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塵埃落定
天峻城外。
大軍營地內燈火通明,高原晝夜溫差極大,除了少數值夜的兵卒外,大多將士都窩在軍帳中。
經歷兩次詭異的戰事,兵卒的士氣已然低迷不少。
一座兵帳內,十幾個兵卒正烤火取暖。
一個高原胡族兵卒搓著手,神情戰悚地說:「你們知道這兩次詭異是什麼嗎?」
一旁的中原兵卒搖搖頭,疑惑地問:「朵圖穆,莫非你知道些什麼?」
朵圖穆抬頭望了眼帳簾,低聲道:「這是驚攪天神了,憤怒的天神正以此宣洩祂的不滿!」
帳內的什長拉下臉,厲聲呵斥道:「別胡扯!什麼天神不天神的?你小子生活在這片高原十多年,有見過那勞什子的天神?」
朵圖穆看向什長,慎重地說:「我是沒見過,但是這天峻城的怪事怎麼解釋?幾千鐵騎說消失就消失了,就連靈署的靈衛大人都有去無回。」
頓了頓,他臉上露出恐慌,顫聲問:「除了天神,誰有這本事?」
什長聞言臉頰抖了抖,一時半會找不到反駁的話。
此時帳內其他兵卒臉色微變,心中不禁生出懼意。
……
營地中間的帥帳內,鄧愈聚精會神地盯著作戰圖,腦中計算著進軍路線。
過了天峻城直穿高原,快的話十來天就能行至昆崙山腳下。
他想著此時的時節,意識到必須趁盛夏來臨前結束此次西征。
因為高原的盛夏,太陽毒辣無比會晒傷將士,加上稀薄的空氣,將會令戰事的不確定性無限放大。
不僅如此,他早就感覺到大軍的士氣下降,如果不及時破了天峻城,怕是整個大軍都有潰營的可能性。
念及此,鄧愈眉頭越擰越緊,心裡的不安越來越盛。
片刻后,他忽然眼中透出堅毅,此戰必須速戰速決,拖得越久對己方越不利。
「爹!」
就在這個時候,鄧鎮掀開帳簾,急促地闖了進來。
感受到外面竄進來的涼風,鄧愈瞪了眼鄧鎮,板著臉輕喝道:「沒個規矩!在軍中不要叫爹,要叫......」
進到帥帳,鄧鎮跨出兩三步,便湊到帥桌前。
他指著帳外,驚喜地說:「陣法好像在消退!」
「當真?」
鄧愈聞言猛然起身,情急之下連外袍都顧不上披,匆忙走出帥帳。
「爹......大帥!外面冷,披上外袍。」鄧鎮抓起架子上的外袍,連忙追了出去。
剛出帥帳,鄧鎮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流,頓時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連忙抬頭望去,便見天峻城上空出現一個七彩氣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裂。
透過裂縫的一角,裡面顯露出一尊金甲巨人,在一顆火球地撞擊下轟然炸裂,轉眼間便消散於天地。
此時那個不大的火球疾速閃爍,不一會便暗淡了下去。
目睹這一幕,鄧鎮手上的外袍掉落在地,頓時呆愣當場。
營地一角,朵圖穆慌忙跪地叩拜,口中發出喃喃自語。「偉大的天神啊,不要怪罪......」
他身邊的什長見狀,一把拉起他,厲聲喝道:「幻像而已,哪有什麼天神!」
朵圖穆被強拉起身,一臉虔誠地說:「什長,別亂說話,要不會被天神懲......」
什長拍了他腦袋一下,冷冽地說:「狗屁!就算那是天神,也被靈衛大人們幹掉了!」
額!
聽到這話,朵圖穆神情一頓,瞬間蔫頭耷腦。就剛才的異像來看,好像是那麼回事。
他望向天峻城上空,見一個人影正俯衝而下,頓時又露出虔誠的神情。
片刻后,他雙手合十,恭敬地彎腰禮拜道:「偉大的弒神者,請接受小人的膜拜!」
什長:……
其他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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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峻城內。
瘋狂奔跑的薛洋驚駭不已,感覺身後的葉宇好像是把他當獵物了。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當追上靈木風后,連忙開口問道:「呼...呼...靈木風,這......這是咋回事啊?」
回頭瞄了眼俯衝下來的葉宇,靈木風呼了口氣,苦著臉說:「一時說不清,我們還是分開跑吧!」
說完,他側過身,朝西城騎兵營地疾馳而去。
見狀薛洋一臉懵逼,分神下身形慢了半拍。
「桀桀!」
耳邊響起荒古的笑聲,薛洋按下心中疑惑,瞥了眼賓士的靈木風,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聽到身後的動靜,靈木風回頭望去,見薛洋跟了上來。
頓時陰沉著臉,怒罵道:「你他娘的要幹嘛?堆一起找死啊?」
薛洋喘著大氣,大聲問道:「告訴我這是咋回事,要不然就一直跟著你!」
靈木風皺了皺眉,權衡利弊后,冷聲道:「掌控葉宇的是某種詭異,被他逮住的話必死無疑。」
聽到這話,薛洋心中大撼,指著前頭騎兵營地,大喝道:「那你還往營地跑?想害死......」
靈木風不耐煩地說:「祂以靈力為食,對普通人不感興趣。」
「那也不行,營地里還有靈衛!」
「哎呀,你怎麼啰里吧嗦的?再堅持半刻鐘,祂自然會醉倒,到時候就安全了。」
「不能將為難帶給其他人,你跑吧!我來阻祂半刻鐘!」
話音剛落,薛洋驟然停下身形,轉身盯著飛馳而來的葉宇。
此時靈木風腳下速度不停,心中鄙夷地道:擋半刻鐘?呵呵,等下你就能體會什麼叫絕望了。
……
西城騎兵營地內,目睹陣法破裂,吳參將等人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當看到靈木風跑進營后,所有人都忽略他靈族的身份,紛紛投來尊敬的目光。
感受到眾人的熱情,靈木風想到心底的那點齷蹉,頓時臉上一紅。
在見到吳參將等人準備出營迎接薛洋、葉宇時,他猛然大喝道:「都別亂動,外面......」
「衛長!」
就在此時,余德水一聲焦急地吶喊聲打斷了靈木風的話頭。
「葉衛!」
與此同時,一直關注營地外的情況的吳參將等人,看到葉宇飛著飛著突然一頭栽倒在地,頓時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