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正直 懦弱
識海虛影里，靈識小人彷彿變成了這部電影里的人物，站在電影里的陳衍身旁，跟他一起回想過往。
「唔……吧，爸爸……嘛，媽媽！」嬰兒車裡的陳衍叼著奶瓶，含糊不清的說道。
外界的陳衍身軀只是一尊空殼，心神化作靈識沉浸在了識海里。
電影繼續播放，轉眼間，陳衍就已經上了小學。
咻——
一個粉筆頭精準的落在最後一排一個亂糟糟的頭髮上。
「嗯……」一個衣著邋遢的男生皺著眉毛抬頭看著講台上的老師。
「去外面站著！」老師看都沒看他就讓他出去，看來不是第一次了。
「切——」那個邋遢的男生撇了撇嘴，拿起書本就出去了。
下課的時候小時候的陳衍去外面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沒人呢？」老師也是一臉懵。
陳衍並沒有放在心上，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個人被罰出去站著了，沒準人家尿急去廁所了呢。
叮叮叮——
放學了，今天的天色十分昏暗，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他走到門口發現自己的書本忘了拿，只好再原路返回。
陳衍剛走到教室門口，發現那個衣著邋遢的男生在教室里。
陳衍剛想問他怎麼還不走，卻看到了最令當時的他驚訝的場面。
那個男生髮瘋一般用腳踹桌子，把教室里的桌子都踹翻了，又跑到後面，那了個掃把，用末尾將黑板戳了個洞出來。
陳衍獃獃的站在原地，靈識陳衍則微微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別說出去，嗯？」那個男生髮現了陳衍，揪起陳衍的衣領子狠狠地吼道。
「嗯……好。」當時的陳衍已經被嚇懵了，本能的在順著他說話。
「廢物。」男生一拳打了過來，陳衍被打到了地上，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男生走後，陳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連書本都顧不上拿，飛速跑回了家裡。
回家的途中，他一邊跑，一邊回頭，還摔了一跤，褲子都磨破了，他低頭一看，膝蓋已經被磨出血了。
他顧不上這些，跑回家后連飯都沒吃，立馬就上床睡覺了。
他爸媽還奇怪呢，以前回家都是先吃飯，這次倒好，上床睡覺了。
他父母也沒在意，還以為在學校學了一天，學累了呢。
殊不知，陳衍是被嚇累的。
第二天，陳衍早早的醒來，他昨晚被嚇到了，睡得不太好，塞了兩口飯就來到了學校，只見全班人都在站著。
班裡來了一群老師，他們都在看著全班同學，其中一個老師開口問道:「這是誰弄得，我希望你能自己出來，不然全班都站著！」
班裡一時唉聲嘆氣，都在抱怨那個做了一切卻不出來承認的惡人。
陳衍的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他看向那個邋遢的男生，那個男生比了個嘴型。
「別說，不然挨揍。」
陳衍一下子轉過了頭，不敢再去看他，不過他的異常被老師看到。
老師們走過來，問道:「你抖什麼？是你乾的？」
「不不，不是我！」陳衍急忙說道。
「不是你你抖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干？學校對你也不錯，你就是這麼回報學校的？」老師朝他吼道。
陳衍不知道該說什麼，在當時他的心裡，那個邋遢男生的威脅，比老師們恐怖一萬倍。
陳衍不敢再開口，慢慢的，眼裡流下了淚水。
「不是他，是那個乾的，我昨晚倒完垃圾的時候看到了。」陳衍的同桌說話了。
「吳震，你說的都是真的？」老師順著他的手看去，看到了那個邋遢的男生。
「真的。」吳震再度開口。
老師們丟下陳衍，把那個邋遢的男生拖了出去，他本來就是個問題學生，這樣的事，能幹出來。
「謝謝。」陳衍對吳震說道。
「沒事，你別抖啊，抖啥？」吳震看他還在微微的顫抖著，開口問道。
「沒，沒事。」陳衍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你等著！還有你。」邋遢男生走了進來，踢了一腳吳震的板凳，還捅咕了陳衍一下。
陳衍被捅咕了一下，沒敢說話，倒是吳震，瞅了邋遢男生一眼說道:「我等著，我可不怕你。」
邋遢男生聽到這樣的話，笑了一下，陰狠的盯著吳震。
這時，一個老師來到門口，說道:「快點，磨蹭什麼？」
邋遢男生拿起了書包，瞪了兩人一眼，就跟著老師出去了。
「別怕啊，我送你回家。」吳震拍了拍陳衍的肩膀，笑道。
陳衍點了點頭，當時的他就是抱著大不了挨頓揍的心態，所以也不再想邋遢男生的事兒了。
時間過得很快，又放學了，陳衍和吳震一起走了出去，教室的後門門口已經等了幾個學生。
吳震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一起走了，出學校的路上，吳震叮囑他們出了校門就保持距離，別讓那小子跑了。
那幾個學生聞言嘿嘿的笑了起來。
出了校門，他們果然和兩人保持了些距離，陳衍也看到那個邋遢男生目光不善的盯著兩人。
「給老子過來！」男生一直跟著兩人，到了一個無人處，邋遢男生拽著陳衍的脖子，吳震一腳就踹了過去。
那個個學生見狀也一呼而上。
幾個人輪番揍著那個邋遢男生，吳震一邊揍一邊罵。
「就你，還讓我等著，我等著了，你也不行啊。」
陳衍有些興奮，看到欺負自己的人被揍，他也是躍躍欲試，試著踹了一腳。
踹了一腳后他就不再揍邋遢男生了，有些可憐了，被這麼多人揍。
吳震最後踹了一腳，罵道:「別讓我看見你，見一次打一次！走！」
吳震送了陳衍回家，陳衍很感謝他，說明天要請他吃早飯。
吳震笑了笑，說行。
靈識陳衍也笑了起來，就是今天，他和吳震的友情開始建立。
此後的兩人整天一起玩，這次的事，也讓陳衍有了變化。
陳衍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學生，逐漸變成了一個呼嘯成群，但做事有度的人。
靈識陳衍看著正吃飯的陳衍，有些後悔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