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實地調查

卟、卟、卟----停在小賣店門前一台suv黑色小汽車發出低沉的排氣聲。何辰見到大隻廣坐在駕駛位，大豆坐在副駕位。向車裏的人打了個招呼，大隻廣和大豆也招手回應。

何辰指了指小賣店，車上兩人點點頭。

門鈴聲提示：歡迎光臨！

嫵媚老闆娘提起頭來張開笑臉：「辰哥哥，大隻廣不是在門口等你？」

何辰淡淡回應：「是的，拿兩包煙和4瓶水。」

老闆娘一邊拿東西一邊挑逗說：「看看我今天的衣服好不好看，新買的。

老闆娘27歲，一頭染了紅色的長發，在燈光下顯得很有光澤。化了一個淡妝，粉紅色的紅唇。看來漂亮又不俗氣，豐滿的身材襯托著一套低胸的包臀裙，妙曼的身姿。誰看誰心動。

語音提示：支付成功！

何辰看了一下：「秋天晚上冷，小心着涼。」提着東西，轉身朝門口走去。

老闆娘一聽跺了兩下腳：「哎，討厭鬼。」

何辰從後門上了車，往前面遞了兩瓶水和一包煙。

大隻廣一邊接過水和煙，一臉嫌棄：「買水和煙幹什麼，我車上有。」

大豆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

何辰伸着手：「不要，就拿回來。」

大隻廣連忙把東西放在車上的水杯架上：「又不是這個意思。」

咔嚓--扣好安全帶，大隻廣掛上d檔出發。

大隻廣問：「何辰，你剛才有無看到老闆娘，今天相當性感。」

何辰：「嗯。」

大隻廣一路上都稱讚著老闆娘。誇她紅色的頭髮、艷麗的裙子、嫵媚的姿態、、、、、、、

大豆問何辰：「等一下，直接進去？」

何辰說：「你進去就可以，我和大隻廣在外面等你。」

大隻廣：「我也要去，光在外面等太無聊了。」

大豆這一下就疑惑了：「怎麼說啊？在加拿大還沒有去過沐足。」

大隻廣哈哈大笑：「大豆，別裝了。」

何辰瞪了一眼：「大隻廣，你告訴大豆怎麼說。」

大隻廣又哈哈大笑：「何辰，這次到你裝了？」

大隻廣從後視鏡看到何辰瞪着他，笑臉馬上放下來:「大豆，你進去說找28號就可以了。然後跟着服務員就行。平常都是這樣子。」

大豆點點頭。

大隻廣疑惑：「咦，大豆，上次不是和你去過另外一家了嗎？」

大豆：「每次去都是你說話的，我跟着你而已。」

大隻廣回頭看了一下何辰。

何辰：「大隻廣看前面，開車。大豆這次就當實踐考試了。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們。」

巨大的led燈貼著彩麗沐足，訂座電話等招牌信息。通過自助停車場，車輛停在一樓的左側靠花壇的停車位上。

大隻廣：「輕輕鬆鬆到站了。」話音一轉壓低喉嚨：「尊敬的大豆乘客，你的目的地彩麗沐足已到，請攜帶好你的隨身物品從右門下車，感謝你對本車的乘坐，再會。」

大豆沒有動，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何辰：「大隻廣，別鬧。先坐一下。」

大豆又喝了一口水。車裏沒有聲音，大隻廣往窗外看去，何辰看着副駕位的大豆，大豆時不時看着車前面又喝了幾口水。直到把一瓶水喝完。

大豆深吸了一個氣：「好了。」

何辰：「還要不要水？」

大豆：「不要了。」打開車門往前台大廳走去。

大隻廣還在低語：「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何辰轉到副駕駛位置上坐：「閉嘴，你上次打草驚蛇了，誰叫你長得一米九，身材魁梧，一副模特的樣子。」

大隻廣一下子精神起來：「何辰，不是和你開玩笑，我真當過模特。」

何辰勉強地點頭：「是的，是的。」

大隻廣：「何辰，你看起來不是很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

「你眼神不是很堅定，你堅定一點說你相信。」

「我相信，相信」

「你猶豫了，你真猶豫了……」

大豆聽着後面拌嘴的聲音漸漸放鬆下來，繼續往前走。

前台大廳站着4男4女穿着正裝分成兩排，大豆一踏進明亮的大廳，迎賓的8人統一鞠躬大聲喊道：「貴賓，晚上好。」

稍後走出一個男的自報是大堂經理：「貴賓，晚上好，請問有無訂房？」

大豆搖搖頭。大堂經理指引著往電梯走去：「請問是不是沐足？」

大豆點點頭。大堂經理送大豆到電梯內，按了3樓，走出電梯。用對講機說：「3樓，貴賓一位。」

叮一聲，3樓電梯門口又有一個迎接的客戶經理：「貴賓，晚上好。請這邊。」

大豆跟隨着客戶經理進入一個房間里，房內的燈光比較暗黃，一面是電視背景牆掛着一台數字電視，邊角位置有兩個水龍頭，房間不大放有兩張專用的沐足按摩椅，兩張按摩椅之間有個茶几，放有一些宣傳資料、毛巾、紙巾等。

客戶經理客套道：「貴賓，吃飯沒有？」

「嗯」

客戶經理：「沐足是吧？」

「嗯」

客戶經理：「有無相熟的技師？」

「沒有。」

客戶經理：「那我安排一個？我們的技師都是真宗學過中醫穴位方面的」

「嗯」

客戶經理：「貴賓，喝點什麼？我們有紅茶、綠茶、可樂、蒸餾水」

「蒸餾水」

客戶經理：「好的，麻煩請稍等一下。」

客戶經理放下手牌，打開電視，轉身走出房間。

大豆深吸了兩口氣，放鬆了一下心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一會兒咚咚幾下敲門聲：「服務員送水。」

服務員端上一瓶水還有一個小果盤放在茶几上：「貴賓，請慢用。」

「謝謝！」

服務員準備關上門走出去時，大豆突然想起：「服務員等一下，麻煩叫一下剛才那個經理進來。」

服務員輕應到：「好的。」

稍後客戶經理進來：「貴賓，還有什麼要求？」

大豆有點緊張：「我不是要沐足，不是。我不是要那個沐足」「我是要沐足技師，我不是要沐足技師」

客戶經理疑惑了：「貴賓，你是要還是不要沐足技師？」

「我要沐足技師，我不要那個。」

客戶經理試圖分析：「你的意思應該是你有熟悉的技師？」

大豆點點頭，兩個人鬆了一口氣。

客戶經理：「貴賓，你想點幾號？」

「28號」

客戶經理：「28號？28號要等一下可以嗎？」

「可以可以」

客戶經理：「貴賓，你稍坐一下。」

大豆點開了一個電影頻道，客戶經理也關上門。

等了一會兒，大豆想想還是給個電話何辰。

外面的大隻廣和何辰在聊著天，何辰一見大豆來電。示意大隻廣不要說話。警惕到按了免提：「大豆，能聽見嗎？」

大豆：「何辰能聽見，28號還要稍等一下。」

何辰鬆了一口氣，：「那就等一下吧。」

大豆把剛才的過程描述一遍。

大隻廣嘲笑：「老貓燒須，等你還叫學霸。」

大豆也笑道：「實踐經驗還是大隻廣多點。」

由遠到近房間傳來有節奏的高跟鞋聲音，隨後停在門外。咚咚幾下敲門聲：「你好，技師。」

大豆對着電話說：「何辰不說了，應該來了。」

何辰掛完電話心裏忐忑著：是不是她呢？

大豆：「請進。」

打開門一看，技師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安黃的燈光掩蓋不了亮白的臉和手臂。一米七的身高，偏瘦點的身材依靠在按摩椅上。明亮的眼睛，戴着一副上等鈦金屬材質才能發出光芒的眼鏡。就算穿着一件襯衣，從骨子裏還能透出濃濃的書卷味。

「晚上好，貴賓。28號技師能高興為你服務。」同時鞠了一躬。

大豆左手托一下眼鏡，前面是一個二十來歲，穿着粉色運動服t衫，下身短裙，雙手提着一個小包包。散著一頭梳理整齊的長發，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女生。就算是化了妝，也能看得出有點粗糙和暗黃的皮膚，不過站直可以看得出腿部富有運動形成的曲線美還有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齒和刻意溫柔的女聲。

大豆在想：這是汪可雨？好像和大隻廣講的女神二字有點不匹配。

技師站着等客人回應。後面弱弱問了一句：「可以嗎？」

大豆晃過神來，點點頭：「可以」

技師拿出卡片在門口刷了一下。語音提示：上鍾成功。

技師拿着木桶在房間邊角位放熱水，一邊詢問到：「貴賓，要不要放活絡筋骨的藥費？」

「好的。」

稍後提了一桶放有薑黃粉的水過來放在按摩椅前面站着。

大豆問：「怎麼啦？」

技師笑了笑：「麻煩脫一下鞋子。」

大豆傻笑着：「好的，好的，忘記了。」

技師想伸手去幫忙，大豆尷尬說：「不用，我自己來。」

技師又笑了笑。

技師細心地問到：水溫度夠不夠？要不要加點熱水？

兩個人聊了一下家常事。

突然大豆說到：「按摩是力，物體之間的相互作用力，有施力物就有受力物。」

低頭的技師停了一下，沒有說話。

大豆又說：「發生彈性形變的物體，由於要恢復原狀而對於它接觸的物體產生的力」

技師不自覺地說「彈力。」然後慌忙解釋：「貴賓，你很有趣，說起這些來。」

大豆沒有回話。

技師又說：「平常客人來，都是講去哪裏吃飯、喝酒、旅遊的。還沒有見過背書來。」

大豆解釋：「沒有，沒有。想起就多念了兩句話。平常很少來沐足。」

技師：「以後多點來咯，我們這邊的手法都是很正宗的。」

「力度合適嗎？要不大點力？」

過了十幾分鐘，大豆想起一個事情來：「小姐姐，能不能把衣領扯開一點。」

技師心想：又是一個裝清高的衣冠禽獸。「先生，我們這邊是正經場所。」

大豆：「小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大豆：「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意思。」

技師有點輕蔑：「那我想的是什麼意思。」

大豆：「我怎麼知道你的意思？」

技師：「貴賓，我沒有什麼意思。」

大豆：「小姐姐，我的意思是你的衣領是不是髒了。」

技師：「貴賓，我的是新的工作服，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豆：「那你的衣領上為什麼有個黑點？」

技師轉過身體來，看了又看無奈地說：「貴賓，這個不是衣領髒了，是我脖子上有顆痣。」

大豆壓抑著心裏的激動：任務完成。差點叫了句：你是汪可雨。

技師回過頭來：「不好意思咯，我誤會你的意思。」

大豆強作鎮定：「是我沒有表達清楚而已。」

雖然在沐足店裏，後面還是圍繞着「意思」這個詞來聊，彷彿回到讀書時男女同學在賭氣交談。

語音提示：28號還有1分鐘到鍾。

技師：「貴賓，還要加鍾嗎？」

大豆：「不用了，謝謝！」

技師按慣例說：「請收拾好你的隨身物品，到前台結賬，我是28號技師，歡迎下次再來。」說完把門關上。

大隻廣和何辰見大豆從門口走了出來，招手示意。

大隻廣壞壞地問：「技術可以嗎？」還拋了一個媚眼。大豆示意開車再說。

大豆：「疼死了？」

何辰關心到：「怎麼了？」

大豆：「開始好好的，說完那顆痣后，就越按越用力。」

何辰和大隻廣都莫名其妙。

大隻廣壓低聲帶似變了個女聲：「願聽大豆相公您，娓娓道來。」

大豆一五一十地描述起來。

大隻廣笑道：「那個神經病會在哪裏背物理知識。」

車輛停到河邊上，三個人下了車。

神色凝重的何辰點上一根煙，大隻廣還在逗著大豆說話。

河堤落葉，微風柔和。剪不斷理不完是憂愁。

大豆問何辰：「那個可能是汪可雨嗎？」

何辰：「大概率是。性格像。不過外觀有點不像，歲月在每個人留下的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答案。」

大隻廣講到：「那麼丑，還是你女神？」

何辰撇了大隻廣一眼。大豆追問：「你打算怎樣？」

何辰堅定地回應：「先天何處，後天何處。要知來處，便知去處。」望着前方停放的宵夜餐車走去：「老伯，給我三份千層糕。」

大隻廣追着：「四份，四份。我吃兩份。」

彷彿有一個完美的計劃在何辰心裏萌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