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圓舞曲 三之七
三之七姐妹
「茜露啊……我的小茜露!很久沒見到你了呢!」
因為救回公主的功勞,茜露、基克、費德南三人受到了王室的接見,基於保密的原因,接待她們的只有菲琳雯一人。不過這已經使茜露雀躍不已,在同伴們回到休息客廳后,她就一頭撲進了姐姐的懷抱。
菲琳雯緊緊擁抱著她的妹妹,充滿慈愛地撫摩著她的頭:
「讓我看看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小小的呢……不過卻可愛和漂亮得多了呢……」
「姐姐才是……變得更加美麗了呢……」
「哎呀哎呀……我的容貌已經不會再有什麼變化了呢……所以我總是希望小茜露能變得比我還要漂亮哦……不過想到這一點我就覺得有些嫉妒呢……」
「不可能的啦……茜露永遠不會過姐姐的……無論哪方面……」
「哎呀哎呀……小茜露好像不開心了呢……不過姐姐相信你會有那麼一天哦……」
菲琳雯捧著她的腦袋,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努力呢……要有越姐姐的信心才好……而且你一定能越姐姐的……」
「雖然以前是這麼想啦……但是那件事以後就沒再這麼想過了……」
「那件事?」
於是茜露把生在利比安塔湖的小島上的故事告訴了姐姐(不過關於里昂的部分還是被她隱瞞了過去)。菲琳雯捂著嘴輕輕地笑了出來:
「哎呀哎呀……在試煉之門裡遇到我的幻象了呀,小茜露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呢。」
「但是……那之後才現姐姐真的好厲害……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越啦……」
「不過那個菲琳雯不是真正的我呢,所以也不能當真哦。」
「那也沒關係啦……不過現在已經明白了,總是想著越姐姐才是最愚蠢的……因為姐姐是我要去愛的親人啊!」
菲琳雯再次把妹妹擁在了懷裡:
「哎呀哎呀……聽到小茜露這麼說真是高興呢……不過也覺得有點陌生了呢……曾經每天都說著『我不會輸給姐姐』,『我一定會越姐姐』的小茜露到哪裡去了呢……」
「討厭啦!姐姐就只會戲弄我……」
「這可不是戲弄,是實話呢。不過……是誰讓你產生了這樣的變化……或者說讓你成熟起來了呀?是那個年輕的騎士吧?」
「哎?不……不是啦!才不是洛依德……」
茜露拚命地搖著頭,菲琳雯不禁又笑出聲來:
「哎呀哎呀……我剛才可沒說是洛依德啊……」
「真是的!姐姐最壞了……總是這樣欺負我……」
茜露把燒的腦袋埋到姐姐的懷裡,菲琳雯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戳著她的臉蛋:
「這裡可是非常誠實地映射著你的心情呢……所以要像我曾經告訴你的那樣,誠實地面對你的心啊,小茜露。總是把自己藏在貝殼裡的話,即便是珍珠,也不會比普通的玻璃更閃亮呢。」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人家還是不好意思呢……主人向自己的騎士……就算是那樣,也應該由騎士主動的……」
「哎呀哎呀……那可是沒辦法的事呢……那麼就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吧……說起來洛依德沒有陪著你來嗎?」
「嗯……因為他受了傷,而且……因為沒有正式騎士的名分,所以我讓其他人先送他回學院去休息了……」
洛依德的傷有一半是被茜露踹出來的……不過這是絕對不能告訴姐姐的……
「那樣啊……那麼就為你想個辦法吧……我試著向公主殿下建議把原定在王城內舉辦的舞會改在學院里進行吧。」
「舞會?」茜露驚訝地抬起頭來。
「畢竟你們是公主殿下的恩人呢……所以有必要好好地表彰你們,不過這件事情必須要保密……而且現在敵人的陰謀還沒有浮現於水面,在王城裡舉行舞會不大合適吧……所以就改在學院里舉行吧……」
「敵人的陰謀……說起來,姐姐,關於公主被誘拐的事……」
「因為是王家的秘密……而且現在一切都還不能下定論,所以暫且不能告訴你呢……」
「討厭啦……只要是和王家有關,姐姐就變成陌生人了……」
「因為我不想讓你因為這些事而煩惱啊,住在這王城裡,可沒有你那麼自由了呢。」
「但是啦……這次如果姐姐直接把援救公主的任務交給我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犧牲了呀……」
「是呢……所以我也在反省我的過錯……這次犧牲了八個人……她們也都是我的姐妹啊……」
菲琳雯浮現起了哀痛的神色,深深地嘆了口氣:
「也因為這樣……所以我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險……請你原諒姐姐的自私吧,小茜露……你畢竟是我最親愛的也是唯一的妹妹……」
「沒關係啦……茜露會好好地保護自己的……姐姐還信不過我的實力嗎?」
「哎呀哎呀……我倒是更希望看到你幸福的樣子呢……借著這次舞會,和洛依德好好地跳一支舞吧……然後,就大膽地面對現實吧。」
「我……沒有想著那樣的事啦……而且……」
茜露的腦袋裡忽然浮現出了里昂的影子……這使她感到莫名的痛苦,所以沒再說下去,菲琳雯似乎讀懂了妹妹的心思,也沒有再繼續原先的話題:
「說起來,我有個請求呢……小茜露能不能代我回家一次,去看望一下我們的父親和母親呢?」
「回家?」茜露浮現出了不情願的神色。
「不願意嗎?其實我也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畢竟是職務在身,無法輕易就休假回家呢……而且公主殿下也無法離開我身邊……我也希望,你和父親大人取得和解才好……」
「嗯……雖然真的是不大願意……不過既然姐姐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在舞會之後回家一次吧……雖然我覺得和父親實在是沒什麼可談的……」
「不過他畢竟是我們的父親呢,怎麼會有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女兒呢……只不過他的方式暫時讓你無法接受罷了……那麼一切就拜託你了,小茜露……」
大門忽然砰砰地響了起來,然後傳來了活力十足的聲音:
「菲琳雯!你在嗎!我要進來咯!」
「哎呀哎呀……是公主殿下呢,剛醒來就這麼急匆匆的……」
「啊呀呀!是公主殿下……?!」
還來不及驚訝,瑟莉希婭已經推開門沖了進來,一頭扎進了菲琳雯的懷裡:
「菲琳雯啊!嚇死我了!我差點就被那樣的壞人抓走了呢……」
「哎呀哎呀,那是因為你太大意了呢。不過這件事可不能告訴羅林福斯閣下……」
看著菲琳雯如同安慰自己一樣安慰著瑟莉希婭,茜露忽然就湧起了一絲羨慕和嫉妒。羨慕姐姐在王室中受到如此的尊重,見到公主都不必行禮;嫉妒本該專屬於自己的姐姐的懷抱此刻竟然被別人奪走……
「哎呀哎呀,我真是失禮了呢,公主殿下,站在那邊的就是我的妹妹茜露。」
「哎!茜露也來了嗎!」
瑟莉希婭高興地轉過身來,茜露趕緊想要行禮,卻被撲過來的公主抱得緊緊的:
「太高興啦!真的要謝謝你救了我呢!你知道嗎!我就是為了去找你才偷偷溜出去的呢!」
「哎哎?」茜露瞪大了眼睛望著姐姐,菲琳雯點了點頭:
「是真的呢,我和公主殿下說起你的事情,比如你和衛兵打架什麼的,公主殿下聽了非常羨慕呢。」
「那……那種丟臉的事情姐姐怎麼亂說呀……」茜露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瑟莉希婭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
「真的呢!我啊,還真是羨慕你這樣的自由!我每天被關在這個陰森森的王城裡,除了菲琳雯就找不到可以交談的對象,更不用說和別人打架了呢!」
「但……但是……公主殿下如果和別人打架的話確實是……哈哈哈……」
茜露一邊苦笑,一邊又覺得無奈。
正如她所言,公主可真享受不到自己那樣的自由……自己不高興了可以睡懶覺,可以逃課,可以罵人笨蛋,可以對著人爆踹……但是公主想要這麼做的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在別人面前裝出一張肅穆的臉,把一切不開心的事壓抑在心底,然後回到寢宮裡偷偷地哭吧……而且據說還要被嫁給一個傳聞中的花花公子……這樣還真是可憐呢……
所以姐姐才不願意讓自己介入到王家的事務之中,一旦成為這王城裡的一員,就要和一直以來的自由生活告別了,那肯定是非常糟糕的感覺吧……
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就因為這個原因,鹵莽地溜出了王城,導致差點被人抓走……這還真是個奇怪的公主呢……
「現在,請您聽我說,公主殿下……因為您此次大意的行為,導致衛隊犧牲了八位精英,關於這件事造成的嚴重後果,您也需要深刻的反省才好呢!」
菲琳雯的訓話使得瑟莉希婭垂下了頭:
「我明白的……我會向衛隊全員作出反省……」
「您也不需要這麼自責,公主殿下,畢竟她們的犧牲不是因你一人的原因……而且,為了公主和王室而犧牲,不也是一種榮耀嗎……」
「你說錯了呢,小茜露!」菲琳雯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請你記住,每一個生命都是寶貴而無價的,不能因為他們為誰而死就分化出高低的差別。作為一個領導者,不能以單純的榮耀作為理由驅使他們面對死亡,而是要努力保護他們的生命,讓他們活著享受屬於他們的榮耀!」
「是……是的!」
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姐姐的臉色如此可怕,茜露驚慌地垂下了腦袋,菲琳雯的臉色稍稍地緩和了下來:
「請原諒姐姐……因為聽說你擔任著學院劍士團的隊長,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這一點……失去部下的心情是非常痛苦的,我希望你好好地愛護那些年輕人的生命……小茜露,你陪著公主殿下四處走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菲琳雯露出了疲倦的神色,在床上躺了下來,瑟莉希婭拉了拉茜露的衣服,兩人靜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姐姐火了呢……我可是第一次被她罵……真是嚇死了啊……」
茜露吐了吐舌頭,看得出她臉上確實有些驚懼的神色。瑟莉希婭也是垂頭喪氣:
「是啊……因為我的緣故導致了慘重的犧牲呢……她心裡一定非常的難受。說起來,菲琳雯無論在衛隊還是王室,都是受人尊敬的呢,就連羅林福斯那樣的老頑固,對她也是非常的客氣。我實在很羨慕她為什麼有那麼好的人脈……所以我也很羨慕你有這麼好的姐姐呢。」
「您這麼說……實在是非常榮幸呢,能得到公主殿下的讚譽……」
「不要那麼拘禮啦,我就是想和你成為好朋友啊!所以你直接地叫我的名字瑟莉希婭就好了……」
「那樣怎麼合適呢!您可是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啊!」
「連你也要和我在這樣的問題上糾纏啊……看來我還真的無法交到幾個朋友呢……」
公主擺出了一張落寞到極點的臉,茜露頓時又慌了神:
「那……那樣的話……我叫你瑟莉希婭殿下……可以嗎?」
「嗯!雖然還是有點奇怪的感覺……對了!你難得來到王城,我就帶你到花園裡去走走吧,我在那裡有一個私人的花圃呢,裡面有各種各樣的……」
瑟莉希婭自顧自地興奮著,卻聽不到茜露的迴音,她好奇地望著對方那張突然僵硬了的臉:
「你怎麼了呀?為什麼臉色那麼難看?我說了什麼令你不高興的話嗎?」
茜露還是沒有回答,只是用顫抖的手指了指她的身後,瑟莉希婭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改換上了一臉的慘白,然後努力地轉過身去……
穿著大祭司禮服的羅林福斯正板著臉站在面前。
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凝結了……
羅林福斯咳嗽了一聲,瑟莉希婭顫抖著低下了頭,茜露更是連顫抖的本能都消失了。
「瑟莉希婭殿下,請回到寢宮去吧,我有話要和你說。」
瑟莉希婭依依不捨地回望了一眼,然後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向自己的寢宮,只是那張滿寫著苦澀的臉令茜露充滿了無限的同情,轉而一想到連公主都對他是如此的畏懼,心裡對羅林福斯就更增添了幾分厭惡。
「那麼……你就是拉法爾德侯爵的次女茜露?」
「是……」
大祭司的聲音充滿了無法抗拒的威嚴,茜露連抬頭的勇氣也沒有,只是低聲地應答。
「希望你成為公主的朋友之後,能對公主的女王之路產生最為正確的引導。至少,我不希望公主殿下只會羨慕你那種毫無禮法的習性,而忘了自己肩負的職責。」
「是……我明白……」
不希望公主殿下只會羨慕我那種毫無禮法的習性?先不管這話說得令人有多生氣……難道這個老頭其實早已知曉之前生的一切了嗎?為什麼他還是不動聲色?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傢伙啊……難怪那麼多人害怕這個老頭……
不過……既然說到讓我成為公主的朋友……看來他也不全是傳聞中那樣冥頑不化呢。而且這樣或多或少會讓公主殿下開心一些吧……
茜露的心裡小小地樂開了花,於是又覺得這位大祭司也不是那麼面目可憎……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勇氣抬起頭來。
「那麼,話就說到這裡。但是,茜露小姐,和既是長輩,又是神的僕人的我告別的時候,你就只會低著頭嗎?」
「啊……失……失禮了!」
茜露挺起了胸膛,然後右手撫胸,彎腰行了一禮。在抬起頭的一剎那,她看到了僅僅是聽到聲音就足以令她渾身顫慄的大祭司的臉……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她也不禁對世人的傳言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個臉上寫滿了慈愛的老人真的就是令人聞之色變的羅林福斯大祭司嗎?
「啊……真是一次痛快的較量啊。」
尤德拉修街巷深處的神秘酒館內,費列因伸展了一下疲憊的軀體,然後重重地在椅子上落座,椅子立刻出了垂死的悲鳴,費列因卻滿不在乎地為自己的酒杯注滿鮮紅色的液體:
「果然沒有令我失望……是個很有本事的小子啊,居然能和我不分勝負……」
「不過你這樣算是違背了我們計劃的初衷呢,傭兵先生?我們可沒要求你和對手一決高下卻忘記了保護人質的職責呢!」
坐在對面的凱拉搖晃著盛滿紅酒的杯子,眼睛里露出了不滿的神情。費列因誇張地「啊」了一聲:
「哈!『必要的時候我可以選擇自己的作戰方式』這一點,我記得在被你們雇傭之前,就已經把話說得非常明白了。你該不會以為我們訂下的協議只是一紙空文吧?」
「哼……怎麼可能。不過……我們的協議里也說得非常明白,先要做的可不是和你那位對手分個高下吧?看來傳聞中的『斬鐵之費列因』不僅擅長斬斷對手的頭顱,對破壞協議也很有一套呢。」
「嘿……我記得沒錯的話,先逃跑的是你吧?而且你以為土傀儡那種小手段能對付得了那些傢伙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而且要了解對方的實力,這也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呢,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輕易把他們打敗。」
「那麼就不要把責任全推到我的頭上。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招,從一開始,誘拐就只是個漂亮的幌子罷了。而我不過是為了使這個幌子顯得更真實所必要的道具而已。」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會有什麼異議……在所謂的計劃面前,我們每個人都不過是個普通的道具……不過我可不是一個只會受人擺布的道具呢。」
「是嗎?會反咬主人的狗可不是好狗啊,凱拉小姐。」
「哼……就算是狗,我也是那種隨時會亮出牙齒去撕裂獵物的猛犬呢……不管是主人也好,敵人也好……」
「哈哈哈!能說出這種話的你,我還真是有點喜歡呢!」
「真是榮幸,不過我對你這種傢伙可沒什麼興趣,真是抱歉。」
「嘿嘿!那麼說來你是喜歡上那個小丫頭了嗎?我聽說你對女人的興趣遠遠過對男人的興趣呢!」
「如果你所謂的『女人』是指我自己的話,這話倒是一點都沒錯。」
「真是個無情的傢伙呢!廢話少說,接下去的工作是什麼?」
「在這段時間裡,按兵不動。」
「真是無聊透頂!」費列因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忘記剛才說的話了嗎?我們只是道具而已。棋盤上真正的主角常常不是我們這些兵卒呢。」
「兵卒嗎……真是討厭的說法,不過無所謂……因為兵卒說不定能吃掉對方的大將呢!」
「當我們找到合適的時機時,當然可以一口吞掉對方……或者是己方的大將……不過至少不是現在。我們只要安靜地看著那些傢伙上演他們的劇本就夠了。」
「我呢……對這樣的事情也無所謂,他們愛表演什麼就盡情的去表演吧。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沒有爛泥那種安然不動的脾氣。想要放鬆一下的時候,我可是會無所顧慮的。」
「隨你高興吧。不過,至少不要讓你的行動破壞了那些傢伙的計劃。我對中途散場的戲劇一點好感都不存在。」
「我可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麼。所以是不是會對他們造成困擾,我一點都不關心。」
「你是準備與那些傢伙為敵嗎?話說在前面,我可是不會站在你這邊的呢。」
「真是無趣,怎麼說我們也是有著一杯酒的交情吧?而且你剛才也不是說過,你是連主人都會咬的猛犬呢。」
「那樣的話至少也要讓我嗅到對方的血腥味呢。我可不喜歡在嘗到對方的味道之前就被對方覺察到我的意圖。」
「聽起來是個淡泊的傢伙呢……也許關於你的傳聞都是真的呢。」
「我的傳聞?」
凱拉不動聲色地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費列因拿著酒瓶走到她的桌前,「咕咚咕咚」地倒滿她的杯子,然後大大咧咧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當然是……關於你的來歷。」
「哼……傳言無論怎麼圓滑都不過是傳言。我對那種東西從來就沒有產生過任何興趣。」
「還是感興趣一些比較好啊,凱拉小姐。過於淡泊的話,會失去很多應有的樂趣呢。」
費列因深沉地嘆息了一聲:
「如果想要尋找同伴的話……我可是不會拒絕的。」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討厭你這種傢伙。」
雖然這麼說著,凱拉的臉上還是浮現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費列因則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總有一天你會這麼做的……如果我們都還活著的話。」
「既然都那麼說了……你怎麼看你那位對手呢?」
「嗯?那麼你又怎麼看那個小丫頭呢?」
「看來是相同的意見呢……不過對你來說,你是更想斬斷他的頭顱呢,還是其他?」
「有可能的話,我倒是期待被他斬斷頭顱呢!哈哈哈!那麼有意思的傢伙,我可是會當成稀世的寶貝呢!」
「哼……如果你知道那個叫洛依德的少年的來歷……也許你會更有興趣呢。雖然這確實是意料之外的收穫,不過卻讓我們握住了一張王牌呢。如果利用這張王牌,然後把那個叫茜露的小丫頭控制起來的話……」
「哦?看起來洛依德的身世對你來說很有利用的價值啊。我承認這傢伙的實力確實值得欣賞……不過那個小丫頭也真的有值得你驚訝的地方嗎?」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小丫頭很可能會成為傳說中的『布倫修德』,你相信嗎?」
費列因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在確認對方沒有信口胡說后,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你是因為過分地喜歡她使得自己的腦子也壞掉了嗎?」
「愚蠢的說法。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我很相信我的直覺。而且你沒有現,她手上就帶著傳說中的戒指『三葉草』嗎?」
「這我倒是真沒注意到……你確信那真的是『三葉草』?」
「不會錯的,對我們這樣的魔法師來說,任何傳說中的珍寶都無法瞞過我們的眼睛。所以說,我實在很期待著她成為『布倫修德』的那一天……」
「哦?那不是很奇怪嗎。按照常理,應該在她對我們構成威脅之前就把她解決掉吧?一旦她真的成為了『布倫修德』,你連站在她面前的資格都消失了吧?」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可不是那些傢伙的棋子啊。那些傢伙只是把我們當作道具隨意使用著,也許就會在什麼時候拋棄掉……所以我也需要掌握能反咬他們一口的王牌呢!」
「說的也是……不過一口一個王牌的,你確信真的那麼容易就能控制她?」
「如果那麼容易就被控制,就不配被稱為王牌了。關鍵就是洛依德……這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是情人吧,一眼就看出來了。」
「僅僅是這樣嗎?不過也許會更簡單一些呢……看來有必要為我們的計劃好好籌劃一下了。」
「那個……你說『我們』?」
「雖然不覺得你到底能起到多少的作用……但是至少比沒有幫手要好,就當是利用一下你吧。」
「哈哈哈!那麼我也就大慈悲,破例讓你免費利用一下吧!不過至少你得告訴我關於那個小子的價值所在。我是個天生就不喜歡和人拐彎抹角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