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別用槍指著我

第十四章 別用槍指著我

()「……那個聖人小姐……意外……暴力……」

「所以說……我說……別進去……不聽……」

「……不是我……」

聲音傳到耳中的時候顯得低沉而模糊。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距離過遠的緣故。隔著一道木板的話,不論是誰,抑或是聽力有多麼的敏銳,聽到的聲音一定會是這樣。

「唔喔,聽不清,聽不清……」

蜷縮著的男人用極其壓抑卻又尖細地聲音喃喃自語著。

透過地板的縫隙,他正使勁地用眼睛確認著房間里兩人的位置。

有些許燈光漏了下來,在他的右手邊映出點點寒光。

他很不喜歡這種什麼都不清不楚的感覺,就好像眼前有一層濃霧耳朵里被塞了一團棉花一樣讓人討厭。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不這樣躲躲藏藏地他就會被發現了。

何況……比起天使大人的御命來,這些凡人們卑微的聲音本來也不需要去聽。

他火野神作只需要聽從天使大人一個的命令就好了。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男人急切地呼喚著。

像是完成了什麼溝通的儀式一般,男子持刀的右手自發地動了起來,和主人的意識完全無關,刀尖在面前的木板上劃出淺淺的痕迹。

「又要獻上祭品了嗎,天使大人?」真討厭啊,又要殺人了。真不願意這麼做,可是既然是天使大人的命令的話,不這麼做就不行。

他咽了口唾沫:「祭品就選擇這個人可以嗎?」

刀尖顫動著,刻畫出「YES」的痕迹。

「我知道了。我聽從您的命令,天使大人……」

刀子將地板下面一條極粗的電纜切斷。

一瞬間,所有的燈光都消失了。

「停電了?」上條這麼奇怪地想著站了起來。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使得室內就算不開燈也不會顯得那麼昏暗。

只是因為燈光突然熄滅的緣故,上條什麼也看不清。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有人拽著他退到了牆角。

「白……楊?」

「噓~」那人回應著,「別出聲,別動……」

白楊睜開了一直閉著的右眼,小心地掃視著室內的擺設。

牆角的話因為遠離窗口所以遭到狙擊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因為建築結構的關係,牆角的正下方是支撐著這棟房屋的柱子,被人從地板之下偷襲

的可能性也大大地降低了。

他掏出了手槍,輕輕地在槍口上接上了消音器。固定卡榫在旋轉到位的時候「咔」響了一下。

隨後他就弓著腰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悄無聲息地向前走了兩步。

帶著詭異地笑容,他非常隨意地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槍械零件互相摩擦碰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室內異常地清晰。

少年側著耳朵仔細地聽著,突然猛吸了一口氣向左側跨了一步。

一截造型古怪的刀刃貼著他的腳從下方刺穿了木質的地板。

在同一時間,隨著兩聲比拍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槍響,兩發子彈也朝著預想中偷襲者的方位飛去。

白楊能夠清楚地聽見因為中彈的痛苦而發出來的悶哼。

『給我滾出來!』像是泄憤一般,他的左手狠狠地錘上了地板。在木板上開出了一個直徑兩尺多的大洞。

並不是因為受到了強大的外力,只是在與地板接觸的那一瞬間接觸點周圍的物質都被強行拆散了原子核的結構,並且以貧鈾的形式重新被組合

起來。

灰黑色的利刺正以這個洞口為原點呈放射狀密密麻麻地釘在房屋底層的沙地上。

只是它們並沒能捕獲到原定的獵物,或者說,只捕獲了一小部分。

從破口處躍下的白楊若有所思地看著被牢牢釘死在地上的一隻手掌。

『用刀子把自己的手腕給切斷然後跑掉了么……』他用手指輕輕地捻著飛濺在地上的血液。

「Идииискатьего(跟著他)。」

一隻小小的黑色蝴蝶輕輕地抖了抖觸角,很快便融入到夜色之中。

用沙子蓋住了斷掌和貧鈾的殘骸,少年這才直起腰來對著頭頂問道:「沒事,阿上?」

被停電和吵鬧聲驚動的老闆娘打著手電筒小跑著下到客廳里來。

「客人您沒有事……唉呀,地板上怎麼多出來這麼大一個洞呀,這是怎麼了?」

在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的時候,老闆娘「啊呀」地驚呼起來,配合著御坂妹妹的三無面孔讓人覺得有一種奇妙的違和感。

「電線被切斷了呢。」少年這麼答應著,「可以的話,能借用一下工具箱嗎?」

雖然對「被切斷」這樣的說法表示疑惑,但是老闆娘依舊按照他的要求拿來了他需要的東西。

隨著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房間里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

等到白楊再次從開口爬進屋內的時候,這棟房子裡面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誰也沒有說話,除了上條之外大家都不解地望著她,就連神裂和「莎夏」也是這樣。

「喔,孩子他媽,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燒糊掉的味道?」上條刀夜有些疑惑地四下里望了望。

「先不說這個了罷……」少年輕咳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力過來。

「為了以防萬一,請問最近有什麼比較出名的逃犯或者通緝犯么?」

「啊……有的有的。」

老闆從茶杯下面抽出當天的朝日新聞遞了過來。

「火野……神作?」白楊眯起眼睛輕輕地讀著密密麻麻的鉛字。

『今天凌晨,死刑犯火野神作從都內新府中監獄逃走。』然後就是此人極度危險,已經按照特定手法用刀具殘殺了28人,如發現蹤跡請第一時

間與警方聯繫云云,還附帶有一張非常清晰的檔案照片。在白楊看來這張照片的清晰度完全沒有價值,作案手法也好長相也好這個傢伙都醜陋

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不過他倒是有些意外地發現頭版上面財務大臣那張死板的撲克臉還是原來的樣子,並沒有被替換掉。

「各位,我想,剛才的襲擊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這個火野神作所為。」

「襲,襲擊?」終於反應過來的老闆和老闆娘顫抖著問道,「那個非常危險的殺人犯嗎?」

上條夫婦的反應要稍微好一些,不過也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恐怕是這樣。」

少年單膝支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請各位暫時不要離開這裡才好。」

「阿上的這位朋友,神裂……額,先生是一位非常警覺的人,和他在一起的的話會很安全。」

他看到神裂滿臉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勉強算是應承了下來。

「那麼,我便先行一步罷。」白楊從袖口裡面掏出綠色的袖章帶上。

「各位別這麼看著我啊,再怎麼說我也是風紀委員,雖然到了都市的外面,不過配合警方調查也是義務之一?只是個帶刀的普通人而已,沒

有什麼好擔心的啊。」

「啊……那麼,請注意安全――孩子他媽,你捏我幹什麼?」

「阿拉阿拉,小白楊你要注意安全哦~」

(明明你和我說的話是一樣的,為什麼還要捏我……)

「這個自然……只是有個不情之請,為了旅店之後的聲譽,各位能否暫時不把這件事聲張出去呢?」

「畢竟這個案子馬上就會解決了啊。」他這麼充滿自信地笑著。

能逃脫他追殺的人,一個也沒有,火野神作不會是一個例外。

旅店老闆和老闆娘什麼也沒說,除了一個勁地點頭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表示。

把這個反應當成是許可,少年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在眉角上輕輕一劃,隨即就拉開門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留在房間裡面的人面面相覷。

上條刀夜最先打破了沉默。

「哎呀哎呀,當麻你的朋友每一個都這麼有個性啊。」

神裂和莎夏安靜地坐著,什麼也不說。

――――――――

要找到火野神作並不難。

只是白楊現在並不能隨心所欲地行動。

除去里三層外三層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的特勤部隊之外,這棟房子本身也太不對頭。每一磚每一瓦甚至連門口的那顆樹都散發著濃郁的魔法氣

息。

『這麼說有人把這裡布置成了一個神殿?』不管怎麼說,在這種特殊時期突然在平民的住宅區裡面出現這樣的布置太可疑了。尤其是這個傢伙

之前還曾經襲擊過上條當麻。

『火野神作是一個魔法師?』可是這解釋不了之前他為什麼寧可捨棄自己的左手也不用魔術反擊。

『難道是某種基於獻祭理論的術式么?』這也說不太通,再怎麼精密的術式不可能連一點魔術的痕迹都不留下,他對自己的判斷非常有自信。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用手指撓著自己的下巴。

總之把火野神作給抓到就沒事了,反正是殺人犯,審訊的時候就算死掉了也沒有什麼關係。

那麼,先把這些麻煩的特勤部隊給引開。好在這片地區的建築從外觀上來說差別並不是很大,布置起來並不會特別麻煩。

在行動的時候排除無關人等的術式,是作為魔法師所需要的知識中的基本常識。

和通常印象中的破壞大師不同,魔術師並不是戰鬥的專家。

與那些冷酷無情,來去無蹤甚至不會在敵人面前露面的殺人機器不一樣,得知驚人的事實而在敵人面前愣住、把敵人說的話全部都當真、同情敵人、想要跟敵人一對一堂堂正正對決等等……他們的行為裡面摻雜了太多的感性因素。

所謂的魔法師――特別是在十九世紀末建立起基礎的「近代魔法師」,都會將自己的願望刻在自己的靈魂上。這就是所謂的「魔法名」。把自

己學魔法的理由,或是自己願意捨棄人生去追求的唯一夢想,以拉丁語刻在心中。

被整個世界背叛然後又抗拒著融入到這個世界的人們,最先創造出來的魔法就是「驅逐閑人」。

『只剩下自己一個的話,就不會再受傷了?』

「真是孩子氣的想法呢。」

不過話說回來,從「驅逐閑人」裡面衍生出來的各種迷惑用的術式實在是不勝枚舉,用在這裡真是再好不過了。

眼見著特勤部隊的人舉著透明的防暴盾牌小心翼翼地向著街道另一端的房圍去,少年整理了一下衣領,毫不在意地伸手就要去推開房子的大

門。

「別動!」背後響起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像是想要增強話語的威懾力,她特地扳下了手槍的擊錘。

『上次被人這麼用槍指著是什麼時候?』白楊嘆息著搖了搖頭。

「很好,就這麼雙手放到腦後慢慢地轉過來!」

照著做好像也沒什麼關係,於是少年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

『粉紅色的水手服?』這是哪門子的惡趣味?

大概是自己的配合讓她鬆了口氣,少女用懷疑地眼光盯著白楊的眼睛。

「可疑的人,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哈~」白楊只是嘆了口氣。

「在詢問別人的名字之前,報上自己的姓名不是常識么?」

「的確如此。」少女冷冷地注視著他,「我是神崎?H?亞里亞,是東京武偵高強襲科的武偵,現根據緊急事態處理法案第三條要求你配合我的調查。」

『原來如此……』白楊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武偵高……』

的確聽說是設有超偵這個科室的組織,好像並沒有嚴格地把超能力者和魔術師給區分開來,不過比起一般人,那裡的學生們在應對各種常理無

法解釋的現象的時候還是要有經驗得多。

不管怎麼說,能在學園都市的眼皮子底下保持住自己辦學的獨立性,顯然是一股不能忽視的力量。可以的話還是盡量避免與他們的衝突。

「武偵高的學生么?」少年聳聳肩把背在腦後的雙手放了下來,「看來我們的目的暫時是一樣的呢。」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把那個東西放下來比較好哦。」

「這樣子冒冒失失地用槍指著人可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吶,小丫頭。」

――――――――

恩,容克我想了很久還是讓武偵高亂入一下,亂入的部分僅僅包括武偵高的概念性設定,福爾摩斯啥的伊―幽啥的通通不會出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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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禁同人之白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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