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內功境界9重天
甬道上，一隻手掌忽的壓下。
張自行狼狽的自邊緣爬上來，滿身的泥土和血跡。
他用力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看著眾人已經轉身朝著甬道之中走去。
甬道深處，有股莫名的氣息傳來，粘稠且滑膩。
——那是積蘊長生氣所導致的氣息。
甬道左右兩側，同樣有蠟燭被點燃，隨著燭光搖晃，張自行緩緩踏入其中。
呼。
周遭的燭光瘋狂晃動，張自行瞪大了雙眼，只覺得眼前光怪淋漓，周遭的一切都在被抽離！
下一瞬，他彷彿置換了空間，眼前忽的一亮，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眸。
過了許久，張自行才睜開微微發紅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獃獃地立在原地，忘記了呼吸。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安寧祥和的仙家洞天。
不遠處，翠綠的竹林掩映，更遠的地方有一座山峰，山峰上有瀑布砸落，升騰起白色的霧氣，
而在山峰之巔，則佇立著一座塔樓，顯得古樸莊重。
如此美景，讓人震撼。
張自行一時失語，臉上只剩下目瞪口呆。
一個人影悄然走至他的身旁，壓低了聲音。
「小心一些。。。。。。」鍾離別道。
張自行回過頭來，還是第一次瞧見他如此凝重的表情。
「剛才的甬道有問題，藏著某種陣法將我們傳送過來，」鍾離別看著遠處的塔樓道：「這絕非【人仙】手段。」
張自行心中一動，就聽鍾離別繼續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張自行認真的看著他。
若非鍾離別出手，他可能早就死了。所以只要他有要求，自己一定竭盡全力。
「這裡是不是三百年前的前人洞府我不清楚，但我要去那座塔樓看看，」鍾離別道：「三百年前朝代名為『哀』，塔樓里或許保存著當年哀朝留下的物品，無論是器皿，古籍還是字畫，只要我看過，就能確認是否屬於三百年前。」
張自行沒有細問，只是認真的點頭，隨即笑道：「你還是個考古學家呢。」
「考古。。。。。。」鍾離別搖了搖頭：「就算是吧，這是我唯一的目的。」
「哀朝是嘛？你放心吧，我一定幫你留心。」
「多謝你了。」
不遠處，竹林輕微晃動，有葉片落下，顯得一片沉寂。
「南宮曉人呢？」武立信蹙眉道。
「他一定是朝著塔樓去了，」魯本固道：「這裡有些古怪，要小心些。」
許賽玉：「我們似乎脫離了剛才的地方，莫名到了此地，此地主人神通廣大，所留寶物必然不凡。」
「既然如此，咱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各自施展手段吧。」魯本固道：「咱們塔樓再見。」
說罷，他身形一晃，很快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各位，告辭。」武立信笑著，隨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張自行一眼。
許賽玉扭頭看向張自行與鍾離別：「你們倆看來是打算一同行動了？」
張自行嗯了一聲，剛要說話，許賽玉已經轉過頭去，運轉輕功，躍入竹林之中。
「走吧。」鍾離別笑道。
竹林茂密，剛一進入，頓覺昏暗。
頭頂的陽光無法直射而下，盡數成了光明的碎片。
張自行看著落葉簌簌而下，側耳傾聽，卻什麼都沒有聽見，其他人好似已經走遠。
鍾離別微微閉目，
隨後睜開眼睛：「此地長生氣濃郁，顯然是個洞天福地，若在此地潛修，當能節省不少破關的時間。」
張自行自知《悲恨篇》只有一重，哪來的關隘可破，當下問道：「你們所說的破關究竟指什麼？」
鍾離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道：「內功有境界之說，可分九重天，每一重天都需要破三次關隘。」
「前三重天為一流高手，中三重為巔峰，后三重則為絕頂高手。」
「與武學招式由淺入深類似？」
鍾離別點頭又搖頭：「內功境界一種積累，語言無法描述，唯有練至一定程度，才能感受到關隘存在。」
「這種境界與武學無關，」他頓了頓道：「你可能見過一些武學或者內功可以練至二三十重，但內功境界只專註自身，不斷積累，感受到關隘，破開關隘，水到渠成后，自然便能明悟內功境界。」
「我現在是第一重天嗎？」
鍾離別看了看他：「我沒有別的意思啊，但你的內功心法太過粗淺，眼下的修為只是因為你在『甲子境』根基深厚，勉強算是第一重天。」
張自行知道這是說他的《悲恨篇》辣雞，沒有在意，只是若有所思：「我並未感受到關隘存在。」
「你得修鍊新的心法，繼續積累，水到渠成后，自然能夠明悟。」
「不過，江湖上流傳的內功心法精深的不多，你若是修鍊的多了，反而會使內功駁雜，甚至走火入魔。」
「那自然還是找到一本神功絕學，直接修鍊至九重天最佳。」
鍾離別笑道：「正是如此，不過可遇不可求。」
「每一重天都有三個關隘，這三個關隘可有名字？」
「傷門，驚門，死門。」
「破關困難重重，越往後越是如此，甚至需要藉助外道。」
「原來如此，」張自行忍不住嘆息一聲：「【人仙】之中的奧秘太多，我知道的太少了。」
「你沒有師承，又是初入江湖，自然知道的要少一些，」鍾離別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經歷豐富，很快就能彌補，別忘了，你可是見識過【地仙】存在的人。」
「你這麼一說，我又多了幾分自信。」張自行說笑一聲。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運轉輕功，穿梭竹林。
猛然間，一道嘶嘶聲響起，頭頂竹葉忽的蠕動，並張開大嘴，咬向二人。
鍾離別面色如常，顯得不慌不忙，彷彿毫無察覺。
張自行卻目光一冷，忽的張開手掌將那蠕動的東西抓住，定睛看去，竟是一隻和竹林顏色相仿的怪蛇。
這條蛇頭頂生出膿包，倒像是花苞一般。
「以內力灌注七寸。」鍾離別道。
張自行從善如流，當即大喝一聲，手掌按在頭頂，少陽真氣催動，不過片刻功夫，便將怪蛇殺死。
「這條蛇一看就年份頗高，最少有六七十年，渾身是寶，若是用怪力撕扯，反而不好。」
聽著鍾離別的建議，張自行心中微動，認真的看著死去的蛇身。
他依然記得，《攬月行酒令》的外道儀式中，正好需要四張蛇皮，質量甚至還要好過需求。
「我有一門功法可以由少陽入少陰，需要一些蛇皮。」
鍾離別嗯了一聲：「這竹林之中，上好的蛇皮應該不少，順路應當能拿到許多。」
張自行按照鍾離別的指點，乾淨利落的剝開蛇皮，並小心地疊放整齊，隨後貼身存放。
除了蛇皮之外，還有蛇膽，頭頂肉冠等東西，張自行並沒有全部拿起。
「蛇膽和肉冠可以收起來，」鍾離別笑道：「一旦你找到合適的內功心法，就可以吞服催化，積攢真氣。」
「你不要嗎？」
鍾離別搖頭：「是你殺的，與我無關，更何況，這些東西對我的幫助太小了。」
張自行這下也就不客氣了，當即將東西收起，跟著鍾離別繼續深入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