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誓約
一把血色長槍緩緩從門中飄出。
水輕語剛想觸碰，槍神血光四濺，眾妙之門被炸散。
「怎麼回事？」
「小心。」
長槍直射而來，水輕語側撲避開。
「喂！受傷沒？」慕新生急忙跑向水輕語。
水輕語指了指懸停在半空的長槍。
「好像失敗了。」
「我們大概成了它的攻擊目標。」
慕新生臉色發白，後背冷汗直冒，盯着長槍的一舉一動。
長槍因為剛出來，搖擺着先適應環境，血色的槍身，猙獰的紋路，隱隱透出殺機。
「特殊系的靈神！」水輕語驚喜道。
「是的，不過貌似想殺我們。」
「你能明白它的意思？」
「看都看得出來，這像是友好的樣子嗎？」
就在兩人交流之際，長槍停止擺動。
嗖！
「快躲！」慕新生再次將水輕語撲倒。
轟！
道觀被擊穿，炸出一個水缸大小的洞。
「惡賊，起開，別亂摸。」水輕語滿臉通紅，輕輕推開慕新生。
慕新生急忙轉向長槍所在的位置，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這個靈神好像很厲害，可惜暴走了。」
「哼，我來收服它。」
「出去打，道觀塌了對我們不利。」
慕新生一把拉起水輕語向著外面跑去。
水輕語沒反對，也沒把手抽回，默默地跟隨。
長槍靈神不着急攻擊，估計在判斷形勢。
就在兩人跑出道觀之際，長槍一下轟在前方，伴隨青煙，地上炸出一個三丈深的大坑。
「它跟某個小姑娘一樣蠻不講理。」
「惡賊，等一下再找你算賬。」
水輕語掙脫被抓住的手，氣勢緩緩放開，長發無風而動。
一把冰劍憑空生成，無數的冰晶佈滿四周。
慕新生看到水輕語想打，仍提醒了一句。
「特殊系的暴走很強，小心一點。」
「試試就知道了，你先躲一邊去。」
「當心，打不過別死撐。」
慕新生退開到遠處，免得成拖累。
「喂，你為什麼對強力的靈神這麼執著？」
「我有自己的目標，你不懂，別來妨礙我。」
水輕語盯着眼前的坑洞，念起咒語。
【深淵冰靈，遵從你我的契約，展露獠牙破敵。】
白色冰晶捲起一陣小風暴，一隻雪白的豹子成型，全身由堅硬的冰塊組成。
慕新生眯眼摸摸滾燙的額頭，小姑娘還行，附體境界不低，已經可以將力量顯化到這麼清晰。
冰劍舞過優美的軌跡，一陣陣霧氣飄向坑洞。
雪豹配合噴出規則不一的冰片，邊緣部分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長槍沒等霧氣覆蓋，從坑洞中飛出，一個轉折朝水輕語殺來。
「深淵冰靈，擋住它。」
雪豹收到命令，一爪拍向長槍，銳利的爪子撞擊到槍尖，發出刺耳的聲音。
水輕語趁機一劍斬在槍身，激起點點火花。
長槍被雪豹壓制在地面，不停地抽動。
水輕語打算先凍住，冰劍一指，大量冰晶向著長槍覆蓋而去。
「冰棺之術。」
冰棺之術是靈術的一種，威力取決於御靈師的修為和契約靈神的強弱。
慕新生暗暗吃驚，站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寒冷。
「深淵冰靈，堅持住。」
水輕語明白凍住才有概率收服，失去機會恐怕真的要跑路。
雪豹身上的寒氣劇烈波動，不停地灌注到槍身，能延遲一秒算一秒。
普通的靈神在如此局面下，早該乖乖投降，可特殊系的終究不凡。
長槍冒出的血光突然變得炙熱，不僅緩衝冰凍帶來的遲緩，並對雪豹發動反擊。
「好噁心。」慕新生捂住鼻子乾嘔。
雪豹受到強烈衝擊，彈開半步。
叮！
長槍一聲輕吟，重新懸浮回半空。
沒有多思考的時間，流光一閃而過。
「不好。」
雪豹瞬間被洞穿，炸散消失。
慕新生向戰場中央跑來，水輕語狀態不佳，雪豹的消散，讓她只剩一半力量。
長槍牢牢鎖定目標，發起契約的人要是死了，靈神就能獲得相對的自由。
死亡的壓力慢慢逼近。
「混蛋。」
慕新生擋到水輕語身前，額頭亮起神秘的紋章。
唉……
【來自眾妙之門的未知存在，與吾定下契約，赦令。】
長槍受到某種影響，抖動不止，紅光閃爍。
慕新生渾身青筋暴起，踏碎地面，緩緩完成最後的契約。
「你……你怎麼能契約靈神！」水輕語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在呼喊聲中，慕新生緩緩倒下……
軟軟的，有彈性，慕新生感覺後腦停靠的位置很舒服，水輕語焦急的臉龐倒映入眼中。
頭痛欲裂，慕新生舒出一口氣，一動不想動。
死馬當活馬醫，結果貌似不壞，避免了兩人被暴走靈神殺死的可能。
慕新生一點點抬起右手，慢慢挪到額頭，炙熱感比過去消散許多。
御靈之印又恢復了。
慕新生兩眼無神，心裏堵得慌，本已決定不再使用御靈師的力量。
剛剛情況緊急，救人的話，應該會得到原諒吧？
水輕語狐疑地看了又看，彷彿要從慕新生的臉上看出花。
兩人貼得相當近，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紅唇微微張開。
「你明明沒有資質，為什麼可以和靈神簽訂契約？」
慕新生沉默不語，艱難地起身。
水輕語氣呼呼地鼓著腮幫，不滿道：「快把特殊靈神還我。」
「抱歉，契約無法解除，除非……一方死亡。」
「你……你真簽訂契約啦？而不是用寶物？」
慕新生點點頭，腦袋疼得厲害，對方應該會把他當作邪惡無比的大魔頭。
有資質才能和靈神契約，是鐵律。
如果想打破，需要血祭海量的生命，邪惡陣營都不敢犯下如此罪行。
慕新生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不打算再與他人糾葛。
「幹嘛一聲不吭就走？傷得很嚴重嗎？」
慕新生一愣，回頭看到的是滿臉關切。
「惡賊，你搶了我的靈神，必須作出賠償。」
「啥？賠償？」
慕新生一頭霧水，御靈師第一課就會被告誡血祭的事。
現在到底鬧哪樣？
水輕語伸出手又想拍拍肩膀，同樣的畫面再次上演，一拳捶到肚子。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追隨者。」
「直到賠我一個強大的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