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爾虞我詐

第三十九章 爾虞我詐

凜一擰開那瓶液態氮的開關,我的手中馬上一輪,將扣在五指上的椅子甩向他。

然後我就看到一股白霧撞擊到那張椅子上,椅子居然以一種肉眼能辨的速度迅速凝結成冰,當它落地的時候,已經摔成了一地的冰塊。

我當然不會站在原地觀看,椅子一甩出去,我整個人已經原地翻身,向著一旁躲閃開去。

可惜我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就在我人還在半空的時候,我能明顯的感到自己的雙腿被那道白霧噴到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已經足夠了,當我落回到地面的時候,兩條腿已經被凍僵了,動彈不得,我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

凜一看到我躲閃開去,馬上扔下那瓶液態氮,抽刀向我撲來。

我的腿動不了了,值得硬著頭皮翻身迎擊,伸出雙手硬抗他刺向我面門的無柄刃。

無柄刃穿過我的雙掌,繼續向我我的面門刺來,我吃痛,只能咬牙堅持。終於,當無柄刃一半穿過我的手掌時,我的手掌終於頂到了纏着紗布凜的手,無柄刃的來勢也終於停了下來。

當我看到無柄刃的位置時,不由得駭除了一身的冷汗,此刻無柄刃的刀鋒已經在我的右眼前一厘米處,只要我的手稍微支撐不住,這把無柄刃就將穿透我的眼球,刺入我的腦中。

好狠!真的好恨!凜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我了,此刻的生死相拼已經不留任何餘地,退縮者死!

好痛,真的好痛!我的雙掌都被貫穿了,鮮血不停地滴落下來,滴入我的眼中,讓我整片視野都是血紅色的。

我知道自己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我的手已經開始顫抖,我的心更在顫抖。

手中的力氣一點點的消失,眼前的刀鋒一點點的逼近,我已經能感受到那種冰冷的寒意從刀鋒上傳來。

我實在想不到一個手掌中刀的人還有這樣大的力量,儘管他自己受傷的紗布也早已經被鮮血沾滿了,但是他依然瘋狂的發力,用盡全力的將刀鋒向我壓過來。

我們受傷的鮮血流到一處,也分不清那究竟是誰的血。

死吧!凜瘋狂的吼叫,我感到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從他的雙手上傳到我的受傷!

然後就死了!真的死了!

死得竟然是凜!

一把鋒利的無柄刃突然從他胸口上那處鮮血淋漓的傷口中凸出來,出現在他的面前。

凜手上的力量猛的消失了,好像瞬間被抽空了一般,他低下頭去,吃驚的看着胸口上的刀鋒,眼中寫滿了不信。

最終他重重的低下了那顆血光淋漓的腦袋,再也沒有抬起來。他的頭就貼在我的頭旁邊,我卻感到那上面流出的血,竟然是冷的。

他死了,真的死了,連死都不願意相信。

然而他還是死了。

我比他更吃驚,更不信,因為我居然看到一根人站在凜的身後。

那人竟然就是狠!

他站在凜的身後,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們,眼中寫滿了輕蔑的笑意看來你們玩得不亦樂乎啊。

他臉上那道蜈蚣般的傷疤在扭動,不停地扭動,好像扭進了我的身體里,讓我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然後我就真的開始嘔吐起來,躺在地上仰面向上不停地嘔,嘔得氣都喘不過來,嘔得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嘔得死去活來。

乾嘔。

狠看着我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居然露出一副饒有興緻的表情。

看來偶爾耍點小手段還是很有趣的,沒想到你們居然在這裏演大戲,還找到了這麼多黃金和武器,真是令我意想不到。

我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問他是怎麼進來的,因為我此時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根本無暇顧及說話。

看到我不說話,狠又接着說沒錯,我已經封閉了進來這裏的入口,本來是進不來的,但是誰說堵上了就不能再挖開?我這樣做只不過是要你們絕望,讓你們繼續往裏走而已。我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進來得,我碰巧也很有興趣看一看這個深埋在地下軍事基地到底有什麼秘密。

喔。狠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不是嗎?誰能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麼多黃金,還有這麼多武器。這些東西要是弄到外面去會發生什麼?呵呵,想想都叫人興奮。

我還是沒有回答他,依然在大口的喘著氣,整個房間里都是我的喘息聲。

狠又接着說但是你們關上武器庫的那道閘門就不厚道了,害我浪費了很多時間,好在我突然發現了一個訣竅,一個開門的簡單的訣竅,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我用盡全力的喘息,大聲地有些誇張。

你一定想不到,我用無柄刃往那塊輸入密碼的小鍵盤一紮,那道門居然就自己開了,實在出人意料,要是早知道這樣,大家還費盡心機找密碼幹什麼?為了那張地圖斗得你死我活的更是傻子,那倒不是嗎?

不管他說什麼,我都只顧著大口的喘氣。

終於,狠講他的小手段說完了,這才略帶疑惑的看着我你喘氣這麼大聲幹什麼?

因為我要你死!我大聲的吼了出來,狠還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吃驚的回過身去。

太晚了,一把鋒利的無柄刃已經從後面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肩膀,要他不轉身,這把無柄刃應該會準確無誤的刺入他的后心的。

然而這樣已經夠了,狠整個人吃痛倒地,身體因為無柄刃沉重的力道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撞到了一大堆瓶瓶罐罐才停了下來。

沒想到你還挺機靈。針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過來。

彼此彼此。我大聲的喘氣並不是沒有原因的,我早就看到了潛伏在暗處的針,大聲的喘息是為了掩蓋她靠近的聲響,最後的大吼也是為了掩護針,吸引狠的注意力,讓他聽不到針出手的風聲。

這是一次精妙的配合,這配合的默契卻是在瞬間產生的,殺手之間的配合不需要對話,甚至不需要眼神,只要電光火石間的靈光一閃,就會共同創造出一個絕到毫峰的絕殺機會!

這就是殺手間的默契,從無數生與死中提煉出來的默契。

針還要說什麼,卻聽到了狠狂暴的聲音你們都很聰明,但你們都要死!隨着聲音的傳來,一個身影從碎倒一地的瓶瓶罐罐碎片中站了起來,登時叮噹聲不絕於耳。

不好!

我和針對望一眼,同時向房間另一端那道敞開閘門竄去。

我們都很怕死,所以我們的動作都很快。

唯一不同的是,針逃跑用的是腳,而我用的是雙手,因為我的腿實在僵硬得動不了,所以只好連滾帶爬的逃竄。

可惜我們快,狠更快,他身形一動,居然先一步出現在了門口。

只見狠惡狠狠的站在那裏,左右肩上分別有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左肩上更是有一把血紅色的刀鋒透出來,那兩個傷口都是針給他留下他,他當然不會放過針!

所以針比我還緊張,一看到狠這幅樣子連抵抗都放棄了,一扭身向著相反的方向逃去。

別的不行,逃命這種有前途的事情我還是不甘人後的,針都撤了,我還頑強什麼,當然雙手翻飛緊隨其後啦。

狠此時已經身負重傷,若是我們兩人聯手,也許還有一拼的資本,無奈我們兩個都怕他怕得要命,要是對他干點偷雞摸狗的勾當那還可以,要正面硬拼,根本連膽子都沒有。

像我們這樣的心態根本就是不戰而敗,還打個毛。

所以逃成了此刻唯一的主題,撤成了當下唯一的標準。

拚死抵抗壞,垂死掙扎敗。

留得青山在,長相就是帥!

哥閃了!

可惜這個實驗室就這麼丁點大的地方,我們沒跑幾步就被逼到了角落裏,無處可逃了。

針緊張的看着我你知不知道另一道閘門的密碼?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坦白從寬。

你怎麼不問問凜,你這個笨蛋!針也是逼急了,居然忘了我和凜進來時候已經不是把對方看成笨蛋,而是看成死人的情況了。

你記不記得狠說過只要在上面插一刀門就自動開了。

我記得。

你的無柄刃呢?

不是插在狠的身上嗎?

你怎麼不拔出來?你這個白痴!我們充分的發揚了四道臨頭相互推卸責任的光榮傳統,非常符合我國有關部門的行事方針。

狠不耐煩了,大吼一聲別吵了!

於是我們馬上閉上了嘴,安靜的看着他。

你們都給老子去死吧!狠又大吼。

奶奶的死都不讓人說話,還有沒有人權啊。

老娘都要死了,嘴上圖個爽快還不行啊。

我們同時表示了內心的不滿,這社會還讓不讓人活了,連死了都不讓人說句話。

狠也不跟我們廢話,雙手一張凶神惡煞的向我們鋪了過來,其形其態像足了餓虎撲食,而我們就是這頭老虎面前的小羊羔。

要我們死也不用這麼心急嘛,我把心肝掏出來給你還不行么?我說着從懷裏一掏,將一顆黑色的什物扔向了狠。

狠當然不會相信那是我的心肝,但還是忍不住接住來看。

這一看,他的臉色就變了。

我當然知道他的臉色為什麼變了,我扔給他的就是那顆蔥武器庫裏帶出來的手榴彈。

拔掉拉環的手榴彈!

媽媽說打雷的時候一定要捂耳朵!

我和針同時捂住耳朵蹲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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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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