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日宴會
「學神，我發現你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后桌的胖子用筆戳了戳林妄。
林妄到底還是個初中生，平時再沉穩也多少有點叛逆的時候。他見老師還在解題，就難得的在老師眼皮底下開起了小差：「哪裡不一樣了？」
「就……嗯……怎麼說呢？好像冰雪消融，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小胖同學與林妄平時的關係較好，他不怕林妄自帶的冷氣，大著膽子直接問了出來，問完還向林妄擠了擠眼睛，一臉八卦之色。
周邊女生紛紛停下動作，支起了耳朵。
林妄一怔，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神色淡淡地說：「沒有。」說完，他就端正身體認真上課了。
見他如此反應，四周的女生紛紛鬆了口氣。
課間時間。
班裡的人大多出了教室，小胖同學也約了人偷偷遛出校外買飲料了。
不知誰起了個頭，一群女生們紛紛圍到一處小聲討論了起來，時不時有人提高聲音。漸漸地，也有男生加入了討論。
「林家要給林朵舉辦生日宴會！天啊！林朵真是小公主，長得好看，成績又好，還會彈鋼琴！她也太好運了吧！」
「林朵人很好的，本來林父想給她按排專用司機，但她說不想讓哥哥難過覺得爸爸偏心，就堅持走路上下學了，只有偶爾時間趕不急了，害怕遲到扣了文明班的分，才去坐林爸的專用車。」
眾人紛紛看向林妄，見林妄對此毫無反應，不由失望，正準備轉回注意力繼續討論。
有個男生突然大聲問，臉上全是藏不住的得意之色：「林妄！你妹妹過生日你去不去？去的話能不能帶上我？」
班裡誰不知林妄不喜歡林朵啊？他就是故意這般給林妄難看的。誰叫林妄成績好又長得那般好看，成日里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本就討厭林妄了，偏偏班裡的女生都被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吸引了，這就叫他更是討厭林妄了。
議論聲一下子就停了，整個班都安靜下來，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了林妄與那男生身上。
這時一個女生終於忍不住了，她拍桌而起：「你什麼意思！……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呢？也不看看你這副德行，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兒，這副表情做給誰看呢！」
林妄覺得無趣，也不管這群人在幹什麼，起身離開了教室，儘管他沒有事情需要外出。
八卦似乎是人的天性，眾人只想吃瓜，並不會管這些八卦會不會傷害到當事人。
放學的時候，林朵攔住了林妄。
林妄不理她，想繞過她繼續走。
「哥哥，過幾日我就過生日了，爸爸也很想你，你能不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林朵可憐兮兮的，眼角的餘光卻不斷看向旁邊停下來的黑色的轎車，這車她熟得很。
「你不是我妹妹，我沒有妹妹，他要是真想我，就不會這麼多年來對我不聞不問。」林妄也注意到了那輛車，他知道林朵想幹什麼，但他也不在乎她的算計，他對那男人沒什麼指望，所以心裡想什麼就毫無顧忌地說了。
林朵見自己計謀得逞，心裡一邊暗喜，一邊又鄙夷起林妄來，但她表情管理得很好，並沒有顯露出她的心思來，只是繼續可憐巴巴地說：「哥哥，你不想認我也是對的，但你怎麼能這麼說爸爸啊！他每年都有給你送生日禮物的，他每個月也會打錢給阿姨，尋問你的近況……」
少年冷冰冰地看著她，似是在警告她別再耍什麼小手段了，他剛想抬腳離開，林朵就也跟著他的方向前進一步，然後便被撞倒在地。
車內的人終於按耐不住了，下車扶起林朵：「林妄！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你妹妹！你是個男孩子，又是大的，就不知道讓讓你妹妹嗎？」
「妹妹？呵！她配嗎？一個私生女而已。」林妄掩去了心中的受傷，如同一匹絕不服馴的孤狼，帶著骨子裡難以磨滅的驕傲。
「什麼私生女！你知道什麼！我和你阿姨才是相愛的！要不是你媽媽用盡手段嫁給我！要不是她懷了你！你阿姨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可是，你看看你阿姨為了你和你媽媽放棄了那麼多，你還是不知足，想要排擠你妹妹！你太讓我失望了！林妄！」中年男子滿臉失望，彷彿錯都在林妄身上。
林妄冷著張臉，冷眼看著這個男人在校門口抹黑他兒子。
「為了面子這個男人甚至可以潑髒水給他前妻，還指望他什麼呢？」林妄想著，心裡卻是一疼。
他再也不看這個男子一眼，轉身離開。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透出了幾分寂寥。
*
明殊自上次吃了貓條后就深深地迷戀上了貓條的味道，她趁著林妄不在，在小公寓里四處亂躥，皇天不負苦心喵——她終於在少年的書架上找到了三支貓條。
明殊眯了眯眼，果斷把三支貓條都叼走了，她邊叼著描條，邊四處探索，想找到一個少年不易發覺的地方存放貓條。
可是，哪裡適合呢？
明殊思考良久，最後決定冒險一試，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要把貓條藏在了少年屋裡，那個書架最上方的位置都落了一層淺淺的灰了，一看少年平時打掃就是疏忽了那個地方。
明殊得意極了，安心地將這三支貓條放了上去，她戀戀不捨地看著貓條，可算著時間少年也快回來了，為了不暴露貓條的位置，她還是跳了下來，速迅躥到了客廳，跳上了沙發，假模假樣地趴在上面休息。
果然不出她所料，沒一會兒，門鎖就響起來了。明殊悄悄打開眼縫，但客廳與大門還是差了些距離，這讓她近視般的視力看不太清來人，明殊換了一種視角，估算出來人的身高並非是林妄。
「請進，不用換鞋了，我家沒有合適的拖鞋。」
是林母的聲音！
明殊察覺了本人的不同尋常，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向大門口走去。
隨著明殊的靠近，她也漸漸看清楚了來人。
林母請的是兩位客人，一位是與林妄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子，另一位……看清她的臉，明殊差點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