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生靈神
慕新生保持被捆綁的姿勢，直勾勾地看著慌亂的水輕語。
「小姑娘，其實你這樣挺好看。」
「是……是嗎？」
「嗯，朦朦朧朧，嘿嘿。」
水輕柔條件反射般雙手護胸，瞬間明白賊笑的含義。
「惡賊，你看到什麼？」
「一點點，你好大膽，裡面空空如也。」
「別胡說，穿著小衣。」
「噢？原來如此。」
水輕柔咬住嘴唇，頭頂冒熱氣，淚水在眼中打轉。
慕新生一怔，玩笑繼續不下去了。
趁著水輕語愣神，貼近、摸頭殺。
水輕語一呆，心底感受到異樣，連操控的冰鎖鏈都四散而開。
「抱歉，玩笑開過火了，我真的是路過。」慕新生神色誠懇，躬身一禮。
水輕語感受到對方的認真，支支吾吾起來。
「惡賊就是惡賊，否則哪會那麼巧。」
荒山，人跡罕至，危險重重，普通人敢瞎跑？
慕新生滿頭白髮，這是沒有御靈師天賦的特徵。
「我住在山上的道觀。」
「你說……你住在山上？」水輕語滿臉疑惑。
「是的，沒想到下來泡澡會遇到你。」
「所以說，你還是想偷看。」水輕語氣鼓鼓地跺跺腳，隨即又一聲驚呼，「山裡只有你一個人？」
「當然，至少我住的這段時間沒見過其他人。」
「那看來谷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什麼谷主？我可不認識。」
水輕語換了一副面容，整理一下衣衫，抱拳道：「靈慧谷弟子水輕語見過慕新生殿下，我家谷主鳳舞。」
「原來是鳳舞那傢伙，難怪知道我的行蹤。」
水輕語眉頭微皺，感覺傢伙的稱呼太隨意。
鳳舞，外號血修羅，修為處於靈神降臨的境界，東荒一帝之下的最強九人之一。
可能是看出什麼，慕新生難得解釋了一句。
「我和鳳舞是老朋友，她讓你特地跑一趟所為何事？」
水輕語仔細打量，不解道：「谷主吩咐，請你成為靈慧谷的弟子。」
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讓谷主這麼重視？
「我能拒絕嗎？」慕新生揉揉腦袋，麻煩上門了。
「如果拒絕，谷主說可以綁回去。」水輕語不懷好意地笑笑。
「好……好吧！現在走？」
「不，谷主說山上封印著靈神，讓我看看有沒有機緣取得。」
聞言，慕新生的額頭微微發燙，臉色一沉。
「你知道契約野生靈神的難度嗎？」
野生靈神正邪不明，在簽訂契約前極少現世，需要遵守天地間的某種規則。
一旦開啟契約儀式，無論成功與否，靈神都會和這個世界存在接觸，無法消除影響。
水輕語點頭，鄭重道：「知道，我需要強大的靈神。」
看到水輕語的神情，像是下定決心，慕新生明白不容易勸。
「你的冰系靈神也很厲害，修鍊到靈神降臨，絕對會成為有數的高手。」
冰是水的變異，具有水的特質，雙系比較稀少。
靈神可以契約多隻，但大多數無法疊加效果，對個人成長不見得是好事。
「你倒知道得挺多，不過冰系不夠，我要更強。」水輕語嘆了一口氣，語氣堅定。
確定接下來的目標，慕新生只好在前面領路。
水輕語好奇地盯著背影，殿下的稱呼不對勁，附近貌似沒有慕姓王室。
「喂，惡賊，你來自哪裡？」
「東荒的最東邊。」慕新生閃爍其詞，模糊概念。
「惡賊，你為什麼住在山裡？」
「喂，我叫慕新生，有名字。」
「好的，惡賊。」水輕語噗哧一笑。
「倒是水姓很少見，好像在哪聽過。」
「是……是嗎？本小姐可是名人。」
慕新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路上還算愉快。
小半天功夫，道觀到了。
水輕語伸手攔住慕新生，吩咐道：「你待在這裡，我進去契約。」
「我也進去看看。」
「隨你，有危險記得先跑。」水輕語沒再阻攔，率先朝道觀走去。
慕新生緊緊跟隨，鳳舞的弟子當面，他不好退縮。
野生靈神不怎麼溫順，有時候會暴走，畢竟殺掉契約的人，說不定能獲得自由。
水輕語在這個年齡段算優秀，冰系靈神確實厲害，但失敗的概率不低。
萬一有事，能救則救，救不了也好去給鳳舞報個信。
「惡賊，你退到門口，逃跑方便。」
「不如放棄，何必冒險？」
「不，你不懂，我需要力量。」
慕新生攤攤手，示意開始。
水輕語一跺腳，專心應對接下來的契約。
道觀內破破爛爛，高台供奉著掉漆的野神，水輕語一哆嗦，空氣變得陰冷。
「沉睡在黑暗中的存在，請聆聽我的呼喚。」
水輕柔整個人閃耀著白芒，空氣中一些細小的冰晶懸浮。
彷彿產生某種共鳴，一扇半丈高的拱門緩緩出現在半空。
「那是連接未知之地的眾妙之門？」慕新生低聲問道。
水輕語點點頭，眼睛盯著一動不動。
門上的紋飾閃閃發光，略顯神秘。
「傳聞眾妙之門之後就是靈神的棲息地。」
「沒人進去過，誰知道真假。」
慕新生聳聳肩。
所有的靈神都來自眾妙之門，但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並沒有記載流傳，連靈神也不記得門后的世界。
水輕語小心翼翼地接近眾妙之門。
「惡賊，情況不對就跑，不要猶豫。」
「小心。」
「嗯。」
水輕語伸手推開眾妙之門。
【沉睡於未知之地的神秘存在啊！】
【遵循天地規則，與吾簽訂契約，共同成長。】
清脆的咒語聲響起，陣陣寒霧四溢在空中。
慕新生凝視著契約儀式，如果靈神同意契約，會顯出完全體飛入額頭的契約之印。
周圍的溫度持續降低，寒霧中出現絲絲血色。
水輕語小心保持著儀式，不緊不慢地念誦咒語。
眾妙之門逐漸亮起紅色的光芒。
「成功？失敗？」慕新生小聲嘀咕。
眾妙之門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威勢，大量血霧充斥整個道觀。
水輕語咬牙扛住波及，咒語不停地響起。
【遵循天地規則，與吾簽訂契約。】
吼！
「有什麼要出來了。」
水輕語滿臉欣喜地望著眾妙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