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原科技

第二章 神原科技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誰能想到當初聞名整個提瓦特大陸的尖帽子峰如今只是提瓦特眾多島嶼的其中之一呢,又有誰能料到這人跡罕至的海島竟有人受困於此呢?

「所以說,我真的穿越到了原神的世界?」因傳送而落入水中的洛星清渾身濕透地看着眼前不再發光的深境螺旋傳送門一時出了神。

雖說我在原來的世界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但是……這穿越的戲碼屬實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啊,倒不如說驚到我的還是遊戲里的物品竟然出現在了現實中?!這家科研公司絕對有古怪……啊!對了,還有封信,這信里絕對知道些什麼。

洛星清在身上四處摸索著,隨後在身上的內衣兜里找到了已被泡濕的信。

還好還好,沒徹底泡爛,只要用火烤一下就行,幸好我這腰包提前貼了避水符,要不然連我這全部家當怕是也得報廢。

「火神召來。」一團火焰自符籙燃起,然而洛星清卻面露疑惑。

「不對勁,為什麼火苗大小沒變可其中威力似乎已然變成了……原來的十二分之一?!什麼鬼?人家穿越都是系統流變強,怎麼到我這還成削弱了?」

雖說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但洛星清也知道現在流落孤島的他根本無法探明原因。

「唉,希望這信裏面會有答案吧,要是實在不行,就只能去找溫迪與鍾離問問看了。」

在等待信封烤乾的這段時間裏,洛星清不斷嘗試着其它符籙。

「離火符…嗯威力是原來的十二分之一。」

「坎水符…也是十二分之一。」

「坤土符,十二分之一…;艮土符……哈?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會吧!」

洛星清絕望的看着手中已然變為一摞廢紙的艮土符,欲哭無淚。

「這可是我半年前才畫的新符啊!就剛才用了一次,就這麼廢了?我真的是……」洛星清一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等會兒,難道……」洛星清突然想到了什麼,將包里剩下的符也一併掏出。

「震木符與巽木符倒是能用,但是…」洛星清將兩符重疊,默念法咒,卻毫無事情發生。

「果然,木屬性已經消失了,現在它們兩個只是單純用來召喚雷帝與風華的震雷符與巽風符了。那麼沒猜錯的話…嗯,果然乾金符與兌金符也沒反應了。」

看着手中毫無反應的符籙,洛星清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所有尚可動用的元素皆是提瓦特七元素之中的,不出意外的話符威力的降低也與此有關吧,不過為何會這樣?

正當洛星清尚在思考時,一張離火符己悄然燃盡,而信封也正好烤乾。

「算了,這問題還是直接問溫迪或鍾離吧,先讓我看看你這神秘的公司到底在搞什麼鬼。」

洛星清打開信封,裏面是幾張信紙以以及一截銀白色的脆弱枯枝。

「地脈的舊枝?!到底還有多少遊戲里的物品出現在了現實中……嘖,你這信里的內容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洛星清抽出信紙,看向其中內容。

「我們發現了新世界!不,倒不如說我們被新世界發現了!」

嗯?啥意思?你也是航海家?洛星清暫壓疑惑,往下看去。

「我叫劉希平,作為一個普通的公司科研主管,我從未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我們只是個普通的科研公司,最大的理想目標也不過是硏發出新材料,然而這一切都被那道從天而降的傳送門改變了。」

從天而降……難怪說是被發現了,不過現實世界竟然是被穿越的,這算突破次元壁了嗎?

「還記得是公司剛成立半年之時,研究進展順利,公司收入直線上升,每個員工都保持着高度的工作熱情。於是我們趁熱打鐵,開啟了全新的科研項目,還擴建了新的科研室,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發展……直到那一天」

話說這公司的人怎麼知道這是個傳送門的,至少從信里來看不像知道原神啊。

「說起來那一天正好還是新科研室正式使用的第一天,每個人都非常興奮,以至於整個上午都沒有正式開始新項目,而正當興奮了一上午的我們準備解散前去午休時,整個科研室的燈突然全部熄滅。正當其他人還在愣神的時候,熟知恐怖片套路的我大喊著讓所有人趕快離開科研室。」

哦哦哦,這我知道,燈滅必出大事是吧,不過好像除了恐怖片以外偵探片也常有這套路。

「然而我提醒的還是太晚了,原本漆黑的房間里竟不知何時閃過一道光,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還是看到了,如同摩西分開紅海一般,一道透著無數星辰輝光的空間裂痕在房間中央一閃而過。」

「正當我震驚於猶如神跡般的空間碎裂時,突然出現的白光使我不得不同眾人一樣緊閉雙眼。而當白光緩緩消失之時,它,那一切的罪魁禍首,那道傳送門不知何時已經摧毀了原本放在房間中央的一切東西,緊緊地與地面相連,如同一開始便存在於此。」

哦?故事的主角出現了嘛,不過……洛星清看了眼不遠處旳深境螺旋傳送門。照這個傳送門規格來看,當時的情況一定很亂吧,估計損失不小啊。

「雖然在我寫下這封信時距離那一天已經過去了半年,但每次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都令我感到心悸,被傳送門攔腰截斷的室內線路不停地發出噼哩啪啦的電火花聲,原本位於房間中央的儀器硬生生被突然出現的傳送門擠壓成了一堆廢品,各種科研樣品與研究檔案散落一地,研究用的電腦摔在地上冒着黑煙,最要命的是通往外界的科研室大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哪怕依靠全身重量去撞,它也紋絲不動。現在想來,與其說是大門如同被鎖死一般,倒不如說從那時起整個科研室同外界便已經是兩個空間了。」

兩個空間?也是,無論是深淵法師還是深淵使徒似乎都可以使用一些涉及空間的技能,所以說,深淵勢力早就可以熟練使用空間力量了嗎?嘖,空間嗎…真是麻煩啊。

「我不知道世界末日是何景象,但是至少在那一天,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深深地籠罩了我。即使在當時我就敏銳地察覺到外界安靜得異常,可那又如何?電火花的噼啪聲,儀器被擠壓時刺耳的嘎吱聲,同事們絕望的哭泣聲與歇斯底里的喊叫,突如其來的混亂讓一切陷入瘋狂。任憑我身居高位又如何,無論是部門主管還是底層員工,死亡對此一視同仁。然而就在我準備放棄等死時,那扇自從出現便毫無動靜的傳送門突然發出了光。」

傳送門啟動了?是有人從這邊去到了現實世界嗎…也不知當時原神世界的時間段是什麼時候,會是空或熒指使的嗎?洛星清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接着往下看去。

「夢幻般的藍色似輕煙飄浮又如火焰跳躍般沿着空心圓環旋轉,忽而與憑空顯現的星輝一同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即便在圓環的中心處匯成深藍色的旋渦。而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竟使我們一時收聲呆住了。」

「與剛才瘋狂的叫喊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此時猶如死一般的寂靜,房間里的每個人都只是盯着靜靜旋轉的藍色旋渦默不作聲,可能我們都已經隱約感覺到了吧,正主,要來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怪誕的生物】,這是當我第一眼看到異界來客時腦海中出現的想法。整個身軀完全處於懸空的水泡之中,雖然看上去是類人型的生物,然而不論是其頭上形似兔耳的部位,還是其面部奇特詭異的猶如鳥喙般的突起,無一不體現著這傢伙絕不應是人類的事實。頸部與肩部的毛皮相連,覆蓋了整個上半身軀幹。身着藍白雙色,背後還印有好似藍色太陽印記的法袍,一根鑲有藍色菱形水晶的法杖被其拿於右手。啊,對了,還有它的手部與腳部,纖細的讓我懷疑其能否承受一丁點多餘的力量。總之,正如我們所預感的那樣,在一片沉寂中,這位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異界來客通過這扇傳送門來到了我們的世界。」

這個描述……來到現實世界的是……算了我直接用手機上原神找吧,也不知有沒有信號,能不能上得去…洛星清一邊嘟囔一邊在身上翻找。「唉?我手機呢?手機不見了?隨身的手錶也不見了,難不成科技物品穿不過來嗎?」洛星清有些困擾地撓了撓頭,「算了,算了,隨遇而安,反正那手機要真說起來也不是自己的,丟了也不可惜。不過沒有手機就無法複習劇情了,這倒是……待會兒,藍色菱形水晶法杖!這說的應該是水深淵法師,過去的是它嗎…那東西的水泡禁錮很麻煩啊,倒是有些期待接下來的發展了。」

「這異界來客並未第一時間同我們進行交流,反倒是不停打量這周圍的環境,一時竟毫無動作。然而這場面並未持續太久,它突然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塊亮橙色的石頭扔在了地面上,我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貿然行動。見我們毫無動靜,那異界來客倒也不着急,反而回身背朝着我們對着那傳送門操作起來,精神一直緊繃的我們總算鬆了一口氣。也正在此時,我看見了原本置於門后的滅火器,一個有些瘋狂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

「我早已想不起當時心中的具體想法,但在那時心中的恐懼與不安已然勝過一切理智。悄悄示意其它人散開,我緩緩後退至滅火器旁,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將它拿起,接着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慢慢地向異界來客靠近。此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成敗在此一舉,然而,天不遂人願,那異界來客正巧在這時轉過身來,撞見了意圖偷襲的我。在它的目光注視下,我一時僵在了原地。還沒等我做出任何辯解,那異界來客就已看出我的計劃,一邊發出尖細的怪笑聲,一邊漸漸向我飄來。」

「雖說事後想來若是當時情況按正常發展,我們這些傢伙怕是早已死在了當天,所幸天無絕人之路,這異界來客的惡意竟歪打正著救了我們一命,實在是天意難測啊,哈哈哈。」

嗯?按信中所述他們無疑是惹到了水深淵法師,以凡人之身必死無疑,即使僥倖逃脫,也必然死傷慘重,怎麼會全部生還呢?莫非當時另有修士前來救場?

「仍記得當時僵在原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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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睹它一點點靠近時我心中的絕望,在那時我已是閉上雙眼,引頸受戮了,卻在片刻后聽到了電火花的噼啪聲、它的怪叫聲以及短暫沉默后同事們的歡呼聲。我睜開雙眼,卻只看到了一截置於面前地面的銀白色短枝與再度歸於沉寂的傳送門。

「這是怎麼回事?我喃喃自語呆在了原地,隨後在簇擁而來的同事們七嘴八舌的講述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簡單來說,異界來客在靠近的過程中意外的經過了用於特殊實驗的特製高壓電路,斷裂電路中的電流使它的水泡產生了破裂,並且在破裂后它的身體直接落在了電路線上,在強烈的電擊下,隨着一道紅光,異界來客的整個身體都化作黑灰煙消雲散,僅在原地留下了一截銀白木枝。」

哦?陰差陽錯之下水與雷的元素反應【導電】救了他們嗎,不過原來現實元素也會和七元素產生反應啊,這倒是意外發現。

「正當我們慶幸危機解除時,原本緊閉的實驗室大門也被公司的其他同事從外面打開了,據從外面趕來救援的同事所說,其實早在燈滅時總管理室就已顯示我們實驗室的監控出問題了,然而當他們一群人趕到實驗室時卻怎麼也打不開大門,更怪異的是他們聽不到我們門內的任何聲音,只得站在門前乾瞪眼。我對前來救援的各位同事表達了感謝,並下令在轉移實驗室所有人後立刻封鎖實驗室,接着在短暫休息后,我在公司高層的緊急會議中報告了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由於奇異橙色石塊與銀白樹枝的真實存在,高層也不得不相信了我說的話,然後在持續一天一夜的激烈討論中,他們最終做出了幾個決定,對於他們當時的決定我只能向閱讀這封信的你表達歉意,畢竟真要算來還是我害你們失去工作的。」

所以說…這封信原來是這家公司高層留給員工的嗎…那我這拿了不是很糟糕嗎,那啥,素未謀面的員工兄弟抱歉了啊,希望你人沒事。洛星清只得在心裏默默為以後來到實驗室的陌生人祈禱,接着看向手中已閱大半的信件。

「公司當時所做決定其一便是把你們這些在事發後進入過現場的救援人員全部辭退,對外理由是你們救援人員感染了未知病毒,要進行觀察與休養,然而真正的理由在公司給你們的巨額封口費下也不重要吧。不過倒也是,事關未知的異界的能量,知情人士自然越少越好。事實上公司所做決定其二就是委任當時困在實驗室的我們對三樣異界物品進行研究,為此還斥巨資重新翻修了整個實驗室,雖然對你們辭退員工來說,聽到的消息應當是實驗室被封,被困人員全部入院治療這一版本。」

「就這樣,當外界還在猜測我們因資金而大量裁員時,我們正專心於異界科技的研究。首先是那亮橙色的石塊,它是最先被我們放棄研究的,雖然硬度尚可,但奇怪的是它不與任何化學試劑起反應,更奇怪的是它雖然可用肉眼觀測,但在顯微鏡下卻如同被霧籠罩無法觀測其內部活動,在我上報後上層便指示暫緩此物的研究。」

"那傳送門是我們第二放棄研究的,其基本上同橙色石塊一樣,無化學反應,唯一不同在於在強電流刺激下,在圓環附近會重新出現藍色的光環,而在傳送門的底座處則會彈出一個抽屜,在失去電流后抽屜便會自動收回,我們猜測可能是異界來客在背對我們時改造的。我認為這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便將已放棄實驗的橙色石塊置於其中。而這兩種反應已是傳送門的全部變化,理所當然的上層也放棄了對它的研究。」

「事實上,從一開始便研究至今的就只有這銀白樹枝了,或許從表面上來看它是如此的破敗不堪,但是上層格外看重它的能力:轉化與同化。這是我經過實驗得到的結論,實際上不只是物質,它的能力也同樣適用於能量,不過這些都不算最重要的,它最重要的特性便在於可觀測。雖說它的無序與複雜還是令我們感覺頭疼,但它是可以被分析觀察的,單是這點便足以讓我們燃起科研的鬥志,最起碼總好過於油鹽不進的那兩樣東西。」

嘛,畢竟是最難反應的岩元素啊,把石珀當成玉石收藏還差不多。倒是那地脈舊枝....只不過是最初級的材料就能做到這種事嗎?未知的能量、強大的能力、無主的異界來物...這三種要素結合到一起,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得知,怕是難得善了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古人總是具有大智慧的,我也早該想到的。錢並不是萬能的,但是對錢的貪慾卻是萬能的,它能許多人心甘情願的賭上性命,能讓你認識的人瞬間變成陌生的魔鬼,更能讓原本溫馨的家庭分崩離析。還記得是異界降臨的三個月後,我在每個月的例行報告后正要辭別眾高層,卻被他們拉住請我參加公司另一個項目的慶功宴。我盛情難卻,只得把因為報告而帶來的銀白樹枝封存后隨身攜帶,跟着眾高層驅車前往了市內的酒店。現在想來,真是噩夢開始前的最後寧靜了。「

接下來就是一年前園區關閉的真相了吧,當時因為全球突發的「異類遊戲」事件沒怎麼關注,仔細回憶一下,某個傢伙好像的確跟我提過這件事,如果他當時跟我說的是真的,那麼....

「宴至中旬,我收到了自小就與我一同成長的好友兼助手的短訊,正巧因為喝了些酒,我向眾人打了聲招呼,便前去衛生間順便查看消息。『希平,出大事了,有一眾武裝團伙衝進了科技園區,看前進方向是來找咱們公司的,跑,不要回來,離咱們公司越遠越好!』映入眼帘的消息讓我既感到震驚又有些想笑,正準備回信讓她沒事別亂開玩笑,然而隨後她發來的圖片讓我臉上原本的淺笑僵住了。我能清楚的認出照片里倒在血泊中的人是誰,整個園區的保安隊長,明明幾小時前坐車離開園區時,他還笑着跟我打着招呼。而現在卻與他的幾位同事一起,倒在那猩紅冰冷的血泊中,死不瞑目。我渾身顫抖,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憤怒,只能在發出幾條無用的詢問后,獃獃的看着再無回復的手機屏幕。」

「然而事情遠比我所知的更糟糕。」

「砰」,緊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咣當聲,接着便是壓抑至極的寂靜,這是被響聲驚醒的我在短短十秒中的全部感知。甚至不必去思考那是什麼聲音,只是一種莫名的直覺,我顫顫巍巍的蹲下身子,匍匐著往我們包間走廊拐角靠近。「

"我從未想過這種事情在我身邊,可是,當滾燙赤紅的熱血從我倒在地上的同事身體中流出,當冰冷漆黑的槍口無情地對準我熟識的人挑選著下一個亡者,當我口中充滿了因目睹了一切的憤恨與驚恐而咬破嘴唇的鮮血,還有我那止不住顫慄的雙手,都在提醒着我:這,就是現實!面對着這麼一夥全副武裝的傢伙,若不是助手那條異常的消息導致我離開包間,我恐怕早已死在了幾分鐘前!」

「那些傢伙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我通過包間傳來的打砸聲與斷斷續續的蹩腳中文詢問聲中判斷出他們的目的。如果說有什麼是鬧出這種大動靜也要找到的,那隻可能是....我將手放在胸前,緊緊地按住了放在上衣內兜的銀白樹枝。」

「在短暫的沉默后,我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起打顫的雙腿,咽下嘴中腥甜的鮮血,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一步一步的靠近着緊急出口。去找警察,這是當時的我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打開逃生門,看着螺旋向下的樓梯,我強忍着目睹屍體的噁心與眩暈感,緩慢而堅定的向下走去。又忽然擔心這伙暴徒在一樓派人盯着出口,

思來想去,我在二層離開了樓梯間。隨後我在二樓的走廊上發現了一扇連着酒店樓后的窗戶,不大,但我彎著腰剛好可以通過。雖然這扇窗戶離地仍有六、七米高度,但所幸不遠處又個堆滿垃圾的垃圾箱。深吸一口氣,緊繃着雙腿的肌肉,我向垃圾箱的方向撲去。」

「如今想來,現在腿腳的毛病可能就是源於這一跳吧,我過於高估了自己的抗衝擊能力。雖然準確無誤的落到了垃圾箱上,起到了一定的緩衝作用,但對於我這個常年科研的傢伙來說,未經鍛煉的身體還是經不起這樣的衝擊力。無力的身體同垃圾一起傾瀉於地面,我只得癱在地,望着天,拚命呼吸著空氣來緩解身體的劇痛。」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我努力撐起身子,一搖一晃的走出酒店後巷,一邊向人流量大的市中心靠近,一邊撥打了報警電話。簡單明了的說明了酒店的地址與事件的嚴重與緊迫,無視了電話里民警待在原地的善意勸誡,在大致留意了是否有人跟蹤后,我攔停了一輛計程車,請司機載我去市郊的新科技園區。」

「讓我遠離你們,逃的越遠越好?從小陪我一同長大的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怎麼可能放棄我身邊的人,獨自逃跑!然而這時,我尚且不知,在前方等着我的是何等可怕的夢魘。「

「在離園區大概五公里處,我示意司機停車。掃碼、付款、下車,在短暫的寒暄后,我目送著車子離去,誰會想到那是我最後一次與社會接觸呢。

而那時的我只是單純的希望與此事無關的陌生人不要被捲入這場風波中。

拖着疲憊的身軀,我跌跌撞撞的跑向園區,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逐漸能看見園區大門時,我不得不伏身躲入路邊的雜草從中,因為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們沾滿受害者鮮血的身軀與臉上毫不在意的笑容,我看到了那堆滿車廂的被黑袋包裹的屍體與低垂在外的已被血污污染的手臂,更看到了我最信任的她被裝入袋前那難以閉合的雙眼。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導致一切災難的惡魔!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掉他,在實驗室事故的那一天,正是他第一個衝進來救援的,那雙充滿著瘋狂的好奇心與深藏於心的貪婪的雙眼。我早該想到的,不論是救援時他那詭異的四處搜尋的舉動,還是被通知辭退時那歇斯底里的反常反應,他從來跟我們就不是一路人,他早就看到了那場事故中的巨額利益。「

「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我趴在雜草從中,原本可以清楚聽到的他們的分贓計劃也變得斷斷續續,也許他們拿了些其他科研成果來彌補他們的損失吧,可那又如何?在冰冷的槍口威脅下,肉體宛如紙糊一般,縱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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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因憤怒而萬般思緒,人體對死亡的本能恐懼還是使我僵在原地,如同死狗一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為所欲為,只能瞪着滿是血絲的雙目就這麼把一切映入腦海,只配看着!「

「雨越下越大,罪惡的善後也接近尾聲,隨着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遠去,記憶中原本熱鬧的園區歸為死寂,我近乎麻木般從雜草從中站起,靜靜地看着雨水將最後一絲罪惡的車痕洗刷殆盡。不知該做些什麼,也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只是無意識的向園區內走去....."

「咻「,」砰」,朦朧的大雨中炸開一朵血花,我獃獃地看着胸前的血洞,下意識的想用手捂住,卻只在一陣輕晃后倒在了原地,眼前的最後畫面是與我一同倒在血泊中的銀白色的枯枝。恍惚間,我彷彿聽到了說話聲:』妄,你向後面打了一槍?你發現什麼了?『』沒什麼,一隻死狗罷了。『惡魔笑了笑,如是說到。

「……………………」

洛星清無言地看着信紙上的一行行文字,「雖然尚不知你是如何死而復生寫下這封信的,但是很痛苦吧,要把不想接受的現實再回憶一遍,真的,很殘忍呢.......「伴隨着些許輕喃,洛星清將信翻至最後一頁。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我從昏迷中醒來,我驚訝地發現這一路以來的渾身傷痛竟然無影無蹤。若不是身下黑紅色的血泊與仍未停歇的冰冷雨幕不斷提醒着我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更想欺騙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個噩夢。感受着自己異常精力充沛的身體,再想到倒下前的最後一眼,我將胸前被血污染的衣服扒開,不出所料,銀白樹枝不知何時已填補了我胸口的血洞同我的血肉相連,而且正以自身為中心不斷地向我的四肢傳遞著一種未知的能量。沒想到研究了這麼長時間的轉化與同化竟是以這種情況發生作用,我只得嘆一聲造化弄人,接着緩步向著我們的公司走去。「

「我是多麼希望在前往實驗室的路上能有一聲陌生的呼喚,哪怕從未見過也毫無關係,總好過一路詭異的寂靜在不斷提醒着我無人倖存的事實。」

「四處翻倒的辦公桌,已然變冷的咖啡,逐漸變乾的黑色血跡,我合上雙眼,默默地繼續前往實驗室。「

「熟練地打開隱藏實驗室的大門,卻看不見熟悉的人,緩緩地掃視每一個印象中的座位,那些曾經的鮮活面孔再度浮現,彷彿仍在原地,從未離去。「

「如同機械一般回到自己的主管坐位,面對着空無一人的實驗室,我陷入了茫然,我拼了命回到了這裏,然後呢?我該做些什麼??我又能做什麼???「

」叮咚「,」叮咚「,連續兩道手機消息的提醒聲將我空白的意識拉回現實。誰會在這時給我發消息?我麻木地打開手機,』延遲送信?難道......!!!我顫抖地點開了那條消息。果然,是她的消息,是在最後時刻也履行了助手責任的,她。「

「我沒事的,記得離這裏越遠越好哦。放心,我們大家會守住實驗室的,畢竟那可是我們共同生活的回憶之地呢,所以安心地期待我們不久后的見面吧,我們每個人都不會有事的。不準胡思亂想,知道嗎?不聽話我可是會生氣的!!!還有.....」

「我愛你。」

「我從未體會過哭的撕心裂肺是什麼感覺,至少,在那一天之前。每個人都知道淚水毫無任何作用,可這是我們面對無力而殘酷的現實時所能做出的為數不多的反抗。「

「不知哭了多長時間,當淚腺已近乾涸,我緩緩從地面爬起,撿起扔在一旁的手機,看向之前收到的第二條短訊,來自一個跟我關係一直不錯的公司高層。」

』劉主管,當你看到這條消息時,我希望你已經到了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我相信以你的才智早在酒店剛起騷亂時就已察覺並且早早遠離。別誤會,並不是指責你見死不救,獨自逃跑。相反,作為當初將你拉入公司的人,我很慶幸你現在不在這個包間,你那不斷給公司帶來收益的才智,若是夭折在了這場由公司帶來的災難中,我認為那將是全社會的損失。或許對於這一連串的事情你尚有迷茫,實際上我所知也不多,只是從那群暴徒的詢問與交流中推測出來的。在那批被我們辭退的員工中,有某個人將那天發生在實驗室的事故透露給了外國間諜,在經過未知渠道的證實后,他們出高價僱用了專業的雇傭兵團伙,配備了先進的武器,目的直指那三樣來自異界的物品。所以正如之前所說的,我很慶幸隨身攜帶銀白樹枝的你不在現場。倒也不用幻想將樹枝交出他們就會放我們一命,這麼說吧,這條消息,是他們特意』大發慈悲『讓我們發出去的告別信,從他們闖進來開始,我們就已沒有了活着出去的可能。所以不要自責,你能成功逃走已是最好的結果。其實現在想來,該自責的應當是我們這些公司高層,若是當初我們的決策能再妥善些;若是當初辭退他們的理由再真實具體些;若是我們的貪念沒那麼重,並非只看着眼前的利益便將其據為己有,或許就不會招至今天的惡果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呵,現如今我倒有些理解了,沒想到在這臨死的關頭我反倒是關心起他人的事了。劉主管,我希望你能完成我接下來所說的話,這並非高層給你的工作,這只是我個人臨死前的請求。這伙雇傭兵若是沒有找到目標物品,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我擔心他們會接着對員工下手,之前聽見他們說另一夥團隊已前往新科技園區,想來那邊也已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除了能陪他們一同上路之外我別無他法,只是還有一些人,那些之前被我們辭退的員工,他們本就莫名被炒,現如今更不應該被捲入一場與他們毫無關係的風波中。妻離子散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讓更多的人家破人亡。所以,劉主管,帶着銀白樹枝與那橙色石塊,前往中央,將這一切一切的事情上報給中央,只有依靠中央的力量這不幸才會被遏制,你,以及其它無辜的員工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記住,一定只有是中央才可以信任,切記切記。這是我最後的心愿了。好了,這條消息就這樣吧,我還得想想另一條寫給妻女的消息該寫些什麼呢,呵,竟然能讓我寫兩條短訊,倒是莫名有些感謝他們的』仁慈』了呢。最後,劉主管,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們,記得我們過往相處的時光,記住我們所有高層的最後一句話:你永遠是我們神原的驕傲,挺起胸膛,活下去!』

"我靜靜地佇立在原地,腦海中五味雜陳的思緒翻湧不停。貪婪,我又何償不是呢,如果早在一開始我就建議公司將異世遺物上交中央,還會有如今的局面嗎?我不知道,但至少現在,我有了必須行動的理由,一個男人之間的約定。」

「首先,我切斷了實驗室與外界的網絡,關掉了隨身的手機,如果我沒會錯意,這條消息在提醒我,地方有問題,攜帶着如此危險的槍支,鬧出這麼大動靜,在園區遇襲的這麼長時間內竟毫無救援,若不是在地方內部有內應,怎麼可能敢如此猖狂。」

「接着我稍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雖然銀白樹枝讓我奇迹般的死而復生,但同時我自身也在被它所同化,更致命的是直到如今與它連接我才知曉,它的能量並非無窮,即使按最理想的情況來看,它也不過只能維持我四個月的生命體征。四個月後,當它能量枯竭,我也將一同逝去。不過還好,至少現在的我不必再為食物與水煩惱了。四個月,足矣。」

「在我寫下這封信前的三個月里,我利用實驗室里的器材繼續研究著銀白樹枝,雖然剛開始很難忽視將銀白樹枝拔出後身上的血洞,但也因此我知道了樹枝離體后我的極限:三天,若是三天後沒能連接銀白樹枝,我將當場分解四散。而所幸這般冒險是值得的,通過之前的研究,再結合我現今的感受,我成功研製出一種可將人分解的能量武器,在這三個月里前來搜尋的雇傭兵皆敗於此武器。我對他們的前來並不感到意外,沒有找到實驗室的他們必然賊心不死,也正因如此我確實開始為這些毫不知情的前員工們擔憂起來,你們有着各自的生活,絕不應當不明不白的死去。」

「於是,為了無辜之人,我將銀白樹枝分離,留存於信件中。即使不這樣做,我也不過只剩半月的壽命。與其空耗能量延長我的壽命,還不如早些上交中央研究,避免更多的慘劇。」

「接着,在寫下這封信的今天,我重新打開了公司的網絡,給你們每一位之前被裁的員工寫了封郵件,實驗室事故的真相,公司至今經歷的一系列事件,情況的緊急、破局的辦法,一切的一切我都告知了你們。」

「而我,在這生命的倒計時三天裏,要去完成那最後的未完之事。我無法原諒那個惡魔。找到他,讓他付出代價,這是我對她的承諾,也是我生命最後的復仇之火。

「我不求你們原諒公司,只求你們來到公司帶走銀白樹枝與亮橙石塊時可以把這封信與我的研究筆記一併帶走。在中央了解事件的全貌后,再將我的這封絕筆寄給我的父母。若說我這短暫的三十年中尚有何遺憾,除了沒能與她同生共死以外,便是我的父母了,沒想到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也不能與他們見最後一面。但至少,我那筆記的價值也足夠他們安享晚年了,也算是值當了吧.....」

「不過,爸、媽,兒子還是已經覺得,有些…累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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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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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原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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