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瞎子的過往
陳林看青年吃完了，開始打聽起青年的情況，對於老瞎子，陳林更是很好奇。但是老瞎子現在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也不敢去煩他。
「你大伯和老瞎子什麼關係啊？他們這師兄弟之間好像有很多故事啊？」
陳林此刻好奇心大發，想把老瞎子的一些隱秘挖掘出來，面前這個青年就是最好的挖掘對象。這青年剛想說話，又看到老瞎子在旁邊用那雙玻璃眼珠子盯著他。嚇得他一哆嗦，沒敢說。
不過陳林不著急，老瞎子等會兒就會離開。到一個新的地方總是會先失蹤個一兩天的，有的是時間去問。老瞎子也和陳林想的那樣，吃完東西，擦擦嘴，擦嘴用的是自己的臟袖子。擦完抖抖兩下，拿著拐棍站起來就走。
「師伯，您這是去哪裡，要不要我跟著，我怕您不方便。」青年態度誠懇地對老瞎子說。不料的是老瞎子直接無視他，起身就走了。青年本來想追去，卻被陳林拉住了。
「放心吧，這個老東西眼瞎心不瞎，有沒有眼睛都不影響他走道。而且你也追不上他，別懷疑，我之前也試過，真追不上，一個老瞎子晚上跑得比兔子還快。」
等老瞎子走後，陳林問起青年的名字和老瞎子的事情。
青年姓張，叫張雲。挺普通的名字，不普通的經歷。張雲很小的時候就父死母離。一直由他的大伯撫養照顧，直到現在被送來老瞎子這裡。
對於老瞎子，張雲也不是很了解。白天大伯和他分別的時候給他稍稍說了下。兩人年輕的時候都被一個老道人看中帶走，教他們兩個一些玄黃之術。老瞎子被看上的原因是悟性高。人聰明什麼東西一點就通，所以老道士的本事基本上被他一點不差的學了去。張雲大伯被選中的原因則是因為性格好，人踏實。
老道士教會了他們兩個之後就說要雲遊四海。尋找一些東西，同樣，老瞎子和張伯也是需要去尋找一些東西。而找的就是箱子里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開始兩師兄弟一起完成這個任務，後來老瞎子覺得這樣的速度太慢，就決定分開來找。張伯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很明白，自己這個師兄是嫌自己麻煩。他喜歡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性格也是桀驁不羈。但說白了是嫌他笨。
陳林覺得自己這個亦師亦父的老瞎子還真的是有特點，一個十足的整活派。
陳林很好奇老瞎子在第一次見到張雲時說的那些話。想問他為什麼他大伯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難道真的有泄露天機遭天譴一說？但是陳林感覺會有點揭傷疤的感覺，便沒有問。閑聊了幾句，就和張雲一起睡下了。白天的趕路讓兩個人都很疲累，很快地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陳林醒來的時候，發現老瞎子也回來了，坐在那裡吧嗒葉子煙。張雲還沒醒，陳林用腳戳了一下張雲，張雲也醒來了。洗了臉，老瞎子瞪著兩顆玻璃球看著兩人。「你們倆昨晚上是不是說了我的過去啊？小東西，一個比一個好奇。後面少好奇，好奇心很致命。」
話雖然這麼說，老瞎子還是主動說起了自己的一些過往。
老瞎子是個孤兒，生在戰亂年間。戰亂年間容易死人，所以自己家人死的就剩下一個奶奶了。當時他太小，被遊方的老道士看見了聊了會兒天就非要收他做徒弟。後來老道士給了奶奶十塊錢，讓老人家用這些錢好好過活。那時候十塊錢已經是一筆巨款。更何況奶奶自己體弱多病養不活他，就只能送給道士了。
老道士很喜歡老瞎子，用他的話說自己到處跑了十來年，才遇到個能繼承自己衣缽的人。對他的培養可謂是用心之至。過了幾年又遇到了一個小孩子，這個就是張伯。但是老道士只是覺得這小孩子憨厚老實。並不能也繼承自己的衣缽，所以只教了他一部分的學問。事實也證明老道士確實眼光毒辣，教什麼東西，老瞎子學了就會，過目不忘，張伯則需要反覆好幾遍才能理解，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領悟。兩師兄弟一直跟著老道士，直到老道士打算和他們分開的時候。而老瞎子後來也和張伯分道而行。
「我上次聽你說張伯的情況是因為泄露天機太多，是什麼意思？」陳林問道。
老瞎子沉默一會，還是開口。
「後面的你們終究是要知道的，我就先告訴你們吧。人的一些東西是逃不過自然規律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命運，但是總有一些人想知道自己未來的情況，於是就催生了相士這一行當。相士利用所學，加之自己的總結，從某些跡象中尋得關於未來的一鱗半爪。可是也很奇怪，總有些冥冥不可言的原理，相士幫人看得太多，就會有些災禍。」
「那您的眼睛是什麼情況，也是泄露天機的原因嗎？感覺有點嚴重啊，是因為泄露過太多天機嗎。」張雲問老瞎子。
「也算是吧，我也是因為盤算太多，盜竊天機才會這樣。當然了，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你！」老瞎子伸手一指陳林。
「因為我？」陳林一臉懵。
「確實有你的原因在裡面。我在撿到你的時候，你身上還有一份生辰八字。但是我卻算不出你的命數。從命數這一塊，這天下間能與我匹敵著不多，就算是我師傅和我也是不相上下，我看不出你的命數，就只是模糊的感覺到你以後會是一切事情的變數。」
「在撿到你之後不久，我感覺自己會有一場劫難，加上特別想要了解算不出你命數的情況。我便龜甲起卦，算出我有一劫。為殘。剛想算你的，卻突然一道驚雷破空出現，直接劈到我。將我擊傷。」老瞎子似是有些心情不好。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被劈之後我的眼睛還是沒瞎的，但是我心貪。又起卦算了自己的劫難，依舊是算不到，但這次的閃電來得更猛。直接是將我雙眼震碎。」
老瞎子說完這些，又從身上摸出來兩塊碎磚頭。打開箱子丟了進去，張雲和陳林都很眼熟，兩人挑著的箱子里都放的這些玩意。
「看樣子要齊了，差不多可以去找老東西了。跨界祭壇，還真是期待呀。」
陳林和張雲被老瞎子這話驚了一下，跨界？跨什麼界？還祭壇？這些雜七雜八的破爛玩意是一座祭壇上面的？
「你們不理解是正常的，你們覺得我們生活的地方怎麼樣？是不是足夠的廣袤與多姿多彩？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世界確實是真實的，也足夠廣袤。但是這並不是唯一的世界，也不是最好的地方。在這地球之外，還有著更高一級的世界。或者可以說地球只是一個密閉空間。我們的外圍有一圈看不見的牢籠。想要掙脫出去，現在就只能靠這座祭壇。」老瞎子似有讀心術一般，給二人解釋到。
老瞎子說的讓兩人驚掉了下巴，太顛覆三觀了。張雲問起了老瞎子：「那師伯您怎麼知道這地球是一個牢籠，誰告訴您的呢？」陳林也很想問這個問題。也附和了一句。
「我們的祖先，已經有不少人離開了這個世界，但他們那個時代還有些許可以動用的資源，嗯…就好像小說中所謂的靈氣。後來，大概是戰國時期，先人們通過一系列不可捉摸的手段，發現了這個祭壇。只要有足夠的物質就可以帶上人離開地球，去到更高一些的維度。但是現在，地球上的靈氣已經被用光了。偶爾出現的一點點，也不足以讓我們維持修行。只能是吸一點用於養生了。」
「那為什麼我們這個空間里可以吸收的那種物質開始有一些，後來又沒有了呢？前人是怎麼知道去吸收這種物質的？」陳林很疑惑。「還有這祭壇為什麼會碎成這副樣子，還散得到處都是呢？」
「我猜測最初始在創造這個牢籠的時候，就好像我們養魚的時候灌了一缸水，水裡有一些特別的東西是固定的，但是如果被消耗了便不會再有，而且最早時候的人，地球是一座牢籠，而我們，便是囚徒的後代。並不是說進化而來，我們從之前的一鱗半爪的記載中，發現地球上已經是被收割了至少兩次的。每一次收割，便會有一代文明被埋下。然後他們又會播下新一輪的種子。至於具體的方法，我們並不知曉，也沒法猜測。」
說完這些之後，雖然陳林和張雲依舊很期待老瞎子講出新的秘密。但是老瞎子突然就沒了興緻，踢了一腳陳林，叫他趕緊收拾東西走人。陳林看了下張雲的西裝皮鞋，給他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兩人身形相差不大，穿著倒也合適。這樣挑擔子總算看起來自然了很多。不過這一天老瞎子卻並沒有去街上擺攤騙錢，只是一個勁地趕路。好不容易到了夜晚，陳林和張雲才解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