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虛白空間

四周白茫茫一片，凌天落像是漂浮在空中，周圍感覺不到任何實體。白色的氣流在指尖流轉，風一般輕盈。「這就是識海中的意識嗎，」在此之前凌天落還從未真實地接觸過，卻不曾想居然能夠實實在在地觸及到。

「呵，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夠進入虛白空間。」遠處的黑點逐漸放大，人未到聲音卻先一步傳到了凌天落的耳朵之中。身體條件反射般彈起，意識卻還處在混沌中，以至於凌天落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還呆在原地。「也是，此刻不過是以靈體的形態留存，又怎麼會有肢體的反射呢。」凌天落的聲音聽不出喜悲，只是自語着，彷彿旁邊有着什麼人同行，默默聽着他的話。

在自己識海中的公儀牧基本是一念千轉，瞬間到達凌天落身前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可他並沒有這麼做，但現在也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場景。他臉色微怒，數道強橫的氣流順着氣勢催發，向著凌天落絞殺而去，嘭地一聲響起，意識殺意被生生震開，凌天落像是被喚醒，黑色從空虛的眼洞中湧出，佈滿了眼眶，奪目的紅光自黑海中開出花來，順着眼角延伸而出，血色的絲線化成冰刀般迴轉的紋理。

公儀牧對上那道眼神，只覺得輪迴翻飛，整個空白的世界隨之一顫。漆黑如墨的氣息憑空出現，盤繞在凌天落附近，將周圍的空間壓迫出奇特的**聲，公儀牧只覺得眼前發黑，連帶着顱內的悶痛幾乎讓他昏厥。凌天落眼中血光不斷閃動，伸出雙手，居然將這近乎虛無的虛白空間抓入手中，黑氣縈繞的手用力一扯，細小的裂紋佈滿了整個空間。

「啊啊啊，」公儀牧戰慄著後退，他捂著幾乎裂開的額頭跌跌撞撞，一直到後背抵上了一株黑木才頹然坐到地上。哪怕他已經晉陞龍皇實力，自己的識海被生生破開也是相當嚴重的傷勢了。恍惚間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公儀牧猛地抬頭瞳孔隨之一縮。利刃破開皮肉的聲音從心臟處內傳播到腦髓之中，讓他又陷入了一秒的空白。凌天落沒有停留，手腕翻轉災厄劍橫亘而出，就要削去公儀牧的龍首。

公儀牧也不愧是龍皇級別的強者，靠着自己的本能躲開了這刁鑽的一劍，感受着頭頂的風嘯聲，冰藍色氣息從胸前的傷口中湧出，將瀰漫的黑血排斥出來，周圍空間突然通透，禁空冰結釋放而出。脆裂的響聲回蕩在周圍，激起強絕的氣浪。

黑色的空間亂流之中，公儀牧極速退卻，身體上幽藍色的光點浮現出來，冰晶鎧覆蓋全身，甚甚穩住身形，黑色的幽光破空而出。想不到禁空冰結竟然也只能阻擋一瞬。

公儀牧強穩住自身，右手龍鱗翻飛，硬接了這一擊，災厄氣息順着手臂侵蝕而下。他借力轉身，龍尾橫掃而出，將凌天落抽飛出去，幽藍色的冰花在凌天落側面綻開，幽冰覆蓋了他半個身體，映襯得他的雙眼更顯深邃。他漠然起身，黑色災厄氣息席捲而上，將殘留的幽藍氣息驅散。

周圍突然暗了一瞬，災厄氣息再次暴漲，纏繞到災厄劍之上，劍的氣息膨脹而起，足足化作了方寸百米的巨劍，凌天落盯視着公儀牧，彷彿隨時會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