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醫院

王貞仍是沒反應。海燦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救護電話。

「媽，你別嚇我。」海燦摟著王貞發冷的身體哭了起來。

早上顧乙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喂？」，眼睛立刻恢復清明，「你別急，我馬上就來。」跳下床，隨便抓了兩件衣服穿了起來。

「徐叔，安排車，我要出去。」顧乙很是暴躁。

醫院的急診室門口，海燦蹲在地上，雙手掩面，嬌小的背影讓人看著格外的難受。

顧乙看見的就是畫面，他走了過去，把海燦拉了起來抱進懷裡。

海燦的腳都是麻木的，心更是麻木的。

「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顧乙攬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海燦趴在他肩膀上哭泣梗咽道：「昨晚還是好好的，我不知道，我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顧乙將她摟的更緊。海燦趴在他胸口，眼淚把他的寸衫都哭濕了一片。

急診室門打開了。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拉下口罩問道。

「是我。」海燦立馬走了過來，顧乙也跟著走了過來。

「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要儘快進行手術，把病人腦中的腫瘤切除，它引發了腦補供血不足，導致昏迷，另外還需要準備三十萬手術費。」

海燦抓著醫生手，焦急說道：「醫生，你儘快安排好手術時間，你一定要救她，求求你一定要救她，我這邊會把手術錢湊齊的。」

「我現在可以去看她嗎？」海燦繼續問道。

「可以，病人現在還是處於昏迷狀態。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說完這句，醫生離開了。

海燦和顧乙來到病房，王貞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閉著眼睛，彷彿已經感受不到這個世界了。

海燦用手捂著嘴巴，眼淚又流了下來。這一早上，她已經把眼淚都流幹了。

顧乙摟著海燦的肩膀走出了病房。

「你放心，我會給阿姨找最好的腦科醫生，還有錢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準備好的。」顧乙扶起海燦的肩膀認真說道。

海燦已經站不穩了，搖搖欲墜，也沒聽清他說些什麼。

顧乙把海燦帶回了顧家別墅，並且把她安置在自己床上。

顧乙下樓打了一通電話，電話持續了十多分鐘。吩咐陳媽熬一些雞湯，就上樓去了。

顧乙來到房間，坐到床邊。海燦已經昏睡過去了，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他伸手摸了摸海燦的臉蛋，在她額頭留下輕輕一吻，便輕聲合攏門出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海燦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海燦做起了身，掀開被子，穿上鞋子。她認出了這是顧乙的房間，也記起媽媽住院的事情。她著急下樓。

「海燦小姐，你醒了，雞湯已經燉好了，我給你盛出來。」陳媽看見她下樓，轉身就要進廚房。

海燦趕忙上前拉著陳媽的胳膊，焦急問道，「顧乙呢？」她只想趕緊去醫院，沒時間管什麼雞湯。

「少爺打了一通電話就出去，叫我燉雞湯給你喝。還叫你不用擔心，你媽媽的醫生已經安排好了。」陳媽解釋說。

海燦想給顧乙打電話，摸了下口袋，沒帶手機，又跑去二樓。

「海燦小姐，你慢點。」陳媽在後面跟著喊道。

她在書桌上看見了自己的手機。

海燦拿起手機想給顧乙打電話，卻發現有條顧乙的簡訊，點開簡訊「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給阿姨安排好了腦科主治醫生，明天就可以安排手術。錢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交了，學校那邊也已經給你請好假了，好好在家休息，等我回來。」

海燦拿著手機，久久沒回神，內心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又有眼淚流出來了，她輕輕用手擦拭著眼角。

合上了手機，海燦看到桌子右側的的素描。

她拿了起來，還是之前看過的那幾張。

海燦準備把它放回去，可是書本下面還壓著幾張。

海燦把下面書本壓著的幾張抽了出去，卻發現畫上的女生是自己，站在課桌前，一臉笑意，還有一張躺在車後座，閉著雙眸安靜睡著了的模樣。。。。素描下面還寫著時間，海燦看了眼頁腳的時間。

。。。。。

海燦無法平息自己的心，她心情很亂。

放好了素描。她又去了樓下，在大廳里等顧乙。

直到晚上八點整，顧乙終於回來了，海燦焦急跑向他。

「我媽現在怎麼樣了。」海燦急切的問道。

「放心，阿姨沒事，我已經給她換了了vip病房，裡面有看護照顧她。明天可以手術。」他摸了摸海燦的頭髮，安撫著海燦的情緒。

聽到這些，海燦鬆了口氣。

「謝謝你顧乙，我會儘快把錢湊給你。」海燦低下頭，小聲說道。

「你知道的，我不缺這點錢，再說了，我是你男朋友。」顧乙悻悻說道。

海燦沒再說話。

顧乙拉著海燦上了二樓房間，「今晚你就在這裡住下，明早我再陪你去醫院。」指了指他自己的床。

海燦驚慌失措地抬起了頭，連忙搖了搖頭。

顧乙停下，審視地看著她，半響，竟笑了起來。

他故意逗她，「你在想什麼？嗯？」看海燦漲的的通紅的小臉，不再捉弄她了。

一本正經補充道：「放心吧，我去隔壁房間睡。」

海燦大窘，好在顧乙吩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到了夜間，月光從窗柩外灑了進來，月影橫斜，無需點燈，就亮如白晝。

海燦趴枕頭上，凝視著窗外心緒不寧。

一會想著媽媽的病情，一會想著顧乙。腦袋中兩種畫面交織不斷。

另外一個房間，月光灑在顧乙臉上，皮膚白皙，臉部線條分明，一簇簇黑髮耷拉在腦袋上，眉宇間透出一股疲憊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