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美人淚

李淵接到曇宗的書信，便叫來李世民等諸子及大臣來，商議此事應該如何處理。李世民聽說是上次救了他的師父，先是謝了曇宗上次救命之恩。聽到曇宗說吉蓮已經率先趕去虎牢關，長孫無忌便主動請纓，要出征討伐王世充和竇建德。李世民見長孫無忌出馬，便向父親請命道：「父皇，兒臣願帶兵去虎牢關，定要將竇建德和王世充帶到您的面前治罪。」

「也罷，王世充罪惡滔天，天理不容。世民，你就帶長孫無忌、秦叔寶、程咬金、李靖出征討伐，南面王世充，北面竇建德，務必生擒返回長安，讓天制裁他們。」

「兒臣領命。」李世民受命，帶著長孫無忌，將曇宗也請到了他的營帳之中商量對策。

「曇宗，蓮兒可還有交代你什麼話？」長孫無忌心急如焚，想著立刻出戰，奈何他知道要顧全大局。

「她就說現在王世充軍中將士離心，秦王知人善用，得天庇佑，出征一定可以吉人天相。哦，對了，我們從那兩個鄭國士兵口中得知，大將王琬也會和竇建德會和。」

「糟了......」長孫無忌聽到王琬的名字，突然覺得不好。

「怎麼？」李世民和其他一眾將士都不明所以。

「如果只是一個王琬也就罷了，」長孫無忌才要解釋，便見紅拂已經跟在李靖的後面走了過來，她看了看眾人道：「王琬此人，丰姿威儀，玉樹臨風卻也風流瀟洒，當年從楊素府中流落出來的暗人各個武功非凡，卻也都歸到了他的麾下。憑藍蝴蝶一人之力，恐難有勝算。」

「你......」曇宗看她，倒像是那名兵士所說的賢伉儷。

「你認得我？」

「風塵女俠和李靖夫婦？」

「正是。」

「看來你們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你也有流蘇釵，想必就是因為這隻釵，那名兵士才錯認了吉蓮是你。」

「你說藍蝴蝶有流蘇釵？」紅拂稍顯震驚。

「是啊，跟你的一模一樣。」

紅拂若有所思的微笑著調侃長孫無忌道：「放心吧，你的藍蝴蝶不會有事的，看到這支流蘇釵，王琬身邊的那些人，不會對她動手。」

「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蓮兒又橫衝直撞，我實在放心不下。」長孫無忌轉身對李世民道：「秦王殿下，不如讓我領一隊兵馬先行，我在虎牢關城牆五裡外等你，與你會和。」

「既如此，不如我和你一起，會會那些老朋友。」紅拂說著，看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點頭，「我從未見過長孫無忌為了哪個女子有如此心急如焚的時候，也罷，你同李靖夫婦、曇宗一起，帶兵兩千到虎牢關五裡外紮營，我帶兵到之前，不許擅自行動，否則軍法處置。」

「遵命。」長孫無忌說著，就回了自己的營帳收拾東西。和秦叔寶、程咬金商議了一會兒，他們也各自離去了。

長孫氏聽李世民說長孫無忌要連夜出發，就來到大哥的營帳。

「大哥，你東西可收拾好了？」長孫氏跟著李世民東跑西顛，形容也憔悴了不少，可讓她留守長安，她又坐立不安，李世民只好讓她隨行。

「你懷有身孕，就不要到處跑了。」

「有吉蓮的消息了？」

「嗯。世民同你講了？」

「大哥，妹妹從未見過你對哪個女子如此痴情，可是我知道，你又怕身處亂世無法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所以你一直隱忍不敢透露這份情感。可是哥哥，默默守護，並不代表吉蓮懂。她雖然身在江湖，可她懲惡揚善，心地善良，是個好姑娘。有些話，你若不早說，只怕後面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若是此次可以得勝班師，我二人又都完好，我定然袒露我的心跡，讓她做我長孫府的女主人。」

「這是哥哥說的？」

「嗯。」

「好，這話你可是當著你未出世的外甥的說的，為了吉蓮，你也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周全。希望戰爭這次結束，就永久的結束了，百姓流離失所，都需要一個太平盛世了。」

「是啊，連年征戰士兵們也乏了。」

「哥哥，記住你我之間的約定。妹妹走了，你今日早些休息。」長孫氏說完，在婢女的攙扶下，轉身離去。長孫無忌看著自己的戰衣，他撫摸著，覺得是那麼的神聖。可是她想給吉蓮一個安穩的生活，想和她一起生活在沒有戰爭的街上，他一個鐵血戰士現在厭倦了戰爭，渴望溫情。

石冰看了看主子，將他手上的包袱攤在桌上道：「主子，別擔心，我們一定可以順利班師。」

長孫無忌沖石冰點了點頭，道：「今晚早點休息，好好打贏這一仗。」

不管是紅拂與李靖，還是李世民與長孫氏，此刻營帳之內，都是一片溫存。他們親昵的吻著，臉上的每一處，肌膚的每一寸，生怕今夜過後，他們將再也不能相見。

長孫氏依偎在夫君的胸前，她手撫夫君胸前的那道疤痕，擔心不已，可是她又不得不放他出去打仗，誰讓他是個王。

「殿下，這次出征，妾身與你許下三準三不準可好？」

「如何個三準三不準法？」李世民看著懷中的小嬌妻，拉起手親了親。

「妾身一準夫君指揮大軍作戰，二准夫君親臨戰場，三準夫君臨幸敵營女子......」

「你呀......」

「殿下聽妾身說完，」李世民要打斷妻子，卻被她捂住了嘴巴，「但是妾身一不準夫君濫殺無辜，二不準夫君再重傷歸來，三不準夫君......不歸來。」

長孫氏說著，兩行清淚已經滑落在李世民的胸前。李世民哀嘆一聲，這種話也就髮妻會說、敢說，但也是真心的愛情，才會如此讓人心碎。

「長孫，你的淚，是我歸來的動力。放心吧，為了孩兒和你，我也會平安歸來的。」李世民說著，將長孫氏抱的更緊了些，長孫氏也將夫君摟得更緊了些。

紅拂則沒有多餘的話，今夜註定特別。她給夫君寬衣的時候想了想藍蝴蝶的事情，聽見曇宗說藍蝴蝶也有一隻紅色流蘇釵，她想，江湖傳聞，鐵鬼女曾收了一個徒兒，難不成藍蝴蝶就是那個徒兒。

李靖看著她心事重重，便問到：「夫人心中何事啊？」

「哦，沒什麼，想了想藍蝴蝶的事情。」

她一句話說完，就被李靖強行攬入懷中，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看。

「怎麼了？」紅拂以為夫君生氣了。

「我們分別在即，你不許想別人。」李靖唐唐大將軍，竟像個孩子似的吃起醋來。

紅拂笑了笑，主動獻了一吻，道：「夫君，你我自從在一起后，經歷了多少事啊。投李密，換王世充，因遇人不淑還險些要了你的性命，如今終於和眾兄弟們投了明主，卻又無休無止的在打仗。你我夫婦一體，能活一日便是一日的幸福，選擇你，我不後悔。」

「初塵，明天之後，無論去哪裡，都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嗯！」二人柔聲細語，懷抱著彼此，懷裡滿滿的，心裡滿滿的。情不自禁的，二人吻著，到了床上，褪去衣衫，更加深吻，錦衾之下溫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