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的麻煩

「姓名？」

「傑拉德！」

「年齡？」

「十九！」

「特長？」

「特長？哎……」

傑拉德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特長。

登記員懷特停下筆，抬頭再次上下打量傑拉德，就像老嫖客挑選妓女一樣仔細。

「你想找份什麼樣的工作？」

「來錢快的，額……要正經職業！」

傑拉德突然想到地球上的一句俗語，來錢快的工作都寫在刑法里。

「正經職業？技術活可以嗎？」

「技術活？可以呀！」

對於一個動手能力強的理科生來說，技術活再適合不過了。

「水月洞天在招牛郎，你要不要試試？這可是最正經的工作了，不僅收入高，壓力還小，兄弟，技術咋樣？」

登記員笑眯眯的盯着傑拉德，又繼續說道：「有些貴婦就喜歡你這樣瘦弱的，這能激發她們體內的征服欲！」

「除了牛郎，還有別的正經工作嗎？」

傑拉德沒想到在這裏牛郎還是正經職業，這也難怪，畢竟這裏不是地球更不是他的祖國。

「有啊，城北在搞建設，需要一個大力士搬運岩石，你行嗎？」

「抱歉！恐怕不行！」

「那你跑的有馬快嗎？」

「哎……當然沒有！」

……

「那你能磨磨嗎？」

「啊！不能！」

傑拉德嘴巴張的很大，足夠放進一個蘋果。

「那除了牛郎，這裏沒有別的正經工作適合你了！」

「那……那不正經的有嗎？」

這都什麼跟什麼，壓根兒就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做的事，非牛馬驢不能勝任，出於好奇他想打聽一下，有哪些不正經職業。

「有啊，多了去了！特色奴隸、巫師學徒、試毒生、深海捕撈員、爬蟲表演等等。」

登記員懷特看着目瞪口呆的傑拉德，又繼續補充道：「當然這些不正經職業都有那麼一捏捏的危險，出了事我們中介概不負責。」

「一捏捏？你怕是星爺的粉絲吧！抱歉！打擾您了，我想你們這裏暫時沒有適合我的工作。」

到底是這個中介有點不正經，還是我的思想沒有轉變？傑拉德有些失落，起身出門，他準備出去打聽打聽，附近還有沒有別的中介。

「傑拉德先生，你確定不去水月洞天試試？那可是最正經的職業！」

「先生，中介費可以免了！你不再考慮考慮嗎？你只要簽個字就行！」

傑拉德聽見背後追逐而來的聲音，加快了步伐，一不小心跟一個捧著一疊書冊的男孩撞了個滿懷，男孩手中的書掉了一地。

傑拉德不由自主地扶住男孩，防止他摔倒，男孩滿臉雀斑眼神清澈的很，看上去是個聰明又善良的孩子。

「哥哥對不起，我走的太快了。」

傑拉德親切地摸了摸男孩的頭，語氣溫和的說道：「沒事，沒撞疼你就好。」

說完傑拉德俯下身，將掉在地上的書籍都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遞給男孩。

「謝謝大哥哥，給，這本書給你。」

男孩接過書，又遞迴一本給傑拉德。

「不，我不需要！」

傑拉德以為他是一個賣書童，連忙推辭，並不富裕的他可不想浪費錢。

「哥哥，免費的！」

男孩撲閃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啊？那怎麼行。

」

傑拉德為自己的猜想感到抱歉，男孩將書塞到傑拉德手裏，然後飛也似的跑了。

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傑拉德搖了搖頭沒有多想，走到一旁準備看一眼手中的書，書的封面有些奇怪，左邊一半是純白色，右邊一半是純黑色，黑白之間有一道灰色的縫隙，藏在縫隙中間的有四個字：光暗之間。

光暗之間？

灰色地帶？

真是哪裏都有這玩意兒！

傑拉德剛準備翻開閱看一下，就察覺到有人朝着他衝過來。

來的是兩名身穿藍色制服，手持警棍的警察，領頭的警察肩章有三顆銀星，他是黑格里警局的高級警員馬克，他為人謹慎，跟在他後面的是實習警員艾米，一個只不過比傑拉德稍微結實點的愣頭青。

艾米上來二話不說一把奪過傑拉德手裏的書，他瞄了一眼封面將書遞給馬克，馬克看見熟悉的封面，毫不猶豫地揮手說道：「帶走！」

艾米跟着馬克快一個月了，由於體型瘦小，在前幾天的一次出警時，被一個醉酒的大漢給錘了一頓。

他心裏憋屈的很，看到只比他稍微高點還沒他結實的傑拉德，頓時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不由分說得將傑拉德雙手別到身後，一把將他按到牆上，然後拷上手銬。

「你們幹嘛抓我？我沒犯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傑拉德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撞到人也犯法嗎？

我沒開車呀！我是步行！

「為什麼抓你？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黑格里最近有傳言，市長和守備官狼狽為奸剝削百姓，有人將他們的灰色交易編成了書，書名就是《光暗之間》。

因為涉及到黑格里當權者的名譽，所以警察局收到的命令是儘快破案，抓捕並處死「造謠者」以儆效尤。

已經三天過去了，警察局沒有絲毫線索，謠言卻越傳越多，所有人都綳著一根弦。

早晨馬克從一名線人那裏得知，鸚鵡街有人在傳播造謠書籍《光暗之間》，便帶着艾米來這裏抓人，在這裏他們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男孩，手裏還抱着一疊書籍。

馬克帶着艾米，尾隨雀斑男孩來到威廉中介附近，正好發現雀斑男孩和傑拉德碰頭，他判斷傑拉德可能是男孩的指使人，便衝上來將他逮捕。

「警察叔叔我真不知道我犯了什麼法呀！」

傑拉德倍感冤枉，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就是造謠者！剛才那個男孩就是受你指使，到處發書吧！」

「造謠？警察叔叔我沒造謠呀，我、我、我、我才來這裏。」

傑拉德委屈的很，他才剛穿越過來還沒跟外人接觸，怎麼就造謠了。

難道是原主？不對，他這三個月一直很頹廢，很少出門，怎麼可能造謠，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難道是因為這本書？

「誰是你叔叔，沒大沒小的，我告訴你，我是你艾米爺爺！」

艾米狐假虎威氣焰囂張不可一世，傑拉德恨不得抽他個嘴巴子。

奈何雙手被鎖，他忍不住回懟：「艾米？這名字聽着像是一個私生子，你是黑格里的城管吧？」

「什麼城管，我是警察！」

「你是輔警！不！出了事，你是編外人員。」

傑拉德一邊懟艾米，一邊分析形勢，這個世界的警察可不會對你太仁慈，逃跑一定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反抗也只會迎來一頓毒打，也許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他們回警局，他甚至在想，如果警局有什麼測謊儀該多好。

真是倒霉，工作沒找到還碰上這檔子事！

馬克點了一根煙，最近幾天緊張地搜捕讓他身心俱疲，看到嫌疑人被抓獲心裏頓時放鬆了下來，管他是真是假帶回去審審就知道了。

他猛吸一口煙，從鼻腔噴出兩條長龍，用勸誡的語氣告訴傑拉德：「不要逞口舌之快，老老實實跟我們回警局，放心，我馬克還從沒冤枉過一個好人。」

傑拉德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艾米押著傑拉德跟着馬克朝着警局走去，從鸚鵡街到警察局要穿過四條街道，路上的行人對着傑拉德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有人認定被馬克探員抓住的一定是個壞蛋，因為他從不冤枉一個好人，也有人說這人不該抓，他是揭露黑格里真相的英雄。

世俗的眼光總是狹隘的，他們從來都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當做真相。

這一路每當有人靠近他們時，馬克就會伸出警棍警告對方離遠點，但這阻止不了好奇的人群，看來在哪裏都有人好奇不嫌事大，最後馬克迫不得已按下了警棍末端的按鈕。

那根黑黝黝的警棍就在傑拉德面前緩緩的變形，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就像打開生鏽的鐵門。

警棍外殼回縮變成護手，警棍內腔是一把寬約兩指的短劍，短劍外殼向兩側分開然後跟內芯合攏再朝前延伸，最終警棍變成一把三尺長四指寬的單手短劍，這是機械之心推出的新型警械。

傑拉德看着馬克手裏的武器咽了咽口水，圍觀的人群在他眼前朝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