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期待的邂逅

兩天後晚上，何辰約了大豆在老地方見面。

今晚的老闆娘穿了一件貼身長襯衣，衣領上兩顆紐扣沒扣得住，若隱若現看得到黑絲內衣，一條超短的牛仔裙，從一邊一手搭著何辰，一手放下兩瓶飲料。湊近何辰耳邊鶯語：「辰哥哥，聽你的話今晚穿上長袖衣服了。」

大豆習慣性轉頭望去其他地方。

何辰看著正前方的大豆嘆氣：「唉！」

見何辰沒有搭理老闆娘向小賣店走回，還回頭哼了一聲，踏了一下地面：「有事再找我。」

一會兒，大豆問：「今晚有什麼計劃？」

何辰說：「今晚先去沐足店附近看看，探探地形，然後我的計劃是………」

突然旁邊駛來一台黑色suv轎車，按著喇叭咆哮著。

何辰和大豆站起來，只見轎車駛近降下車窗露出熟悉的面孔自報家門道：「不要問來者何人？正是你的廣哥哥是也。」

兩個人直接坐下，沒有回話。

大豆低聲問何辰：「你約的？」

何辰無奈說：「你不約，他也會來。」

大隻廣下了車、坐下來錘了兩下胸口：「做兄弟，在心中。」

大豆疑惑問：「你怎麼知道今晚我們在這裡？」

大隻廣自通道：「心有靈犀嘛」大豆一臉嫌棄看著。

何辰毫無表情地說：「這兩晚他都有來這裡看過。」

大隻廣用手肘蹭了兩下何辰。「不要說穿，不要說穿。」

大隻廣朝小賣店：「魅力深深的老闆娘，拿瓶飲料給你的廣哥哥。」

何辰對大豆接著說：「我們走，先去附近看看。」

大隻廣應聲：「好的，開我的車，我熟悉路。」

何辰：「開我的。」

大隻廣：「我不坐後排，副駕是我專利位。」

何辰：「你坐後排，大豆坐副駕。」

何辰把大隻廣的車停在自家車位上，駛出自己的車到小賣店接大隻廣和大豆，大隻廣蹭了兩下大豆：「你坐後排。」大豆瞟了一眼。掛進1檔出發。

沐足店在一棟的大樓東側3層，一樓是前台，二樓是ktv，三樓是沐足，旁邊是一些公寓酒店，臨街邊的一排是商鋪有便利店、中介、五金店、水果店、咖啡店、煙酒店。人流不算多，屬於生活區偏多。何辰選了一間咖啡店坐在街邊臨時擺好的藤椅上。

服務員送來三杯咖啡，何辰問：「靚仔，咖啡店一般營業到幾點？」

「一般到晚上11點半左右。」

「什麼時候開店？」

「下午3點左右。」

何辰指了一下前面的便利店「那個便利店是幾點開店。」

「哦，那個便利店是24小時營業。」

「還有街邊可以停車嗎？有攝像頭？」

「街邊白天不能停車，晚上偶爾有交警來開罰單」服務員放好咖啡示意請慢用。

「好的，謝謝！」

大豆問何辰：「你問這些幹什麼，你不是應該問沐足店的營業時間嗎？」

三人拿著咖啡喝了一會兒，何辰說：「問沐足店的營業時間，服務員不一定知道。」

大隻廣插個話：「你管他。」

何辰拿起咖啡：「走，去前面的便利店。」

大隻廣：「咖啡還沒有喝完又買東西吃了？」

便利店門前也擺了幾張臨時的木椅子、玻璃面的桌子還有一把歐美風格的遮陽傘，從便利店這裡可以看到幾條街口還有沐足店的招牌。三人進了便利店。

語音提示：歡迎光臨24小時便利店。

何辰問：「麻煩一下這裡有無檸檬茶？」

便利店員指了一邊：「在哪邊。」。便利店有一個正門和後門。

何辰又回來問：「有無黃色紙盒，有個太陽圖案那種？」

便利店員指了一下：「在飲用水旁邊。」

何辰拿了三盒。語音提示：支付成功。

出門口時，語音提示：歡迎下次光臨。

何辰回頭問便利店員：「另外一個門口有無這個聲音。」

便利店員看著旁邊一米九高的人遲疑了一下，大隻廣補充一句：「問你啊。」

「沒有，那個是後門。」

「謝謝！」

三人坐在便利店門口的椅子上，何辰把三盒檸檬茶放在桌子上：「試一下，覺得怎樣。」

大隻廣插上吸管：「還不是以前在學校賣的那種。」

大豆也喝了：「沒有什麼特別，一直我覺得這種比較酸一點。」

何辰點了一根煙：「是的，就是這種酸味。」

大豆疑惑：「什麼意思？」

何辰：「如果是汪可雨，她下班會來這裡買這種檸檬茶。」

大豆：「你怎麼知道？」

何辰若有所思沒有回答。

大豆又問：「那什麼時候會來？我們不能一直在這裡等吧？」

何辰回答：「不是星期一就是星期二凌晨4點至5點。」

大隻廣爭論：「你還限定別人幾點來？難道星期六，星期天不準來？」

大豆也點點頭表示大隻廣講得有道理。

何辰進一步解析：「排除她會休息，準確的時間是星期一凌晨4：45。」

大豆更加疑惑：「為什麼那麼確定？」

大隻廣：「我知道，瞎蒙的。」

何辰繼續說道：「星期五，六晚上是休息日，客人會比較多，時間難把握。」

大豆問：「還有星期天呢？」

大隻廣插一句：「星期一早上要上班。」

何辰：「是的，星期天晚上可能客人多，也可能少，所以這個時間說不準。一般娛樂消費場所星期一，二生意比較淡，大豆上次你是晚上8點多去還說按你很痛，可以判定是上晚班，一般娛樂場所只分中班和晚班，中班一般是下午12點左右到晚上12點，夜班是晚上7:30至凌晨5點。」

大豆：「你怎麼那麼清楚？」

大隻廣挑撥道：「他以前經常去娛樂場所玩，還不帶我和你。」

何辰：「以前在麻雀房和ktv做過臨時工，基本上是這種規律。」

大豆：「何辰，那不對了，如果是晚班應該是5點才下班，怎麼會4點多在便利店呢？」

何辰：「這樣子和你說吧，對於計件的員工上下班時間會適當靈活一點，有任務時會要求早點來，沒有任務時自然會讓你早點走，大家都不浪費時間，供需關係嘛。」

大豆：「那你怎麼確定是4:45？」

何辰：「剛才講過星期一客人比較少，還有人的行為習性、人體生物鐘的影響、太陽的升起時間等綜合推斷出來。」

大豆又問：「你又是怎麼知道她會來買檸檬茶？」

何辰點了一根煙：「人會按照自己固有的模式來運轉，很難一時半刻改變。」

大隻廣來了一句：「應該有故事，有故事。」

何辰：「大隻廣就你話多，大豆這個以後再說吧。」

回去的路上何辰極力拜託後面的事情不用他們幫忙。

準時的到達意味著要提前出發。星期一的凌晨比平常都安靜和冷一點，

4：30何辰把車停在便利店的街邊，思索一會兒。

4:45何辰開啟車輛的雙閃燈從便利店的後門進入，看見有5個身穿統一工作服的小姐姐在裡面挑選東西，其中有1個已經在收款處結賬。何辰望去檸檬茶的地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蹲著在拿檸檬茶，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哏咽喉嚨，直衝眼睛，令兩眼發熱，澎湃的心臟將要從胸口跳出來，彷彿現在只有眼淚才能平息一切。

何辰強忍激動的情緒在貨架上拿起一盒紙巾，打開網約車接單軟體。現在服務台已經有3個人在談論結賬的事情「今天你請客」嘻嘻、呵呵「我請就我請」一陣的歡聲笑語。何辰沒有回頭看結賬的人，插隊走到收款處發出沙啞的聲音：「麻煩一下，我比較急讓我結賬先」

便利店員無奈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後面幾個女的在議論：「什麼人的，都不排隊，一點素質都是沒有」。何辰低頭擺出一副求饒的樣子向後面的女人抱歉到：「真好不意思，我比較急」

語音提示：叮叮，你有一張新的訂單。

那些女人還在抱怨到：「我們也急啦，急就不用排隊」「是呀、是呀、我也急啦」

便利店員還是無奈地看著沒有說話。

最後一個拿著檸檬茶走過來的女人，看到收款處的情況，打量了一下何辰。

一點七五米高，黝黑皮膚，一頭短絮頭髮，一副強壯的身體，戴著眼鏡配著一身不太光鮮的衣服。褲腰上束了一半的衣服，一半衣服還漏出來。滿頭大汗還被幾個女的在後面指指點點討論。一副囧態，忍不住抿嘴一笑。再走前兩步看：一個高亢的鼻子，一副濃眉，詫異地叫了一句：「何辰，是何辰嗎？」

何辰避開那幾個女的指指點點，回頭看了一下：「是啊，我是何辰。」

那個女的聽到熟悉的聲音回應：「是我啊」

剛才那幾個女的聽到有熟人在講話，安靜了一下。

何辰走到最後哪裡排隊，那個女的轉過身來說：「是我啊，汪可雨」

濕潤的眼睛，眼淚已經到邊上，何辰一手拿緊紙巾一邊強作鎮定說：「那麼巧啊，我剛接到訂單，準備要走了，還以為凌晨沒有人進來買盒紙巾，誰知道那麼多人。」一邊搶著說話一邊跟排隊的步伐向前移動。

語音提示：叮叮，你有一張新的訂單，請準時到達。

汪可雨把檸檬茶放在收款處，何辰也把紙巾放上。汪可雨對便利店員示意是一起結賬的，一邊聽著何辰講話。

汪可雨結賬時，何辰一點推搪的意思也沒有。

何辰拿著紙巾匆匆忙忙地往外邊走去：「不說了，訂單比較急，遲到要扣分的」

汪可雨還沒有來得急說話，何辰就走到前面去了。

汪可雨看到越走越前的背影還沒有反應過來，何辰突然回頭跑回匆匆忙忙地說：「對啦，還沒有你電話和微信啊」打開微信的添加好友的界面放在汪可雨面前。

汪可雨打開手中的手機掃了一下二維碼，何辰點了幾下界面。界面提示：添加好友成功。

一邊轉身一邊說：「汪可雨，真不和你說了，訂單要遲到了」

何辰神不守舍地走到街邊開著雙閃的車輛上，啟動速度離開。

何辰一進到車內，眼睛上的淚水像沒有堤壩的洪水一樣拚命地往外淌，一直順著臉頰滴在大腿上。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不過何辰一直把車開到離便利店幾條街外才停下來。眼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另外一邊，汪可雨目送離開的車輛惠然一笑：「大笨蛋」。汪可雨遙望東邊發出的光芒，知道新的一天將要開始，而自己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