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觀察入微
魚肉香氣四散，勾人食慾。
風堯不由的咽著口水，目光早已被眼前的美食所吸引。
「去看看。」黑袍老人歪著頭，對著身後的兩男子說道。
口氣看似平緩，卻帶著不容置疑。二人接到了命令，自然不敢怠慢，迅速朝著后廚走去。
「吃吧，我可不客氣了。」白袍老人壓根不給人說話的餘地，率先動起了筷子。
一大口魚肉進了他口中。風堯不遑多讓，跟著也是大口吃著，只有黑袍的老人並未像二人那般大快朵頤，看著二人狼吞虎咽。
「小兔崽子，你是跟著他其他本事一點學到，吃飯的本事學的像模像樣的，」黑袍老人皺了皺眉頭，氣不打一處來，朝著風堯數落道:「就不怕人家給你們下毒，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么？」
風堯不以為意的抬起了頭，嘟嘟囔囔的回道:「有沒毒倒是其次，就是有毒我也得把它吃進肚子里，慢一會功夫，連帶毒的湯都沒了。」
「什麼叫跟著我沒學好，老夫一身的優點，說的老夫跟個飯桶似的。」白袍老人被他人說的不服氣，全然不顧形象，嘴裡含著魚肉爭辯道。
黑袍老者一陣頭大，看二人的吃相屬實有些難看，好在整個店裡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也沒其他人，若非如此被人瞧見，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餓死鬼呢，黑袍老人只好撇過頭去不去看二人。
半刻鐘后。
剛才走去后廚的兩位男子，神色有些凝重的走了回來，幾個箭步到了黑袍老者身旁，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隨後又畢恭畢敬的站在其身後。
「哼，有些人還真是急不可耐。」黑袍老人面額露著怒意，也不知道這脾氣是對誰發的。
搓了搓額頭，也動起了筷子。
「你小子剛才就已經發現不對勁，為何還敢這般大膽。」黑袍老人意有所指，一邊吃著魚肉，一邊望向風堯。
風堯咧著嘴，笑著說道:「怕啥，你看我家師傅都吃了，有人試毒了，我無所謂了。」
此言一出，黑袍老人更加無語，這都不知道是什麼神奇的邏輯。
「你的觀察力倒是不錯，是如何發現不對的。」
被人誇獎當然是一件舒服的事，風堯皺了皺鼻頭，志得意滿地說道:「從他端盆子的手法就不難看出了，普通人這麼燙的一盆子能徒手就給你抬上來嗎？還有就是那傢伙的靴子，那可不是普通貨色，莫說閩都城有沒有，就是那京都也不是誰都能有的吧。」
黑袍老人眼神飄忽了一會，回憶著剛才的情形。
風堯咽下一口魚肉，緊接著又是不緊不慢的說道:「而且那小二的腰間鼓鼓囊囊的，應該是某種鐵器，那束腰造型有些奇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藏著軟劍才對。」
黑袍老人看了一眼身後，兩位男子點了點頭，看來是驗證風堯所說正確與否，等到了肯定的答覆，這讓他更加的驚訝。
「哈哈……沒想到你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觀察能力如此細微，我身邊的兩個護衛還不如你呢。」黑袍老人驚奇之餘，不忘誇獎。
風堯聳了聳肩，繼續著他的吃魚大業。
白袍老人，擦拭了一下嘴，笑的有些詭異，慢慢悠悠的說道:「這荒郊野外都能跟著，也是讓他們費心了。」
「不知天高地厚，老夫還活的好好的，他們難不成忘記了一些事了。」黑袍老人臉色一沉，眼色之中充滿了冷意。
白袍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摸了摸肚皮，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思慮片刻，這才說道:「後輩終究要出頭，我們都老了，隨他們去吧。」
二者的談話完全是雲里霧裡，讓人摸不著頭腦。
「哼！我不給的東西他們不能搶，該給時自然會毫不猶豫，有些人太嫩了，總以為自己的翅膀足夠硬了。」黑袍老人的語氣更加重了幾分，眼神中帶著幾分殺氣。
風堯都被這股氣勢給鎮住了，自打他與這老人相識以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一向都是文雅之士的他，今天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
「我說劉老頭，你這把年紀了，別那麼大火氣，小心哪天直接氣的嗝屁了。」風堯看熱鬧不嫌事大，明明明是在勸人，聽著是在損人。
黑袍劉老頭聽完，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吹鬍子瞪眼的，身後的兩個護衛更是眉宇間瘋狂的跳動，嚇的連氣都不敢喘一下，劉老頭是他們的主子，除了恭敬之外，哪見過人這般與之談話。
反觀當事人風堯，完全沒當回事，說完又接著夾氣一塊魚肉塞進嘴裡，吃的那叫一個歡實。
劉老頭見他這幅死樣，長嘆了口氣，生生的把氣給咽了回去，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風堯的行為無異於作死，好在人家年長大度，若是心胸狹隘之輩，再怎麼著都要臭罵他一頓才能作罷。
劉老頭喝著酒，微微揚起頭，沒過多久眼中多出了一抹奇異的光，當即望著白袍老者，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說老傢伙，你這把劍也磨了十幾年了吧，不如將他放在我身邊如何。」
此話一出，白袍的老人頓時神色一怔，剛才一副慵懶的姿態，連忙端正了起來，瞅了瞅風堯后，又轉過頭望著劉老頭。
「不可，這把劍直來直去，可不像堂中的劍那般秀氣，真要惹出什麼亂子來，下場是不會好的。」
劉老頭不以為意，只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二人表面是在聊著劍，實際上就是在說著某些人，只是局中人不想加入他們的討論而已，只是自顧自的吃著眼前的美食。
「你兩還吃不吃了，好好的一鍋魚別糟蹋了，我說要不叫他們也來吃吧，人多吃著香。」風堯瞧了一眼劉老頭身後的兩男子，這兩人從頭至尾都一言不發，只是一板一眼的站在那。
從這已不難看出，二人訓練有素，絕對不是普通的護衛那般簡單，還有就是剛才進后廚那迅捷的身手，最後就是雷霆手斷，至於做了什麼也不用想了，這一點風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