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33章 第33章

南風剛洗完澡,就聽見敲門聲,估摸著是付樂棋回來了,都顧不上穿內褲,裹著浴袍就去給他開門了。誰知道門一打開,門口站的不是付樂棋,而是秦均逸。

秦均逸微笑著道:「可以進來么?」

「可、可以……」南風傻愣愣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想起自己沒穿內褲。他還來不及開口讓秦均逸等一下,人已經進了房間,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

秦均逸把兩瓶啤酒放在桌子上,朝南風道:「喝兩口?」

「不了不了,」南風搖搖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一沾就倒,還是算了。」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秦均逸輕聲說道,「我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想讓你喝點,好好睡一覺。」

「這樣啊……」

「或者你擔心我的話,我也可以離開。」秦均逸道。

南風是有點擔心跟秦均逸喝酒,第二天早上起來脖子又被啃上那副模樣。可這話不能明說,說了大家都尷尬。他和秦均逸並沒有熟悉到那種地步,可以隨便插科打諢無所畏懼。

秦均逸看他面露難色,南風在擔心什麼,已經瞭然於心。他不緊不慢地打開兩罐啤酒,率先自己喝了一口,對南風道:「喝完就走,閑聊兩句吧。」

「嗯。」人都這樣說了,南風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只能坐到秦均逸身邊,拿著遙控器開始百無聊賴地換台。

「其實,我覺得我條件還不錯。」秦均逸溫柔地笑著,看向南風,「既然他要結婚了,再考慮考慮我吧。」

「呃……」

「不用急著回答,我可以等。」秦均逸道。

在別墅里看見秦均逸的時候,南風有一瞬間認為對方一定是那種不學無術,只會每天揮金如土的富二代。但越是相處,他越能覺出秦均逸的好來。對方素質極高,情緒起伏不大,相處間處處為他人著想——這麼比起來,當初認為對方是富二代,可以狠宰一頓,倒像是他南風心術不正了。

如果沒有那檔子酒後亂性的事,南風還挺願意跟這樣的人做朋友。牌品見人品,就像那位絲毫不熟悉,被拉來湊角的老張一樣,那樣的人南風都不屑多看一眼。

看的出來,獨處的時候南風還是帶著很重的防備心,秦均逸也不急,轉而聊了些別的話題,讓氣氛顯得不那麼沉重。

桌上的酒南風一直都沒喝,直到秦均逸一罐喝完,他仍然沒有那起來喝的意思。

「那我就過去了,你早點休息。」

「嗯好。」南風點了點頭,看著秦均逸走了出去,關上門。

房間里又只剩他一個人。

秦均逸猜的沒錯,他確實會胡思亂想,而且一直就沒停過。現在秦均逸也走了,等會也只有付樂棋過來,他們倒是老熟人了,沒什麼好擔心的。這麼想著,南風拿著桌上的啤酒,跟瘋了似的咕咚咕咚一口給幹了。

「哈——」他呼出長長一口氣,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喝酒,居然還有點舒服。南風這麼想著,門第二次被敲響。

先前是急著開門沒穿內褲,這回南風是已經忘了穿內褲這碼事。他剛喝了點,臉立馬就紅了,趁著酒精還沒開始發揮作用,南風快步走過去開門:「回來了啊。」

他只是把門鎖打開,也沒看外面究竟是誰,開了門之後他便呈大字狀躺在床上,順手拉了拉衣服,把兩腿間的部位擋住。

「……我剛喝了點酒,我要是發瘋……記得……」南風還想跟付樂棋叮囑幾句,誰知道話還沒說完,酒勁就上來了。

他睜著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吊頂和燈都開始打轉。

眼前突然冒出一張熟悉的臉——是尤理的臉。他仍保持著平時那張臭臉,看起來就很不高興。縱使看見了,南風殘存的理智在告訴他,這個是付樂棋,不可能是尤理。

尤理正和他的未婚妻甜甜蜜蜜地在房間里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尤理……」可嘴還是不受控制地呢喃出對方的名字。

藏在心裡的後半句,也只有趁著神志不清的時候,南風才敢說出來。他費了老大力氣抬起似有千斤重的手,勾住了對方的脖子。

然後再抬起頭,湊在對方的耳邊,輕緩道:「我喜歡你……」

尤理出了房間,腳步急促地往南風所在的房間去了。

他剛到轉角,就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停下腳步,躲在那邊的視野盲區等了等,就看見秦均逸衣冠周正地從房間里走出來,關上門。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尤理都沒見到南風,也沒聽見南風的聲音。

心裡的恐懼感不停地放大。

雖然感覺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不免擔憂——秦均逸這不會是已經不該做的都做了,撤離現場吧?

秦均逸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尤理才緊張地跑到南風的房門前,急忙忙地敲了兩下。

如果南風真的被灌了酒,那肯定沒辦法來開門,尤理已經做好了徒手拆門再賠錢的準備。可他偏偏沒想到的時候,他才敲兩下,門就開了。隨著門板打開,還有南風含糊不清地話語:「回來了啊。」???

尤理有些茫然地走進屋子裡,就看見南風穿著浴袍的背影已經走到床邊了。他回頭關上門,將鎖扣也扣上,在這個時間裡,南風已經呈大字狀躺在床上。松垮垮地浴袍並不能完全遮住他的身體,兩條筆直修長還有點細的腿就這麼大喇喇的露在外面,鎖骨也同樣毫無遮掩。

尤理敏銳地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桌上有一個啤酒罐,垃圾桶里還有一個;房間里沒有那種不可描述的味道,窗是關著的。

由此可推斷,他們確實喝了酒,但什麼都沒做。

他如釋重負地長吁了口氣——好在南風喝了酒,目前這個模樣看起來離斷片應該只差五分鐘。按照南風以往的情況來判斷,就在他出現在眼前,南風第二天也不會記得這件事。

這麼想來,就算在這裡陪他一會兒也沒什麼關係。尤理放輕了步子往床邊走去,南風看著天花板,還在含糊地說著話:「……我剛喝了點酒,我要是發瘋……記得……」

記得什麼?

後面的話南風好像已經沒有能力說了。意識到對方已經徹底醉了,尤理才在床沿坐下,注視著南風因為酒精已經徹底紅了的臉。

「尤理……」他軟綿綿地叫了一聲,尤理心裡一驚,分不清對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但從他的眼神來看,應該是醉了。那雙總是炯炯有神的眼眸,此刻覆上了一層朦朧,神色倦怠,帶著幾分迷離。

尤理低下頭,湊近了些,想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誰知道就在那瞬間,南風突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將他整個人朝自己身上拉。距離陡然拉近,南風溫熱的鼻息輕輕噴在他的側臉上,然後挪到了耳朵,帶起一陣細微的癢。

尤理喉頭一緊,不自覺地咽下了口腔里分泌過剩的唾液。

南風在他耳邊道:「我喜歡你……」!!!

晴天霹靂,這絕對是晴天霹靂。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從南風嘴裡聽到這句話。而且南風沒有把他當成別人——他剛才還軟綿綿跟撒嬌似的叫了自己的名字——他就是對自己告白了。

啪嗒。

彷彿腦子裡那根主管理智和冷靜的弦,在這一刻終於綳斷了。緊接著暗藏多年的感情像是經歷了一場巨型龍捲風,瞬間變成驚濤駭浪,再也無法佯裝平靜。

說完這句話后,南風就鬆開了手。

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尤理抱住了他。他上半身伏在南風身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呼吸里全是南風的味道。

還是甜的。

別人覺得是什麼味道,尤理管不著,在他這裡,南風就是甜的。

微涼的唇落在南風耳後細嫩的皮膚上,尤理盡量控制著自己不要又啃成上次那樣。看得出來,那些吻痕給南風造成了不小的煩惱。

上次他一念之仁,放了南風一馬,結果南風轉頭就跟秦均逸睡了。這事對尤理真是不小的打擊。

他並不在乎南風有沒有跟別人發生過性關係,可他在意任何有可能讓他失去南風的事情。

今天不可能再放過他了!

而且南風現在這個模樣,衣衫不整,面色潮紅,眼睛都閉上了,活脫脫就是在勾引他。

「南風……」有些情難自已,尤理低聲在他耳邊喚了一聲。

「尤理你這個王八蛋……」

南風迷迷糊糊罵了一句,尤理嚇得瞬間抬起頭,以為南風醒了。可他明明閉著眼,完全不像是還清醒的樣子。

他嘴唇有些乾燥,貌似還想說些什麼,又蠕動了幾下。可他聲音太小,說得又太含糊,尤理根本就聽不清楚。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側耳湊近了南風的嘴,這才聽清楚南風的話:

「王八蛋……約會就約會……非要跑到我面前來約會……狗東西……還罵我,讓我滾……不是人……」

「……」尤理一陣無語。

這人上一句還是「我喜歡你」,下一句全是在罵他。

「王八蛋……」南風又罵了一句,聲音卻跟剛才不一樣了。尤理抬起頭,只見他的眼角沾著些亮晶晶的東西。不到片刻功夫,淚水從眼角滑出來,落進他凌亂的髮絲間。

南風哭了。

南風一邊罵他王八蛋,一邊哭了。

意識到南風流淚的瞬間,即便知道喝了酒是容易讓人情感變得豐沛,可能一點小事也會哭出來,但尤理還是覺得難受。

胸口發悶的難受。

「南風,南風,醒醒。」尤理試著晃了晃南風的身體,但對方跟沒骨頭似的,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尤理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淚水,乾脆躺倒在他身邊,伸手將人整個箍進自己懷裡。

大概是被人抱著的感覺很舒服,又或是尤理身上熟悉的氣味讓南風覺得安心。他在尤理的胸前蹭了蹭,肩膀跟著微微聳動起來,哭得更凶了:「我就是同性戀怎麼了嘛……」

那語氣委屈得要命。

尤理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哄著他道:「沒關係,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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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竹馬打不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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