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金哥早早安排好了吃飯跟唱歌的地方，一下班大家就準備過去。

「素時，能不能載我一程？」林嬌道，「明天不是休息嗎？我想今晚喝點小酒。」

她給了素時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沒問題，」素時想了想，「不過晚上我男朋友會來接我，可能我要早走。」

林嬌嘿嘿笑了兩聲，攬著她的肩膀，「沒事，姐姐今晚也沒準備回家。」

「？」素時不解，「你要唱一晚上？」

這話噎住林嬌了，因為她一時竟然分不清素時是真傻還是假傻。

「姐姐晚上有約啊，你晚上不也約了小男生。」

素時瞬間秒懂，紅著臉支支吾吾，「沒有，就見見。」

「沒有抱抱？沒有親親？」林嬌湊過去貼著素時的耳朵曖.昧道，「沒有貼貼？沒有拼圖遊戲？」

素時不想懂最後的拼圖遊戲是什麼意思，但是她林嬌的秒懂了。

「沒有！」

「不會吧？」林嬌詫異，「你們不是談了好幾年了？」

「是談了好幾年，可是……」素時說著一頓，突然想到什麼，臉色變得有些猙獰難看。

林嬌，「怎麼了？」

表情這麼恐怖。

素時回過神，「沒事，現在過去嗎？」

「不著急，七點到就行。」林嬌提起包，曖.昧暗示，「要不要換個衣服，化個妝？」

素時懶得搞這些，乾脆坐回去，「我不用，那我在這裡等你，你好了叫我。」

林嬌做事效率很快，二十來分鐘就出來了。

「你這個妝好好看呀，」素時盯著林嬌嘖嘖稱讚，「仙女貼貼。」

素時是濃顏系長相，五官立體，平時化個淡妝，都顯得美艷，抓人眼球。

只是她向來懶散佛系，骨子裡帶著一股慵懶勁，讓人只敢遠觀。

林嬌不同，人如其名，是典型嬌俏面孔。也因此她上班的時候，習慣把五官化得成熟些。

但今天林嬌化了個類似於桃花妝的妝容，放大了五官優點不說，加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整個人又嬌又媚的。

林嬌眼尾一挑，含嗔帶俏。

素時當即伏誅，雙手捂著心臟，「姐姐殺我！」

「哈哈哈，怎麼樣？要不要姐妹妝？」

素時不知道想到什麼，紅著臉，扭扭捏捏道，「能不能教教我，我想學。」

「嘿嘿，」林嬌賊笑，「想學了化給男朋友看？」

素時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捧著仙女的臉，深情注視，「行不行嘛。」

「行。」

時間還早，林嬌掏出工具教素時化妝，兩人正一個教一個學，咖啡濃郁香氣飄了過來。

是實習生過來了。

「師父，晚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實習生小聲道。

林嬌頭也不抬道，「不行，你跟男同事一起去。」

「可是，我除了師父，一個都不認識。」實習生看了一眼素時，「素時姐車上應該還能坐人吧？我，我可以付錢的。」

林嬌聞言抬頭，似笑非笑看著他，「有錢可以打車，乖啦，不要當個沒斷奶的寶寶。」

實習生有些難堪，離開前還似怨非怨地看了一眼素時。

素時忙著記錄化妝順序，還真沒注意到他的眼神。

「你不喜歡他？」

素時等人走遠了才問。

林嬌翻了個白眼，「真當我傻瓜呢，老娘睡得男人比他年齡都多，在我面前搞心眼。」

最近明裡暗裡打聽素時，眼珠子更是黏過去，她還不知道他什麼心思？

都跟他說了素時有男朋友，還過來，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素時聞言奇怪，「那你還留著？」

林嬌指出素時記錄里的錯誤，捏了一把素時的臉蛋，「原來你是真傻。」又道，「也是，年紀輕輕就談了個長跑戀愛，確實單純。」

「他心眼多，但是工作效率高啊，」林嬌解釋，「我管他來釣魚還是泡茶，工作到位，什麼都好說。」

「再說實習期三個月呢。」說著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漫畫要動漫化了，天天累死了。沒有這個實習生，我哪來的時間去嗨皮？」

素時點了點頭，把妝面順序用Q漫形式畫好，旁邊標註好注意事項，交給林嬌檢查，並不關心這位實習生。

「你心裡有數就行。」

林嬌聞言看了眼正經的素時，突然笑了起來，意味深長道，「早早有了對象，原來也不是沒有好處。」

起碼不會隨隨便便被壞男人騙。

*

晚上九點，快樂燒烤結束，是快樂麥霸時間。

素時開車載著林嬌跟另外兩個同事先到了地方。

工作室小四十人，開了個大包間。

素時不是特別喜歡唱歌，趁著來得早，率先揣著個保溫杯縮在角落裡。

然後像個老太太眯著眼睛看二十來人鬼哭狼嚎。

明天休息，不少人都在放縱，啤酒一箱一箱往裡送，《死了都要愛》跟《最炫民族風》來回唱。

「素時姐，你怎麼不唱歌啊。」實習生端著兩杯雞尾酒，「這個酒度數很低，而且是甜的，很好喝，素時姐要不要嘗嘗？」

「不喜歡唱歌，」素時眼睛都懶得抬，「不喝酒，謝謝。」

隨後，她感覺身邊坐了個人。

素時側頭，實習生換了身裝扮，拿掉了黑款眼鏡，新做了髮型，氣質直接從呆愣變成了斯文。

對於素時的目光實習生不躲不閃，甚至露出無辜又茫然的神情，「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

素時懶洋洋收回視線，「或許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實習生「啊」了一聲，欲蓋彌彰的慌張，「素時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只是……」

「我不是很關心你的想法，」素時垂眸擰開保溫杯，「只是告訴你，我有男朋友這個事情。」

「更何況，我想我沒有誤會什麼，」她拿起杯蓋，扭頭看著他，平靜道，「一般而言，普通關係的陌生人聽到女性說有男朋友，第一反應，應該不會是反問女性，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吧？」

實習生想說什麼，素時舉起保溫杯沖他示意了一下，「不好意思，比起酒，我更喜歡養生茶。」

她回頭喝了口水，將蓋子擰好，恢復成之前的老太太樣子。

實習生手腳僵硬地坐在那裡，胸口起伏很大，臉上幾乎沒法維持表情。

「你坐這做什麼？」林嬌過來了，「去去去，去那邊跟他們打牌去。」

實習生連忙起身離開，動作多少有點落荒而逃的樣子。

「怎麼了？他騷擾你了？」林嬌臉上帶著潮紅，拿手扇風問素時。

「沒，」素時壓根沒把實習生放心上，「我在想我男朋友。」

「哈？」

「我在想，」素時目光幽遠，「為什麼呢？」

林嬌：「什麼？祖宗，能不能說完整？」

「就是，」素時皺著眉頭，「哎，我還沒想明白，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林嬌也不扇風了，氣呼呼道，「等我有錢了，我一定雇個說話能說完整的人。」

眼看林嬌要生氣了，素時坐直了身體，猶豫道，「就是，兩個人談戀愛很多年，一直意外那啥不了，到底是不是意外。」

「你說你跟你男朋友？」林嬌說這可不累了，湊過去貼著素時，「是不是意外，你個當事人還不清楚？」

素時愁眉緊鎖看著林嬌，「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跟我男朋友這麼多年，每次要那啥的時候，都會有意外事情發生。」

海王林嬌表示不理解，「這不就是一個單獨空間一對情人一個奇迹嗎？」

素時幽怨看著她。

林嬌震驚，「一年三百六十天有餘，你兩幾年湊不齊一個奇迹？」

「何止，」素時哀怨，「在今天你說這件事之前，我還沒察覺這有什麼問題。」

林嬌表情空白。

她可以回答怎麼在一天創造多次奇迹，怎麼在不同人身上創造奇迹，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在有意願的情況下，幾年創不出一個奇迹。

這確實涉及知識盲區了。

「你說，這會不會是因為男德定律？」素時思考了一路，思來想去，這麼不科學的事，必然跟百歲有關。

「什麼玩意？」

「就是小說里，在遇到女主之前，男主甚至很多男配，都是……」素時換了個隱晦的說法，「都是會守身如玉的。」

林嬌活像吃了什麼不正常東西，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拍了拍素時的肩膀，「儘快創造奇迹吧，孩子都憋傻了。」

素時長嘆一聲，仰靠回去。

沒多久，林嬌又貼過來，說了個自覺最可能的可能性，「或者是不是他不行？所以他在搞鬼？」

素時定定盯著林嬌看了幾秒，突然把保溫杯塞給林嬌，「我去個衛生間！」

「哎哎哎，不能諱疾忌醫啊！」

素時走得更快了。

到了衛生間，她洗了把臉，試圖把林嬌的話洗出腦外。

洗出失敗。

就是，其實，那什麼，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景年這個配置最多也就是貧窮貌美竹馬男配。

可景年很久之前就跟她說過，他之前很怕女性，因此沒有什麼女性朋友。

再加上，景年如果是那種需要守身如玉的重要男配，他怎麼不是任務目標呢？

綜上所述，景年很可能跟她一樣，都是名字都沒有的路人甲。

路人甲不會被強制如玉吧？

排除了劇情需要，問題就應該從兩個當事人身上找了。

素時看著鏡子里貌美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無暇的臉，又迅速往下垂眸瞟了眼優美曲線。

兩個答案，排除了她這個錯誤選項，就剩一個正確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