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沐臨煙

小女子沐臨煙

不時間,卻見那粉紅的幕簾內走近一妙曼的身影,雖有幕簾遮掩了容貌,但那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身姿已然讓楚雲麓砰然心動。

楚雲麓不動聲色的摸出了自己盛唐閣的白金卡,看了看上邊的餘額,七千六百萬白銀,嗯,馬馬虎虎。

「咳,常媽媽啊。」

楚雲麓不動聲色的咳嗽一聲,小聲的招呼了一聲常媽媽,這邊聽到聲音急忙湊了過來詢問:「公子,可是看中了台上的阿桃?」

常媽媽的臉色明顯不對勁,還時不時的往台上看去,眼角還抽了抽,楚雲麓此時並沒有關注台上,而是低聲詢問:「你們這花魁大賽,一次最高出價是多少?」

「這個…」常媽媽又看了眼台上,以為楚雲麓看中了台上剛出場的姑娘,欲言又止,最後弱弱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楚雲麓看了看,問道:「一千兩?」

常媽媽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又急忙搖頭。

楚雲麓眉頭稍皺:「一萬兩?」

常媽媽眼睛瞪得老大,又看了眼台上,滿臉不可思議,最後似乎是良心過意不去,主動說道:「一……一百兩。」

「才一百兩?這麼便宜?」

楚雲麓當場就驚了,要知道西涼兵庫府那些個兵器里,最垃圾銅箭造價都是五十兩一枚的,最便宜的兵器造價也得是四百兩起步,楚雲麓坐一次馬車就得一百兩,這紅香樓的姑娘居然跟車夫一個價?

公交車?

常媽媽見楚雲麓好像真的有些意動,忍不住說道:「公子,阿桃雖然長得是有些清奇,但她為人聰明乖巧,公子可有意出價?」

楚雲麓回過神來,隨後搖了搖頭,常媽媽明顯的嘆了口氣,誰知道楚雲麓忽然伸出一掌,緩緩合成爪狀,同時說道:「我全部都……卧槽!」

這時候楚雲麓才注意到台上站了個什麼玩意,那阿桃姑娘何止是長相清奇啊,簡直是如花再世,滿臉的疙瘩,皮膚黝黑,醜陋不堪,你跟我說這叫長相清奇?

這明明叫清爽好吧!炎炎夏日都因為她的出現導致整個大堂的氣氛都變得冰冷起來,多清爽啊。

「你……」楚雲麓的爪合成了拳頭,臉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他想罵娘,但由於不可抗拒原因,他只能說出一個「你」字。

台上的阿桃似乎也注意到了楚雲麓,或者說她一直在關注著楚雲麓,剛才這位公子明顯是要出價的樣子,現在又反悔了。

阿桃不由說道:「奴家雖然沒有什麼才藝,只有這長相還頗為自信,這位爺……」

這話一出,場下的客人們不知掉了多少雞皮疙瘩,楚雲麓都被嚇得渾身顫抖,連忙擺手:「咳咳,抱歉,本公子不喜歡長得好看的,只喜歡身材好的。」

這明顯是胡說八道了,阿桃長著天使般的身材,可惜配上了一副魔鬼般的尊容,不過阿桃的腦迴路也明顯不正常,她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材,露出了不自信的神情,暗暗的嘆了口氣。

常媽媽見楚雲麓也不打算出價,加上其他人也沒有出價的意願,對着阿桃冷聲道:「既然沒人願意要,那麼你也不必留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她一揮手,就有兩個僕從上去將阿桃帶下,沒多久功夫,第二位姑娘便出現了。

這第二位姑娘被帶上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淚痕,似乎很是不情願,她站在台上低着頭,抿著嘴一言不發。

楚雲麓眯了眯眼,這姑娘倒是不錯,小巧玲瓏的,

加上她臉上那楚楚可憐的淚痕,楚雲麓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幾個大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公子,孫月蘭姑娘雖然怕生,但相貌也是出眾的,不知公子可有意?」見楚雲麓沒有反應,常媽媽問道。

楚雲麓連忙擺手推脫:「不了不了,還差點。」

常媽媽微微揚唇:「公子還是看不上?莫不是早知道還有更美的姑娘在後頭?」

說着她便拍了拍手,孫月蘭被兩位僕從拖拽著下了台,同時幕簾後邊又有一位姑娘款款走了上來,她抱着琵琶半遮面,加上幕簾的遮掩更看不清長相了。

可那半遮琵琶半遮面的風情,又有誰能頂得住?

楚雲麓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身子還不動聲色的翹起了二郎腿。

就在楚雲麓等著那姑娘走出幕簾時,卻聽到那姑娘柔聲說道:「小女子不才,唯有一曲寄之。」

縷縷琴聲緩緩傳出,悠悠揚揚,不高不低,卻傳遍了整個大廳,琴聲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韻,卻又令人迴腸盪氣。

這琴聲竟讓楚雲麓這等瘋子也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其中,一直到曲終音散,那姑娘緩緩走出幕簾,楚雲麓才回過神來,看着那姑娘,怔了怔,心中嘆道:原來是她啊。

這姑娘不就是臨海縣口遇到的粉衣女子么,想不到她居然是紅香樓的人。

楚雲麓被她的琴聲鎮住,也因認出了她而一時怔了神,而其他人,卻是被她那出塵如蘭,令人見之忘俗的氣質怔住,一時間場下鴉雀無聲。

「常媽媽,我出最高價,這個女人,小爺我要定了。」

楚雲麓一把將花四娘拉了過來吩咐,常媽媽點點頭,走上前高聲喊道:「這位公子出價八百兩!」

「我願出價一萬兩,求姑娘芳心!」

那頭沈岳忽然高舉白扇喊價,一時間滿堂嘩然,楚雲麓鄙夷一笑,正準備喊個一百萬兩壓壓驚,李清風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半個頭,拍了拍楚雲麓的肩膀低聲道:「少俠,還請不要拍下靈雨,清風必有厚報。」

「卧槽,你從哪冒出來的?」楚雲麓嚇了一跳,聽到李清風的話忍不住諷笑道:「厚報?你還能給我女裝暖床不成?」

「小爺我出一百萬兩!」

說着楚雲麓就不搭理李清風,喊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結舌的恐懼價格。

「這位公……」沈岳下意識的站起身看向楚雲麓,想要喊他讓他一回,一想起楚雲麓剛才喊的恐怖價格,咽了咽唾沫,把剛想要說的話也咽了回去,一臉頹廢的坐了下去。

「公子,今夜咱這花魁娘子就歸您了,但咱們這銀子可得當面結清,我們討口飯吃也不容易,還望公子海涵」常媽媽獻媚無比的小跑過來,緊張不安的搓着手。

楚雲麓兩指夾着一張西涼庫府的金卡,說道:「拿去刷,另外,今晚全場的消費,我包了。」

常媽媽喜得眼冒金星,連忙接過金卡仔細檢查了一下,看到那燙金色的西涼標誌以及楚雲麓的名字,確認無偽,命人將靈雨帶到樂流閣準備,又對楚雲麓說道:「待會公子可到二樓樂流閣尋靈雨姑娘。」

緊接着常媽媽又小跑到舞台上高聲喊道:「今晚全場的消費由楚公子買單!」

登時間,全場歡呼,沈岳怔怔的看着靈雨離去,又看向楚雲麓,擠出了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公子……豪爽。」

楚雲麓笑着走出座位,朝着沈岳點點頭:「你也不賴,很有沈家的風範嘛。」

這時候常媽媽已經刷完卡,恭恭敬敬的將卡雙手捧給了楚雲麓。

楚雲麓接過卡又對沈岳說了一聲:「我今晚有約,失陪了。」

沈岳眼角抽了抽,沒有再說話,只是客套性的拱了拱手,整個人猶如失去了靈魂一般。

楚雲麓也懶得調侃沈岳了,收好卡之後便離開了大廳,直奔二樓的樂流閣。

一入樂流閣便是煙紫色的織錦紗帳,兩側放置紫銅香爐,案桌上有幾個古董花瓶,不過都是近朝的東西,算不得名貴,靈雨正端坐在案桌邊上,雙手緊緊的抱着琵琶,看到楚雲麓推門進入,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她是認得楚雲麓的,她生怕這個一言不合就拔刀捅人的瘋子會做出什麼舉動,連忙說道:「公……公子雖……雖然買了靈雨,但靈雨賣藝不賣身,公子今夜可與我閑聊或是聽上一曲?」

靈雨在面對楚雲麓這個不著調且出手闊綽無比的瘋子前語氣有些不自信甚至帶着懇請的意思。

楚雲麓擺擺手,隨意的拉出一圓木椅坐下,說道:「剛才聽你彈的曲有些猶意未盡,而且那一曲似乎未完,姑娘可否彈一次完整的曲子?」

靈雨的雙眸明顯的亮了起來,嘴角也因歡喜的心情不禁翹起。

靈雨懷抱着琵琶款款走到閣里的小高台上緩緩落座,略微撥轉軸拔弦彈出幾個音將音色校準后,這一曲才剛剛開始。

這一次靈雨不緊彈,還合著琴聲唱了起來。

「聞聽司馬琵琶曲,才教煙雨離愁訴。

起承猶如楓林葉落,轉合道出相思情意。」

大弦既動,小弦不休,似乎將一段男女恩愛說盡,尾聲延綿,只餘下無窮惋惜。

一曲落盡,楚雲麓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很好,不過聽你這唱法,不似中原唱法,你這曲兒,也並非中原流傳的曲譜。」

靈雨嫣然一笑,說道:「靈雨並非大涼人士,入這紅香樓是為一載前的楓林之約。可惜,自君別後,今日亦是無緣。」

說着,靈雨的眼神閃過一抹悲涼,卻又轉瞬即逝,抬眼看向楚雲麓,詢問道:「公子,靈雨有個不情之請…」

「無恥歹人,你想對她做什麼?」

話未說完,忽有一人從外頭闖了進來,一掌猛的朝楚雲麓後腦劈去。

楚雲麓早在外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就注意到有人接近,待那人劈掌而來之時,楚雲麓反身抽刀就是一發快意恩仇,他砍的不是人,是春風快意。

「嗯?這手感,是你!」

楚雲麓砍著砍著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他砍人的這人手感很熟悉,定眼一看,哎呦喂,這不是李清風嘛!

「喲!原來是你啊。」余年露出了一張熱情的笑臉,李清風也停了下來,但依舊警惕。

「三次壞我好事,今天看本公子我……?」

楚雲麓這才剛露出熱情的笑臉立馬變了臉色,正想再砍李清風幾刀,能砍死最後那種,誰知道那該死的不可抗拒之力又出現了。

「清風,等等!」

這會兒靈雨也反應過來了,連忙放下琵琶小跑過來解釋:「清風,這位公子並非紈絝子弟。」

李清風看了看楚雲麓,楚雲麓抬頭挺胸,還用鼻孔瞪着他,甚至還豎起了中指:「沒錯,我一臉的忠肝義膽,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是一位大俠。」

「咳咳……」李清風咬了咬牙,說道:「抱歉,是我衝動了,我原本將臨煙安排進紅香樓就是為了讓她再見段瀟一面,誰知…」

說着李清風又一臉怨念的看向楚雲麓。

靈雨連忙道:「靈雨只想見沈公子一面,公子能否答允?」

楚雲麓收起春刀哼道:「你想見便見,我還能攔着你不成。」

「多謝公子成全!」

緊接着,樂流閣又陷入了一片安靜,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一直到楚雲麓受不了才出聲打破尷尬:「不是……那你倒是去見啊?」

靈雨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我現在還是紅香樓的靈雨的身份,不能隨便亂跑……」

楚雲麓瞪向李清風,李清風把頭偏向一邊:「那個……我不方便露面……」

「我……我是你們隨從啊我!」

楚雲麓氣呼呼的摔門而出,蹭蹭的下了樓,大步流星的走向大廳里正發獃的沈岳,冷聲道:「靈雨要見你,自己滾上去!」

沈岳猛的站起,喃喃道:「靈雨姑娘要見我?莫非她真的……」

段丁攔在沈岳面前勸說:「公子,再不回去老爺就要責罰了。」

沈岳忽然推開段丁,快步朝着樂流閣奔去。

「公子這是怎麼了?」段丁撓了撓頭,疑惑的看向楚雲麓。

楚雲麓一巴掌拍在段丁腦袋上哼道:「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樣子,好好讀樹,大人的事別下摻和!」

說着楚雲麓就越想越氣,他堂堂名滿天下的西涼公子,打過柳跑跑養過章葯之,現在居然被當做別人的隨從使喚。

生氣!總之楚雲麓現在很生氣!

楚雲麓氣不過,又跑回了二樓往樂流閣走去,得想辦法在那小白臉臉上划幾刀出出氣。

「你真的是臨煙,為何成了這紅香樓的靈雨?」

「恭王下聘要納我為妾,我不願意就逃了出來,躲在這紅香樓中,找機會見你一面。」

「臨煙既對我有情,我又怎能相負。待我今夜回去稟明父親,就來娶你。」

楚雲麓剛到樂流閣門口,就被沈岳跟臨煙聯手往他嘴裏塞了滿滿一大口狗糧。

啊!我好恨啊!

臨煙這才注意到楚雲麓出現在門口,一臉怨念,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檸檬的清香,連忙起身朝着楚雲麓微微一福:「小女子沐臨煙,多謝公子成全。」

楚雲麓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斷默念:我是少俠,我是少俠,我是少俠…

「咳咳,不客氣,有情人終成眷屬,恭喜二位了。」

沐臨煙跟沈岳默契的對視一眼,又同時朝着楚雲麓拱手再次答謝。

楚雲麓有些受不了這委屈,正想離去,沐臨煙忽然說道:「公子來此地是為了拐賣少女一事吧,臨煙初來乍到,並未有太多消息,公子可到雅閣尋常媽媽問去。」

「不是,我就是單純的嫖,咳咳,沒錯,我就是為了此事而來!世風日下,朗朗乾坤之下竟有拐賣無辜少女一事發生,我楚某人第一個不答應!告辭!」

楚雲麓義正言辭的改了口,毅然而然的轉身往雅閣方向走去。

不行,得找常媽媽把錢要回來,記沈岳頭上,不然太特么虧了,養小章都沒那麼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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驍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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