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議

第二章 神議

烏雲散去,天空恢復晴朗,一切又恢復往日模樣,好似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人們望着天空,刺眼的陽光讓他們將眼眯起,抬手擋在額前。

「那位神王回神殿去了?」

一身着布衣的老大爺拄著拐杖踉踉蹌蹌從屋子走出來,出大門時還險些被那門檻絆倒。

「爹,你身子不方便就好好在裏面待着唄。」

一中年男及時跑來扶住了他,將其小心扶穩后看着他那滄桑的臉龐,還想再開口「訓斥」幾句呢,又看到自己父親那激動的神色,又沉默下去。

他也想見見那位神王,但由於那仙峰太高,山勢兇險,且無道路可上,所以對於他們這種凡夫俗子來說,簡直就是遙不可及的。

「唉,真是可惜了…」老爺子眼神黯淡下來,輕手推開兒子扶住他的手,搖頭一嘆,便拄著拐杖往屋內小步移去。

男子看着父親的背影,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只恨自己無靈根,無能解父晚年愁。

街道上的人也陸陸續續的散去,今日他們能目睹神王英姿已經心滿意足了。

就連幹活的時候,也比以前有幹勁了。

仙峰,神殿外。

「師傅,那三位是上界的神子嗎?」殿門口四個青年見到蘇洐歸來,急忙上前問道。

「神子?你們不也是神子神女么。」蘇洐看着那一臉好奇的女孩,輕手去撫摸她的腦袋。

「師傅,可他們是天上神界之人啊,我等與其怎能相比。」

「哎,夢步萍啊,師傅跟我們說過幾次了,那天上神界之人無非就是出身較好罷了,大家都是有靈根之人,何處貶低自己抬舉他們呢。」

夢步萍旁邊的小胖子調侃道,他也是蘇洐徒弟,這裏的神子之一,嚴白。

「好咯,就你比較懂咯。」夢步萍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吐了吐靈巧小舌。

蘇洐看着他們的舉動,無奈的笑了笑。

但看到旁邊那兩個一言不發的弟子時,他又忍不住湊上前去。

「小鶴,小賀,這般一言不發,是在想些什麼呢?」蘇洐看着他們。

小鶴,小賀,名為徐鶴與徐賀。這是一對雙胞胎,名字也出奇的相似。

剛見到時,蘇洐還因名字這事鬧出了許多烏龍之事。

徐鶴兩兄弟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在思考着師傅剛剛說的那句話。」

你們本是天上仙,何故擾我人間客。

話落,夢步萍兩人也走過來,一同好奇的望着蘇洐,一副渴望知識的樣子。

「嘿,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此事啊。」蘇洐笑了笑,抬頭望向天空:「我問你們,你們嚮往天上神界嗎?」

「嚮往。」四人齊聲道。

「為何嚮往呢?」蘇洐又道。

「嗯…因為那裏有神仙,靈氣也充足?」夢步萍掰着手指頭,若有所思道:「而且聽說天上神界的神仙都很逍遙自在,無憂無慮。」

其餘三人沒說話,只是好奇的目光在蘇洐與夢步萍身上轉換。

逍遙自在…無憂無慮么…

蘇洐沉思片刻,隨即又道:「這個啊,等你們去了神界就知道了。」

這一番話頓時讓這四位徒弟愣在原地,四人面面相覷,他們都不懂師父這句話里的意思。

師父先前表明的態度,就是很排斥天上神界,與那些神子。

可如今又說等自己去了神界…莫非…

於是,徐鶴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問道:「師父,您這是說我們以後會去天上神界?」

其他人雖然不太懂,但只要不傻也能聽出蘇洐剛才那一番話的意思,於是四人再次將期待的眼神投向蘇洐。

「哈哈哈,當然,你們有靈根,神界自然是你們成長的最好世界。」蘇洐又捏了捏徐鶴的小臉:「為師只求你們去往神界之後莫將為師忘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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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師父,俗話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們要是將您忘記,那豈不是違背道德,人神皆遺啦。」嚴白在一旁笑嘻嘻道,內心憧憬著未來在神界的日子。

「那師傅,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神界呢?」夢步萍眨了眨眼,又對蘇洐拋出關鍵問題:「到時候要怎麼去呢?」

「這個啊。」蘇洐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似笑非笑道:「為師算出,距離那時候,很快了。」

「師父你什麼時候還會算命了?」嚴白在一旁打趣道,頓時四人哈哈大笑,氣氛好不快樂。

「咳咳,什麼叫算命,為師這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運籌帷幄而已。」蘇洐自詡道。

四人笑的更大聲了。

「好哇,你們竟敢笑話為師,看來為師今天不教育一下你們是不行了。」

說罷,蘇洐手中便出現一把漆黑的長尺,故作氣憤抬起手來。

四人見狀,嬉笑聲之間轉身往殿內跑去,嚴白還不忘回頭喊一聲:「我們先去修鍊了,師傅告辭。」

歡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蘇洐望着他們的背影,心裏竟生出一股落寞感。

他抬頭向天望去,不出三日,那所謂的神界廣皇觀仙師必會親自動身來找自己。

清風徐來,將仙霧緩緩吹動。

———

天上神界,廣皇觀

藍安背着藍銀,藍欣跟在身後,正火急火燎的往觀內仙師堂趕去。

廣皇觀內,不少弟子見到這三人都心生好奇。

「那…那好像是藍安師兄吧,他們這般着急去仙師堂是要做何啊?」

「不知道耶,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出什麼大事了…哎,藍安背着的是藍銀師兄嗎?藍銀師兄好像受了傷哎。」

一群弟子紛紛開始嘀咕起來,就連手中的修鍊一事都暫且放下。

甚至還有些弟子跟在他們身後,一同前往著仙師堂,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仙師堂門口,藍安望向藍欣:「師妹,去敲一下門。」

藍欣會意,一步上前剛要敲門,一道仙音便在裏頭響起:

「進來吧。」

隨即門便向他們而開,一位身着藍色仙裙的女子正坐在裏面。

兩人隨即往堂內跨步走去,剛踏進去,身後的門便自動關上。

這倒是難受了那些滿心好奇的弟子,就在他們準備悄悄的走到門口貼耳竊,聽時,那女子聲音再次響起:

「都回去修鍊,再次踏入堂園者送掌罰堂領罰!」

一句輕柔的話卻包含了無比的威嚴,眾弟子聽后急忙往堂園外跑去,生怕慢了被仙師抓去懲罰。

「讓你們下去人界一趟,怎麼搞的如此狼狽?」女子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他怎麼昏迷了?」

女子看着昏迷的藍銀:「說吧,發生了什麼?」

藍安藍欣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一番后藍欣咳嗽了兩聲:「師傅,我們下去后正好碰到了那神王,開始藍銀師兄的態度有所欠佳,可能是惹怒了他,隨後我便和聲和氣的道歉,也說了您請他來觀中一坐

未曾想他卻戲耍了我們一番,最後還出言挑釁我們,甚至還出言辱您,於是藍銀師兄便忍不住,上去與他動了手…」

藍欣說着,語氣變的微弱,眼神也往下飄去,不敢直視這女子。

女子一見徒兒這模樣,便不滿的開口道:「你確定你的所說沒有添油加醋?」

女子從藍欣的語氣眼神中便知道,她的這番話半真半假。

藍欣杵在原地,雙手在背後躥著,低着頭眼神飄忽不定很是不安。

藍安見狀,剛想開口為師妹解圍辯解一句,卻被女子搶先開口訓斥:

「讓你們平時好好修鍊,一個個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現在被一下界之人傷成這般,傳出去不得讓人把廣皇觀當成笑話!這讓為師的臉面何存?」

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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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欣藍安低着頭,滿是歉意道:「對不起師傅,往後我們定會好好修鍊…不給廣皇觀丟臉。」

「算了,事已至此,下不為例!」女子將心中的怒氣平息,玲瓏巧眼看着昏迷的藍銀,話鋒一轉:

「竟敢將我徒兒傷成這般,分明是不把我廣皇觀放在眼裏,這下界之人真是太過猖狂!這件事,為師會去親自幫你們找回個公道。」

藍欣藍安依舊杵在原地不敢出聲,連呼吸都放慢了節奏。他們知道,師傅這是真的生氣了。

而師傅一旦生氣了,大事也好小事也罷,從不會給對方一點解釋機會就將其揍一番,下手還極其重。

之前,一位師叔在她氣頭上惹到了她,這一火上澆油便不可收拾,不給這師叔一點面子就將其胖揍了一頓,還差點把書館給毀了,而那位師叔硬是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月才把傷養好。

面對此事,就連他們的師祖,廣皇觀的觀主也無可奈何,只得安慰一下那位師叔,此事便過去。

現在,但凡他們兩人其中一人敢出言狡辯幾句,那下場必將慘痛。

想到這裏,兩人更是一陣寒顫。

「好了,你們先退下吧,藍銀只是被震成昏迷,受的傷可以忽略不計。若是有事,我會再通知你們。」女子將情緒平息道。

「好,那師傅,我們就先告退了。」藍安說罷,將藍銀扶起便離開,藍欣則是跟在他的身後。

此時,在仙師堂外牆上一道無人注意的氣息,消失在空氣中。

藍安等人離去后,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焦慮之色,她站起來身來,隨即便消失在屋中。

———

在神界的某個偏僻山落,一老者正在山腳下一口湖邊釣著魚。

風輕吹過,湖面一陣蕩漾,魚線上的浮標也被拉下水中。

老者閉着雙眼,好似沒有注意到這湖面的動靜,而是緩緩開口:「事情辦的如何?」

「師父,藍銀三人回來了,只不過人未請回來,藍銀還昏迷了。」女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一道人影出現,正是剛才那仙師堂中的女子。

而她面前的老者,正是她的師傅即廣皇觀觀主,廣華。

「哈哈哈,那這下界之人可真是有趣啊。」廣華望着還在動蕩的湖面,打趣道。

女子沉思片刻,凝重道:「對了師父,黃沙閣的人好像也知道了這下界之人的事情。」

這番話讓廣華滄桑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凝重之色:「居然連他們也得知了…」

注意到師父的神色,女子又道:「需要我現在去下界將那人請來嗎?」

「不用着急。」廣華擺了擺手,又恢復了頑童的神色:「既然黃沙閣也得知了此人,那說不定還有更多人得知。」

「所以師父,您的意思是?」女子問道。

「明日再前往,說不定還能遇上。」廣華說完,雙眼閉上,湖面恢復平靜,那魚線上的浮標也回到湖面。

「弟子遵命。」女子恭敬道,隨即便在原地消失。

———

人界

仙峰峰頂神殿外。

正在閉眼冥想的蘇洐忽然睜開雙眼,看着天上那緩緩飄蕩的白云:

「選誰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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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間自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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