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城中殺戮
兩日後。
再一次被大軍留在後方,葉宇無奈地笑了笑。
望著空蕩的街道,他揮手喚來一個兵卒,和聲和氣地問:「城中還剩多少百姓沒醒?」
那個兵卒抱拳回道:「葉大人,還有一百多戶。」
他看著兵卒,好奇地說:「你是吐蕃人?」
朵圖穆微愣,連忙解釋道:「不......不是,小的是烏思藏人!」
葉宇輕輕點了點頭,指著城中廣場問道:「那邊怎麼那麼熱鬧?是在舉行慶祝活動?」
朵圖穆眼神躲閃,低著頭並沒有回答。
見狀葉宇皺了皺眉,目光移向一側的余德水,疑惑地問:「余叔,他們在幹嘛呢?」
余德水苦笑道:「不...不清楚!衛長,吳參將在城主府等您呢,我們還是儘快過去吧!」
葉宇撇撇嘴,就你們這樣的表現,那邊絕對沒什麼好事。
他黑著臉,對留守的鄧鎮喝道:「鄧兄,到底怎麼回事?」
鄧鎮苦著臉,嘆息道:「這事我們管不了,是我爹......是大帥定下的規矩!」
葉宇徹底糊塗,很是不解地說:「什麼規矩?」
鄧鎮低聲回。「天峻城中吐蕃人十抽三......」說到這,他做了個斬首的手勢。
「嘶!」
葉宇臉色一變,十個裡面就要殺掉三個,整個天峻城得殺夠三千人。
那可是三千個活生生的人,可不是雞鴨牛羊。
要是在戰場上拼殺,哪怕是幾萬人被殺,他都不會覺得不妥。
但是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即使他們是吐蕃人,他心裡依然難於接受。
「葉兄,別衝動!軍令如山,你阻止不了的!」見葉宇想要衝去廣場,鄧鎮連忙伸手攔住他。
「讓開!」
推開攔在身前的鄧鎮,葉宇沉著臉,抬腳便朝廣場奔去。
……
廣場上,兩三千個吐蕃人雙手被縛,排著隊等待刀劍的來臨。
他們當中不僅有青壯,還有不少老人與婦人,甚至還有丁點大的稚子。
驚慌失措地望向四周的明軍,他們臉上露出卑微的哀求神色。
此時,在明軍兵卒的解押下,一百個吐蕃人整齊地跪成一排。
「準備!」
一個把總軍官舉起配劍,沖行刑的麾下兵卒喝道。
「鏘!」
聽到指令,一百名兵卒整齊劃一的抽出大刀,面無表情地架在吐蕃人脖子上。
做完這些,兵卒望著把總,等待著下一步指令。
「斬!」
「咔嚓!」
隨著把總的號令,頓時百顆腦袋落地。
濃烈地血腥味充斥在廣場中,令其他等待受刑的吐蕃人臉色大變。
「下一批!」
此時,那個把中收起劍,向其他兵卒揮揮手,示意他們儘快押吐蕃人出列。
轉眼間,又是一百吐蕃人被壓跪在地,望著身前人頭落地的族人。
他們臉上變得摻白,心智不堅的頓時「哇」得一聲嘔吐不止。
「準備!」
把總見準備就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常年奮戰在邊疆,對蠻族有著無盡的痛恨。
雖然殺手無寸鐵的人讓他有些不舒服,但是一想到無緣無故摻死的同袍,頓時令他殺意大盛。
「斬!」
「住手!」
這次不等他話音落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廣場上響徹。
「什麼人?膽敢擾亂刑場?」監斬的高台上,一個游擊軍官站起身,大聲呵斥道。
趕到廣場的葉宇皺起眉頭,望著一百具無頭屍體,心中怒氣頓起。
他眼中深綠光焰燃起,冷眼望向高台上的游擊軍官。
自他醒來后,赫然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晉陞到七品靈士,這令他大感頭痛。
因為就在剛起靈勢的瞬間,那道魅惑的聲音再次出現。
他心裡明白,這是冒然晉階的後遺症,日後要控制開啟靈勢的頻次,否則很有可能失控。
不過靈木風那個醉靈釀倒是不錯的東西,要是能弄點備用,以後碰到無法力敵的場面,倒是可以利用下那個詭異。
「葉......葉衛!您這是幹嘛?」被靈勢壓體,張游擊彎著腰,艱難地開口問道。
葉宇按下思緒,冷冽地說:「他們都是普通百姓,你倒是下得去手?」
張游擊看著葉宇,笑道:「葉衛!是鄧帥下的命令,末將只是奉命行事。」
他暗暗鬆了口氣,原來是為這事啊,還以為是哪裡得罪葉宇了。
葉宇揮揮手,怒喝道:「不管誰的命令都不行,你這是在屠殺!」
張游擊也是老鳥,自然不會對著來。
他微微一笑,很是和氣地說:「今日停下來不難,但是您能一直待天峻城?」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葉宇見他態度不錯,便收了靈勢。
他指著廣場上的吐蕃人,沖張游擊道:「他們,本衛保定了!」
身上靈壓消失,張游擊起身回。「那您得去找吳參將,只有他能赦免他們!」
葉宇看著他,思索片刻,正色道:「本衛自會去找他,你最好停下殺伐,一切等本衛回來再說。」
張游擊點頭應道:「葉衛大可放心。」
葉宇見他應承下了,便不再耽擱,轉身就往城主府走去。
就在此時,他餘光掃過跪地的一個吐蕃少年,頓時心中一驚。
葉宇停下腳步,轉身走到那個吐蕃少年跟前,立馬釋放靈識掃視他全身。
片刻后,葉宇呼了口氣,揮手示意身後的朵圖穆過來。
「你幫本衛翻譯!」
「是!」
吩咐完,葉宇問向那個吐蕃少年。「你叫什麼?」
吐蕃少年不等翻譯,操著流利的漢語回。「小......小人叫次吉。」
朵圖穆瞥了眼次吉,心中不滿地想:好不容易才能幫到弒神者大人,你小子竟然會漢語,難道就不會裝一裝?
葉宇不知他的花花腸子,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他看著次吉,負手問:「你可願意追隨本衛?」
聞言次吉驚呆了,做靈士的僕從那可是巨大的榮耀,即使是大明的靈衛,那也是令人羨慕的身份。
不需要考慮,次吉連忙點頭,激動地說:「感謝吾主!下奴願意侍奉您!」
葉宇笑了笑,指著次吉向高台的張游擊問道:「本衛先帶他走沒問題吧?」
雖然不清楚葉宇為什麼要這個吐蕃少年,不過張游擊依然是大點其頭。
他笑著對葉宇回道:「葉宇儘管帶走,不管您是否拿到特赦令,那個少年蠻子都不用回到這裡了。」
呵!
這面子給得大,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回報一下他。
葉宇念及此,笑道:「那多謝了!日後有事你可找我!」
聽到這話,張游擊頓時心中大喜,這可真是意外收穫。
一個年僅十五的七品靈士的承諾,日後如有禍事,或許能保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