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第18章 第 18 章

「大哥,這是從這小子嘴裡撬出來的情報。」

密閉的房間里,一個血人被綁在椅子上。

他好像已經死了很久,暗紅色的血跡在西服上凝固,腳邊的老鼠跑過,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褲管。

「港口黑手黨已經知道了我們交易的地方,帶隊的是上次那個黑髮小子。」

厚厚的一疊資料被隨意扔到桌上,琴酒吐了口煙,凝視著上面的照片,陰影下的神情陰冷。

沉默的氛圍使得寂靜的空氣凝滯,伏特加看了一眼抱著狙擊槍站在角落裡的黑髮青年,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心:「那是?」

「夏布利,上面新派過來的狙擊手。」琴酒的聲音低沉,話音落下形成短暫的回聲。

伏特加這才想起來基安蒂身上有別的任務,他似懂非懂地點頭,發現這個被稱呼為夏布利的青年並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后就收回了視線。

黑暗中混雜著烈酒和血的腥味,在這樣低沉的氣壓中,琴酒突然咧開了嘴。

那雙幽綠色的瞳孔緩慢挪動,在捕捉到照片上的一抹銀白色身影時,琴酒將手裡的香煙按在了這份得之不易的資料上。

「瀧川悠一。」他用低沉冷冽的聲音緩慢說道,「這才是他們真正的負責人。」

窗外的雨點急促地落下,毫無規則地拍打著緊閉的玻璃。

六道骸——不,現在應該叫夏布利了,他平靜的目光掃過周圍一圈,很快將代號與對方的臉對了起來。

真是難得的收穫。

彭格列之前讓庫洛姆調查過這個組織,但隨著白蘭傑索的動作,任務暫時被擱置了。

「啊,那孩子嗎。」貝爾摩德站在角落裡,聽到這個名字時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訝,「那孩子可是像野狗一樣難纏,如果一定要對上,我勸你們還是離遠點為好。」

[掠食者]——這是里世界的人給瀧川悠一取的外號。

和大多數異能力者不同,瀧川悠一的異能只有在接觸到對方時才能發動。

貝爾摩德之前在港口遠遠地見過對方一眼,雖說她只是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短暫地經過,但面對著炮火的少年卻像是感知到什麼一樣突然回過了頭。

瀧川悠一的眼睛是極淺的紫色,不笑的時候便透露出一股冷漠的疏離。他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一舉一動難以捉摸。

明明隔著數十米的距離,卻彷彿下一秒他就會出現在她的身後。

貝爾摩德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槍,但對方卻在這時微微彎了下唇角。

[女士]

少年將手插進口袋,薄薄的唇瓣一張一合,不動聲色地發出警告。

[請離橫濱遠一點]

不夠小心的話,會被殺掉。

貝爾摩德說得肯定,毫不懷疑這一點。

琴酒注視了她一會,半晌收回目光。

他發出一聲冷哼,咽下最後一口威士忌。

「跟上,新來的。」

沉重的鐵門被關上,隨著三人的離開,貝爾摩德看了眼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同事。

金髮的男人低垂著眼,靠在窗邊,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貝爾摩德挑了下眉:

「怎麼不說話,波本?」

-

[8:00p.m]

砰——

崎嶇的盤山公路造了一半,雨後的泥土濕潤,越往上空氣就越發潮濕。

飛速行駛的汽車將[前方禁行]的警示牌撞開,瀧川悠一坐在副駕駛室上,不緊不慢地回復著尾崎紅葉消息。

十分鐘前,他們按照計劃包圍了那間用於交易的漆紅色倉庫。憑藉人數的優勢,港口黑手黨輕而易舉地佔了上風。

順利得令人懷疑。

「大哥,接下來要做什麼?」呼嘯的風從耳邊刮過,伏特加握著方向盤,神色略有些緊張。

琴酒沒有說話,他冷淡的目光透過後視鏡,捕捉到那把黑色的巴雷/特/□□。

「夏布利,你的手是斷了嗎?」男人的語速不快,低沉的煙嗓中帶了幾分嘲諷。

六道骸沉默,腦子裡模擬了一遍用三叉戟把對方的腦袋捅穿的場景后才不情不願地從後座爬起來。

「知道了。」

黑色的槍口對準了遠處的那抹燈光,六道骸眯起一隻眼,嘴裡咬著符合人設特地帶上的硬糖。

一槍。

瀧川悠一瞥了一眼從臉頰擦過的子彈,不太在意地點開尾崎紅葉的回信。

[抱歉,暫時查不到發出簡訊的地點]

也就是說,對方擁有出色的反偵查能力。

瀧川悠一皺眉,收起手機。

如果是敵人,為什麼要發這樣的簡訊?

不,重點應該是……

瀧川悠一一愣。

「向左!」

少年猛地發出命令,汽車的輪胎在山體間摩擦,碰撞的車身帶出一連串的火光。

瀧川悠一冷漠地解開安全帶,回頭向路中央難以察覺的土坑開了一槍。

提前埋下的炸/彈被激活,轟的一聲發出巨響。

果然。

雖然不知道簡訊那頭是誰,但這條簡訊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提醒他,港口黑手黨的行動已經不再是個秘密。

「哈……哈哈哈哈——」

副駕駛突然發出一連串的笑。

瀧川悠一的血液沸騰,視線緊盯著前方的那輛保時捷。

「太宰。」他壓低聲音,一腳踏在擋風玻璃的殘渣上,「打起精神來,接下來可要認真了。」

少年的長發在呼嘯的風中被吹起,向來溫和的眼底中浮現冷酷與瘋狂。

太宰注視了他一會才移開目光。

「誒,真麻煩。」雖然是這麼抱怨的,但太宰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彎著唇角,下個拐彎竟是拉近了十幾米的距離。

車燈的光頗有侵略性地投來,琴酒抖落一截煙灰,眼中的冰冷凝成殺意。

他沉聲警告道:「夏布利,組織讓你來不是當廢物的。」

子彈穿透了山頂上亮著的燈塔,六道骸出乎預料的舉動使得整座山都陷入了黑暗中。

伏特加一驚,緊急的轉向使得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借著微弱的月光,六道骸與站在車頂上的少年對視一眼,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按照計劃,他至少應該在太宰身上開一槍。

但很顯然,琴酒已經明白了這場行動幕後的主使究竟是誰。

扳機在夜幕中無聲地扣下,瞄準鏡中的少年同樣握著□□,沒有絲毫躲避的打算。

瀧川悠一看了眼自己被穿透的肩膀,不太在意地抬起手。

五十米的有效射程,完全不利於射擊的氣流和光線——在這場追逐遊戲里,一切都是未知數。

【「管他那麼多,反正我這個人,只會踩著油門向前沖。」】

穿著警服的松田陣平得意地豎起拇指,伴隨著著短暫的回憶,瀧川悠一一槍打爆了車的后胎。

整輛保時捷失去控制地撞上護欄,在柏油路上留下幾道恐怖的黑色划痕。

前方已經沒有路了。

真正的夏布利早就死在了瀧川悠一手中。那麼,讓六道骸取得對方信任的最後一步,就是為他那離譜的描邊操作做出解釋,撇清他和港口黑手黨的關係。

瀧川悠一在山頂遍布的晨霧中又一次開了槍。

「太宰。」少年饒有興緻地揚起唇角道,「把油門踩到底。」

劇烈的撞擊使得車門凹陷,伴隨著激烈的槍戰,瀧川悠一將斷裂的安全帶在手上繞了兩圈。

「——我要把他們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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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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