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實情
當我跟棲山聊完，雪融已經站在了餐廳門口等着我了。
「怎麼樣了？」雪融問道。
雪融並沒有跟我一起去棲山那裏，或許她認為我一個人完全能解決這件事情。
「嗯，講好了，他下午就過來。」我應道。
「那接下來？」我接着問。
「回去吧。」雪融擺了擺手，邊朝着樓下走去邊說道。
「工作第一。」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於雪融莫名產生了一絲愧疚，如果不是遇到了棲山的這個情況，或許此時她也不用提前回到店裏。
「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嗎？」走出商場門后，雪融頭也不回的問道。
「額。。沒有」此時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剛剛沒有去問原因。
雪融並沒有責備的意思，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她的腳步逐漸變快了，我也只能提着東西跟了上去。
花了二十多分鐘，我們又回到了店裏，此時的我早已累的滿頭大汗，在大熱天還提着這麼多東西，對我而言簡直是一場折磨，連忙拿着手上的水猛灌了一大口。
因為棲山下午要來的原因，我草草張貼了一點東西便等著棲山的到來。
棲山來的非常準時，此時的他眼裏依舊帶着深深的憂慮，不過當看見我時還強顏歡笑的說道。
「你這還挺偏的，這就是你志願者的地方嗎？」
「行啊你，給自己的店拉人。」
關於棲山的打趣我也只能隨意附和兩句，要不是雪融之前要我跟他談，這個點我早就回家了。
唉，真麻煩，我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我本來不想摻和上這些事情的，但似乎我總是被雪融強拉着摻和進去這些事情。
又或者說，以前的我或許也想參與，只不過以前的我缺少了這種理由與契機，人總是群居型的動物。
儘管我一直獨來獨往，但我的內心又是否與別的人一樣呢？
我自以為我很能讀懂自己，但自從來到了這裏后，我彷彿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了，我究竟在想些什麼，之前又究竟在做什麼，無數次的無用功嗎？
棲山並沒有遮遮掩掩，他直接就說了出來，結果他的話在我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我受夠了。」
彷彿我鼓起全身勇氣那般，當說出這句話后棲山像是下定了決定那般。
「我受夠了我父母的期望了」
我從沒見到過這樣的棲山，我一直以為他的人生應該是非常精彩，每天都充滿陽光，但我忘了每個人總有內心的陰暗處。
「是因為父母的責備嗎？」
對於他這樣的家境，應該是因為父母期望太大，他沒有完成受到了責備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棲山搖了搖頭，說道。
「我父母很開明，他們也支持我的各種興趣，也支持我自己的夢想，甚至支持我談戀愛」
我去，這樣的爸媽不是每個人夢想中的父母嗎？
這棲山還有什麼好崩潰的，換我問要是有這種生活，我笑都來不及。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我嘴上卻什麼都沒有說。
棲山繼續低着頭，自顧自的說着。
「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就在早上，她告訴我，我太優秀，她感覺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又何曾不知道邊上的人的想法。」
「他們為了維持跟我虛假的友誼，用了很多手段去在我面前營造出他們的真誠。」
「我不傻，
我知道他們只不過是因為我的家境，而我對人態度也好，所以他們才能一直維持這樣虛假的友誼。」
「我又怎能不知道他們背後對我的那些譏諷，那些嘲笑我做作的言論，那些質疑我的言論。」棲山自嘲道。
「這跟那個女孩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詫異道，這兩件事好像並沒有什麼關聯吧。
「她說她跟我在一起純粹是為了在她朋友面前炫耀，一個家境好又帥氣的男朋友，對她而言是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知道我們班那些人背地裏的看法，但是從沒告訴過我，而且她還主動參與進去，我不能忍受她這種行為。」
明明是一件令人感到憤怒的事情，棲山卻說的非常平靜，此時我看不到他的臉，我不知道此時他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
「我沒想過她是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是完美的人呢，我也會犯錯，而她跟我相處更多的人，自然能第一時間知道我的那些錯誤。」
「她將這些錯誤當成與別人分享的資本。」
棲山很優秀，但就像之前的謠言事件一樣，當一個人足夠優秀的時候，他的那些錯誤便會被無限的放大。
然而，他與程語不同的是，程語是真正擁有一群朋友，而棲山，家境相較於程語好了很多很多，甚至算得上是富二代了。
對於程語而言，別人不會因為她的家境去靠近她。但棲山家境太好了。
我們早就算是半個成年人，此時對於金錢的渴望早就越來越濃。
棲山或許一直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別人的提款機，但他一直在用錢去維持那可悲的友誼。
「那個女的，是我們學校的嗎？」我問道。
「不是，他是隔壁未名中學的」
我不由得脫口而出。
「她叫什麼名字？」
但是在下一秒，我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
「陳依柔」
這個名字，我怎麼可能忘記，我無數次的在腦海中回想過這個名字，現在的我不就是她一手早就的嗎？
我站不住了，整個人癱坐在凳子上。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無數次的以為我已經告別了以前的痛苦，告別了陳依柔，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又回到了帶給我痛苦的通雅路，為什麼又能再次聽到了她的名字。
「你沒事吧。」反倒是棲山開始擔心起我來了。
儘管內心此時五味雜陳，不過我依舊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
「沒事，剛剛坐的太累了，站起來動一下，你的事情我明白了」
「如果要我說，你不如直接去問他們對你真正的看法，就是直接攤牌。」
此時，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