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零的含義

「我知道你會為那些女孩兒報仇，」黑衣女子一臉嚴肅地看著卓炎道：「但你欠我一個人情。」

「我......什麼時候欠你人情了？」卓炎有點摸不著頭腦。

黑衣女子把煙頭按進了煙灰缸，往周圍看了一眼，又看著卓炎道：「如果我不殺了這些人，你恐怕會死在那個意識世界里，他們要摧毀你的大腦。」

卓炎略作思索，淺笑道：「首先我得感謝你出手相救，但很遺憾，你晚了一拍，即便你不殺死這些人，我也已經從那個意識世界里逃了出來，不信咱們可以計算一下時間。」

女子急忙走到一台電腦前，她把一具死屍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了角落裡，然後坐在座椅上敲擊了一陣鍵盤，不到五分鐘，她的手停住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顯示屏。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晚了一拍，」女子輕輕吐了一口氣，回頭看著卓炎，「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可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首先我要感謝我的女神，其次要感謝我的好朋友，104A。」卓炎用手指了一下懸浮在他肩頭上的104A，104A也很配合的移動到了卓炎太陽穴的位置，好讓女子能看清自己。

女子緊皺著眉頭，兩眼緊緊盯著卓炎，她的心怦然一動。

因為她此時才注意到，坐在沙發里的男孩兒，相貌很不一般，他長著一雙丹鳳眼，幾乎和姐姐一模一樣的丹鳳眼，眼梢筆直而修長，但眼前的卓炎又給人一種剛硬的感覺。那種剛硬，就像姐姐一樣，輕易不會像任何人屈服。

黑衣女子點點頭，她把座椅轉向卓炎，仰頭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叫金零，金色是潛行者的級別，零是代號，零是潛行者中的最強位次，9是最低的，無論是藍色，紅色、橙色、彩色還是金色，但金零這個代號不是我的，是姐姐的，姐姐才是真正的金零。」

「你姐姐的？」

金零閉著眼睛，輕輕點點頭：「沒錯，我姐姐的，她沒有機械身軀，卻能成為潛行者里的最強者，這才是姐姐的厲害之處。」

「你的意思是說，你姐姐沒有被機械教派改造？」卓炎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我應該見見你這位姐姐。」

根據104A的掃描結果，卓炎發現，金零對他的友好程度還在提升。

「你永遠都見不到她了，」金零痛苦地搖搖頭，悲傷的目光看著地面上的一灘血跡，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因為她已經死了。」

「死了？」卓炎看了金零一眼，隨後低聲道：「對不起！」

「我一直都懷疑是克里斯大人和銀瑞串通一氣，害死了姐姐，因為他們之間有分歧，但我在機械教派里的級別太低了，實際上我只是個藍2號，很多事情我都接觸不到，所以很難查清姐姐的真正死因。」

金零突然看著卓炎道：「卓炎，你能幫我為姐姐報仇嗎？」

卓炎差點把手裡的汽水瓶掉在地上，一個藍2就已經擁有五萬攻擊力了，更何況那個克里斯？現在一切都明了了，金零說了那麼多，目的就是找他幫忙。

卓炎急忙喝了幾口汽水，看著金零道：「姐姐，你是認真的嗎？」

金零點了點頭。

「那，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幫我誘捕銀瑞。」

「銀瑞？」

「沒錯，彩色潛行者，代號也是零，就是那天審問你的，那個戴彩色面具的女子。」

「你說那個女人沒死？」卓炎瞪大眼睛，「我都把她打成那樣了她.......居然沒死？」

「她是故意的，試探一下你和女神意志的融合程度，三個月後她還會回來抓你，而我這段時間負責監視你，也負責保護你。不過等她再來的時候，她會怎麼對付你，你應該能想象得到，因為你上一次.......」

卓炎一臉苦悶，「那你的意思就是，咱們倆聯手抓住那個銀瑞，那之後呢？我會招來潛行者更瘋狂的追殺。」

「不，克里斯大人會親自對你動手。」金零毫不避諱地說道。

卓炎抿了抿嘴，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金零道：「金零，你的意思是，我不單得罪了人，還跟著你一起，連神都得罪了。」

「卓炎，不是我拉上你，而是現在，咱們倆都別無選擇。如果我不反擊，即便克里斯不除掉我，銀瑞也早晚會對我動手，你也一樣，基本已經沒有退路了，留給你的時間只有三個月。」

沉吟了半晌，卓炎點點頭，「這我明白，可是，金零，咱們倆主動出擊，那就是雞蛋碰石頭，咱們倆是雞蛋，你明白嗎？」

金零被逗笑了，但她隨即收斂笑容道：「卓炎，你說的沒錯，但如果我的計劃能順利進行，三個月之後，誰是雞蛋，誰是石頭，那可就不一定了。」

看著金零信誓旦旦的眼神，卓炎咽了一口唾沫，「說說你的計劃！」

金零緩緩搖頭，「萬一我說完，你出賣我怎麼辦？」

卓炎揚了揚手，「那咱們還怎麼談合作？」

金零把左手舉了起來，右手袖筒里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飛快的在左手掌心劃過，手掌心上出現一道猙獰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液，她任由鮮血流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卓炎。

卓炎略微思忖了片刻，他很明白目前的處境，想要擺離線械教派的糾纏，與金零合作，或許是唯一的選擇，於是朝金零伸出手。

女孩兒把手裡的刀交給卓炎，卓炎也毫不猶豫地在右手手掌劃了一道血口，之後，兩人把手緊緊握在一起。

良久，金零用紗布把手掌包裹好，又幫卓炎也包紮了一下傷口。

看著手上滲出血的白紗布，卓炎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可以，計劃的第一步，我先獲得姐姐的力量，這件事不需要你幫忙，第二步，抓住銀瑞，拿到她手中的地牢鑰匙，救出被克里斯關在地下的初代先知，但先知需要解藥，是一種基因藥物，我調查過了，你可以求於小魚。」

「為什麼要把她牽扯進來？」卓炎有些不悅。

「我也不想把她牽扯進來，可除此之外，沒有太好的辦法。」

「好吧！這麼說的話，三個月後咱們才能展開行動，對嗎？」卓炎看著金零道。

「沒錯，所以咱們有充分的準備時間。」

「好的，至於如何展開行動，等過幾天我高考結束之後，咱們再商量，」卓炎看著金零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這裡是怎麼回事嗎？把我拉到意識世界里的，究竟是什麼人？」

金零緩緩搖頭，」實話實說，具體是什麼來頭，我還不太知道，因為機械教派也是最近才發現他們的存在，不過......」

「他們好像是隱藏在主網中的勢力，類似一種進化了的病毒程序，進化之後，有了自我意識，但目前來看它們必須依賴人類的網路才能生存，所以它們最不希望的，就是人類毀滅，但它們自身又在破壞著主網。「

「目前來看，防範它們很容易，只要設置好防火牆，經常更新殺毒軟體，就可以把它們拒之門外，但想要徹底消滅它們，可不太容易，因為找不到它們源頭，它們隱藏得又很深，不過按照我說的辦法，基本可以對它們無視。」

「無視？」卓炎略微點了點頭，但他心裡不認同金零的說法，正所謂「無形殺手最為致命」他感覺，這種隱藏在網路里的病毒程序潛在的威脅更大，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對177號星球造成致命的打擊。

況且，它們都已經變態到，可以通過遊戲VR來控制人類大腦的程度了，這種勢力怎麼可能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