那個女,父親選擇了我,從此也選擇了孤獨,而你的孤獨和詩詩的孤獨也是我造的,當我長大了,經歷了感,才明白生離比死別更殘忍,那是怎樣的間哀痛啊!我當年甚至無數次地詛咒過你,要你離開我的父親,現在我的詛咒靈驗了,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爸爸啊!」大偉嚎啕大哭起來,你不知何時走進房間的,你大偉的肩膀,柔聲說道:「傻孩子,爸爸也對不起你呀!」

兒有淚不輕彈,一個3o多歲的的眼淚對我產生了深深的震撼。

十一

我被這樣一個凄美的故事感動著,我好象開始進入了角,有時候齣戲又有時候入戲,搞的腦子裡七八糟的,在這樣一種奇怪的緒里,我和楓的往只限於好朋友,沒有更多的進展。

楓終於決定離開這個城市,因為畢業的時間已經臨近,沒有我的承諾,他沒有必要留在這個對他來說舉目無親的城市。

月光下的校園裡,熏衣草靜靜地吐著芬芳的息,雖然是晚,但任然能感受到瀰漫著一種離愁別緒和淡淡的惆悵。

我和楓在校園的湖邊散步,這裡有許多校園侶在依依惜別,我覺得有很多話要對楓說,卻不知從哪裡說起,還是楓打破了平靜,他說,「百合,誰遇到這事,都會煩惱的,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我不會逼你,強扭的瓜不甜,我等你做決定,不論多長時間。」

楓善解意的話語無疑使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指數又升了一級。

楓走了,詩詩和大偉的表裡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這時候,我的學習績直線下降,老師通知你到學校來一趟,你從老師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臉鐵青著,走在你邊的我一聲也不敢吭,你沉默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訓了我一頓,我沒有辯解什麼,可是過了一會兒,你又和我道歉,「百合,都是我不好,你這麼煩心,以後專心學習,那些前塵往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也會好的,你放心。」目送你離去的背影,我暗暗決心決不能讓你失望。

十二

一天,詩詩以近乎狂奔的度跑到我的面前,她喘吁吁,不接下地對我說,哎呀哎呀,那個找到了!「誰呀!」我不解地問,「就是獻的!」詩詩的大聲驚動了圖書館里其他的閱讀者,許多投來了不滿的目光,我拉著詩詩跑出了圖書館。

當我和詩詩到達醫院的時候,許多專家正在會議室里召開關於我這個病例的會議,我們輕手輕腳地進入會議室的時候,我看見你以家的份也坐在那兒。還有那個獻的,他看起來不過2o多歲。大偉似乎最興奮,找到這個獻的,用他的話來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而你看來,卻心事重重。我了解你在想什麼。我研究過那個前塵往事,那個故事裡主角的格我很清楚,對親的重視遠,其實早已註定了當年悲劇的生。雖然你一直表示找到那個獻后,就給自己輸一回,變到和我一樣年輕,但是事到臨,你猶豫了。這意味著你要失去兒子了,變到和我一樣年輕的你就如同跳到了下輩子,你不會再記得大偉,3o多年的父子深就會化烏有,而且,我不一定會你,當然,你也不一定會我,這簡直是生最大的冒險。

十三

在家庭會議,詩詩對你說,「爸爸,有誰不希望返老還童呢,我真不明白你還猶豫什麼?」大偉說,「爸爸你永遠不會失去我,就算你記不得了,我記得啊,我們會是好朋友啊,父子的最高境界就是朋友關係啊。你不要再失去這大好機會,你和阿姨一定會找到對方,彼此相的。」

「可是,」你說道,「我不想給百合任何壓力,她有選擇別的權利,不一定要選擇我。」大偉打斷了你的話,「如果幾十年的心心相映都不能證明這是,不能證明彼此是最合適的,還有什麼能證明?」我笑著和你開了一個玩笑,「你好象對我沒什麼信心。」

晚,我經過你的房門時看見,你正揉著眼睛,手拿的是我們婚紗照,我悄悄地走進你,為你擦去流下眼角的淚,你手的婚紗照的一對老滿臉的幸福表。你感嘆地對我說,百合,我們倆真是好事多磨啊!

有一個,為了追隨一份真,不惜拋開今生今世的所有一切,追我到來生來世,我沒有理由不感動。我將輕輕地靠在你的肩膀,你的雙手環住了我,好象把我圈進了你的領地,不準別搶走。

我在你耳邊輕聲說,你再考慮考慮吧,我不要你太勉強。

你沒有回答我,只是將我抱得緊緊的,我覺得,渾的骨都要被你壓碎了。

十四

為你輸的那天,詩詩一大早就摟著你的脖子拚命撒嬌,這個可憐的孩子,才有了爸爸,現在又要失去了。

大偉一家都來了,耀輝對你說,「爺爺你要去哪裡啊?」你笑著摸了摸耀輝的。你將耀輝抱起來,拋向空中,又接住,爺孫倆玩得開心,只聽見耀輝咯吱咯吱的笑聲。

在那家醫院裡,許多專家正做著準備,他們要詳細記錄你的各項生理應,壓啊,脈搏啊,以做研究之用。

進手術室之前,你一手握著大偉的手,一手握著我的手,那是你今生今世全部的戀啊。你望著我,千言萬語盡在心,你捏了我的下巴一下,我讀懂了你想說的,我彷彿聽見你說,「百合,到了下輩子,我一定會來找你,我要是你的最,你也是我的最。」那是前塵往事里你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沒想到,今天你竟真的會赴這個與我的約會。

我含著淚對你說:「我已經到了下輩子,你也很快就到了,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我等著你,我不是一直都在等你嗎?在今生今世里等你,在我們的來生來世還是會等你。不論你年老還是年輕,我都不在乎。你會我,我也會你,請你相信我們的。」

我沒有注意到詩詩和大偉驚訝的神,我只看到,你的眼中有淚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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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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