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釋放

一陣煙霧升起，燒烤的香味飄出老遠，不一會，一個小屁孩從黑暗中跑來，他竄到陳文澤旁邊，大聲的喊：「舅舅！」

陳文澤看向幾個人解釋道：「我姐的孩子，過來玩幾天」

陳牧接過陳文澤剛烤好的串，遞到孩子面前：「叫帥哥！」

「不叫，你一點都不帥」孩子頗有骨氣，沒有接陳牧手裡的串，反倒跑到陳文澤旁邊蹲著

李東哈哈大笑，湊了上來：「你看人家小孩多誠實，多有原則，堅決不說謊！」

說完他轉向小孩，滿臉笑容：「叫帥哥」

小孩往陳文澤身後縮了縮：「不叫，你也不帥」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陣更大的笑聲傳出，陳牧拍著李東的背，尷尬一掃而空

陳文澤把手裡剛烤好的肉串遞給小孩，揮手讓他回去，小孩拿了串散起步來，邊走邊吃。陳文澤眉頭一皺，叫道：「不要亂走，回去！」

小孩絲毫不聽，自顧自走到黑暗之中

陳牧趕忙追上去：「別亂走，待會掉水裡了」

只見走在前面的小孩停下，手上撿起一塊石頭，朝黑暗中的某處砸去

「你幹什麼呢？」陳牧上前拉住小孩，朝著他剛剛扔石頭的方向看去，那裡好像有一個小亭子，在黑夜中有著更深的黑色輪廓

陳牧拉起小孩往木屋走，就在這時，他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著那處黑色輪廓，陳牧心裡升起一些異樣的情緒，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想不起來了

木屋旁陳棟的聲音傳來：「這酒喝下去怎麼感覺有點冷呀？」

其他人附和：「是有點冷，喝慢點」

孩子折騰一會吃飽被打發走之後，桌上擺好菜開好酒，氣氛慢慢熱烈起來，陳年糗事、生活瑣事統統搬上酒桌

李東帶頭臭罵了自己那二臂老闆「加班是增加學習時間，增長精進自己的過程，這是利於自身的，所以理應無償」這一神奇的觀點后，激起了陳牧強烈的表達慾望，而在陳牧講述的過程中，又激起了陳文澤、陳棟、林子航幾個對工頭拖欠工資的強烈不滿，一時間有了共同敵人，打工人連成戰線，幾人瞬間親如兄弟，相擁而泣

陳東澤家浴室里，小孩脫光衣服踮腳站在浴室鏡子前正揉著臉，他看見鏡子里自己的右臉上有一塊黑色的印記

他專心的搓著，身旁桶里的水滿的都溢出來了，他也沒有注意到。

持續不斷的水聲傳出，小孩的媽媽生氣的敲門：「洗澡就好好洗，不要玩水。」

小孩一驚，猛然回神，停止了搓臉的動作，趕忙把水關上。他想叫媽媽進來幫他把臉洗乾淨，可是他又想到回來時媽媽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直皺眉的模樣，那話就喊不出口了

他繼續努力踮起腳尖，靠近鏡子，兩隻手扒著右臉，仔細分辨那是什麼，還沒等他看仔細，溢出來的水潤濕浴室地板，兩個腳尖支撐不住傾斜的身體，小孩一下滑倒，頭磕到洗手台的邊角，隨後栽進裝滿水的桶里

砰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小孩媽媽折返回來，伸手想擰開浴室門，好好教育一下調皮搗蛋的孩子，卻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了。小孩媽媽生氣的敲門：「你在裡面幹什麼，我警告你，這不是在家裡，你老實一點！」

裡面沒有回應，只有桶里晃動的水，溢出來的點點聲音

又敲了兩遍門叫罵一陣之後，小孩媽媽心裡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急忙叫來孩子外婆，找出浴室的鑰匙，手忙腳亂的打開

只見浴室里，小孩的頭栽在桶里，水淹沒到腰線。孩子的腳卡在牆角，阻擋了他下半身滑落帶動上半身滑出水面。

小孩母親驚呼一聲，趕忙把孩子抱了出來，可是她反應的太慢了，找鑰匙開門的時間也太久了，孩子右臉通紅，眼睛圓睜著，嘴角微微上翹，已經沒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