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江吟溪面無表情：「你沒救了，拉出去埋了吧。」
顧臨野忍着笑：「同桌，我真的沒救了嗎？」
江吟溪心如死灰：「沒救了，你穿着粉色的芭比蓬蓬裙去跳脫衣舞吧。」
「我先去接杯熱水。」
江吟溪拿起保溫杯走出教室。保溫杯里放了枸杞和菊花，只有熱水能泡開。
五中實在太窮了，窮得連熱水器都買不起。教學樓總共四層，熱水器只有一個。江吟溪每次打熱水都要從一樓爬到四樓。
江吟溪站在飲水機前接熱水，思考怎麼才能提高顧臨野的分數。
如果顧臨野沒辦法及格，就逼迫顧臨野穿着粉色的芭比蓬蓬裙去跳脫衣舞么。
想到顧臨野穿裙子跳舞的場景，江吟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太難了，到底怎麼才能讓顧臨野好好學習。
熱水咕咚咕咚灌進保溫杯里，濕潤霧氣蒸騰上來。
忽然有人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江吟溪踉蹌地往前摔了一步，右手扶住熱水器站穩身體，左手手背瞬間被熱水燙紅了。
劇烈疼痛從手背傳來，江吟溪捂住手背，扭頭看到五六個男生氣勢洶洶地堵在門口。
為首的人是史斤榮。
「聽說你今天和鮑灰打賭了？」
史斤榮嘴角有顆媒婆痣，叼著煙：「鮑灰是我小弟，你欺負他就是不給我面子。」
史斤榮早就看江吟溪不爽，現在不過是隨便找個借口想教訓江吟溪。
史斤榮嘴角媒婆痣晃了晃，從煙盒抽出一根煙，「要抽煙么。」
江吟溪捂住燙紅的手背，冷聲：「我不抽煙。」
史斤榮眼神含着惡意，調侃道：「不抽煙還算不算男人，你長得這麼漂亮，該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江吟溪視線冷下來，女扮男裝這四個字恰好踩在他雷點上。他小時候長相精緻可愛，經常被人當成女孩。同齡的男孩總喜歡用這一點來霸凌他。
「史斤榮，你長得肥頭大耳。」
江吟溪頓了頓，認真問：「該不會是豬吧？」
周圍有人捂住嘴，忍不住笑出聲，「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
史斤榮臉紅脖子粗，「你們笑個屁啊！」
史斤榮壓着火氣，露出噁心的笑容，「江吟溪，你想不想去酒吧見見世面？酒吧可以蹦迪喝酒划拳，還有很多漂亮小姐姐。」
江吟溪不喜歡吵鬧的地方，「不去。」
史斤榮笑起來的時候，嘴角的媒婆痣跟着顫抖，「你不想去，那陪我去玩玩唄。所有開銷我全都包了，你只要人去了就行。」
史斤榮很早就出去混社會，黃.賭毒這三樣都佔全了，知道有些男人很喜歡江吟溪這種纖細漂亮的男生，甚至還會專門花錢買這種漂亮的男生過夜。
他家裏經營著一家gay吧，剛好帶江吟溪去玩玩。如果江吟溪在酒吧被男人灌醉給拉到床上，那也不關他的事。聽說江吟溪家裏沒有背景，只是普通家庭，無權無勢翻不起多大風浪。
江吟溪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機，「你再糾纏我，我報警了。」
「草，趕緊把他的手機給老子搶過來，不能讓他報警。」
話音剛落，史斤榮屁股忽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身體驟然往前摔過去。
史斤榮臉摔在熱水器的網槽上，滾燙鐵皮接觸到臉，臉上瞬間起了水泡，史斤榮疼得吱哇亂叫。
「誰他媽踹了老子一腳？！」
「是我。」顧臨野從樓梯口跑上來。
顧臨野在教室等了很久都沒看到江吟溪，剛上樓就撞到江吟溪被人圍着欺負。江吟溪手背白，燙紅的地方分外明顯。
看到江吟溪被熱水燙紅的手背，顧臨野氣血上涌。他連碰江吟溪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這群混混竟然敢燙傷江吟溪的手。
草，這群傻逼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顧臨野跑過去一個左鞭腿將史斤榮踹到地上，寒聲問：「你要搶誰的手機？」
「老子搶江吟溪的手機怎麼了，用得着你來多管閑事么。」史斤榮臉皮紅了一大塊，他本來就長得肥頭大耳，現在像是被燙紅的豬，丑到了一種境界。
顧臨野抬腿猛踹了一腳，「江吟溪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們欺負江吟溪就是在欺負我。」
史斤榮捂住劇痛的腹部，疼得倒抽冷氣，惡毒道：「顧臨野，你死定了！你信不信我叫十幾個人弄死你。」
顧臨野漆黑眼底黑得瘮人，死死掐住史斤榮的脖子，「來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沒什麼好怕的。」
「除非你殺了我，不然只要我活着，我剝了你的皮喂狗，把你的骨頭剁碎了扔到河裏餵魚。」
這股不要命的勁頭徹底嚇到了史斤榮，史斤榮身體哆嗦個不停，褲子洇濕了一灘淡黃色水跡。
顧臨野眉眼冷戾，腳踩住史斤榮的頭，腳底用力碾壓。
臉被踩在腳底，史斤榮發出痛苦的慘叫聲，猩紅眼裏凝結著怨毒恨意。他一定要弄死顧臨野！
「以後誰敢再欺負江吟溪，我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顧臨野掀起眼帘，斜睨了一眼那群混混，「記住了么？」
混混們嚇得抖了抖，哆嗦著說：「記住了，我們以後絕對再也不敢了。」
「滾吧。」
混混們屁滾尿流地飛快逃走。
等這幫混混離開，顧臨野忽然意識到剛才那副殘暴的畫面都被江吟溪看到了。江吟溪最討厭他打架，現在該不會又生氣了吧。
想到這裏，顧臨野身體僵住，緩緩扭過頭看向江吟溪。
「同桌，你聽我解釋。」
被燙傷的手背傳來刺痛感，江吟溪皺眉：「解釋什麼？」
顧臨野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剛才是被人奪舍了。」
江吟溪：「？？？」
顧臨野盡量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我一般還是挺溫柔的。」
江吟溪懶得搭理他，輕輕按了按燙紅的手背，疼得嘶了一聲。
「同桌，你的手怎麼樣了？快讓我看一下。」
顧臨野沒有等江吟溪同意，直接牽起江吟溪燙傷的右手。
看到白皙手背上突兀的深紅色燙痕，顧臨野咬緊牙關，弄死史斤榮的心都有了。
「疼不疼？」
看到顧臨野關心的眼神，江吟溪垂下眼睫輕聲說：「嗯，有點疼。」
「先趕快用冷水沖一下，冷水可以消腫。」顧臨野牽着江吟溪的手，走到冷水池前面。他擰開水龍頭，小心翼翼地把少年的手放到冷水下面。
冰冷的水流沖刷著，整隻手都變得冰冷刺骨，江吟溪心裏卻暖烘烘的。
顧臨野關掉水龍頭，握住少年的右手，像是握到了冰塊一樣。
「你的手好冷啊，需要我幫你暖一暖嗎？」
江吟溪淺棕色瞳孔泛起微弱亮光，「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顧臨野牽起江吟溪的手，放到手心裏輕輕揉搓，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江吟溪的右手很漂亮，指節白皙纖長，骨節分明，好看的可以直接去做手模。
皮膚摸起來光滑細嫩，一點瑕疵都沒有。
怎麼有人的手能這麼白，摸起來這麼軟。
燙傷的地方微微泛著紅，仿若染了玫紅色胭脂，對比鮮明強烈。
顧臨野喉結微動，不小心想歪了。
這麼好看的手……很適合握點什麼東西……
江吟溪冰冷的右手逐漸恢復正常溫度，手背的灼痛感減輕了很多。顧臨野指腹有粗繭，粗繭摩擦過手心敏感的皮膚，酥麻的感覺從相觸的地方傳來，很舒服的感覺。
看到顧臨野獃獃地凝視着他的右手，江吟溪輕聲問：「你在想什麼？」
顧臨野情不自禁說：「同桌，你的手摸起來好軟。」
江吟溪愣住：「啊？」
顧臨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變態。
「不是，我是說……」
顧臨野急中生智：「我是說你的身體摸起來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