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得長生
張自行猛地蹦起，面容驚恐，下意識的攥住拳頭。
怪不得宋大海看自己總是一副熱切模樣，他竟然是個南桐！
不等他回答，宋大海已經推門而入，手中提著一壺酒和一個食盒，瞧著張自行一臉防備的模樣，忍不住一愣：「兄弟這是怎麼了？」
張自行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明白可能是想多了，當下道：「沒什麼，夢遊罷了。」
宋大海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想，將食盒放在桌上笑道：「兄弟沒用晚餐，為兄想著弄點菜來給兄弟嘗嘗，順便交交心。」
「額。。。。。。」
「就叫我大海哥哥吧。」
「好的，宋大哥。」張自行一拱手，隨即道：「宋大哥干一行幾年了？」
「哈哈哈，哥哥我也乾沒多長，也就五年左右吧。」說罷，他嘆息一聲：「若非官逼民反，你以為我真願意做個山賊？」
「宋大哥也是鍊氣士吧？」張自行道：「之前聽說宋大哥有呼風喚雨的本事，這等手段，何必做山賊呢？」
「哥哥也不瞞你，」宋大海拿出一碟碟小菜放在桌上，替二人倒上酒：「得罪了家鄉的豪紳，給我加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遭到六扇門緝捕，只能藏身此地。」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在某個殘破道觀得了前人遺留，有了踏足『甲子境』的機會。」
「宋大哥與我一樣，同在『甲子境』，我卻沒有你一般的手段。」
「哈哈哈，少林正統羅漢拳可不是誰都能練的，我不過是得了前人遺留之寶能夠調動風雨，比不得張兄弟的拳法精湛，若是你我二人對陣，我絕不是對手。」
「宋大哥過謙了。」
「這是實話，」宋大海道：「據我所知，『甲子境』鍊氣士乃是長生之道的根基源頭，若在此道練拳，便有機會觸碰『人仙』之境。」
瞧見張自行蠢蠢欲動的模樣，宋大海搖動腦袋：「但具體如何，我卻不得而知。」
「我不得拳法精要，這所謂呼風喚雨不過是些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
「況且我已滿足，平添六十年壽命足矣，若是再往上爬，恐怕會有扭曲恐怖之事發生。」說到此處，宋大海面色微白。
「哥哥我踏足此道之時，便遭遇恐怖之事，肉身不受控制，若非有天材地寶鎮壓，這肉身究竟會做什麼，完全不在我掌控之下。」
張自行點點頭。他雖未親身經歷恐怖，但所見所聞遠非宋大海所能想象。
「你運氣比我好，以後定能有機會成為人仙。」宋大海笑道：「在江湖中，這便是一流高手，尋常難見。」
「宋大哥，我一直聽聞儒家和兵家也有修行之道，不知。。。。。。」
宋大海打斷張自行：「嗨，兵家與儒家所修雖然能夠壓制鍊氣士，卻不得長生，還得讀書或參軍，算得什麼。」
「不過話都說到這裡，有件事情我卻得提醒兄弟。」
「你說。」
「咱們要對付的那位校尉便修的兵家之道，能夠提前感悟殺機，同時力大無窮，即使是一流高手也奈何不得，這次咱們出手，確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提前籌謀許久。」
「是一位在兵家之中修鍊多年的高手？」
「是的，據我所知，兵家第一境為『血氣境』，引煞氣入體，諸邪不侵，這位校尉便在其中，但已經沉浸多年，是兵家之道的天才，未來的大將軍，手段強橫，極難匹敵。」
「我們要對付他，
必須布下陷阱，同時召來風雨，遮蔽殺機。只有借自然之道，才不會讓他提前察覺。」
「有老二的玉佩在，浩然之氣便可壓制煞氣，但那位校尉力能舉鼎，卻需要兄弟和我家老三一同出手了。」
「兄弟一定要記住，兵家高手可以短時間內激蕩氣血，引動恐怖力量，就算是鍊氣士都無法媲美。但氣血雖旺，卻不可長久，唯獨鍊氣士真氣循環往複，生生不息，比兵家高手更富耐性。」
張自行眉頭一揚，卻不動神色，語氣平和；「我記住了。」
「如果你二人依然不能敵。。。，還請兄弟放心，我家老二也入了『修身境』，儒家之道不光可以搖曳長生氣，還能窺破敵人破綻，屆時，三人合力，那校尉絕不是對手。」
張自行若有所思，對兵家和儒家有了更多了解。這是好事，畢竟二者克制鍊氣士，今後遇到，也能多一分自保的可能。
二人就著飯菜又聊了聊自己踏足「甲子境」的事情。張自行自然不會說《帝訣》相關的事情，只是隨口將自己在春獵時看見的事情說出來又隨意編了一個來頭。
聽著宋大海感慨天材地寶之難得，張自行也是一笑。
他又問起「甲子境」的修行，宋大海同樣一臉迷茫。他甚至已經停止了修鍊，自長生氣入體之後，氣息便從未壯大過。
或許是他的修鍊之法中沒有溫養手段，要麼是那功法本就沒有後續。
與宋大海相比，張自行要幸運許多。他雖根基不穩，但若是按照目前設想的法子，還是有機會再往上邁出一個台階的。
二人將飯菜吃光，酒卻是絲毫未沾。
張自行不喜飲酒，與其喝的爛醉如泥，還不如喝口熱茶來的舒服。
宋大海也不勉強，只是笑了笑，便自斟自飲起來。
二人談天說地，閑聊了許久，倒是還算投機。不得不說，宋大海雖然落草為寇，但心胸氣魄卻很是豪爽，很對張自行的胃口。
眼瞧著外邊月朗星稀，宋大海也不多留，只是關照了幾句，看起來還是希望張自行能夠真的留在這裡做四當家玉面羅漢。
只可惜，張自行志不在此，只是敷衍略過。
遺憾的搖頭離去，張自行重新關上房門，眼神卻亮的可怕。
他腦海之中已經有了能夠補足根基的想法，與宋大海交談更是平添了幾分信心。不過這依然並非易事，還需要好好思考才行。
躺在床上，張自行習慣性的放手臂在腦後。
如果能搶奪那校尉的寶物，瞧見姜一念氣急敗壞的模樣就完美了。
若是那寶物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彌補根基，就更好。
想到此處，張自行閉上眼睛，甜甜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