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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瀾大道上,一輛武警救護車前後被四輛軍車警車護送著,所有車輛警笛警鳴打開,警車在前面開道,軍車則跟在後面護衛。

武警救護車內,滿臉血肉迷糊的肖小孬戴着氧氣罩躺在擔架上,醫務兵用清水幫他擦了渾身的血跡,發現他全身上下到處是傷,幾乎找不到一處血肉完整的地方,單是背部,就被匕首劃了二十多道,每道都有二三十厘米長,有的傷口還是二次受傷的,手指上全是針眼,胸前燒焦的地方應該是被電擊的痕迹,肋骨幾乎全部斷裂,左胸口的貫穿傷應該是新的,看樣子像被子彈穿過去。每一名在場的醫務人員都被肖小孬受到的折磨深深震撼着,他們在心中不知道咒罵了多少次這些毒販。如果咒罵可以生效的話,估計這些毒販的前輩後代都要絕種。

在抓捕現場的時候,正當醫務兵想放棄救命,其中一名醫務兵在判定肖小孬是否死亡的時候,「咚...(過了良久)咚...」聽診器在肖小孬的右胸處聽見了微弱到極致的心跳。「班長,他還有救。班長...」這名醫務兵激動的大聲叫到。醫務班長趕忙跑到跟前仔細檢查,發現還有生命體征,於是立即組織搶救。

「他的心臟在右邊...」醫務班長激動的將聽診器從耳朵上拿下來說。按照正常人的身體素質來說的話,左胸挨上一槍就會斃命,因為心臟就在這個位置,但是肖小孬的心臟偏偏長在了右邊,真是命大。眾人合力小心翼翼且又快速的將肖小孬放在擔架上抬上了救護車。

「班長,您說他是怎麼承受下來這群畜生折磨的?」一名醫務兵邊清理肖小孬臉上的血跡邊憤怒的問道。

「是興奮劑...」班長回答,他頓了頓又說:「他們給他注射了大量的腎上腺素等藥品,然後再折磨他,這種東西能讓人興奮,對疼痛的耐受度大大的增加,也就是說,就算這個時候把手臂砍下來,也不會覺得太痛,有點像麻藥的作用。但是麻藥只是暫時壓制住神經,這種東西卻可以讓人興奮一天一夜不覺得累。」等班長說完后整間車廂都安靜下來了。只有儀器運作的聲音。

「滴,滴滴,嘟~嘟嘟...」警笛聲此起彼伏,為首的警車拿起喊話器叫道:「前方車輛避讓,前方車輛避讓。」

五輛車一路上以不低於120碼的速度狂奔著。一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另一輛警車拿起電台呼叫總台:「總台總台,我是8678號警車,現在挪瀾大道上護送重要戰友前往武警總醫院,請沿路開道護送,保持道路暢通,重複,護送重要戰友,請沿路開道護送,保持道路暢通。」

總台立即回道:「收到收到,請挪瀾大道在班警員清除障礙,保持道路暢通。重複,請挪瀾大道在班警員清除障礙。保持道路暢通。」

隨後電台就像炸開鍋一樣,一陣陣電台信號的『刺啦音』伴隨着警笛警鳴聲音傳來:「鐵騎12號收到,鐵騎15號收到,17號收到,18號收到...」隨後幾輛車前陸陸續續的跟來的一台台鐵騎打着雙閃開着警燈響着警笛。接着車后也是跟上來了幾台鐵騎。

就連正在執勤查酒駕的警員們都是慌慌張張的顧不得這些酒駕的司機們,上車着火立即出發,只留了一個新來的協警協助處理酒駕人員。每到一個路口,就會有兩台鐵騎向路兩邊分開過去,阻止對向車道過往車輛的通行,等車輛安全通過後,這兩台鐵騎會再追上隊伍。

如此情形,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某位重要領導人突然犯病才有此舉動。

張翰和秦敏收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武警救護車還沒到。兩人和院長楊休在醫院門口焦急的等待,楊休五十多歲,個子不是很高,戴着幾百度的眼鏡,有些禿頂的腦門上有點冒汗,根據後援醫務組傳來的病患情況,他知道遇到了極為棘手的難題。自他上任院長五年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他不知道病患是誰,但是可以想像到事態的嚴重性,因為十幾分鐘前他辦公室的電話和他自己的手機都被打爆了,上級領導也紛紛打來電話要求動用全市最好的醫療資源進行救治,並安排了省內的多位首席專家正在加速趕來。就連省武警總隊一二三四五號首長也打來電話詢問情況。好在醫院也提前收到醫護組的通知后,立即會診並安排好了手術醫生和醫護人員。

楊休突然覺得壓力倍增,在他看來,救好了,烏紗帽可保甚至會立功受獎,要是救不好,自己說不定就要提前退休了。

張翰表情凝重的說道:「楊院長,現在我以個人以及你的老領導的名義請求要求你,我不管你有多困難,這個士兵,你必須給我救過來。你必須不遺餘力的動用最好的醫療資源進行救治。」

秦敏也說道:「是啊,他才二十來歲,正值花季青春。祖國和人民把他交給我們,我們必須負責啊」

楊休知道事態的緊急性嚴重性,就算他現在再慌感覺壓力再大,但是不能有任何的表情表現出來,他極力的安慰著兩位首長領導,說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二十多分鐘后,車隊安全抵達醫院,也早就有鐵騎提前過去疏導交通,管控車位。

車輛來不及停好到位,肖小孬的戰友們就從軍車上跳了下來,救護車車廂門打開的一瞬間,肖小孬的戰友們一窩蜂的擁上前去,小心的將擔架抬下。

「小孬,是我,胡楊啊小孬,你睜開眼看看我啊...小孬,我是針尖兒,我是飛豬...我是...」戰友們七嘴八舌的叫道,他們雙眼含淚,都想把小孬從『睡夢』中叫醒。士兵們的臉都花了,他們滿臉的油彩已經和汗水,淚水混在了一起,。

郭真輕拍著肖小孬的臉,不停的叫肖小孬的名字:「小孬,肖小孬,你醒醒。只要你睜開眼,我給你洗一年襪子一年褲衩。不,兩年三年四年...小孬只要你睜開眼,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小孬...小孬。」肖小孬躺在擔架上,依舊是雙眼緊閉,半點反應都沒有。望着眼前臉色淡如白紙沒有絲毫血色的戰友,他終究是沒能忍住大哭了起來。

「醫生,護士,醫生...」肖小孬的戰友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吼叫着。醫院的救護組奔跑着將移動擔架推了過來。幾人合力將肖小孬抬上移動擔架的同時,液體包,血包就已經被護士熟練且準確的扎進了手背上,然後快速的或推或拉着移動擔架向急診大樓沖跑過去。

因為是白天,中午時分,到了飯點,此時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刻。他們都對眼前的這種場景充滿了疑惑,紛紛駐足觀看什麼事情。先是一隊鐵騎闖進醫院管控交通,一些不服管制的二愣子低聲的吆喝道:「你媽死了這麼激動?」以示抗議。當他們看到一輛輛軍車警車緊跟着沖了進來的時候,一個個又都不敢再蹦出半個字,閉上嘴巴不再言語快速的離開現場。

「閃開閃開,全部都閃開...」四名戰友或推或拉着移動擔架,其餘的戰友們都在前面聲嘶力竭的清除人流障礙疏導開路。

在場的所有人或主動避讓,或被推擠到一旁被迫讓開主路,大家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只見一幫穿迷彩服,個個灰頭土臉的武警戰士們圍着一個滿身皮開肉綻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病患,正快速的朝電梯位置跑去。

「呵...臭當兵的,你長不長眼睛啊,踩着老子腳了知道不」一個中年男子的牢騷話音傳了過來。

戰士們沒有搭理他,那個發牢騷的中年男子不依不饒的接着罵道:「親爹死了,這麼賣力。」話音剛落,其中尾隨的一名戰士調過頭來雙眼泛紅面無表情的大步沖他走了過去。

中年男子看到這名士兵向自己走了過來,心下一慌開始發憷的結巴說道:「你...你想幹什麼...還想打人不成。」戰士沒有回話,眾人都紛紛躲開,見他冰冷的眼神里充滿殺機,大家都不敢說話。戰士走到中年男子跟前,突然一招過肩摔將這名男子狠狠的砸摔在地上。

中年男子頓時覺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咳嗽了兩下緩過來就開始糾纏大罵:「哎呦...打人了...臭當兵的打人了」這名男子帶着哭腔喊道。見幾名警察走來過來,趕忙撲了上去攔住警察就惡人告狀說:「警察同志,當兵的打人了,你們管不管。」幾名警察都望他一眼,其中一名警察開口了:「呦,黃四,好久不見。」

這名叫黃四的中年男子尋着話音看了過去,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忙跑了過去,滿臉堆笑說:「徐警官,是好久不見...徐警官...打人了,這臭當兵的打人了。」

徐警官指著黃四冷冷的教訓道:「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些。沒有我們這些臭當兵的你什麼都不是。」說完不再搭理黃四,擺了一下手,後面跟上來的兩個警察會意,然後一左一右的將黃四攙住一副譏諷的表情說道:「走吧,去局裏說說具體情況吧。」

黃四這才發現自己撞在了槍口上,趕忙求饒道:「警...警官...您聽我說,是...是那個當兵的動的手...我是良好市民啊警官...。」

戰士們將移動擔架推到電梯間,怎奈這時的電梯間人流量巨多,聲音又是萬分嘈雜。一百多平米的電梯間人擠人,大家都想趕緊乘上電梯離開這裏。

電梯間東西兩面牆各有五台電梯,但就是這樣十台電梯還是不夠使用。戰士們聲嘶力竭的大喊:「都讓讓都讓讓...」

電梯間的人們看到一大幫的戰士推著擔架車,擔架車上躺着一個雙眼緊閉的患者,看他們神色慌張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電梯間頓時安靜了下來,都主動退出讓開一條通道,等了大約一分鐘,一台電梯門緩緩開啟,電梯里的人正要往外走,就忽的發現門口站了一幫人,身上的迷彩服髒兮兮的,臉上分不清是油彩還是泥土,夾雜着汗水,淚水攪和在一起...總而言之,他們就像地獄里爬出的惡魔一樣,看不到半分人樣。

電梯里的人一動不敢動,他們被眼前的這幫戰士的氣場震撼到了,被這種冰冷的眼神深深的震撼到了,所有人都開始在腦中心中瘋狂的計算,都想着自己沒有犯法啊,是不是來抓自己的,就在這時,一名戰士冷冷的開口說道:「你們走不走!」電梯里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如釋重負趕忙離去。

手術室在六樓,出了電梯后戰士們迅速的將肖小孬向手術室推去。

走廊里的人也紛紛避讓。

詢診台內三名護士也交頭接耳的對眼前的情景小聲的議論著。「唉唉唉,別說了,院長,副院長來了。」一名護士跑了過來提醒三人。

三人趕緊站了起來,只見十幾個身着白大褂的人快速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院長楊休,後面的是兩個副院長楊林和魏玲,之後的都是各科室的主任一把手。

副院長楊林邊走邊說:「根據救護組傳來的情況,患者曾經遭受過毒販分子非人的折磨,左胸三處槍擊貫穿,雙胸前皮膚焦裂,疑似遭受過電擊,肋骨左三右五斷裂,背部共有二十七道刀傷,長度最短的在17厘米,最長的在29厘米,其中有多達十處的二次刀傷,並伴隨有內臟出血,顱內出血等問題...」說到此處,楊休突然停住腳步,後面的人沒有來得及反應都撞了上去,見院長止住腳步,都疑惑的看着他,楊休突然咬牙切齒的罵道:「這些社會的敗類,人渣...」

肖小孬的戰友們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見醫生們都來了,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說:「醫生,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小孬,他不能死。」

「是呀院長,只要你能救活他,你說什麼都行。」

「院長,要是血液不夠,就抽我們的,我們身體壯實,隨便抽...院長,你可一定要救活他...」

楊休擺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說道:「各位戰友同志放心,我以院長身份保證,絕對會不遺餘力的救治。你們看看我身後,這都是我們醫院各科室的一把手...只是你們這麼攔著,耽誤了最佳搶救時間可就不好了!」

肖小孬的戰友們這才發現自己擋住了道路,說道:「是是是。我們這就讓開。」戰士們挪動腳步將路讓了出來。院長沖他們點點頭,走進了手術室。

這時一個面容俊美的短髮妙齡女子,眨巴著一閃一閃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這裏。

士兵們見到大隊長秦敏走了過來,都上前敬禮,秦敏回了禮,簡單問了問情況,就留下王棒子照應,帶着其餘的人先回去了。

事後,張翰通知秦敏要召開一場新聞發佈會,發佈會上,由省公安廳和緝毒大隊提供繳獲的多達500公斤的新型毒藥物和若干其他種類毒藥物擺滿了整間新聞發佈廳,其中還有一百多把衝鋒槍,步槍,上萬枚子彈,兩百多把管制刀具等違法違禁物品。根據公開的數據資料顯示,佈局長達十年,前後投入近萬名執法力量,邊境最大的毒藥物品走私案告破,抓捕涉案人員兩百多人,多年來糾集不法分子黑吃黑,不法交易的實質幕後操控者紅爺也已抓捕歸案。搗毀的地下制毒作坊多達五十餘處,給境內外的制毒販毒分子狠狠的一拳,徹底斬斷了境外流通到境內的制販毒黑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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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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