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禮尚往來的儀式
騎士長傑拉德隊長，帶領的救援小分隊，此時已來到第二十層。
這裏是後勤部日常負責，整個要塞的彈藥軍糧，與伙食供應。
盡量保障了五千三百八十多名邊境守備軍、六百三十名帝國炮兵團、兩百多名軍事修士會的牧師，以及六百多匹戰馬戰車的配置需要。
要塞後勤部這裏的三名駐守軍長之一，【軍需官】約翰·穆特中校，已經在樓梯平台等候多時。
「皇帝使不動飢餓的兵」是現實主義先行者穆特中校的座右銘。
最近幾個月因為拖欠的軍餉遲遲不到位，原本新兵入伍的時候，答應的條件：麵包、酒肉、啤酒，如今都不斷跳票了。搞到原以為再干幾年，便可以過上休閑退休生活的，穆特中校蒙上了陰影。
如今的他擔心，到時候的自己「只有退休，而沒有生活」。
「要塞後勤部，第一支部軍需官約翰一穆特參上，能讓教宗代表蒞臨，簡直令本部蓬蓽生輝……」很現實的人精穆特中校，如此油嘴滑舌，肯定是有事情發生，有求於羅馬教廷的援助。
見習修士卡薩瓦諾·奧格登他心裏其實也懂得的，畢竟自己也是很尷尬地身處其中。
原本四個月前，自己被徵召的時候，便是另一位現在不在場的【軍事校長】約翰·克拉潘教授，面試了自己。
記得當時要塞的新兵學堂，曾經告訴過新兵們，要塞長官會確保，每一位士兵每天可以分到兩磅的法式麵包，一磅重的鮮牛肉或者同等重量的咸牛肉，八品脫的可飲用淡水，用來維持日常飲用、煮粥和進行洗漱用水。
後來常規體檢、軍事筆試、面試答辯全部通過後。
來到第三位如今也不在場的【發送運輸官】保爾·芒圖上尉的軍需物流部的時候，只領到了被削減軍需配給的：每個要塞士兵的基本保障改為，每天二十四盎司的法式麵包，或者十八盎司的「海鮮風味」餅乾、五盎司的牛肉乾、以及才六分之一瓶的法國朗姆酒。
甚至連樓下首層的馬廄，也因為每匹戰馬的馬糧配給，也削減為每日六磅燕麥，加四磅大麥或者麥粒，每個禮拜也就只能夠吃到三捆干稻草，而選擇給馬匹進行絕育。
淪落到如此地步，也並非一日之寒。
雖說近百年來，法蘭西皇國的財政赤字，舉國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不斷虧欠，不斷發債，不斷融資，然後印錢來兌付的老路子，被證明確實行不通。
但如今眼睜睜已經影響到，邊境守備軍的軍需配給了的話，那確實真的相當積重難返咯！
修士與貴族的免稅特權階層依舊，講究排場，紙醉金迷，不思進取地過着，僅靠土地底價售賣與出租，來維持着自己大額的奢靡開銷。
皇室議會也不間斷髮動戰爭，表演着今天打自己表哥，明天與自己的舅舅反目的，這種荒唐「家族戰爭」的戲碼不斷。但又似乎並不怎麼影響「祖母誕」或者年終議會的家族會面把酒言歡。
隨着騎士、爵士、或者勛爵這種低階貴族，日益嚴重的階層滑坡事件發生；和業務能力與專業性很強勢的「制服貴族」階層的崛起，逐漸成為新的財富掌握者的，黃金交叉的衝擊，下低階貴族也陷入了赤貧。
儘管擁有大把鈔票、股權、股票跟地產，擁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制服貴族」確實一時風頭無兩。
但是，「制服貴族」始終是「制服貴族」他們這些法官、律師、醫生、行政官，假如脫掉了這層職務上的「制服」依舊與第三階層的平民無異。
所以巴結、孝敬、笑臉相迎，伸直血緣聯姻於，代表羅馬教廷的軍事教堂「修士們」，比如穆特中校這種，老奸巨猾又沒有爵位繼承的「制服貴族」追着拍馬屁，希望可以得到階級提升，那是相當重要的一個步驟。
而此時，另外兩位的【運輸官】保爾·芒圖上尉，與【軍事校長】約翰·克拉潘教授，據說是因為有公務在身，無法抽身。
但見習修士估計，他們二位應該是覺得，還是應該稍微保留一下自己的騎士尊嚴，不希望如此輕率的低頭於「神權」罷了。
隨後，騎士長傑拉德隊長以及軍官長他們，接過了穆特中校的「終極大殺器」——極受要塞長官兵士們最喜愛與依賴的軍需物資「消解飢乏的忘憂草」，南美洲出產的高級煙草！
大夥們便熙熙攘攘的叼著這「忘憂草」心滿意足地繼續前年趕往下一層。
第十九層，安全衛生署。
救援小分隊一行人，人雖未到，但那股大蒜的味道，卻早已撲面而至。
這裏是要負責整個要塞的三項重要保障，第一是食品罐頭製造加工以及冷凍儲藏的倉庫；
第二則是透過鍊金術腌制提純技術，關於微生物的合成、培育、繁殖和監控的藥物部門；
當然還有最最最重要的，就是處理藥物部門，逃竄出來的微生物善後工作。以及整個聖安東尼門要塞，上至第一首腦指揮所，下至下水道地下河的，環境衛生消殺控制實驗室。
而此時樓梯間的走廊入口處，正站着三名着裝怪異的「科學怪人」。
第一位穿着愛斯基摩大棉襖，戴着防凍眼罩和恆溫呼吸機的這位怪人，便是負責製造罐頭與管理冷庫的「冷麵笑匠」【食物督辦】首席執行官，薩穆埃爾·佩皮斯。
第二位穿着中世紀鳥嘴呼吸罩，橡膠密閉醫生袍，背脊、肩膀、手臂、大腿、小腿等位置都裝嵌著大瓶小瓶，紅色到如同鮮血，白到近似牛奶玻璃瓶的這位怪人，便是人稱「微生物的父親」【藥品督辦】納爾遜勛爵。
最後一位全身上下關節，全封閉的銀色重甲龍騎兵裝扮，然後肩背式消殺噴霧槍，散發出股濃烈大蒜味道的這位怪人，綽號「屠魔者」的【環境督辦】約安·巴赫斯特教授。
此時行動十分不便的三人，用着常人無法理解，也聽不懂的「@#￥%%@！……&」在互相進行交流。
因為他們都是「健康第一」的潔癖人士，甚少在人面前，脫掉身上的奇裝異服，以普通面貌示人。
這時眾人把目光都送給了見習修士卡薩瓦諾·奧格登，示意他上前與這三位「科學怪人」進行心靈感應。
正當見習修士盛情難卻地被推薦上前的時候，只見環境督辦「屠魔者」教授從身後，捧出了一大木桶的類似酒精飲品的東西。
並且不斷舉起大拇指，示意這是一等一的上乘品的時候，見習修士依舊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到底是什麼鬼。
正當他背後一群看熱鬧的救援隊伍，推舉他進行翻譯，而又無從下嘴的煩惱之際。
只見「冷麵笑匠」佩皮斯督辦，突然從自己的恆溫呼吸器的玻璃口罩中，看到他用舌頭去舔那個充滿白霧的玻璃。
見習修士此時的白眼都已經翻上天花板了，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好不？！
隨即看到鳥嘴呼吸罩的納爾遜勛爵，一直指著佩皮斯督辦的玻璃口罩，頓時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麼東西了。
「這是一等一的精釀……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不愧是天才的卡薩瓦諾，儘管他還只是一個見習修士教階的水平。
這火紅頭髮的年輕修士，正一字一句的翻譯著「冷麵笑匠」佩皮斯督辦的唇語。
「他需要有……一個……響亮的名字……」
「……納威遜之血……」
這到底是哪門子的響亮名字，見習修士內心吐槽著。
「加入大量的……糖……檸檬汁……由我精心挑選的……東印甘蔗」
「……能說重點嗎？督辦長官，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經過二十七層的……過濾和……凈化提煉而成……的朗姆酒送給諸位……順利展開救援……好了，夠了督辦長官。」
好了，幸虧有天才的卡薩瓦諾，又再一次用唇語的方式，解除了救援小分隊的疑惑。
特此騎士長傑拉德隊長一眾背上了具有消毒功能，與修復功能的，秘制「納威遜之血」朗姆酒，前往了下一層。
第十八層，煉金博物館的所在。
這一層是相當特殊存在的一塊「飛地」，與其說這一層是聖安東尼門要塞的話，那麼它又不隸屬於軍士長管轄的領域。
要是說它不屬於聖安東尼門要塞的話，那它又確實物理意義上的存在於要塞的第十八層樓。
傳言說這層的駐守……者（不能稱之為軍官，因為他並不隸屬於軍事管轄的範圍）法蘭西水晶金字塔，創新管理督辦【館長】凡爾納·佩律銘伯爵，是一名精通空間建築的鍊金術師。
館長掌握了「賢者之石」穩定的使用方法，可以任意穿越任何建築的空間之門，隨意往返於任何想要去的地方，乃至太陽王十六世的杜伊勒里宮、羅浮宮與凡爾賽宮，都經常有目擊者聲稱，看到「空間魔法師」佩律銘伯爵的身影。
而此時眾人來到這層的博物館的樓梯間，看不見創新管理督辦的館長本人，但卻有一隻「法蘭西鬥牛犬」獨自守在門口。
嘴巴里叼著一封，蓋着蜜蠟的珠光色高貴信封，上面除了散發出一陣迷迭香以外，便是這隻鬥牛犬的口水了。
騎士長傑拉德隊長伸手搶過這封信，好奇這位神秘的鍊金術師到底留下了什麼有趣的線索。
結果傑拉德隊長打開剛看沒兩行，便氣憤地丟下這封信，繼續前往下一層。
此時修士長老湯馬士·莫爾爵士和約翰醫生很好奇，便隨手撿了起來一看究竟。
「拾起信封的尊貴閣下：煩請代為轉告信件內容，與神聖羅馬帝國焚帝岡教皇喬納森陛下，與紅衣樞機主教羅昂閣下。礙於財政的枯竭與工資的拖欠，本人近日無心持續堅守崗位。特此懇請教廷方面代為支付創新管理辦公室，煉金博物館的運營維護工資。酬謝……」
隨後從信封里，滑落了兩張法蘭西水晶金字塔博物館的門票？！！
這是哪門子的酬謝？這位傳說中的鍊金術師的行為作風，確實是相當之地鍊金術師。
就這樣救援隊一行，也不再理會這封莫名其妙的信，與那隻坐在走廊盡頭的法蘭西鬥牛犬。
此時來到了，第十七層，築城工程研發中心。
一陣陣叮叮咚咚的打鐵的聲音，與轟轟隆隆的爆破聲音此起彼伏。
救援小分隊有強烈預感，這裏也會是一個奇葩地方。
因為這一層是天才的【築城大師】克拉斯·L·卡諾特中校，主要負責築建城堡、要塞、星堡等防禦工事；
另一位則是【工程大師】人稱「投彈兵之父」賽巴斯蒂安·D·沃邦，主要負責研發攻打要塞，堡壘的大規模爆破軍事的專家。
這兩位一防一攻的軍長，所在的最引以為的研發中心，每天都會互相競爭，互相想方設法搞垮對方的計劃，並以此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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