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話 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女兒？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去哪？」白鍾燕好奇地詢問，她覺得再怎麼流浪，總有個前進的方向吧。
「先去杜鵑那，把一些東西取出來，順便給你科普一些關於現代人怪混血的研究。」
「還要科普？剛剛的故事還不夠嗎？」白鍾燕感覺有點頭大，今天收穫的信息比她十七年間知道的都離譜。
「你未免也太小看研究了，至今人類都無法完全了解自己的構造和原理，而與人類完全不同的怪物就更不要說了。」紫微微轉身看了她一眼，接著繼續看路，「就好比，你現在可以理解人怪混血不會生病，可以徹底消化一切物質，沒有代謝功能，沒有壽命限制，可以修復一切非直接致命傷勢等等這些現象嗎？」
「額……啊？」白鍾燕一臉懵逼地看著紫。
「所以說還要解釋啊，而且你也不能算人怪混血，而是一個獵手。這又有很大的區別。」
「唔……我覺得我需要一個消化的過程……」
「是嗎？也對，雖然人怪混血可以輕鬆得抵達生物極限，但是你還沒有訓練過，無法一次性學習這麼多知識也很正常。沒事，這才五個小時不到，時間對於我們現在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紫將袖口拉到肘部，露出的胳膊上有黑色的圖騰。
「這是什麼，紋身嗎？」白鍾燕好奇地瞄了一眼，心裡有些不舒服。
「不是，只是不死圖騰罷了，每個怪物的族長都會在身體上紋這個，畢竟我算是世界上最後一隻笛琦。這可算特級保護怪物了。」紫自嘲了一句，沒有特別太多的情感流露，「這個圖騰是半身的，老帥了，改日要不要給你看看？」
「算…算了吧，我對你的裸體沒興趣。」白鍾燕臉頰微紅地轉過頭。
「真的？這個圖騰會動，還會發光哦！」紫露出邪笑地看著白鍾燕。
「算了吧，哄小孩那套我不吃。」白鍾燕有些鄙夷地看了眼紫的臉。
「但願你能堅持下去。」紫收起邪笑，恢復平常的面容，但還是隱隱透露出一絲邪魅。
為什麼我就不能遇到個正常點的人走呢。白鍾燕心中默默吐槽。
「我聽得到哦。」紫再次邪笑著看向白鍾燕，一臉欠揍的樣子。
「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你帶著的人格面具叫什麼。」白鍾燕凶了他一眼，示意對方可以停下整蠱了。她突然有些後悔跟著紫流浪。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紫收起微笑，繼續領著她走著。
很快，他們來到了商城區，這裡是永凍之地最繁榮的一片地方，人來人往，即便落雪也無法阻止行人的步伐。不過現在人確實比較多，或許是由於臨近中午吧。白鍾燕心想。
他們穿過一個紅衣服的女人和藍帽子男人，徑直走向服裝店。
「美女，有沒有適合她穿的衣服。」紫走到櫃檯，向正在刷視頻的店員詢問。
「啊，哦！來了，這位先生。」店員立刻放下手機，帶上職業化的微笑起身，把紫和白鍾燕帶到女裝區。
「你要給我買衣服？」白鍾燕有些詫異地問，有些猶豫地推脫說，「不用了吧……這件衣服就蠻好的。」
「你出門的時候不久沒帶衣服嗎，總不能一直穿這件吧。」紫轉頭和她說。
「我看看。嗯……這件，太小。嗯，這件就不錯，很適合你女朋友。」店員把一件藍色的棒球服從架子上取了下來。
「啊，不不不，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們只是……」白鍾燕紅著臉有些語無倫次。
「父女，我是她的父親。」紫一本正經地說。
「是嗎，那你可真是年輕。」
「謝謝，很多人都這樣說。」
白鍾燕則瞪大眼睛地看著紫對她瘋狂眨眼暗示，最後憤怒地用力踩了紫一腳。
紫悶哼一聲，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
「解氣了嗎？」
這不說還好，聽到紫說的話，越想越氣，又補了三腳。
紫依舊堅持微笑，在邁開步子時險些摔在店員身上。
「呀，先生你沒事吧！」店員發出一聲尖叫，嚇得連連後退。
紫擺了擺左手，右手輕打響指，一對帶著黑色斑點的蝴蝶結出現在手中。
「這個給你。」紫將蝴蝶結遞過去。
「不要！」白鍾燕賭氣地別過頭。
紫沒有在意她的不高興，直接戴在她的頭上，趁機低聲說：「這個上面有夢境的氣息，這樣無論你身在何處，我都能找到你。」
說完，他眨了眨眼睛，恭維道：「真好看，不愧是女兒。」
白鍾燕本來要說出的感謝之語全部被這句話塞了回去，更加生氣地轉身，一個人坐在店裡的沙發上。
「呵呵呵，你和女兒關係真好。」店員笑著開了個玩笑。
「算是吧。」紫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白鍾燕一眼。
過了一會，店員拿好了衣服，白鍾燕瞪了紫三眼后，順從地進入了試衣間。
在她走後，紫明媚的臉瞬間冷下，看向店員的眼睛帶上了殺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他注視著店員的眼睛說。
「嗯？這位先生是什麼意思，我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
「哦？那麼你是怎麼判斷我的性別的？我明明沒有突出的喉結，發出的也是中性的聲音，而且我還微微調節了胸部的起伏。可你卻直接稱呼我為先生，沒有一絲猶豫。」紫慢慢走向店員，「這個世界上能夠看穿我的偽裝和心理暗示的人，可不多，艾登·逐夢先生。」
店員的臉僵了一下，隨即再次帶上了微笑。
「這就是你這次的身份嗎，黑夜雨？我很感興趣。」
紫的眼皮微微降下，眼瞳收縮成一條細縫，透露出神性的金色螺旋花紋開始向眼睛四周蔓延。他們無聲地對峙著，誰都沒有在開口。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似乎隨時會爆發。
「我換好了，怎麼樣？」白鍾燕換上全新的衣服出現在紫的面前。
她小而翹的鼻子驕傲地抬起，眼睛眯起，很是自信地向紫展現著自己的年輕。
「嗯，真不錯，很有精神。」紫微笑著轉了頭，低聲對著艾登說，「無論你像幹什麼，麻煩你記住，這個女孩是你的妹妹。」
店員明顯愣了一下，再次回頭看了眼白鍾燕，眼睛在她的兩個淚痣上無法轉移。
「不錯，多少錢，我要了。」紫打了個響指，一大把鈔票憑空出現在櫃檯上，「不用找了，我趕時間。」隨後帶著目瞪口呆的白鍾燕離開。
店員沉默地看了眼勾肩搭背的兩人，嘆了一口氣，摸出一個羽毛，低聲說：
「羽伴毅，這個任務，我不接了。」
…………
「你你你，哪來的錢，直接變得？」
「嗯，厲不厲害？」
「那些是真鈔?」
「比真鈔還真。」
「這……不太好吧，跟白嫖的一樣。」
「為什麼，我憑自己本事變出來的，為什麼不能用。」紫理直氣壯地說。
「……」白鍾燕一臉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穿過紅衣服的女人和藍帽子男人來到廣場中心。
紫四處環視了一下，帶著白鍾燕走向了一個餐館。
「為什麼來這裡？」白鍾燕有些不解，「不是才吃過嗎，哦，你沒吃。」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味覺，什麼菜其實都一樣。」
「……」
他們穿過紅衣服的女人和藍帽子男人走進了餐館。
紫的腳步停了一下，白鍾燕回頭看著他說：「咋了？」
「要不要喝奶茶？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味道很不錯。」
「可你明明才說自己沒有味覺……」
「呀，反正是你喝，又不是我喝。」
白鍾燕一臉無語地被紫推出餐廳，穿過紅衣服的女人和藍帽子男人來到了奶茶店，點了杯奶茶。
接著，她被紫用各種理由帶著在商場逛了好幾圈，最後她不耐煩地對著紫說：「夠了，我們都繞了好幾圈了吧。」
「對呀。」紫笑著看著她，「你看，我們路上遇到的行人都沒有變過呢。」
白鍾燕楞了一下，隨後她看到所有逛街，停車，銷售的人全部停下手上的工作，盯著他們看。
他們的眼睛里，沒有一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