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開拳

小鎮黑心巷那邊，各個攤位后的攤主們都放下自己手上的忙活，一言不發地觀望。

攤主老嫗身上的一股子陰森氣愈發陰冷，她再次邁開左腳，兩人的距離從兩步變成一步，而此時楊林拳頭上的剛柔之風也到達蓄滿之時，隨時可開一拳。

「小傢伙，婆婆再問你一遍，葫蘆你是給還是不給。」攤主老嫗陰森鬼氣，可怖的猙獰面容使得眼前光景腌臢也。

小鎮上空無故颳起一陣巨風，風吹落葉的景象讓人眼前一亮，黑心巷子內兩人對立而站，氣息鼓盪衝天。

木劍少年左腳橫移，雙臂自然抬起，雙拳畫以剛柔，微微屈膝，他目光遊走在拳頭之上，頓時心境變得通透，暢快無比，「哈哈哈！開拳！」

屈膝的雙腳猛然打直，青石板傳來砰的巨響聲，木劍少年化作精彩的虹光，高高躍起，一拳遞向攤主老嫗，帶起一片落塵。

「這小傢伙的拳頭有點意思，一剛一柔，剛柔相間，開閉相合，這一拳進退自如又攻守兼具。」一位觀望的大塊頭點頭讚賞。

「這一拳打出了剛的威儀、自信，柔的收斂、風度；變化無窮、大開大合、張弛有度，這小傢伙的拳頭，漂亮！」一位觀望攤主老人目光希冀，言語讚賞有加。

攤主老嫗面對木劍少年遞來的拳頭，她伸出枯骨手臂，一道黑光纏繞其上，輕輕甩向少年的拳則。

砰！兩人交擊間傳來赤臂與赤拳的悶響聲，楊林遞去的剛拳在一瞬間被打散，鑽心的疼痛讓楊林快速遞出右拳，襲向被打散的左拳，在右拳與左拳剛一接觸的瞬間右拳瞬間化為掌，用右掌扶住。

「好小子，是一個打架的種，懂得以柔克剛。」那位攤主老人捋須稱讚。

楊林兩臂之間來回碰撞的剛柔之風，竟巧妙地卸去老嫗手臂上的大部分力道，並抽身而退，無半點受傷；他後退一步，雙腿微微屈膝，左拳化掌以抱右拳，一股氣勁從中散去。

這時，攤主老嫗也收回手臂，黑光漸漸隱去，她看着微微屈膝的少年咧開嘴笑着說道：「是個打架的苗子，可惜老婆子我就不喜歡你這樣的人。」

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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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佝僂著身子的攤主老嫗此時她體內傳來轟隆的聲音，身後凝聚出三個洞天。黑色冷如蝕骨的火海稱為火之洞天，對應人體五臟之心，洞天內一片金光燦燦，金之本源氣息在其洞天孕養生息，此為金之洞天，對應人體五臟之肺；最後一個洞天內一捧黃土在其內上下沉浮，一股厚重的氣息從中散發，此為土之洞天，對應人體五臟之脾。

木劍少年身後的小姑娘在見到攤主老嫗身後的三個洞天後，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好奇，她四下張望一圈，在一個賣獸骨的攤位上看見剛剛說話的那位大塊頭。

「哎呀，小姑娘真好看，買塊獸骨么？」大塊頭看着站在自己攤位前的小姑娘，憨笑着開口說話。

見此，大塊頭這副憨憨的模樣，倒也讓人覺着他是一位老實人。

阿秀搖了搖頭，手指向老嫗身後，希冀地問道：「我沒錢，大塊頭你知道那位老婆婆身後的三個大洞嗎？厲害不？我家小羊子打不打得過？」

大塊頭伸手在攤位上拿起一根不知是何凶獸的腿骨，拋上拋下，也不說話。最後阿秀始於無奈，伸手放進袖子不斷摸索，烏溜溜的大眼睛打着圈，「就只有這麼多了。」；接過阿秀手中的一粒碎銀，大塊頭嘿嘿樂笑，掂量了這一粒碎銀，他放下凶獸腿骨，僅用兩根手指捏起那粒碎銀放在眼前瞧來瞧去。

「你是問老嫗身後的三個洞天吧。」大塊頭小心翼翼收好那粒碎銀。

阿秀連忙點頭，回應：「嗯。」

大塊頭朝木劍少年那邊瞥了眼，搖了搖頭，抿起厚厚的上下唇，「那個叫小羊子的肯定是打不過葫蘆老嫗的，三個洞天肯定是厲害著的......」

就在阿秀聽大塊頭回答的時候，木劍少年再次一拳遞出，朝着葫蘆老嫗的腦門狠狠打去，就在拳頭離葫蘆老嫗只有一掌距離時，突然一道黑色火焰從葫蘆老嫗身後飛出，將少年的整隻拳頭裹住。

黑色火焰在纏繞上楊林拳頭上時，早已蓄勢待發的右拳以柔轉為剛猛，楊林眼睛不眨地將右拳遞向被黑色火焰包裹的左拳，兩拳還未相撞，楊林就被葫蘆老嫗一揮袖，左拳上的黑色火焰帶着他往後倒飛而去，砸壞了幾個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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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的心志非常堅定，只可惜這是他第一次與人打架，經驗有所不足啊！」一名道士打扮的年輕人從巷子深處踱步而來，年輕道士目光囧囧，一身老舊道袍，挽一道髻，腰挎陰陽無極袋，輕浮的舉止讓他看起多了一分邪性。

楊林從一推雜物中站直身體，沒有理會走來的年輕道士，他低頭看向左拳上還在燃燒的黑色火焰，黑色火焰傳遞而來的並不是灼燒之痛，而是刺骨的寒冷，之前咳出的鮮血早已在嘴角處乾涸了。

「一顧的用蠻力是不能將這陰府的火焰熄滅的，你得用巧。」年輕道士提醒道，他來都大塊頭身邊，怕了拍大塊頭厚實的肩膀，一屁股就坐在攤子上，賊眉鼠眼地四下張望一遍，最後將目光放在未曾離開大塊頭攤位的小姑娘身上。

另一邊，葫蘆老嫗猙獰的面容在身後三個洞天的加持下，愈發詭異，一步步走向木劍少年。

「小夥子，不聽老人言這就得吃虧。」葫蘆老嫗再一揮衣袖。

剛剛站起身來的楊林再次被附着在左拳上的黑色火焰帶着倒飛出去，又砸壞了幾個攤子。

這次木劍少年沒有像上次那樣快速站起身，楊林右拳緊握，雙眼在不知不覺中轉換成一片灰色，那是一片沒有顏色的世界。

葫蘆老嫗再次一揮衣袖，少年便狠狠倒飛撞向身後的青石牆上，麻衣已染血！

之後葫蘆老嫗每揮一次衣袖，楊林便狠狠撞向身後的青石牆上。

阿秀雙手緊捏着衣角，眼中早已朦朧，她緊抿著嘴唇，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下，心中突然襲來的無力感，讓她這個才十歲月的小姑娘像是洶湧的海潮上的一片樹葉。

「小羊子！賣葫蘆的，你不準再欺負我家小羊子了，聽見沒有。」

阿秀抱緊楊林的黃色葫蘆，奔向躺在牆角下的木劍少年，她蹲坐下來，將葫蘆重新系在楊林腰上，一隻手擦著往下掉的淚水，一隻手伸向楊林沾滿血跡的大手。

「嘖嘖...江湖上的兒女情長，真是草長鶯飛，隨處可見。」

那名年輕道士搖頭感慨，而一旁的大塊頭也跟着年輕道士搖頭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