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多出來的貓相片
一旁的丁依依上前，語氣有點小興奮：「陳姐！東西都收拾好了！」
「那就走吧！去看你明殊姐！」陳苓初勾了勾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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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妄好不容易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他戴上了一頂鴨舌帽，站在明暗交界線上等人，陽光輕輕打在他的右臉上，溫柔繾綣，好似照亮了陰影外的一切事物，卻照不亮那雙沉寂的雙眼。
百磊濤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神色不明地站在那裡，光線好似將他分割成兩半，一半是明亮溫度的，像被粉絲眾星捧月般的他，一半是黑暗蕭索的，如同初遇的他。百磊濤有些為他難過：這麼些年，他變了也沒變。可誰又不是這麼過來的呢？
「走吧！」百磊濤拋下心中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上前對林妄說。
林妄回過神來，點點頭。他太久沒回去看看了，得趁著現在事情不多時回去。
飛機似是一隻飛鳥，在空中劃過一道蜿蜒的弧，飛向了遠方。
南城機場。
天色昏昏，竟是將要入夜了。
林妄拉著箱子一個人走在路上，黃昏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突然，他在一處小巷口停下，他記得那個地方，那是他年少輕狂時常與人打架的地方，如今，巷子破破爛爛，還印了個拆字，真是物是人非。那時他還撿了只拆家的貓呢！嗯？他撿回的貓？
林妄一怔？他沒撿過貓啊！
他曾經有過的唯一一隻貓是小堂妹養膩了，塞給他的波斯貓，那隻貓什麼時候拆過家了？也不對，波斯貓被送到他手上時他都十七了，十七的他哪裡還住在那套小公寓，更別說拆家了。
在林妄心裡與母親生活過的小公寓才是他家。至於林家，要是有隻貓到那拆，他必是樂見其成的。
「看來是這段時間忙昏了頭。」林妄自言自語地說。
來到家門口，林妄掏出鑰匙打了門就開始收拾起這個小小的公寓，儘管這裡落了很多灰，每當可他看到這些傢具時，他便很懷念很思念，這裡，是從前的點點滴滴啊！
一陣忙碌，他累癱在床上。雙手才一展便碰倒了什麼東西，林妄很寶貝這屋裡的東西，聽到聲音他立刻去撿。
這一撿，他便有些莫名其妙，那是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隻小布偶，小小的一隻，神色乖極了，看著便想捏。
可他不認得這隻貓，也許？是母親後來養的？可他從未聽母親提及過。
想不通，林妄也不想了，他想在這裡好好獃幾天。
*
「貓！喵喵！」明殊一根手指指著外面的一隻三花貓。
明覺耐下心問：「姐姐，你是想要那隻三花嗎？」
明殊回頭一臉懵懂，嘴裡重複叫嚷著貓。
陳苓初與丁依依一過來便看到明殊這般，心底不由都是一酸，腦中更是不由冒出不該冒出的想法：明殊會好起來嗎？
———
如果你養了一隻拆家的貓，請一定要警惕收好你的蚊帳，你的衣服。——林妄
林妄此刻正面無表情地盯著還在啃咬他校服的小貓。他在想，給她一分鐘，她會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會不會注意到他生氣了？
事實證明，某位已經上頭的喵不會注意到這裡站了個盯著他瞧的人。
明殊覺得牙有點痒痒的，她自認為自己是個好孩紙，林母收留了她，她不會故意給她添麻煩的。於是，她在家裡挑挑揀揀，終於發現了一個磨牙的好工具，於是就有了林妄晚自習回來看到的一幕。
此刻林妄也不想等某隻貓醒悟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哪是撿了只貓啊！自己分明是撿了只專門與他作對的宗祖。
他大步跨前，拎起了某隻丟出了門外，然後面無表情地關上了房間的門。
明殊被一拎一丟，怒氣沖沖地朝門哈氣，哈完又覺得沒意思，她眼球一轉，想到了些好玩的東西，鬍子都高興地隨之翹了翹。
夜深人靜的時刻，明殊輕盈地來到了林妄的房門口，她左顧右盼，見林母沒起夜，又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很安靜，看來林妄睡熟了。」明殊心想，那泛著紅光的眸子興奮地眯了眯，她退後幾步，下盤一蹲，一個起步飛躍到門把手處，雙爪直直伸出來，爪子碰到了門把手，一個下墜式地一壓，就完成了傳說中的貓開門。
明殊難免有些小得意：再難的傳說也難不倒我。
她開始如同女王般優雅高貴地邊走進林妄的房間邊欣賞自己的傑作，可不等她多得意幾秒，她就僵住了。
門口處，一個修長的身影在黑暗中隱隱綽綽，可她是貓啊！夜視能力極好的貓啊，又怎麼會看不清這人是誰呢！
「玩夠了嗎？」林妄涼涼的聲音響起。
隨著一聲關門聲，某喵又雙叒叕被丟出了門外。
明殊覺得自己出醜出大發了，她懨懨地趴在地上，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了。
不料，門「咔噠——」一聲開了，暖調的燈光傾灑出來，照亮了這方小小的天地，與那些被門所隔絕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
雖然，這燈光對明殊來說不過是灰白色罷了，但少年開門舉動無疑暖到了她。
「進來吧！我房間里有毯子，今天才突然帶回你，沒有準備好你睡覺的東西，地板也冷，又是大冬天的，你就在這毯子上睡一晚將就將就吧！跟你約法三章，不準上我的床！」少年轉過身去，竟然有那麼一丟丟的可愛。
明殊邁著輕快的步伐跟著少年進了屋，她想：「那行吧！看在你對我這麼好的份上，我就不玩貓坐人了。」
房門被輕輕關上了，不一會兒，門縫裡漏出的光也熄滅了。
月色傾泄，似是一層薄紗，為這樣溫柔的夜而織。
當早起的鳥兒在窗台上嘰嘰喳喳時，林妄就被吵醒了，他起身穿衣，看到小貓蜷縮成一團，睡得正香，也不由的勾了勾唇角，他輕手輕腳的開了門，出去洗漱了。
「小妄，貓貓呢？」林母見兒子出來關心地問。
「還在睡。」林妄迅速刷牙洗臉，然後坐下來享受林母的早餐，少年倒底是意氣風發的，他大口又不失態地吃完早餐就拎著書包去上學了。
林母看著林妄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身影，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