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鳳凰仁丹

被這美貌女子一把抱住的潘十三，一時之間有點懵，這種溫暖的感覺讓他想到了姨姨的懷抱，姨姨說只有自己的娘，才會這樣抱自己的孩子。

女子這樣抱了潘十三好一會，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我家鳳兒，長的可真俊俏」她這樣誇潘十三。

潘十三感到有點好笑，在採石場里，不管誰見了他都叫他呆瓜，而自己也曾在溪水邊，對著水面看過自己的樣子，又瘦又小，還頭髮枯黃，被人誇長的俊俏，這還是第一次。

「姨姨，你才長的俊呢」潘十三這樣對女子說。女子聽潘十三這樣說自己，微微一笑，臉都紅了，那紅了的臉蛋，美過天空中的晚霞。

看看天色不早，女子轉身從嘴裡吐出一顆珠子，那珠子晶瑩剔透，還泛著五彩的光芒。

她把珠子放到潘十三的手裡，「孩兒，你把它吃下。」

潘十三也不問，她給他吃的是什麼？他一見到女子就感覺特別親切和信任，這時候就是給他吃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潘十三把那珠子吞下以後，起先也沒有什麼感覺，只有一點溫熱像鍋灶里的火焰。但等那珠子墜入腹中之後，他就感覺后腰處一陣刺痛，像被烈火灼燒一樣，痛的他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看著潘十三暈過去，女子把他抱在懷裡，一邊摸著他的臉，一邊對小鳥金鵬說：「你要好好守護他，像守護我一樣，知道嗎？」

金鵬雙眼含著淚，「祖母，我要跟著你，保護你。」

女子把手點了點金鵬的頭，「好孩子，等將來大業完成的時候，我們不是還會見面嘛，你忘了我們可是不死家族，會浴火重生的。」

金鵬這才不情不願的點頭答應。

「你去把那《鳳凰古卷》，拿給他看，十三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一定能夠參透這古卷裡面的秘密的。」

金鵬便聽話的向那深山裡飛去。

「烈火道人，謝謝你對我們這些年來的照顧，以後十三交給你，還請您好好教導」女子又對著谷口的方向說。

谷口外，烈火道人沒有接話，嘆了一口氣，就轉身走了。

女子看著昏睡中的十三，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母親哄孩子睡覺唱搖籃曲一樣，邊拍邊唱：「黑龍九十九，鳳凰浴火出。」

女子就這樣反覆吟唱這一句，每多唱一次，女子的身影就虛幻一分，而周邊的鳥兒就多加一層。等女子終於化為虛無的時候，那些鳥兒，既不鳴叫，也不散去，就這樣一圈圈，一層層的在空中盤旋。

潘十三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去尋找女子的身影，但哪裡還看的到，雖然心裡有一點點淡淡的失落，但他卻並沒有太過悲傷。

畢竟相處日短，又相見的莫名其妙的，他摸了摸后腰疼痛的地方，現在一點也不疼了。他站起身來，見金鵬也不在，想必是隨著那女子一走了。

看著腳下的那些紅花已經全部枯萎，他有一點奇怪，更奇怪的還是頭頂上，盤旋的這一群由各種鳥組成的鳥群。

「天要黑了，都回家吃飯去吧！」潘十三邊往山下走，邊對著天空喊。

那些鳥兒彷彿都能聽懂他的話，他話聲剛落，那些鳥兒就有秩序的四散飛走了。

看著這些像是被訓練過的鳥兒，潘十三直呼有趣，而他卻還沒有察覺到，他的腳步要比來時輕快迅捷了太多。

做好飯的時候，眾師兄們也都練完劍法了。他們來到伙房的時候，

就發現了這一瞬間的潘十三，有一些不一樣了，像一個窮小子突然有了富貴的氣質。這氣質讓他們有一點不敢直視。

「十三?」明月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潘十三應到「明月師兄，今天晚上吃麵條」潘十三還以為他要問吃什麼飯呢？

看到說話還如往常一樣的潘十三，眾人都微微的舒了一口氣，悄悄告訴自己，剛才的那一瞬間只是幻覺。

只有小師妹華夭夭知道，潘十三真的是不一樣了，他身上的那富貴氣息可不是錯覺。

這種氣息，溫暖祥和，像夏日的微風，冬日的暖陽，和他靠在一起的時候，內心就會感到平和喜悅。

華夭夭額頭上還有一滴他的精血，這種血脈上的呼應，讓華夭夭內心裡一陣陣的悸動。

「十三，以後每晚來明心堂一次」烈火道人走的時候，這樣給潘十三說。

眾師兄們卻沒有一個感到嫉妒的，就是吳福也覺得，師父就應該這樣照顧一下潘十三。

天天給他們做飯吃的潘十三，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再說一個幫派初期的時候，這一幫人總是最和諧和友好的。

「知道了，師父」潘十三回答。等眾人走後，潘十三把他的房間安排給了華夭夭，他自己就在雜物間里找了一個睡覺的地方。

華夭夭感到有點過意不去，她覺得潘十三待她太好了，雖然今天一整天，眾師兄們都圍著她轉，尤其是明月，吳福，還有吳小六，最是殷勤。

但看著給她整理床鋪的潘十三，她內心裡滿滿的都是喜悅。尤其當潘十三把山楂串拿給她吃的時候。

華夭夭在輕輕咬過一口山楂之後，就把潘十三擁出了房門，然後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這是她初化成人後，第一次這樣放肆的宣洩情感。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契合了她內心悸動時的感受，這種感受讓她只想到了哭泣這樣一種情緒。

潘十三來到明月堂，沒有見到烈火道人。他走進去，坐在案幾之下，看著明月堂里的陳設。

一幅鬼谷子的畫像正掛堂中，下面也是一個長條案幾，案几上面放了一個香爐，香爐里的幾根香在緩慢燃燒著，煙霧繚繞中帶著好聞的氣味。

明心堂西邊就是一把椅子和一個短案幾，那日，烈火道人問問題就是在那個地方問得。一把拂塵散亂的放在案几上，「師父，好像並不喜歡拿這個東西。」潘十三這樣想。

「十三，你在想什麼？」不知什麼時候，烈火道人就悄悄出現了。潘十三在烈火道人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隱約可以感覺到了，這種感覺是以前沒有的，他想可能是吃了那顆珠子的原因。

聽烈火道人問自己的話，潘十三說：「師父，我在想，怎麼沒有見過你用拂塵呢？」

烈火道人哈哈一笑：「師父沒有塵，用不著拂；而外面塵又太多，師父拂不過來。十三，你說師父這個拂塵還用不用得到。」

潘十三想，這是師父要教我的道嗎？用自己的「塵」和世人的「塵」來考我。

潘十三想了想說：「師父，你超凡脫俗，無塵自然用不著拂；世人已在塵世里，也用不著拂。」

烈火道人「哦，十三，你的意思是有塵也不用拂嗎？」

潘十三說：「師父，我的意思是有塵也不用拂！」

「世人若都不用拂，要我們這些人有何用?」烈火道人追問道。

潘十三說：「師父，那些人的「塵」是誰給揚起來的呢？」

「那些人的「塵」是誰給揚起的?」聽到這一句，烈火道人竟然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